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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村教会和城市教会——“中国家庭教会的属灵传承”神学研讨会发言记录(3)

[编者按]2009年4月本刊邀请部分教会牧者在京召开了“中国家庭教会的属灵传承”神学研讨会。研讨期间各位牧者对所探讨的主题给予了很好的回应。本次会议部分牧者的主题发言经整理后发表在2009年秋季号的神学思考栏目中。不过,除了主题发言之外,其间的自由讨论也给人留下很深的印象。我们陆续选择了“十字架与世界”和“教会建制”主题在本刊与读者分享,本期我们就“农村教会和城市教会”这个主题继续与大家分享,至此神学研讨会的发言全部整理刊出。美中不足的是由于自由讨论的时间有限,一些问题没有得到更充分的展开,我们希望这里的分享能够给以后更深入的讨论一些启发。本文是经录音整理而成,征得了发言者的审阅与许可。为突出所选主题,个别与会者的发言没有包括在内。

        孙毅:结合寻道弟兄的发言,看大家有什么样的回应?刚才寻道弟兄提到,中国教会面临的危机之一就是农村教会和城市教会之间的距离和分化,如果我理解得不错的话,你刚才主要讲到农村教会该如何转化适应这个环境,你的意思是不是说这样一种分化是农村教会自身的原因造成的呢?
朱寻道:一个方面是我提到的外部原因,城市化进程带来的这个问题,第二个方面确确实实是农村教会自身的地理位置决定的,这种地方性的特点使他们很难走出去与人交流,正如梁家麟《改革开放以来的农村教会》所宣称的,本来农村教会是很有优势的,但是现在它停留在这个层面,与外界的交流很少,这在温州表现得特别突出,农村教会显得特别闭塞。如果你进入农村服事,他们只读圣经,别的都不读,一提到一些问题,他们就争论得很厉害,譬如说在温州农村教会绝对不能提血是可吃的,如果你问传道人,血能不能吃?马上就会引起教会分裂。
叶弟兄:92年在福建、厦门一带举办了一个圣经培训,一些农村、城市的传道人都聚在一起学习神的话。我们这里好像没有那么大的分歧,譬如在吃血等问题上,都有比较一致的共识,所以不会有那么大的分歧。
朱寻道:温州是比较独立的,本来是牧区制的,但是现在完全分化了,譬如说你是属于这个地方的,那么就要组成这一片的教会,就没有原来的宗派,也不可能到城市来开会,不同地方教会的差距就越来越大。
天明:我想回应一点,我看到厦门的教会是特别和谐的,老、中、青、少都在一起服事,属于四代同堂,他们非常和谐地在一起,他们的教会也没有那么多的分派(不说分派也好,就说不同的系统),其实厦门的教会基本上是同一个系统,包括福建其他地方的教会,联结得非常好。另外一点,我对他们的神学培训感到非常吃惊,他们做得真好,很多带职服事的弟兄姊妹都完成了道学硕士课程。相比之下,北京的专职传道人很多,但是严格来说受过培训的人却不是很多,但是厦门的年轻弟兄姊妹,一边工作,一边完成了正式的道学硕士的课程,这是非常令人吃惊的。
从我来讲,我们能做的至少有三个方面,第一,越来越多的农村人出来在城市里打工,并且在教会里信仰生活也过得很好。城市教会可以装备他们当中的一些家庭,重新差派他们回到自己的家乡,不是以打工回到老家的身份,而是以宣教士的身份回到他们中间 ,由城市教会提供他们的费用,支持他们的孩子上学,不然的话以后农村教会就没有传道人。而且他们在城市生活5年、10年以后,回到家乡才能够带领农村教会的成长,不然的话,让我们到农村是不现实的,这是第一点。第二,也是给差派出去的传道人以更新的机会,提供一些退修会呀,培灵会呀,专项事工辅导等等,让他们能够被跟进并得以成长,而不是提供神学培训,他们在他们的范围之内牧养是没有问题的,不需要把我们的理念给他们。第三,如果差派出去的传道人的孩子上学,因为他们上学很困难,就专门给他们的孩子提供一些助学金,或者给孩子们提供宿舍,这会让他们感觉很好。农村的关键就是传道人,从这一点来看,我们可以从帮助传道人入手来解决农村教会面临的主要问题,而不是我们自己去农村做传道人,现在来到城市的人生活了一段时间后,以宣教士的心态被派回去,然后我们在经济上给予支持,这种支持对城市教会来说完全没有问题, 这么多年以来,我一直觉得这三样是我们可以做的。我们不能介入太深,介入太深的话容易造成混乱,我们也帮助不了,我们也会被拖垮,所以一定要去帮助一些家庭,而且一定是来到城市的人。其实刚信主的时候,我去过中国很多的农村教会,老一辈人带我,几乎把大半个中国都转了一圈,加上我自己在农村生长了18年,所以对农村的情感很深,我也很了解农村。另外一个是农村的变化是超过我们想象的,他们看电视的时间比我们多得多,孩子们上网的时间比我们多得多,很多的服装观念都城市化了,只是没有很多的条件而已。另外,就现在而言,一直呆在农村种地的人很难带领他们起来,必须在城市打工阶层里面寻找,至少是比较成功的,有更新的观念的人,经过教会的训练、差派,以宣教士的身份回到农村,这才有可能提高农村教会。另外,他们需要什么呢?需要夏令营,需要大学生给他们做讲座,假期出去短宣,这个可以完全由城市教会来提供,完全没有问题。
江登兴:先要建立城市民工教会,我觉得就北京而言这方面的历史还不是很长。

天明:我们要和民工教会配搭。我们教会偶尔也会有民工来,但是他们融入不进来,一方面是觉得这里的人学历太高了,动不动就是博士学历,我们没有这种感觉,但是他们的感觉比较明显,其实我们的博士都比较谦卑,我觉得不能用学历来衡量。另外一个是生活习惯的问题,譬如中午聚会结束后一起吃饭AA制,对很多的工薪阶层和专业人士来说,AA制下来完全没有什么问题,但是对于民工来讲,可能这样的聚餐对他们都有很大的压力,因为他们还要接受家里的供应,如果有人总是帮助他们的话,就会产生一种不平等感,这样也不好,其实他们需要自己能够接纳他们自己的群体。我也读了一个韩国牧师的传记《爱的教会》,这个牧师是在现在首尔的江南区牧会,不论是讲道还是牧会都非常有水平,是一个学者型的牧师。江南区在他开始服侍时相当于贫民窟一类的地区,没想到后来变成像王府井一样的地方,非常繁华。他牧养的那个教会原来是社区最底层的人在那里聚会,后来很多的工薪阶层、知识分子进入教会,成为执事、长老,原来教会里很委身但却处于底层的人却一个一个离开教会,他们说:牧师,不是我们不爱这个教会,我们不是对你有意见,我们非常尊敬你,爱你,爱这个教会,但是我们知道这里不是我们一生委身的教会。以前他们来到教会觉得很自然、很自由、很释放,但是当教会的形态发生改变以后,他们觉得总有观念的冲突,让他们觉得压抑,因为本来生活就很艰难。读那本书的时候,我哭了,太难过了,因为早期培养的同工最后却离开了,但是也没有办法,这就是现实,因为你不能转型成为原来的教会,这是不可能的,因为那里已经成为汉城的王府井了,所以这是转型带来的。我们应该和民工教会配搭,看他们中间有没有合适的人,也即那些已经做同工和委身的家庭,将他们派过去,我在这方面思想了很多年,差不多有十多年的时间。现在城市教会越来越有这个力量了,越来越对整体教会有一种社会责任,而且经济上也有这种能力,另外建立起来教会后也不会控制事工了,因为过去不成熟之前很容易控制事工,像宣教士不成熟的时候就很容易控制事工,关系变得很僵。但是现在彼此关系都很自由的时候,是一个配搭的好时机。这些传道人的家庭回归之后建立一些教会,而城市教会则给予他们资源上的支持,譬如短宣、支教,然后他们的教会将来成为农村的一个中心,现在除了教会以外没有可能成为中心的了,支部不行了,村委会不行了,治保不行了,只有教会才可能成为农村的中心,这个很重要。
游冠辉:我对北京这边其他教会的状况了解不是很多,其实我们教会也接触过北京这边的一些民工教会,但是接触完了之后,接下来还是各自忙各自的,很难自然形成这种生命的联结,我想如果在祷告中神能够感动一些人,真正对他们有负担,真正进入到他们中间去,真正委身在其中,在里面参与服事,那样会比较好。我弟弟在厦门,他实际上牧养的教会就是农民工教会,他是厦大毕业以后进入到湖里区的,那里基本上就是一些打工的人聚集的地方,他在其中就开始服事这个群体。他发现这个民工的群体牧养起来很困难,有很大的压力,他自己生活上都和他们一样,都完全融入到他们里面。但是大家在生活上的拖累很多,要他们委身在教会里面专心去寻求,不太容易。第二,他说大家的文化程度很低,真理上的造就非常难,他有时候说非常盼望还能有一个大学生和他一起服事,但是非常困难,很多人不愿意去农民工群体服事,在这个群体中找一些文化程度稍高的是很困难的。如果有这样负担的人能够去这样的群体中,他真的能够与这些群体认同,住在他们中间,成为他们中间的一员,这样最好;或者就需要在他们中间有人整体生命的程度、真理的程度能够拔高出来。我弟弟的盼望就是这里面有人能够被造就出来,他们的生命成长,真理上得到装备,他们回到各自的家乡去,在家乡服事本地的教会,这样就会对地方农村教会有造就,这就是他所盼望的,我想如果在不同城市里的民工教会里面,神兴起一批人出来而且愿意回去服事本地的教会,那么这就会带来一些改变。
天明:专门为他们培训两年,去农村宣教,选拔他们出来,几个教会一同支持,这个影响力是非常大的,将来这些从城市回农村的传道人应该成为农村社区的领袖,不但是信仰上,观念上,各方面都成为领袖,不然的话就很难,必须改变过来。
江登兴:据我观察,目前农村教会的传道人信息非常闭塞,他们把当地所有的信息控制着,底下的传道人是非常难受的,特别是中年的传道人,他们的心里是非常痛苦的,我接触过几个这样的人,他们痛苦、压抑,自己的生命不能够成长,如果这时候你能够给他们提供一年若干次,甚至每个月一次的培训,然后他们再回去,这样一年、两年后,他们的生命就会很不一样,你对他们的爱和接纳会开拓他们的视野。但是选择带领人的时候要谨慎,对他们来说,城市教会对他们的支援会成为他们的一种试探,使他们可能把这些资源用在很多私意的地方,这是第一点。
第二点,我觉得一个民工基督徒,他确实会经历那种挣扎的阶段,但是经过一段时间的考验以后,他的生命会俯伏下来,他会和城市教会的人融为一体。我相信这一点,因为时候到了,他们会有这样的负担想要回去服事,我也认同叶弟兄所讲的,需要一些时间,圣灵会在其中逐步地工作。
天明:这个试探的确是很大的,所以一定要在从艰苦的打工开始在城市里扎根的农民工群体里寻找宣教士。上海有一个光明教会,是服事盲人的教会,带领人上高中的时候一下子全盲了,完全看不见,自杀过好几次,但是没有自杀成,后来成为盲人按摩公司的老板。再后来信了主,而且神医治了他,有亮光,能够看见,凭着信心也能够行走,但是没有完全好。有一个传道人和我讲:看到他那么热心地服事,就想主如果彻底医治他就好了。我就说,如果彻底医治的话他就服事不了盲人群体,他就要一部分看不见,才能够认同这个群体,如果他完全看得见的话,和盲人群体的认同感就会越来越少。
所以现在我们完全去农村,或者现在就扶持当地的传道人,都不太现实,因为他们的水准已经决定了不可能带领农村教会向上走的,差距越来越大,而且越来越闭塞,所以只有那些经历了在农村的成长,又在城市创业,经历过这样挣扎的艰辛,像保罗一样的人,他们回去了,使命感也回去了,不然的话试探会很大,同时对他们来讲又是一种牺牲,因为毕竟农村的条件要差很多。

大使命的本质 文/唐崇荣

大使命是教会最大的使命,背后有圣父永远的旨意,这旨意在圣子的身上显出来。在这个使命以前有耶稣基督所流的宝血,在这个使命以后有圣徒所流的血;在这个使命以前有圣父对圣子的差遣,在这个使命以后有千万宣教士蒙差遣;在这个使命以前有基督愿意牺牲的精神,在这个使命以后有千千万万被主宝血救赎回来的人,甘心为主牺牲的精神。因为这个使命,有许多的家庭破裂;因为这个使命,有许多的人被杀,虽然代价这么大,主的旨意却一定要遵行。
到底这个使命有什么本质特征呢?

一、超自然的本质

如果没有超自然的主胜过了这个自然的世界,就没有大使命。他乃是以复活主这个超然的身份,来差派我们。
从何处可以看见这个使命有超自然的本质呢?《马太福音》28章告诉我们,十一个门徒去耶稣所约定的加利利山,见了耶稣就拜他。这表示基督是主,是从死里复活的主,所以门徒才敬拜他。
在耶稣平静风浪时,这些人拜他,说:“你是谁,连风和海都听从你?”另一处记载多马在他的面前跪下来对他说:“我的主,我的神。”除此以外,还有什么经节让我们看到门徒向耶稣基督下拜呢?
许多人在接受大使命时,一方面虽已发现基督的超自然性,但另一方面却发现自己还不能够完全地敬拜这位超自然的主,所以一面敬拜主,一面疑惑;一面跟随主,一面没有把握;一面奉献,一面却还有着诸多的挂虑。可能这正是我们的情形。这位差派门徒的主,接受了敬拜,表示差派本身是超自然的。
长久以来,新派神学离开、忽略了基督的属性,只注重耶稣的德性,而不注重耶稣的神性。如果我们的主没有在教会里享有绝对的主权,我们传扬福音就没有真正的根据。一个不懂得敬拜主的人,是个不懂得大使命的人;一个不能把基督的超然地位放在内心的人,是个不能遵行传福音命令的人。
永远的、超自然的主,他是得胜的宇宙主宰,凭着他的属性建立了这个使命的特性。

二、权威性的本质

他以超过天上地上的权柄来颁布这个大使命。
我们的主耶稣大有权柄。“耶稣进前来,对他们说,天上地下所有的权柄,都赐给我了。”这不是基督神性的得胜,而是基督人性的得胜。基督的神性不需要再提高,因为上帝已经是最高的了;基督的神性不需要再授予任何权柄,因为他已经是最高的权柄。基督来世界上做人的时候,他曾经做了一个没有权柄的人。生为人而没有人权,出生的时候借动物住的地方,死的时候借人的坟墓。但是感谢上帝,正如亚当代表我们走了一条失败的道路,耶稣基督道成肉身,把真正的得胜向我们显明出来。
基督人性的得胜,是整个人类最伟大的得胜;基督人性所成就的,是人类永远的理想中,所要达到而没有达到的。
我们正是靠他的这个权柄传扬福音。天上地下的权柄都已赐给他了,我们的主把权柄赐给教会,所以我们做差传的工作。我们今天就凭着这个权柄,站在众人的面前传福音。你们这小群啊!不要惧怕,今天主给我们的是权柄,而不是经验。不要想靠学位、知识叫人离开阴间的权柄,归向上帝,我们要把人信仰的这些拦阻除掉。使人产生信心的是圣灵及真理。
权柄是超过能力的。能力是从权柄产生的。能力不足的时候,权柄可以继续作奇妙的工作。十多年前,有一次我坐火车到雅加达,同车的旅客提了一个极有趣,且耐人寻味的问题:什么东西是几百个人推都推不动,但是一个人来了,“哗”地吹了一声哨子,它就动的?
这个问题许多人都答不上来,结果还是由发问的人宣布答案:火车。由此我们可得到一个启示,我们靠自己的力量做工,常常无法做成;但是主有权柄,而且这样的权柄大过能力,所以他一吩咐,环境就开动了。因此,我们能凭着权柄站在众人面前,向世界宣布耶稣基督是独一的救主。
基督的差派,从人的眼光来看,是残忍的、苛刻的,“我差你们去,如同羊进入狼群。”想想豺狼把小羊整个身体撕碎的情形,你就知道什么叫差传。亲爱的弟兄姊妹,如果有主的权柄在我们的身上,多大的困难、多重的牺牲,我们都要去做。今日世界所有的教会被建立起来,千千万万的人做了这美好的工作,不是靠别的,乃是靠着上帝在基督里面的权柄。

三、积极行动的本质

“你们要去!”亲爱的弟兄姊妹,多少时候我们只做“你们要来”的工作,没有做“你们要去”的工作——你们来听福音,不是我们去传福音。如果我们不是用“去”的观念建立大使命,我们就不懂其积极性。如果我们没有主动地到那些与我们不同的人中间,把天上的信息传开,教会的工作永远不会突破。
你在等什么呢?你在等你的生命更成熟一些再去吗?你的生命是在去传扬福音的过程中成熟起来的。你要等到人喜欢我们吗?你要等到人欢迎、接受我们吗?没有一个文化与圣经的道完全配合,当福音传开的时候,必然会产生一些文化的冲突。但那积极的、主动的本质,使我们不惧怕困难,去把福音传开,因为“天上地下所有的权柄都赐给我了,所以你们要去”,“权柄”是与“去”关联在一起的。

四、普世性的本质

耶稣没有只差遣他的门徒到以色列迷失的羊那里,也没有叫他们不要到别的邦国去,而是叫他们往普天下去,把福音传给万民。在所有的人、宗教、哲学家、先知,以及哲学体系里面,有哪一个像基督的差派那样具有超国籍的性质呢?如果我们对大使命的普世性不了解的话,我们怎么传、怎么讲差传,对普世传福音的工作怎能有负担?
《马太福音》 24章14节提到:“这天国的福音要传遍天下,对万民作见证,然后末期才来到。”可见基督徒若是不肯传福音,对于福音的普世性认识不清的话,必将使基督的再来延迟。因此,求主帮助我们,趁着还有今日,快快把福音传扬开来。
我们能不能用更宽广的心胸去发掘其他民族的可爱之处呢?非华裔民族也需要福音,福音不是单为自己或自己的民族,而是普世性的、为所有民族的。有些人以为,等自己的民族都接受主,再传福音给别人也不迟。若当初犹太人也有这种想法,今天岂不是没有一个中国人信耶稣吗?
近一二个世纪中,中国接受了多少宣教士到我们中间来,我们该送多少宣教士到别的国家去?
感谢上帝,借着福音的普世性,叫我们起来与全世界真正蒙主救赎的人一起同工,让所有还没认识主的人都有机会归入他的名下。盼望中国教会不是一个只顾自己的教会,而是一个知道“施比受更为有福”的教会,使我们在领受福音一二百年之后,能差派更多的人到别的地方去传福音。
当我们的眼界被打开,看到全世界对福音的需要,跳出民族观念的束缚以后,便可以与上帝永远的旨意同工。
耶稣基督生前曾被限制在以色列地,受到语言、地区、能力等的限制。但他在暂时为人时,所行的和所说的一切,也不是凭着自己的意思,乃是完全顺服在那差遣他来者的旨意之下。所以即使他曾受这样大的限制,他还是希望我们能作比他更大的工作,放长幔子,到普天下去传福音。
今天,圣经已被译成几千种语言,福音也传到世界各国,可见福音是普世性的。在这时候,我们中国人是愿意在普世传福音的工作上有份,还是只注意华裔的血统?
求主帮助我们,把上帝那宇宙性的永恒旨意放在每一个人心里,使我们都能跳出自我的范围,跨越家族、文化以及民族的无形局限,得以进入上帝永远的普世计划里,有份参与圣灵的引导!

五、教会性的本质

在《马太福音》 28章19节,耶稣说:“所以你们要去,使万民作我的门徒,奉父、子、圣灵的名,给他们施洗。”这里的“给他们施洗”,就是把信徒带到有形的教会来,借着施洗这个有形的标记,归入基督的死与复活,使所有属于基督团契的人在地上建立教会。这表示大使命有教会性的本质特征。
努力传福音而不懂教会意义、没有教会观念的福音运动,是不健全的。今天我们不但传福音,还要在传福音的地方建立教会。传福音是教会的许多功用之一,福音的工作不等于整个教会工作,团契的工作、敬拜的工作也不等于整个教会的工作。一个教会对上帝有敬拜,对弟兄姊妹有团契,对世界有传福音,这个教会才是健全的。
教会的生活,使传福音的结果不止于撒种,也能建立永生上帝的家;所以福音每传到一个地方,地上就多了见证的一群——就是称为永生上帝的家,真理的柱石和根基的教会。
耶稣基督说:“我要建立我的教会在这地上”,因此我们要引人归主,回到教会当中事奉。“奉父、子、圣灵的名给他们施洗”,乃是耶稣基督给予教会的使命,要我们到世界中去,建立基督的教会和身体:一个丰丰满满的,有上帝的印证、真理、圣灵,以及慈爱的身体。

六、教义性的本质

“凡我所吩咐你们的,都教训他们遵守”,这可称为大使命教义性的本质,就是教导合乎上帝真理的教义。许多热心传福音的人非常看不起教义,许多很注重神学的人又不爱传福音。有正确教义的教会没有雄心;有雄心的教会没有正确的教义。这两样都是不对的。
这一代受过高等教育的知识分子,在教会中不要单单喜爱那些有故事性、凭感情作用、单谈灵意的讲道;应当要求有神学性、教义性、系统性的教导,否则中国教会没有前途。
有时候我们祷告很大声,感情很丰富,爱主也很深切,但是别人和我们讨论三位一体,或是为何拒绝摩门教、耶和华见证会时,若我们在圣经基础、系统神学以及教义的分辨上经验不够,我们将很难回答这些问题。因此,无论教会再怎么蓬勃兴旺,正统教义和系统神学的功能总是不容抹杀的。求主可怜我们,让我们真看见这方面的重要性。
昔日教会历史中狂热的现象如今何在?只凭着一时的火热事奉,却没有真理基础的结果是什么?那些只有一时的火热,或是只致力于布道、宣道,却没有神学或教义基础的教会,一定是脆弱落伍的;反之,只有神学而没有传福音的教会,也是死的。我们必须从这两种偏差中走出来,除了有火热的事奉之外,更要有结实的真理基础,这样,教会才站立得稳,能在患难和逼迫来临时站起来为上帝作见证。
保罗对提摩太说:“你要谨慎自己和自己的教训”,这实在关乎生命、灵性以及上帝与人之间的关系。教义若教导得对,教会就走正路;反之,就走错路。因此,每一个传福音的人,不能只在肤浅的传福音以及基本信息的认识上火热,也要有深一层的扎实的圣经基础。这样,在至圣的真道上我们才能站立得稳,得以在大使命中成为真正的勇士。
盼望我们对教义有严谨、正统的教导,也对传福音有火热、实际的行动。“凡我所吩咐你们的,都教训他们遵守”,教会传福音之后,就有教导,这是不能分开的。

七、永恒性的本质

“我就常与你们同在,直到世界的末了。”这句话表示福音的工作要一直做下去,直到世界结束的时候。这大使命先对十一个门徒讲,福音传出后,领受福音的再传福音,历世历代传下去,教会的工作就得以建立在世界。
不但如此,这个大使命里面有个很重要的应许:主的同在。主的同在不是在道成肉身的时候已经显明出来了吗?是的,按地位而论,基督的道成肉身是上帝与人同在;但按生命的属灵经验来说,一个教会遵行传福音的使命时,这教会将真正经历、享受主的同在。圣经里主的命令总有这样的一个原则,命令同应许摆在一起。上帝把命令赐下来时,他的应许一定赐下来。人遵行上帝的命令时,他就享受上帝在命令中给他的应许。大使命也是如此,耶稣基督说,你们若吩咐他们遵守我所吩咐的,“我就常与你们同在,直到世界的末了”。
愿主的恩、主的爱再激励我们,主的圣灵再用他启示的真理光照我们,使我们再次被提醒,回到加利利那主约定的山上,看到大使命的这些本质特征,好叫我们所做的工作没有偏差。

2010春季号卷首语

在《哥林多前书》中,保罗曾说:“我传福音原没有可夸的,因为我是不得已的;若不传福音,我便有祸了。我若甘心作这事,就有赏赐;若不甘心,责任却已经托付我了。”(林前9:16—17)在保罗看来,传福音是基督给他的托付,自去往大马色的路上接受了这个重大的托付后,他的生命中就再没有别的选择了。他就像是一个奴隶,迫不得已地去完成主人交托给他的使命,知道他如果不努力去做会有怎样不好的后果。尽管主人出于其信实,在交托给他这样的使命时,也会保守并赐给他相应的恩赐,来帮助他完成所交托的使命,但在保罗看来,传福音对他来说不是有机会就尽量发挥其这方面恩赐的问题,而实在是一个不能够推却的责任。
这个传福音的使命是单单托付给保罗的吗?显然不是,主耶稣所说“你们要去使万民作我的门徒”的命令,是给所有门徒的。作为他的门徒,我们每个人都是他差派到这个世界中的大使,其使命就是要传扬他所成就的福音。当我们选择了要成为他的门徒之后,这个福音使命在我们的生命中就是别无选择的了。传福音是我们不得不去做的事情,每个人都欠了福音的债,因此传福音并没有什么可夸口的,反倒是不传福音对我们来说便为有祸了。
当然,这只是我们从消极方面看到的传福音的迫不得已性,当我们选择被动地去做这事时,它便表现为一个推脱不掉的责任。我们时常为着我们没有尽心尽力地去履行这个责任而承受着不安或责备。但当我们主动地去完成这个托付时,“就有赏赐”,或者如主所应许给我们的,“我就常与你们同在,直到世界的末了。”(太28:20)我们为什么不选择主动地去做这事呢?这样既完成了主的托付,又得着了主与我们的同在。让我们的生命在经历对主命令的顺服中而有所长进,经历到福音与爱从我们之中流淌出去时所带给我们生命的滋润。
我们时常抱怨主没有与我们同在,远离我们,或许这是因为我们常陷在自己的事务之中;我们时常感到自己生命枯干疲惫,没有力量去做所当做的事情,或许这是因为缺少滋润和激发我们内里生命的推动力量。其实这种力量的唯一源头是神的话语及对这话语的遵行。如果说默想神的话语会让我们内里的生命得着滋润,那么,照着他所托付我们的去传扬福音,就是真正推动我们生命前行的动力。就是说,没有哪种事情对我们生命的激发会比传福音更大,对我们生命成长的推动会比传福音更甚。
本期的主题是基督徒的福音使命。我们希望本期在这个方面的神学思考及生命见证提醒并激励我们一同去践行神给我们的这个大使命;盼望在这样的践行中,不仅我们每个人得着主的“赏赐”,而且中国教会也因着经历主的同在有更大的复兴。“报福音传喜信的人,他们的脚踪何等佳美!”(罗10:15)

2009年冬季号——教会建造

随着近些年教会规模的迅速扩大,教会组织或治理的原则问题再次被提到教会带领者的面前。教会的转型或建造需要我们反省自己对教会组织化的观念,并从圣经中寻求教会治理的基本原则。对于新约教会来说,这些基本原则更多且更直接地反映在新约圣经中,揭示出圣灵普降后在一个有秩序的基督身体中的工作原则。忽略这一点,我们可能就会下意识地被一种“摩西情结”所支配……在这种情结中,显然耶路撒冷会议那种“使徒和长老聚会商议这事”,在一个群体中寻求圣灵带领的治理模式就可能会被排除在我们的视野之外。

卷首语

2009冬季号卷首语

真理讲台

圣灵带领下的团队服侍/萧寿华

教会建造

教会建制的讨论——“中国家庭教会的属灵传承”神学研讨会发言记录(2)/本刊编辑部
访谈:北京守望教会在教会体制建设方面的探索
附:北京守望教会章程(2010年修订版)

神学思考

教会工人是如何选立出来的/格鲁登 Stephen 译
教会工人选立的神学反思/孙明义
基督徒女性价值的找寻/双燕
蒙头与服权柄的记号/天明

灵性操练

默想等候神应当注意的问题/杨安溪
和灵命有关的那些事 ——毕德生在《今日基督教》上的访谈
关于洁癖/陈艳

敬虔生活

连摇带按,上尖下流/阳春白雪
走出“小家”, 融入“大家” ——我的教会观形成的过程和经历/Joy
未成形的体质,你的眼早已看见/光启
赐生命的主/海波
爱拆毁天敌/好好爸爸

读书沙龙

“我信文字的力量!”/游冠辉
另一位德鲁克?/许宏
纳妾与自杀的“两头蛇”们/刘阳

文化透视

蜗居、栖居与寄居——电视剧《蜗居》观后/察世俗

艺术广角

诗人之死/小雪
爱感、死感与歌声/刘丽萍
夜航——纪念耶稣/新盐

读者之声

爱神亦爱家——对“他是点着的明灯”的一点回应/袁弟兄
对“他是点着的明灯”的一点说明/新恩

封三

《希律杀婴》剧照

希律杀婴

那光是真光,
照亮一切生在世上的人。
——约1:9

        “不,不要温柔地走进这良夜”。北京守望教会2009年度圣诞晚会于12月24日、25日两晚在北京中关村地区某多功能厅举行。

本次圣诞晚会以“主是真光”为主题,通过舞蹈、话剧、圣诗、朗诵等艺术形式表达了祈盼、来临、黑暗和复活四部分内容。共有一百余名演职人员参与了演出,有六百多初信和慕道朋友观看了演出,现场有六十多人决志信主。图为短剧《希律杀婴》的剧照之一。

对“他是点着的明灯”的一点说明 文/新恩

首先,我非常感谢袁弟兄对拙文的回应,提出了他素有研究的行家观点。虽然我认为他的观点和我的文章没有太多的关系,但我担心这可能是跟我的表达不够清晰或没有说明写作的前提有关。因此,下面我作简单的说明,作为该文的补充。

妥善处理特殊与普遍的关系,是基督徒神学思考与应用的最大挑战之一。人不愿相信福音的其中一个原因,就是不能接受耶稣的特殊性(即基督徒所宣称之“是神又是人”)。而要求把基督教的圣经置于一般的学科下,加以彻底的审查。我们知道,这绝无法达到信仰。同理,自由派神学阵营把圣经置于理性的尺度下,对于不合理性的内容(原罪、启示、神迹、末世等等)加以扬弃,企图建立一个“合理”的宗教,以哲理化消解“不可理喻”的教旨。呼吁以“全球伦理”取代“难以调和”的宗教狂热(如传统意义上的宣教)。
虽然新派神学在教理上没有获得多少教会的支持,但它的影响还是明显的:使基督教伦理化。它信仰生活上的应用就是“以人为本”。而这一伦理要求是基于“大多数”人的期望(普遍性原则)。换句话说,它使基督徒的信仰既不关心教义,也不允许超伦理的行为。强调教义者,被视为“基要派”(食古不化的教条主义者),超常举动者,将被视为非理性的“癫狂分子”。美国的很多教会尤其明显。
但圣经给予我们不同的观点。我们记得信仰之父亚伯拉罕献以撒的故事。如果按照理性的分析,这荒谬的要求根本不可能是出自上帝的意志。因为上帝厌恶献人祭、上帝对以撒的应许尚未应验、上帝不可能喜悦一个残忍的杀人犯……但亚伯拉罕竟相信这“荒谬”的声音,并付诸行动。他似乎铁石心肠般地不顾儿子的生死,以及撒拉的感受。但上帝喜悦他!我们再看新约的教导。主耶稣呼召人跟随他,要爱他胜过爱父母、儿女、妻子、弟兄、姐妹等(原文作“恨”)。虽然这不是要我们不爱亲人(希伯来人惯用的对比法),但无可否认它启示出优先次序。怎样才算爱主胜于爱亲人呢?有人认为这个原则的应用只是在面临监禁或殉道的时候。这显然是不能成立的,它更大的挑战来自日常的生活。我们知道,在跟从耶稣之前,彼得已经有家室。但我们可以肯定的是,他日夜和耶稣在一起奔走城乡,是“绝少回家”的。虽然耶稣的活动范围并不大,但也不是在伯赛大打转。再看福音书的例子:(耶稣)“又对一个人说,跟从我来,那人说,主,容我先回去埋葬我的父亲。耶稣说,任凭死人埋葬他们的死人。你只管去传扬神国的道。又有一人说,主,我要跟从你。但容我先去辞别我家里的人。耶稣说,手扶着犁向后看的,不配进神的国”(路9:59—62)。耶稣的要求非常清楚。也许我们还要留意,圣经中的属灵伟人,大多不是好儿子、好丈夫、好父亲(子不教),如亚伯拉罕、摩西、大卫……虽然不合情理,但说明了这其中的确有巨大张力的存在。尽管二者不是非此即彼,但很容易顾此失彼。
毫无疑问,在上帝的普遍呼召里,所有人都应该成为好父亲、好母亲、好儿女、好丈夫、好妻子。教会设立监督、执事,都对他们的家庭有要求:忠于婚姻、善治其家。这表明,日常生活中,建立家庭是基督徒的天职。这其中最重要的建造方式是家庭崇拜。我相信它比大多数课程更能解决家庭问题。无论个人、家庭、还是教会,只要忽略上帝的圣道与圣灵(克制人的罪性),就注定破裂(耶2:13)。但仍然要指出,家庭不是基督徒首要或终极的关注点。因为所有基督徒都被要求,首先追求“神的国和神的义”。意思就是,信仰的事先于生活。如果上帝呼召丈夫放下优厚的工作,作全时间传道,妻子就应该“听从丈夫”(注意:神未必也感动妻子,在这个意义上还是两个人。至于断定呼召的真假,非本文目标)。否则就不是“内助”,而是“内主”或“内阻”了。根据旧约和福音书呼召的模式,我以为献身没有附加条件:需要征得谁的同意。也因此,作基督门徒才要“天天背起自己的十字架”;防备“往往是家里人”的“仇敌”。家庭可能是我们的乐园,也可能是我们的战场(尽管更多的是“冷战”)。简单一点的例子如,在结婚记念日或家人生日之类的日子,传道人是否接受布道的邀请?如果不接受,那么传道人一年要放弃多少布道的机会呢?而大家庭出身的传道人,就几乎不用传道了,尽管他被呼召本来是为传道。诚然,从使徒们和众教父的著作里,我们或多或少感受到对婚姻的消极态度,但这绝不能成为我们逃避家庭责任的借口。因为人既然结了婚,就不要企图“求解脱”!
不过,我要努力说明的是,基督徒有“超伦理”要求的可能性。我们需要愿意向神圣的呼召开放。如果上帝给我们特别的托付,如克里威廉、戴德生、爱德华滋那样(当然还有宋尚节),我们就应当顺服。除此之外,我们被呼召作传道人,意味着首要的职责是传扬上帝的道。众所周知,一个传道人光道讲得好是不够的,但一个传道人在讲道上松懈是渎职!如果一个传道人在圣经研究、祈祷默想、灵魂关切上投入很少,还有什么心思谈其他呢?!何况,人性的复杂,要求我们警醒并慎思明辨。比如要防止传道人自我神圣化,无休止地投入工作;妻子儿女的“正当”要求对传道人的属灵拖累;以及对爱的表达与理解方式的固执。
最后,需要说明的是,笔者既不是崇拜宋尚节,也没有企图圣化他向来被人诟病的事(随意解经、家庭不合、脾气恶劣等)。顺便一提,那些东施效颦之宋二号们,完全是另一回事。但今天辅导工作者因为各种原因,比较留意他的阴暗,而没有看到另一面:阴影是光明产生的。因此,我尝试从他的呼召来理解。他对使命的全力以赴、焦急万分的态度,也许产生了一些副产品(如上),但这些不应该成为我们理解他的绊脚石。恰恰相反,他的事迹应该促使我们反思自己的侍奉,是否全然委身于上帝的召命。

爱神亦爱家——对“他是点着的明灯”的一点回应1 文/袁弟兄

我对《杏花》杂志第九期(2009年秋季号——编者注)中“他是点着的明灯——宋尚节属灵传统浅论”一文中提到的“……而今天不依靠圣灵却以弗洛伊德、荣格对人的看法作为前设,作婚姻辅导之类的‘爱家’一族,显然不能接受这种‘不回家’的传道人。……”有不同的看法。
宋尚节那个时代的信心伟人们也受到历史的局限。一定要看到:他们大都没有很好地摆对自己婚姻的位置,没有妥善地处理好家庭的关系,所以都是一茬庄稼(没有一个能够有戴德生那样美好的见证:延续五代儿孙都是神忠实的仆人),以至于他们的侍奉方式对今天的中国教会依然有着巨大的消极影响。绝大多数传道人都是遵循着文章中所褒扬的“忠爱不能两全”的传统,置自己的家庭儿女于不顾,一年到头忙在外面。各地教会中所看到的传道人的家完整和谐的并不多见。那么多传道人的丈夫、妻子和儿女都在抱怨他们的“不回家”。难道都是他们家人的错吗?
我们常常错误地理解基督的话:“爱父母过于爱我的,不配作我的门徒,爱儿女过于爱我的,不配作我的门徒。”(太10:37)以及“凡为我的名撇下房屋,或是弟兄、姐妹、父亲、母亲(有古卷加:妻子)、儿女、田地的,必要得着百倍,并且承受永生。”(太19:29)这里所描述的,不是说爱主就不能爱家人,爱家人就不能爱主“二者必居其一”绝对排他的情况。
神是让我们爱我们的家和家人的。文中讲说的“忠爱不能两全”,应该是指基督徒在“二者必居其一”的关键时刻,而不是在常态之下说的。在常态下“忠爱必须两全”。因为只有对基督的忠,才能使我们在世界真正地去爱;爱是忠的结果,忠是爱的源泉;只忠不爱,忠是假忠;只爱不忠,爱不长久。所以不应该出现只忠不爱,或只爱不忠的“忠爱不能两全”的“好”仆人。
文章中说:“爱家”一族显然不能接受这种“不回家”的传道人。其实不仅“爱家”一族,就是“不回家”传道人的家人,甚至连保罗也是不能接受的,他在《提摩太前书》3章5节说:“人若不知道管理自己的家,焉能照管神的教会呢?”保罗的态度就是基于耶稣的这句话:“人在最小的事上忠心,在大事上也忠心;在最小的事上不义,在大事上也不义。”(路16:10)一个连自己的小家都管理不好的人,怎么能管理好神的大家呢?一个连自己的家人都不爱的人,怎么可能爱那些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人呢?这里不是说:一个人不能做小事,就不能做大事。因为许多人都不会做小事,却可以做大事的。但那所显明的是个人的能力。耶稣和保罗所说的是“忠心”,是指人的品格。
保罗在《罗马书》15章1节还告诫说:“我们坚固的人应该担代不坚固人的软弱,不求自己的喜悦。”我们的家人都是不坚固的人,神让我们也要“道成肉身”在自己的家里,去担代他们的软弱。我们可以将自己当做活祭献上,但不可用自己的信心代替家人的信心,而不管他们自己愿不愿意,就一股脑地将他们也当做活祭一同献上了。我们太多的人都是这样做的。一个妻子当着我的面质问一个年年不回家还说自己“嫁给基督了”的传道人,说:“你既然嫁给基督了,为什么还要娶我?然后让我守活寡?你这不是坑我吗?” 如果你真要全身心投入事工,为主摆上,那么好!你就像保罗那样不要结婚,便可以无牵无挂地为神做工。但你不能结了婚,有了儿女,然后又置他们于不顾,使他们被迫接受一个不完整的家。这对他们来说未免有些残忍,而且也是不公平的。凭我们对上帝属性的认识,可以肯定这不是仁慈上帝要看到的结果。
神特别呼召某个仆人去做某事,有的是可以效仿,有的是不可效仿的。宋尚节显然是神在那种特别环境下特别呼召的人。神也赐给他特别的能力。就像保罗一样,神让他独身来侍奉他,就给他这样的恩赐,“我说这话,原是准你们的,不是命你们的。我愿意众人像我一样。只是各人领受神的恩赐,一个是这样,一个是那样。”(林前7:6—7)我们可以效仿宋尚节为主摆上的心,却不可效仿他的“不回家”。
结婚之后,你就不是一个人了。“离开父母,与妻子连合,二人成为一体。”你已经和另一个人成为了一体,所以你不能为自己做决定,必须听取另一半的意见,而且应该是双方共同的决定,而不是你一个人的决定。结婚的那一刻起,你就必须委身在这个关系之下,而且已经失去了自己为自己个人做决定的权利。如果你硬要这样做的话,就是自私,没有其他的解释。你可以想象一对连体人,他们共同地享有一个身体,如果一个人就是不考虑另一个人的想法,一意孤行,会有什么结果?
在我看来,“不回家”是宋尚节的软弱之处,这也正说明他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一个蒙恩得救的罪人,一个被神拣选使用的有瑕疵的器皿,一个有着鲜明个性和弱点的人,我们要客观评价。
文章中对那些“今天不依靠圣灵却以弗洛伊德、荣格对人的看法作为前设,做婚姻辅导之类的‘爱家’一族”的提法,也是不应有的态度。说实话,我本人也不赞成用心理学的手段解决婚姻的问题。我过去曾使用过心理学的方法,如使用性格测试法来调整夫妇的关系。后来得到神的启示:这些方法只能暂时地安慰他们,而不能改变他们的生命。神也告诉过我:如果不提基督的名、不讲十字架、不依靠圣灵也可以成事的话,那么还要耶稣做什么?所以我们当牢记“唯有基督宝血”的根基,于是我放弃这些手段而专注在圣经的教导上。我强烈地认为:第二关系(婚姻关系)的破裂实际上是第一关系(个人与神的关系)破裂的结果。所以必须先解决的是第一关系的裂缝,第二关系就会自然改善,婚姻的稳固应该是第一关系所结的果子。
但是我也不赞成论断那些采用心理学的方法做事的人。虽然我曾经偏激地反对所有世俗的作法,认为都是在“卖狗皮膏药”。经过这么多年后,我认识到每个人的信心是不一样的,认识水平也不一样,能力也不一样,不都是像宋尚节和唐崇荣。神爱所有的人,针对不同人的情况预备了满足他们需求的资源。神为有圣灵内住的人预备了宋尚节、唐崇荣,同时也为外邦人预备了“爱家”一族。我们一时看不懂的事情太多了,必须心存谦卑地观看神的作为,我们只要专注在神给我们自己的呼召上而不要轻易地判断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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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此篇回应文章约有六千余字,本刊限于对“爱家”一族这一点的回应,做了相应的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