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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崇荣牧师建堂访谈录 文/本刊编辑部

[编者按] 本刊日前特别请正在北美学习神学的新恩传道代表本刊,就唐崇荣牧师的教会新近在雅加达完成建堂一事,采访了唐崇荣牧师。唐牧师就殿的属灵意义及建堂的一些实际问题,表达了他自己的看法。我们相信唐牧师的讲论会对我们有不小的启发。
新恩:唐牧师,感谢您拨出时间接受访谈。我想请教,在新教的传统中,我们怎样看教堂在信仰中的角色?我之所以提到新教传统,是因为在天主教及东正教中,对于教堂都比新教更为看重。犹太教甚至有自己的圣殿中心主义。那么对于新教呢,我们怎样理解教堂所发挥的作用?
唐牧:
我们要把信仰、仪式、地点、建筑及艺术这几个方面区别开来。地点就是我们聚集在一起表达信仰、敬拜神的地方。不过,圣经第一次提到殿的时候,是根本没有建筑物的。它是指雅各在旷野中的一个地方做梦,看见有天梯从上到下,有神的使者上上下下,于是他说这是天的门,神的殿。所以圣经第一次提到殿时就告诉我们,殿与建筑并不是对等关系。到了新约的时候,圣经说你们的身体就是神的殿,也不是指建筑。耶稣说,你们拆毁这殿,我三天要把它重建起来,也不是指建筑,而是指他的身体。这身体的属灵的意义就是指教会。教会本身就是殿的意义的具体表达。殿就是神人交通的地方;殿就是人领受神所立之永约、蒙他信实照顾的地方;殿就是宣扬上帝真理的地方;殿就是万民祷告的地方;殿就是献祭蒙上帝悦纳的地方,是人听神的话的地方;如果这些功用除掉了,建筑本身不过是空壳而已。
上帝在西乃山上,用了四十天的时间,照着山上所默示的,把如何建殿启示给摩西,甚至把建殿的样式、尺寸、用料甚至艺术的形式,都启示给摩西了,这表明神还是许可人建殿的。但基督徒总要从信仰的角度来看殿,殿本身不是物质,也不是建筑;所以不可把某种建筑等同于这殿;在建筑的表象背后,我们有对实体的了解,才会充分地理解殿的意义。
除了圣经之外,我们再从教会历史来看。从耶稣被钉复活之后,重点在于圣灵的能力、信息以及出去传扬的行动。所以圣灵降在你们身上,你们就必作我的见证,从耶路撒冷直到地极,这里就没有提到建筑。所以在《使徒行传》中那段受逼迫的日子,根本没有提到建筑。因为有形的正是逼迫的目标,能够见到的建筑就是破坏的对象。所以那时基督徒就不受这样的拖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当逼迫来的时候,他们就逃到撒玛利亚,那时反倒成为广传福音的时机。到第4世纪,公元325年的时候,君士坦丁大帝因为靠十字架的标志胜过了敌人,所以就使基督教在罗马帝国中成为合法宗教,这时教堂就建立起来了。到后来,当君士坦丁把他的首都搬到君士坦丁堡时,就在那里建了一个十分有名的大教堂;它直到今天还是十分有名的旅游胜地,就是圣索菲亚大教堂。这个教堂建成后过了九百多年,即到了1453年,回教徒才用基督徒所制的当时最大的大炮把它攻打了下来。
到了可以建造礼拜堂的时候,基督徒起来建造是没有错的。因为我刚才讲了,神就曾启示摩西,让他建造会幕,甚至连大小和材料都指定下来了。在这个意义上,建殿符合神的心意,这是没有错的。
在此之前,西方所有伟大的建筑都是希腊建筑,这种建筑由于使用了几何学,把四方形、三角形、圆形等柱子的形状做得很好。在帕特农神殿,连前面的台阶与旁边的高度都不一样,整个建筑在视角上会让人产生很美的感受,这是神赐给人的普遍启示的一部分。所以如果说归正神学不只是注重福音使命,同样也注重文化使命的话,那么用最好的材料、美术及功用来建筑敬拜神的地方,这也是神的荣耀。我们不应当把基督教二元化,认为我们只是做属灵方面的事情,属世的方面就让世人去做。基督徒在属世的事情上也当发光,比如在建筑上也应当带领整个社会。
在欧洲历史上有一些很美的礼拜堂,它们中的一些其实并不是为了敬拜的用途。比如有些一二万人的小城市,当皇帝来到这个城市要发命令的时候,就会把全城的人召集在一个地方,这样就至少需要一个能够容纳四千到一万人的地方。有些小城市有大的礼拜堂就是出于这个原因。有大的礼拜堂取决于两个因素:一是政治的需要;二是经济供应上的丰富。这反映出皇家对宗教的尊重,在其愿意对信徒的礼拜进行资助时也有可能把教堂建起来。我问过荷兰人,为什么在荷兰看不到大的礼拜堂,他们回答说,早期的时候,荷兰比较穷,没有力量建造大的礼拜堂。当时最为富裕的国家都是天主教国家,像法国与西班牙等。等到宗教改革运动兴起的时候,荷兰因为参与宗教改革,开始变得很有钱。但在宗教改革者的观念中,已经不认为需要建大的礼拜堂了。所以荷兰就没有大的礼拜堂。
所以在改教运动之后,一个大的变化就是没有大的礼拜堂了。第一,教堂不需要那么大的空间了;第二,在教堂的建筑艺术方面,改教家也不希望教堂有太多繁琐的艺术表现,以致产生喧宾夺主的效果,让人在教堂里被那些艺术性的东西所吸引,而不能够集中注意力听道。像茨温利就把教堂里的管风琴都拆掉了。路德是十分热爱音乐及建筑艺术的人,他对音乐及美术等都非常有研究。但在路德宗中也有一派人,把教堂中所有的雕像全部拆除掉。因为他们认为,圣经中没有的,我们也应当没有。当然,我认为这样做有些极端了,在这些方面我们应当有一个平衡。
在筹划建堂的时候,首先要清楚建堂的动机;其次是时代中的需要;然后是建堂在时代中的意义。我是从这几个方面来思想的。

新恩:对你而言,我们建造一个有形圣殿的主要意义是什么?
唐牧:
就有形圣殿来说,圣经里面所说的殿,第一个是会幕。它是可以移动的;因为要随着以色列人不断地转移,所以它不是有地基或稳定的那种。后来到大卫想建一个有形的殿的时候,因为他手流了人的血,神不允许他建,所以就留到了他儿子所罗门的时代才建;他只是为他的儿子以后建殿作些预备。这些都有十分丰富的属灵含义。当所罗门建完了殿之后,他在献殿的时候说了一句话:天和天上的天尚且不足你居住,你怎么会住人手所建的殿呢?这表示神是无限的,而殿是有限的。我们不能够用一个有限的空间,把神限定在里面。这就是基督教的建筑与其他宗教的建筑有所不同的地方。庙宇是其他宗教的神明居于其中而受人敬拜的地方,而我们的不是。不但如此,所罗门在献殿的时候还讲了一句话:我们把从你而来的归给你。这说明我们所有的都是从上帝而来,也应当归给上帝。
我们还应当把殿本身的意义与它的功用区别开来看。我们看到犹太人的第二个殿比第一个殿要小一些。这是因为当时他们归回来的时候,无论经济还是人力上都很困难,所以就只能建了一个小一点的殿。这时殿的意义还在,但大小及功用已经有所不同。所以老年人看了就大哭。因为那时的年轻人还不懂事,建了殿总比没有殿好;但老年人看到这殿就哭了,因为他们见过之前那殿的光辉。第三个殿是最大的,但它的意义是最差的。因为建殿的动机不是为了敬拜上帝,而是为了服务当时的政治。所以建殿的动机非常重要,如果建殿的动机不对,就不会蒙神的喜悦。希律建殿包括外院在内用了八十多年,但用了还不到六年就被烧了,这表明这个殿并不蒙神的喜悦。所以,我们今天建造圣殿,一定不是为了夸张或炫耀我们自己,无论是我们的财富,还是我们的才华,或者我们比附近其他的人更高超,这都属于今世的骄傲。所以,我建殿时,非常谨慎自己建殿的动机。如果我这样说,自己却不能够这样去做,就是一个虚假的人,就不是一个遵行道的人,就不会继续与神的恩典同在。

 新恩:就像主耶稣所说的,在盖楼前要先坐下来计算。就有形圣殿的建造来说,你认为在建堂前,我们当坐下来计算哪些方面的事情呢?
唐牧
:我从小就是对建筑很有兴趣的。如果我在报纸上看到那些伟大的建筑,我就会把它们剪下来,自己编辑成一本书,慢慢比较和思想,为什么要这样建以及为什么要那样设计。其中很吸引我的是哥特式建筑及希腊式建筑。哥特式建筑是基督教发展起来后才发明出的一种很高级的建筑形式;而希腊建筑是在基督教发展起来之前就有的。这两种建筑形式有一个很特别的地方,就是它们都有十分高的艺术价值,给人以庄严和美的感受。
我在建我们的礼拜堂的时候,首先想到的是,这是在荣耀我们自己吗?我们是在显示自己的教会很大,这个教会很有钱吗?如果有这两个方面的因素,我一定把它们除掉。因为若是出于这样的动机,我们的建堂不会蒙神的喜悦。在神面前我所要的是,首先,这个礼拜堂是出于需要而建;正是有那么多的人做礼拜需要这样一个地方,我们才建。第二,我在建筑以及用钱方面的哲学,一是最美好的设计;二是第二流的材料,当然是最为坚固的材料,只是因为不是最贵的,所以称为第二流的材料;三是最长久的用途以及最便宜的价钱。这几个方面配合起来,就可以用最少的钱作最多的工作。我一生一直追求用最少的,达到最大的果效;用最少的体力,向最多的人讲道;用最少的时间,达到最长久的成果。
在建堂的时候,我们请了很好的工程师及建筑公司。他们问我建造的基本原则时,我说有三样:第一,因为这是敬拜上帝的地方,所以它一定要有威严,给人神圣威严的感受。而不是像大的购物中心,或者某种娱乐场所,那些都是让人感到奢华的场所。第二,我需要简单,即很单纯简单的构图。第三,就是不受时限的美感。如果是按照这三个基本原则建造起来的话,你就会永远看不厌,用起来也很舒服,而进去的时候也感到很神圣。你看到,所有最高法院都是用直线型的设计;法院所用的这个直线型让人感到天地的距离,由此带来的神圣的威严让人感到自己是多么卑微。所以不能够用横线,一用横线就失去了这个意义。
出于这些原则,我就选择了希腊式的柱子作外观。希腊式的柱子是很简单的,不过,按上面的不同它们还是分几种样式。第一种是上面为方型下面是圆柱;第二种上面像是一卷书盖在圆柱上的,圆柱的外型虽然是圆的,但其中也有凹进去的地方;第三种称为哥林多式,圆柱向上所接的那部分像是花开的形状,看上去比较奢华。我就选了第二种样式。因为第二种样式的柱子看上去像是一卷书从天上下来,象征着神启示的圣经带领我们明白上帝的真理。

新恩:你们在雅加达所盖的那个弥赛亚教堂,我们有些人过去的时候都专门去看过。看的人都觉得那个堂盖得非常美,甚至都感到有些豪华。你建造这样一个大的教堂,最初的想法是什么?
唐牧:
在印尼你要建这样一个大礼拜堂,是很难得到批准的。所以我一方面祷告,一方面耐心等候。设计图交上去的时候,单从图纸上很难看出是多高多大的建筑。除非你把上面标的尺寸用你很强的想象力构想出来,否则单从平面图上不太容易想象出实际建成后的样子。等到建成的时候,人们才发现这个建筑物的高度超过了当时的预料,让有些人感到惊奇。这个方面提醒我们,做事的灵巧还是有意义的。
开始建的时候,我们没有多少钱。这之前的那次建堂,我们建到一半的时候,当地的回教徒反对,所以停下来,而已经投进去的几百万美元都无法拿回来了。最后只好把它整个卖掉,给他人作商业中心。那次让我们苦得不得了。当时剩下来的五六百万美元,也由于当时印尼币的大幅贬值在一年内变成一百万了。那段时间我天天在流泪。我一生作传道人,从来不摸钱。有人为建堂奉献,结果由于当时的东南亚金融危机,奉献的钱损失了百分之八十六,就只剩下了一点点,我当时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

新恩:那是什么时候?
唐牧:
大概是1998年东南亚金融危机的时候。当时,你给谁讲,谁都不会听你的。出钱的人已经把钱出了;而贬掉的钱,谁也不会为其承担责任。那时他们自己也处在一个困难的时期。所以我就在想,也可能神要让我们的下一代建堂,就像大卫为所罗门建殿做预备那样;建堂或许不是神给我的责任。于是我就把这个事情交托给主了。
后来,神让我们知道,神不让我们在那个地方建堂,是因为那个地方太小。上帝要让我们在更大的地方盖更大的礼拜堂。为什么我这样看?因为如果我在这个时代不去建,等这个时代过了,别人也很难去建。因为在印尼,政府中的很多人是回教徒;就是在那个地区也有不少人是回教徒。
神让我们在这个时代建堂,这是他的心意,他甚至把地方以及建堂的尺寸都规定好了。我的意思并不是说一定要盖多大多大,但来我们这里聚会的人却是越来越多。像北京一样,雅加达也是一个很大的城市,现在有两千一百万人口,其中基督徒有一百四十万。就这一百四十万的信徒来说,有一个能容纳四千多人的礼拜堂,本来也不算什么。所以,为了需要而建,神会赐福;为了夸耀而建,神不会赐福。为了炫耀自己有钱,也根本不会蒙神祝福。
其实,建这个礼拜堂的时候,一开始我们根本没有钱。于是,我就定了一个日子,给大家一个认捐的机会。到了那个日子,我就给大家讲,我们要建一个礼拜堂。结果那天会友都来,大家都积极地认捐,尽心尽力地奉献。
与新加坡比起来,印尼的建筑费用要便宜九成;建筑材料的费用要便宜一半。人们看到我们的那个礼拜堂,以为我们花了很多的钱。确实,如果这个堂是建在新加坡的话,差不多需要两亿美元;但我们建这个堂所花的钱没有超过两千万美元,加上旁边其他的部分,总共花费了不到四千万美金。不过,对于我们这间有一千名正式会友,以及二千来听道的人的教会来说,筹到这些钱似乎也是不可能的。结果上帝带领,感动了在我的教会中的几个很有钱的人。之前我也不知道他们的情况。他们看我拼命做工,这几十年讲道就是在宣讲真理,他们就很感动。所以就行动起来自己集资,结果到建完的时候,我们没有借银行一分钱,也没有到有钱人家中去募一分钱。这说明什么?这就是恩典。用人的眼光看是凑巧,但这实在是神迹,否则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事情?我想不明白。这个过程再重复一次也没有可能,因为如果起先就发现要做的事这么大这么困难,随后用的资金越来越多,可能我一开始也不敢做了。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确实是上帝自己让这只牛犊一点点变成一头大牛,让这个礼拜堂建成功了。等建好了,我们才知道保养费那么贵。
后来我们又建了音乐厅。这个音乐厅的美丽程度只有维也纳的音乐厅才能与之相媲美,具有世界第一流的美感,连阿姆斯特丹的音乐厅也难与之相比。它的回音也是世界一流的,因为算出来的回音大概只有两秒。它外面所用的柱子是用哥林多式的,即圆型的柱子上面看上去像开花状的,显出要用赞美把荣耀向上归给上帝。
这两栋建筑加起来的保养费是比较贵,不过,现在大体上还可以平衡,基本上够用。人们奉献的什么钱,我们就用在什么上面。我们不会把音乐厅的钱用于博物馆,也不会把教会的钱用在音乐厅上面。我自己基本上不摸钱,人们指定用在什么上面,我们就用在什么上面。

新恩:听说这个堂的建设用了16年的时间?
唐牧:
不是,建这个堂我们是等了16年。如果要从开始设想建堂算起的话,那时间就更长了。从开始设计这个堂的草图,到开始动工,中间单就图纸方面,修改的地方就多得不得了。我们是一边改图纸一边建,这让建筑公司很是头痛。他们希望图纸出来了就不要再改动了。但我们说,我们宁愿付改动的钱。我们不希望在变成钢筋水泥之后再去改动,把已经建成的东西砸掉,那样会多花很多冤枉钱。所以我们在动水泥之前就在图纸上修改好。我们在图纸上不知改了多少次,有一个地方我记得至少修改了三百多次,就是因为我自己总感到不满意。
从打下地基到最后在教堂顶放上十字架,总共用了两年,这在印尼来说,也是一个神迹。盖成后的礼拜堂,正堂有4700个座位,副堂有1800个座位。昨天,我们有个副牧师作讲座,有1800人来听,把我们的副堂坐得满满的。现在我们的传道们也开始做这样的大事情了。
感谢神,我们礼拜堂的柱子,每一个的承重量应该是125吨,但实际上可以达到200吨。所以它们比我们的礼拜堂更为坚固。我们请的这个建筑公司也非常负责任,他们就是想建一个具有地标性质的建筑物,既有长久的意义,也具有敬拜的功用。其实在这个公司里,既有基督徒也有回教徒,但大家都很同心。建成的这个建筑可以抗七级地震,可作百年的使用。能达到这样的功用,真是要感谢神。
我们真的没有花很多的钱。我们的那个音乐厅大概用了750万美金,只相当于新加坡那个音乐厅的百分之二,也即五十分之一的价钱。之所以建得好,价钱又便宜,其中一个原因是设计费是免费的。要是请美国或这里的设计公司来设计,差不多也要一千多万美元。所以请大家不要误解我们花费很多钱在这上面。我们之所以能够几十倍地节省开支,这些都是从神来的恩典。

新恩:确实,有人想着建这样一个礼拜堂会用许多的钱,因此有人会说,如果把这些钱用在神学教育,或建图书馆,或用于神学出版,或捐给贫穷的人,不是更有意义吗?
唐牧:如果这个钱是用作其他用途的,我把它挪用到建造礼拜堂上,那当然是不对的。不过,正是因为我说要建堂,人们才把这些钱捐过来,目的就是为了建礼拜堂,那我就应当照着人们奉献的目的去做。如果我说,我们要建神学院的图书馆,需要比如说25万美元的费用,那么他们就会照着在这方面的感动来奉献。人们是为了哪个方面奉献,我们就要照着所奉献的那个方面来使用这笔奉献。话说回来,如果没有这个礼拜堂,没有一个聚会的地方,你也就很难发展别的工作。
在今天的印尼,如果我没有趁着这个时机把这个堂建造起来,那么我离开这个世界后,我之后的传道人可能也不一定有这样的号召力,能够筹那么多钱把这个堂建造起来。所以,我相信这都是神的安排。另外,印尼政府如果以后越来越严格的话,我们就更难以盖礼拜堂。所以现在盖好了,我们在使用上就方便多了。以前要使用大的地方,我们借用时要费很大的劲,花费多得不得了。每次聚会完了,钱都花空了。现在我们就省了很多时间,可以自己定使用的时间,而不用去等,不像过去,每次都得等着人许可、同情、怜悯才可以使用上别人的地方。

新恩:另外一个问题就是,教堂建得这么大,有这么多的人来这里聚会,怎么样才能够让牧养跟得上?既保证牧养的质量,又能够达到深度的牧养?
唐牧:
我们对于牧养常有某种观念:要了解一个人的情形,去看望他,当面为他祷告等。我就在想,当年耶稣或保罗在群众面前讲道的时候,有成千上万的人听讲道,主耶稣是否会一一地了解他们个人的情形呢?所以,我对牧养的看法是,基督是群羊的大牧人,而我们作为领袖,一定要了解时代的精神;真正明白人们共同需要的那些东西;所以在我们当众的宣讲中,信息中一定要包含能够滋润人灵性的成分,让人的心灵得着喂养。所以听道的人就能得到一些原理的牧养,这些原理的牧养如果能够让人举一反三,自己省察,就好过牧师天天去探访牧养。
我自己在全世界各地讲道,我不可能一一去牧养他们。比如就我所到之处的聚会的人次来说,这53年半参加聚会的有三千万人,我怎么牧养他们?那不可能。有的人从我的录音带得到牧养的滋润,得到灵性滋润的牧养的元素,他叫我牧师,我也很好意思当,因为我已经牧养了他,就是用这个原则。所以我对我的会友说,你们要注意听道,一些原理抓到了以后,在遇到困难的时候它们就直接在你心中说话。我的传道、牧师很合作,他们去牧养的时候,有一个会友特别需要什么,他马上给我打电话,我就在电话里和他一起祷告。这样一来,我就节省了四个钟头,省却了挤车去那边再回来的时间。大家分工合作,在雅加达我自己有十多个牧师,但是每个礼拜主日讲道几乎都是我讲的,所以他们没有机会上讲台,恩赐怎么发挥?所以我就给他们分堂,他们在母堂听道,得到供养,去分堂讲道供应,教学相长,到白天的时候他们去布道。所以我的教会是归正福音教会,“归正”就是向下扎根,“福音”就是向上结果;“归正”是建立架构、思想、意识形态、神学信仰知识;“福音”就是到处去传扬。所以我们定下目标,第一年的时候召集学校的学生在礼堂里面,向他们布道,每个教会要向两万人布道,第一年参加的人数是1.7万。第二年我们目标增加到4万,后来那一年达到5.29万。第三年我们的目标提高到10万,结果超过11万。第四年我说要20万,结果差不多22万。第五年我说30万,那年没有达到目标,只有28万。今年是第六年,我说要达到32万,截止到上个礼拜的时候人数已经达到42万了,我说到今年12月底,要再增加5万。
我的传道、牧师几十个人,就到各城各乡去布道。他们的布道不是个人性的,而是把小学生、中学生聚到礼堂开布道会,请他们勇敢立志信主,结果过了这六年,这些传道、牧师都能自立。他们的费用,包括租礼堂的费用、车费,都能够从少少的奉献中得到。所以我21年设立这个教会,已经有49个分堂,每一个分堂我都不必寄钱,每个传道人都要自己去教导信徒,不但信主,还要奉献金钱,给他们固定的生活费。所以印尼的传道人的生活费很低,但是他们都努力做工,而且越做越热心,越做越勇敢,使印尼的教会变成广传福音的教会。我这个教会要支持神学院、音乐厅,但不是用钱支持。
神学院是要支持的,因为神学生都不赚钱,我的神学院的老师都是我的传道人,他们一定要兼职去教书,没有特别的另外一份薪水。除了有些书本的费用外,我们用很少的钱做很大的工作。神学院的学生以印尼人为主,因为上帝给我的托付是在印尼,就以当地人为主。我们的神学院的水平高到什么程度?威斯敏斯特神学院的院长来教课,认为我们神学生的吸收水平和他那里的差不多。我们已经蒙上帝赐福,神学院的学生毕业后去美国、荷兰等地读书,那里的教授都承认我们的学生程度高得不得了。我们不仅在雅加达,而且还在乡下总共办了82个归正神学校。在其中读过书的超过一万三千人,现在在读的有三千人。比如教会的神学院在北京,就在其他城市比如乌鲁木齐、广州设立分校,那么我们就派传道人去讲课,讲完了就飞回来。上课的人也可能是别的教会的人,他们就把归正神学带到别的教会里去。如果有的地方有需要,我们就去建立布道所。神学院也开分校,布道所也开分堂。

新恩:我们再回到建堂的话题,我相信在建堂过程中肯定会遇到苦难或难处,但在遇到难处时你们好像也没有停掉布道事工,在我的印象里面你还是一周去几个国家讲道,是这样吗?
唐牧
:是的,我们没有停掉。那为什么很多人不能够,而我能,我发现这是因为很多牧师太过注意一个地方,结果就把自己捆在那里了,太限制了,这个是不对的。保罗彼得是到处跑的,可是现在的传道人都是不跑的。

新恩:现在教会里服事是不让跑的。
唐牧:
这是我的创意。我们教会的执事起初想约束但不能约束我,因为我知道自己是在做什么。等我回来的时候我就尽量供应,所以,这里的每一堂讲道得到相当好的供应时,我出去的时候他们不是认为我跑掉了,而是要为我祷告,因为他们知道我在别的地方比在这里更辛苦地做工。所以我做得很累,跑得很多;他们自己不跑,却看到我在跑,于是犯罪感就来了。所以我到了一个地方布道,我的几十个传道人知道后,就自己买机票去看,看了就受到感动,大家就都热心起来。
现在整个世界最大的文化缺欠就是那种有榜样力量的领袖,于是代之以一大堆行政的命令。但我为什么要听你的?孔子讲,不令而行。如果没有榜样,谁令也不会行。保罗说,你效法我,如同我效法基督。基督各城各乡去布道,保罗也到处去,所以他有资格说你要效法我,听的人不得不受感动,所以就顺理成章、顺水推舟。所以这里就没有什么勉强,没有什么不甘心,大家都看到你在做,自己不做就不好意思了。

新恩:你有没有因为想要更快地把建堂事工完成,所以就考虑放慢或者减少其他方面的事工?
唐牧:
我们没有。我每个主日出去讲道的时候就把设计图带上,利用空余时间来思考,回来再修改。如此反复,有时一个礼拜会修改很多次。在纸上如何改都没有问题,不必花太多钱,如果等到有一天都建成,变成水泥,再敲下来就太可怕了,就有大麻烦了。我们曾经有一个小礼堂,建成后觉得不满意重新再建,结果敲掉了65吨水泥,这么多的水泥,运走的话运费也很高。所以我在纸上画草图的时候,有一点不满意的地方就重新来。我们没法把别的事工停下来,怎么可以停下来?耶稣说“我父做事直到如今,我也做事”。别人说,安息日就停下来,不对的,上帝礼拜六做完工,礼拜天就停止了创造之工,停止创造的那一秒的时候就开始了护理之工,哪里有停止?耶稣安息日做工被钉死在十字架上,他们完全错,耶稣完全对。

新恩:在你的心里,建堂是一个事工,但是它不能影响别的事工。
唐牧:
建堂事工是小的,布道事工是大的。你怎么能用小事工来影响大事工呢?我对我的会友说,如果你们爱这个教会胜过爱上帝,你就是犯罪;如果你爱礼拜堂过于爱布道,你就是犯罪;如果你爱建筑过于爱属灵的建立,你就是在犯罪;神的国度的扩张是重要的,礼拜堂的修建是次要的,是根本不重要的外形。所以我对会众说,上帝对一个教会最小的恩典就是给他建一个最好的礼拜堂,那根本没有用。耶稣来的时候,礼拜堂不会被提,被提的是人。我们为了需要一个地点,需要一个场所才建;而建的时候也不能乱建,而要负责任地来建好,在建的时候也不要花太多钱,因为上帝的钱有好多的用处,不单单是为了一个建筑物。这个要搞清楚,我的弟兄姊妹都很明白。
我们礼拜堂里面没有一根柱子,4000多个人直接看讲台没有拦阻。怎么建才能做得最好呢?建筑材料必须保证质量最好,横梁的钢架要最轻省,达到最好的果效。用经济学的最有效率的原理来讲,就是用最少的钱做最大的工作。很多大礼拜堂,我去看过,他们花太多的钱,但是建得不好,不但不好,也有很大的拦阻,很多碍手碍脚的地方,还不够空旷。我的礼拜堂,我把所有的厕所放到最旁边的两个角落,中间完全不可以有东西。单单大厅就可以站一两千人,大厅不占一块地,因为都在阁楼的下面,所以一个地方两个用处,而我的礼拜堂对其他想建堂的教会都会很有启发。提起印尼的一些礼堂,比如印尼最高学府理工学院建的大礼堂,我只给它打30分;我发现它有好几处错误的地方,甚至有完全错误的设计。

新恩:你所说建堂与其他事工的关系对我很有启发。现在在第三世界国家有很多建堂的例子;不少教会面对当地政治或者社会的压力尝试去建堂,你怎么看待这样一个趋势?
唐牧:
没有一个时代是没有困难的,基督徒如果要在一个没有困难的时代来到才去做事情,那就要等到天堂来到,这是不可能的。我们应当用勇气、因信心而来的力量去克服困难,在最艰难的地方把上帝的荣耀彰显出来。
有人问我两个问题,第一,唐牧师,如果你死了,没有这么大的恩赐的人出来牧养这么多的人,你建这么大的教堂有什么用?第二,如果你建了,回教徒把它炸了,那又怎么样?我的答案是,第一,建堂可能会错,但不建就已经错了,因为你不做嘛。你不做的话肯定有理由,但面对任何困难我要的不是理由,我要的是出路。因为如此这般,所以我不能做,这些理由是为很多不成功的事情做解释,期待人去了解你,而不是去了解困难。我要的是出路,就像毛泽东说的,有困难,就要有办法,有希望,这种积极精神是很多教会没有的,所以应当勇敢去面对困难。今天的难处今天当,不当就错了。当不一定能当得起 ,但是神不会把超过我们所能当的重担加给我们,所以要有信心去做。我这一生在努力奋斗、不知苦难、只知前进的精神的指引下一直去突破。我三岁没有了父亲,我母亲很辛苦把我养大,我什么都没有。我年老的时候为上帝的国度至少留下一些东西可供别人继续使用;那个地方以后可以有千万人来听道,或许能用很长时间,谁知道呢?
第二,如果有一天被炸掉,我照样做,因为没有炸以前我已经用了。还有的疑问是,我死了以后没有人能牧养那么多人。这个说法就太消极了,因为上帝可能会兴起比我更大的人来。领袖要有的信念就是年轻一代的人要做比我们更大的工作,我们要效法耶稣基督,要有这样的信心。我年轻的时候去香港带布道会,他们说群众布道的时代已经过去了,连计志文牧师、赵世光牧师带领的布道会才有两百人来听;唐崇荣从印尼来,不知道普通话讲得好不好。这个人名不见经传,又没有外国留学的经历,他凭什么讲道,他们根本不相信。这种声音常常会压制正在兴起的上帝的工人。我安静地面对这种情形,然后开口讲的时候,发现满地坐的都是人,连过道上都是人。他们很奇怪地问:“从哪里来这么多人?”我说:“你去问主吧,我不知道。”后来人数每天都在增加,我在香港26天讲了65场道,最多一次有1800人来听,他们很惊讶怎么会有这么多人来。我心想,我29岁的时候在印尼已经对2万人讲过道,这区区1800人在香港似乎就是个大事情,其实这是因为你们冷淡太久,才以为这是大事情。

新恩:这个大概是什么年代发生的事?
唐牧:
那是1970年。我1969年29岁的时候就对2万人来讲道。所以很多事情大家觉得不可能,但是不要用你们的不可能来拦阻我。我有信心,我依靠上帝,很多在我身上发生的事情是我想也想不明白的,为什么会这样,但是神就是这样赐福的。

新恩:对中国教会而言,建堂的象征性意义可能大过实用的价值,当然,实用价值是其中的一部分,但更多的是和基督徒的信仰自由以及教会的属灵重建有关系。你怎么理解过去上帝兴起一个无神论的政府来拆毁中国教会的过去,现在教会尝试去进行属灵的重建?你对这种重建有什么期望?
唐牧:
每一个政府都盼望它是高过一切的,因为政府会觉得它是整个人民的领导,整个局势的安定者,整个国家的保护者,非它不可。所以很多政府把自己等同为国家,特别是很多党,把自己认定为就是民族、就是国家。其实在这个党兴起来之前,国家已经存在了;国家形成之前,人民早就住在那里了。所以人民比国家更大,国家比党更大,党比个人更大,这是一个自然的定律。当一个人把自己等同于一个国家的时候,民族就要遭难了。历史上路易十四曾经说:“法国就是我,我就是法国”,结果路易十六就被砍头了。当然,他被砍头后法国还依然存在。所以没有共产党以前,没有国民党以前,没有民进党以前,早就有中国了,即使这些党没有被建立起来,中国还是存在的。
照样,有礼拜堂和有教会是两码事。犹太人没有圣殿已经差不多两千多年了,但是犹太人还是犹太人,犹太信仰还是犹太信仰。有殿可以,没有殿也不要紧,因为重点不在这里,重点在于人,在人心。所以在政治逼迫或者宗教逼迫比较厉害的地方,如果基督教能够建立一个有形的礼拜堂,至少在那个地方就显出神的一个荣耀,即便被烧掉、被毁掉,还是有那个记录,还是在历史上有记录可寻的一件事情。印尼是一个回教的国家,所以很多礼拜堂不能够建立起来,很多礼拜堂不能再修整,礼拜堂建好后不允许放十字架在上面等等。我就故意把这些全部当做记号放在上面,是起先申请的时候没有告诉他们的。譬如说我把归正的五大唯独的原则放在礼拜堂的上面,这些词是什么意思?让他们去查吧,我不管这些。
我们的礼拜堂里共有36根柱子,前面12根柱子代表12使徒,后面12根柱子是旧约12先知;钟塔前面的四根柱子代表四福音,后面代表摩西和亚伯拉罕的旧约,彼得和保罗的新约;在旁边的十根柱子代表十条诫命,爱上帝、爱你的邻舍。十字架在最高的地方,离开地面有66公尺,表示圣经66卷。在十字架上有两层,表示旧约里面隐藏新约。有一本圣经在外面,表示神的道。最高处放的那个十字架高12公尺,代表耶稣的12个门徒。十字架重3500公斤,放在礼拜堂最高的地方。回教的政府说,不要放十字架在上面,我说,我还是要放的,因为你给我的准字是建筑的准字,而建筑的记号不是政府能干涉的事情。比如你建了一个大楼,上面写着“美国银行”或“中国银行”,这是建筑物主人的权柄而不是政府的权柄,所以他们没有办法。我们礼拜堂后面有一个回教堂,很小,他们从起初就反对。后来我们就和他们好好谈,彼此做朋友,写了彼此尊重的(协定);照《希伯来书》说,“尽力与众人和好”,在和好中间不是妥协,在坚持原则的时候不是好斗。所以要保持自己的身份,在那个地方把神的荣耀彰显出来。在印尼一大堆回教堂的地方,突然出现一个高耸的基督教堂,也给政府一个面子,说这是宗教自由的地方。如果中国大陆允许越多的礼拜堂被建立起来,表示这个政府越来越开明,尊重人权不是宪法的字句而是政府智慧的实行。

        新恩:最后,你想对现在的中国家庭教会的传道人说一些勉励的话吗?
唐牧:
我认为家庭教会在历史上已经有很大的贡献;他们在最艰难的时刻持守了信仰,所以他们对神忠心的见证是很宝贵的。在全世界很多地方,在遇到很大困难的时候,上帝为中国人已经保留了很多伟大的传道人,他们手无寸铁,身无分文,但他们有耶稣基督的名、圣灵的能力和十字架的福音。当全世界的教会都在讨论教会增长神学的时候,中国教会实实在在是不讨论这些却一直在增长的教会,为此我很感谢上帝。上帝使中国教会到了21世纪的时候,出现了一批寻求真理的知识分子,他们发现基督教的东西才是真正永存的东西,这是中国家庭教会的第二个特点。我盼望这些知识分子不要只顾自己,只为学术,特别是在金融挂帅的时代只求财力,而忽略了他们所领受的,要像以斯帖那样,知道自己的这份领受是为了神的荣耀。所以他们应当尽量用自己的文笔把真理传讲出去,用他们的身份在社会发挥作用,对广大的百姓有一个启发和教导示范的作用,使中国人从文化的使命看到基督教的高超,从福音的使命看到基督教的救赎,从教会真正履行的使命看到做人应当有的责任、身份和立场。

新恩:谢谢唐牧师花这么长的时间来回答这些问题,很多回答让我很受感动且给我很多启发。

——————————
(本文是根据访谈录音整理而成。整理后的文字未及让唐牧师审订,特此说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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