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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琴偶记之一:改变自己,何其难/周小羊

同样,我的信仰之路呢?我的心思意念、行为模式到底有多少改变呢?温吞水?煮青蛙? 我看到了凭着我自己,实在难为。我要寻求解药,我要重新找寻耶和华的面,求祂不要掩面不顾我,求祂不将斧子放在我根部、挥砍下来。

学琴偶记之一:改变自己,何其难 (2011-12-07 20:19:36)

昨夜,下班后,我马不停蹄赶往老师家上课。

(一)

“来,看看你的新弓子。”老师拿出为我挑选的新弓子。纯棕色的,沉甸甸,很有质感,握在手里,仿佛拿到了等待已久的、对付歌利亚的那把刀。

我的琴是1995年从练习琴换演奏琴时买的,4/4成人中等演奏琴。由于有些年头,弓毛无法上紧,导致持弓时总是感觉轻飘飘,不沉实,运弓时总觉别扭,尤其到上半弓时总摁不住,很难平稳运弓,琴音就像不饱满的谷子,颤颤巍巍地站不起来。

由于心思一大部分花在捉摸如何平稳运弓上,练琴时,我不停地用余光扫射右手,无法将全部心思投入到曲目的喜怒哀乐中。

“多跟你的弓子沟通,要与它融为一体。”老师如是说。

但我基本持拒绝“沟通”的态度,虽然也作一些弓法训练,调整持弓姿势与运弓弦面角度。

也因此,习琴半年来,虽然我进步不小,但也不大。按老师的话说,进步幅度与悟性并不匹配。

“来,试试。”老师将新弓子递给我。

果然,沉实有力,一声空弦之后,音色辉煌而饱满。虽然第一次握到它,却已十分喜欢。

昨晚,从未全身心投入的我第一次抛却运弓及音准的顾虑,将自己融入到马扎斯第一册的第三首练习曲的演奏中。

老师说,教了我半年来,我终于第一次放开地练琴了。兴致勃勃之余,老师拿出她的小提琴,与我一同练习,并应我的要求,激情饱满地演奏了小提琴名曲《流浪者之歌》,听得我那个醉啊!

但在回家路上,我在想,让我自己改变,何其难。

(二)

若我能花心思与我的旧弓子好好沟通,不将大步进步的希望全然寄托在配上一把好弓子身上,而将更多心思放在琢磨曲风与内容上,那么我这半年应该可以学到的更多。

我想起了小时候的语文课本,显克微支写的那篇《小音乐家》扬科。他的小提琴是用树皮做的。然而,他却那么痴迷于用那堆垃圾束成的器乐,想要用它发出最动听的乐音。而最后,由于他摸了一下主人的那把真正能称之为“琴”的小提琴,被工头打死了。

每当想起这个故事,我的心仿佛被放在了洗衣机的甩干桶,经过一场凌乱的离心运动后,疯狂地拧在一起,堆皱在一起。

面对我的旧弓子,我表现出了抗拒。不论我认为改变我对它的态度有没有必要,我不自觉地心生抗拒。

心理学家Milton Erickson说过,人们来接受心理治疗,因为他们想要改变,但只想用他们的方式改变。而这些方式通常都是改变的阻碍。

当人们接受到一个新的讯息,就像已经适应了黑暗的人突然面对强光,会眯眼闪躲,甚至闭上眼睛逃开,回到自己熟悉的昏暗光源地。要么就冲动,没有做好充分准备就硬入,犹如在满溢的酒杯中又倒入新酒,结果造成令人气馁的漏损。

没错,我半年前就知道我该如何对待旧弓子,我不应该因为弓子的原因而偷懒,然后把责任归咎为我的弓子无法配合。

但从这半年的成绩来看,我真正知道的,只不过是我习惯的想法和举止。就好比警察习惯于利用人们的惯性行为来解决犯罪问题一样。因为每个人的行为都有模式可循,很少会严重偏离这个模式。拥有同样的思考模式和感受层次,就也一再犯下同样的罪。

同样,我的信仰之路呢?我的心思意念、行为模式到底有多少改变呢?温吞水?煮青蛙?

我看到了凭着我自己,实在难为。

我要寻求解药,我要重新找寻耶和华的面,求祂不要掩面不顾我,求祂不将斧子放在我根部、挥砍下来。

我想起保罗责备哥林多教会时所说,“我从前对你们说话,不能把你们当作属灵的,只得把你们当作属肉体,在基督里为婴孩的。我是用奶喂你们,没有用饭喂你们;那时你们不能吃,就是如今还是不能。”

我要是有杨科那样渴求的心灵去渴求真理,该有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