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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在老妈手术前/宋嫂

其实在带领妈妈寻医看病以及等待手术,即使和医生谈话的过程中,我一直满有平安,那种平安并不是我相信妈妈的手术和预后一定没有问题,而是我相信即或不然,他的恩典也一直与我们同在。

被护士长从病房里轰出来,在病房外的楼道里等候妈妈的手术…..

我在天坛医院,老妈在等待手术,是脑动脉血管瘤,准备施行介入手术。

多天前就想发出来请大家代祷。但国庆期间电脑摔了一下就坏了,送修多日还没取回,一时不方便上网。幸亏LH姐妹把她备用的电脑给我使用,有了网络仿佛和世界又联系在一起了,不过没有网络和电脑的日子还是挺好滴。

真的是很久没上博客了,其实很多文字时时地在脑子里转悠,但却找不出时间,是大块的时间。于是偶尔有点闲碎的时间就上微博转转,和微博相比,博客确实需要时间和生活以及文字的积累的东西,我更喜欢,但却没有时间。尤其这半年,老妈身体状况不好,来帮我的时间逐渐减少,我的那点有限的精力和时间也就捉襟见肘了。

其实老妈这半年就有头晕等现象,但我们一直都没“多想”。两个月前,她去体检,发现有颈动脉血栓,医生叮嘱说要尽快去检查、及时治疗。老妈听说动脉血栓可能出现的情况,怕万一出现了给儿女造成负担,于是开始上心决定去检查。遂预约了天坛医院的号,是网上预约的。一个月后老妈见了医生,开始了一系列的检查,CT,MRI……结果焦点从颈动脉转移到了脑——检查发现老妈的左脑中动脉M2段有一个6毫米左右的血管瘤。鉴于血管瘤的大小、老妈的年龄、尤其她高血压的病症,以及有动脉血栓等情况,医生建议尽快手术治疗,我们面临着开颅手术和介入手术两种选择。

那应该是一周内第四天连续去天坛医院了,真是感恩能这么密集地约到医生的号,很多人看了上次要等一周或者更久才能看下次,很多外地的患者不得不就地住下等待,大医院周围的房子出租市场就是这么炒起来的。

记得那天一次约了颅外科和介入科两个医生,先看的是介入科,是个副主任。医生把老妈的状况和手术的情况尤其介入的好处做了个详细的介绍,感觉踏实很多。随后等待颅外科的医生,终于叫到了号,居然进入到之前介入科医生的诊室,俩个大夫是面对面(还好介入科大夫此时已经下班了,不然真够尴尬的)。这个颅外科医生简要地介绍了情况,强调了开颅手术费用比较固定、介入手术费用不定(主要根据支架的数量和填入高科技金属丝的数量等决定),然后问我们的选择。 我问两者从手术效果和风险等方面的比较,大夫用了一个简要的比喻:就好比从三楼跳下去(诊室在三楼)你是选择左窗户呢还是右窗户……我一愣,问了一句,那请问哪个窗户底下有垫子?医生回答:都没有。我无语片刻,说谢谢,然后带着老妈离开了诊室。

那我们倒跳不跳呢?是从左窗跳还是右窗跳呢?

时值国庆前,为了一个活动我正紧锣密鼓地准备着,说实在继续跑医院有些力不从心。幸亏老弟在,我们轮流上岗,我建议找个中立的医生听听second opinion,老弟经人介绍约到了天坛的一个医生,结果对方看病例,发现是介入科副主任的病人,直接建议我们继续看副主任医生。于是我们决定还是等国庆后再入院,也利用这段时间祷告寻求神的带领。

那时候就想发邮件让大家代祷,其实是否总因为个人的事情“麻烦”大家,我也是经历了很多的挣扎和功课。尤其是2009年我生病期间,真是学习到了生命彼此连接、彼此建造的功课,才能放下“不好意思”的心理来寻求帮助的,并带着感恩的心接受帮助,爱其实就在这期间流淌着,不是么?

忙啊忙,拖啊拖,想等参加活动的路上发,结果电脑不小心摔坏了,一下子上网不方便了,但还是请那些天电话联系过的一些弟兄姐妹为此代祷。

从老妈的角度考虑,如果血管破裂能直接回天家,她说自己已经准备好了,干脆就不做了;可是万一结果是不瘫就残,会给儿女带来麻烦,她希望还是做吧;考虑到介入手术高额的费用(不仅是手术中自费比例本来就高,而且因为是外地医保能报销的可能和比率更加可怜),她觉得那会给我们带来很大的负担,希望选择费用低的。而我们考虑的角度完全不同,了解到两种手术的可能情况,我觉得还是介入手术相对感觉平安一些,弟弟也是这个意思。

于是我们和医生预约了节后手术。

妈妈是本周一(10月15日)被入院的,然后又是一系列检查和医生的谈话,手术定于周五进行。

周二医生和我(家属)进行了第一次术前谈话,主要针对脑部的造影术。我才了解到妈妈的手术还是比较有危险的。首先,进一步检查显示血管瘤已经有10毫米即1厘米,应该说不小了;第二,医生根据我妈妈的状况给定了危险等级为3级(极高危险层),主要是因为她的年龄、高血压症状以及心脏房颤、动脉血栓等情况。

综合来说手术过程中的危险有:1、血管瘤破裂,这是最危险的情况,医生说如果一旦发生唯一的抢救就是马上开颅,但如果出血速度快量多,开颅也来不及有1%的生命危险; 2、脑局部痉挛,这个可能会因为血管破裂出血、血栓堆积等等原因,这种情况会造成脑局部坏死; 3、 动脉血栓问题,这个尤其因为我妈妈有动脉血栓而特别引起注意;4、术后症状,术后一段时间血管瘤会因为手术的原因而更大受到更大的压力,破裂的危险增强,同时因为手术有出现运动、知觉和语言障碍的可能,脑部会在一段时间内疼痛,头晕等……昨天,医生又和家属(弟弟和老公)进行了术前的谈话,老公回来说手术还真是很危险的。其实很多专业词汇,我们也不能都懂,但我知道我需要特别把妈妈交托在神的手里。

这些日子想着妈妈这些年的经历,很是感恩。妈妈先是经历了爸爸胃癌的治疗,后来蒙恩受洗归入主的名下(我妈妈和我爸爸、我一起受洗的),然后爸爸的胃癌复发,我被诊断为癌症……期间有悲愁有眼泪,但更多的时候是看到她单纯的信靠和信心以及一直的传福音勇气和热情。从受洗回国后妈妈就支持和配合爸爸建立了一个老年团契,期间一直帮助扶持爸爸带领团契。到父亲归家后妈妈毅然组织起同工队伍,请和弟兄姐妹们一起继续带领着团契。而在这些年里,悉心地照顾老爸,含辛茹苦地帮带外孙女、外孙子、孙子,伺候女儿、女婿、儿子、儿媳的日常饮食。不断地向周围的人传福音……我相信是主给了只有小学文化水平的妈妈足够的智慧、勇气、力量和爱心。时常感觉在我们参与的很多事工中是妈妈在和我们一起同工,如果没有妈妈每叫必到来帮我们照顾孩子们,我真的很难放心地去参与服事,而因为有着共同信仰,妈妈更能理解我们,也更无条件地支持我们,这真是是神的恩典和幸福。

因为信仰,妈妈对待自己的病情也非常地坦然,她住进了病房后就开始和病友们传福音。妈妈也有担心——高额的手术费用和如果有意外发生会给儿女造成的负担。其实在带领妈妈寻医看病以及等待手术,即使和医生谈话的过程中,我一直满有平安,那种平安并不是我相信妈妈的手术和预后一定没有问题,而是我相信即或不然,他的恩典也一直与我们同在。

终于发了封祷告信给弟兄姐妹们,也在微博中发出代祷——有时怀疑要不要这么高调啊?其实我相信这是神给我们大家,不仅我妈妈的儿女也给所有的肢体一起操练的机会,一起学习仰望他的大能。

请你也在有感动的时候为我妈妈手术的顺利进行祷告吧:求主保守医生的手,看顾手术中妈妈的一切状况,看顾术后的康复。同时也求主保守我们一家人在这个过程中的合一和真实地经历他的同在!

原定第二台手术,结果等到了现在还没进入手术室,据说有个病人昨天入院今早第一个做了,是造影检查;第二台结束后又进去了一个急诊——脑出血的病人,我从病房借了个小板凳继续在楼道里等候,看着进进出出熙熙攘攘的病人家属,有那么一阵还真急——怎么还不进手术室呢?更多的时间是感恩有这样的时候让我记下这些文字。

愿他的名得荣耀!

医生说如果一切顺利,周五做完手术,下周一就可以考虑出院,回家静养,求主怜悯。

补:

老妈终于进了手术室了,我亲自送进去的,感觉还是要有个女儿……

插曲是老妈在第三台急诊的手术结束后被叫到二楼手术室等后,人家自己溜溜达达下去了,结果医生通知说先做主任的一台手术,老妈继续等下一个,于是老妈就又溜溜达达地回病房了,同病房的病友和护工开玩笑说:老太太咱这会叫你去也不去了,咱还不做了呢。

说笑间助理大夫小郭过来找我,说是需要交钱,不然手术材料取不出来, 12万。我说是不是取不出材料才把手术退后的啊?他说不是。 我说,太多了,一下子找不到,能不能先交些,明后天再想办法。对方有不悦,说我们可以一个人守着,一个人回去想办法。我说就是回家也要一个半小时,到银行取钱又要至少一个半小时,回来就下班了,那钱没交上还能不能手术呢?再说昨天我弟弟和老公来谈话,怎么不通知我们呢? 对方有些恼,后来在一边的一个医生出面说让我们去想办法先交多少是多少,他们可以签字担保先做,但如果我们不缴费他们就得赔付,我说绝对不会的。于是出来找老弟,两个人把身上的卡刷了个遍,因为不知道能刷多少,有的卡反复刷了几次,从高往低试,连收银员都抱怨起来,我们赶紧解释不是我们的原因,临时通知啊,还好,加上原来的一万押金,凑了八万出来,只能回去先交差了。

席间ZK弟兄打来电话询问情况,我心中怨气仍存,简述了一遍,他说,别急,你马上把卡号给我,我马上给你打过去四万,我这才转过向来,原来银行是可以这样转账滴。

不出10分钟,短信提示五万元到帐了,多了一万,我还想这弟兄太多虑了,多那一万干嘛。赶紧去缴费,结果发现因为刚才透刷,多亏了弟兄转过来五万,不然我这剩下的四万还真没法交上。

一切搞定,接到老弟电话说老妈到二楼的,赶紧赶过去,正赶上叫我送老妈进手术室,扶她上了床,躺好,告诉她多少人在为她祷告,出来,刚刚跑得还有些心跳,不过却满有平安,主的预备真的是出乎我期盼!

等待老妈出来ing…..(未完待续)

(文章来自作者博客  2012-10-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