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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痛之旅,恩典之旅――追思郭微姊妹/咏莲

如今,因着神的恩典我们得以站在永恒盼望的应许之中,越过对死亡的恐惧看到天上那荣美家乡。因此,我的口无法不赞美,我的心不能不感恩。

一、        追思礼拜的感动

奇异恩典,何等甘甜,我罪已得赦免。前我失丧,今被那回,瞎眼今得看见。

2013年1月17日上午,教会在北大医院的馆仪馆为郭薇姊妹举行了追思礼拜,这是我第一次参加追思礼。我以为我不会哭,因为知道基督徒的死并不是生命的终结,而是另一种更美好生命形式的开始;是歇了地上一切的劳苦愁烦进入了永远的安息;是脱离了地上的捆绑、疾病、贫乏,进入了自由、光明、完全的天家。但我还是哭了。当追思礼拜开始,“耶稣爱你”的旋律响起,当我开口唱“这世界有个千年不变道理,那就是耶稣爱你,在世上没有任何的逼迫患难能使我们与神的爱隔绝”时,我的心被深深打动,眼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在场的许多人也泪流满面。但这不是悲哀的眼泪,而是感恩的泪,为郭薇感恩,为自己感恩,为神在我们生命中赐下的奇异恩典感恩。“……将来禧年,圣徒欢聚,恩光爱谊千年,喜乐颂赞,在父座前,深望那日快现。”

追思礼拜在感动而安宁的氛围中进行着,感恩代替了悲伤,盼望代替了绝望。当天晚上,我和爱人去看望郭薇姐姐郭颖,她说真没想到自己在现场会那么平静(虽然流泪),原以为自己会哭得死去活来(她说头天郭薇去世时,她的确哭得很凶,小雪姐见到了)。我说是圣灵在你心中做了奇妙的保守工作,也显明神亲自与我们每一们参与者同在。

反观世上的葬礼,几乎都是生离死别、肝肠寸断的凄惨场景。想到我们信主前也和世人一样,处在“只在今生有指望”的可怜光景中,身心灵得不着安息。正如《空谷回音》所唱的:“我说生命不希奇,一声叹息归尘土,放弃一切的追求,任凭潮水带我走。哦我曾经多彷徨,四周一无安息土,笑声留不住欢乐,眼泪带不走痛苦。”

如今,因着神的恩典我们得以站在永恒盼望的应许之中,越过对死亡的恐惧看到天上那荣美家乡。因此,我的口无法不赞美,我的心不能不感恩。“真理照亮我的灵,恩典无穷无尽,从此我心有所归,不再叹息徘徊。”

二、        回顾与感恩 

“神既是这样爱我们,我们也当彼此相爱。 从来没有人见过 神,我们若彼此相爱,神就住在我们里面,爱他的心在我们里面得以完全了。”(约一4:11-12)

追思礼拜的第二个环节,是请郭薇的舅舅代表亲人讲话。他简单介绍了郭薇的生平:1974年出生于锦州一个工人之家。2004年父亲病逝,母亲单位很不景气,家庭状况不佳。为了改变家庭现状,郭薇只身来到北京打工,赚了钱就寄回去给妈妈看病、改善生活,给了妈妈很多宽慰。不幸的是,2007年她查出乳腺癌,手术后发现已扩散,从此开始了长达五年医治、化疗的痛苦生活。只是她为了不让家人平添无谓的担忧,总是报喜不报忧,大事小事自己扛。她舅舅对郭薇的评价是:个性坚强、很有孝心。

本来,郭薇妈妈最后几周是在北京照顾她的,只因实在撑不住了,几天前回家了。她说:“我怕再不走就走不了啦,不但郭颖操不起两份心,你们还得分心照顾我。”她妈妈体弱多病,患有腿疾、糖尿病、高血压。在勉强来服侍郭薇的三周里,摔倒两次、昏倒一次。这次见到郭薇妈妈,我才真正理解了郭薇不到万不得已,一直不愿叫她妈妈来陪伴她的苦衷。

我的心随着她舅舅的回顾也渐渐地下沉,想起郭薇为病痛所受的各种苦楚,不觉心生怜悯。尽管她很坚强,不轻易叫苦;尽管我们健康的人永远无法体会她们这类病人所受的痛苦,但这一年多陪她一路走来,我亲眼看到她所受的各种折磨。无力、疼痛、难受、胸闷、恶心、食欲差……最可怜的是,她因长期化疗,药水把她的血管烧萎缩了,护士轮流扎针找血管,有时要扎五六针才能找到(以至于护士一看到她的名字就犯怵),之后,手腕上会留下一大片淤血。往往这时,我什么也帮不了她,只能默默地在一旁为她祷告。

“所幸的是,”他舅舅把我的思绪重新带回安宁的追思现场,“她患病期间,教会众多弟兄姊妹给了她许多的帮助和关爱,使她得到了很大的安慰,也让我这位送黑发人的白发人得着很大安慰,她生前不孤单,走时也不孤单。”

是的,从得病到归天家的这五年,是郭薇与病痛作斗争的病痛之旅,也是她接受神的爱最多的恩典之旅;是她生平最艰难的一程,也是她最幸福的一程。“幸福”一词是她亲口说的,在她去世前的一个月已经有表达。一向嘴硬、不善表达情感的她突然变得情感丰沛。那天,我一进门,她就快速摇着轮椅来迎接我,并急切地一把紧抓住我的手,哭了。她说:“有那么多的人爱我,我感觉自己好幸福。”第一次看到她对爱的渴望如此热切、感恩如此直白,我被深深感动了,同时心底升起对她怜悯不够的愧疚。近期,她也跟其他姊妹们说过类似的话。的确,神几乎不间断地兴起他众多的儿女成为她无助时的帮助、痛苦中的安慰。

我们相信是神定意要让救恩临到她及她的一家,神对她的恩典从她得病后开始。“人的尽头就是神的起头”这句话适用于多数基督徒。当我们从这个世界、从原来所能依靠的人中、从信奉自我奋斗的自己身上完全找不到出路的时候,我们的心才会松软下来,倾听一些原来不在乎的信息。

郭薇也谈到,正是因为自己得此绝症,才有机会听到福音,并愿意去接受。否则,整天忙于生计的她根本无暇关心跟自己似乎不相干的信仰。神奇妙地预备了一个同样因病而得救的器皿去帮助她。

兴梅说,当她在医院初次碰到郭薇时,她满面愁苦、绝望,便对她动了怜悯之心,主动与她攀谈。从聊天中了解到,她单身、没钱、没保险,对未来不报任何希望,几乎想放弃治疗。兴梅就主动提出帮助她,并很快帮她联系了能上保险的挂靠单位,解决了她享受医保的巨大难题。接着把福音传给了她,并带她来到教会。

记得那是2008年春天的事,之后她去了多加小组。从那时起,直至2011年10月李靖我俩开始参与服侍的三年多时间里,我不太了解她的具体情况,只是她住院时跟丹波、卫英一起去看过她。而这期间,病情还不算太恶化,她原本身体素质不错,人也坚强,基本还能照顾自己、承受化疗。当然,我相信这其间必有神的恩典与怜悯。从2011年末起,她的病情出现恶化,需要也越来越大,因此服侍她的人群也像滚雪球般越滚越大。

她承认,她能活这么久已经是神的恩典。她住院时两个病情比她轻的病友都已先她一年去世了。她几次跟我们学主治医师的话:“你活的每一天都是赚的。” 自从2009年末确诊癌细胞已全面转移到肝、肺及骨头之后,她仍然奇迹般地活了三年。

也许有人会有这样的疑问(不仅是非信徒,有些信徒也会问):“神既然那么有怜悯,为什么不医治她?”我不能给出一个标准答案,但我相信神的全能、全善,相信比身体得医治更宝贵的是灵魂的得救,相信比疾病和死亡更坚强的是神的爱。我们都是罪人,又身处充满各样罪恶的败坏世界之中(污染的环境、有毒的食品、冲突的人际……),受苦人人在所难免,只不过所受的苦因人而异罢了。我们不认识神时,生命没有方向和亮光,多少痛苦冤枉都是白白受。反倒因着认识了神,生命才不再一样。信仰之路虽不是“天色常蓝、花香常漫”,但却一定是“生活有力,行路有光亮,作工得安息,试炼得恩助,危难有依赖”。

我不知道郭薇的姐姐是否也有过这样的疑问,但这已经不重要了。谁能想到神会使用最没想到的方式拣选郭薇的姐姐呢?可见当神的爱降临到人心中时,一切关于生死的纠结就都解开了。

过去,当我跟郭颖谈到信主的事时,她说等郭薇病好了就信。郭薇过世的第二天,我去看望郭颖。照理说,郭薇都不治而走了,不好这么快又提什么信主的事(显得“没有眼力见儿”),可神的理不同于世间的理,我们的谈话总绕不开救恩和盼望。我当时的想法是:她这一回老家,我们可能再难相见,她若与救恩失之交臂,该有多可惜。于是,我再次大方地邀请她归信,没想到她真的愿意信了。感谢赞美全能的上帝,他的旨意奇妙难测,是他在人心中做了预备、改变的工作!同样感恩的是,两周前,神借卫英和红梅去探访的机会,带郭薇的妈妈做了决志祷告;而追思礼拜之后,又借海鹰邀请郭薇生前最好的朋友(同学兼老乡)海燕来教会,她已经答应春节后来。

神真有说不尽的恩典。

“你们若彼此相爱,众人因此就认出你们是我的门徒了。”神也使用了如云彩般围绕郭薇的每一位弟兄姊妹,让郭薇的亲人及朋友在还不认识神的时候,先看见了透过神儿女们流淌出来的爱。

郭颖多次跟我们表达了这样的看见,也表达了对教会委派小雪姐办理的各项事宜的满意。

说到小雪姐,我无法不赞叹神兴起这样统筹周全、自己又肯摆上的工人。她有自己的本职工作,在教会不但管着工作量大、负担重的诗班事工,还负责关怀郭薇这项繁杂的工作,自己还亲自参与服侍。特别是在郭薇坐轮椅的最后两个月里,她多次请假陪郭薇上医院。在郭薇病危这一周多的时间里,她更是包揽了多得令人难于置信的工作。

周二晚,她接到郭颖急救的电话,马上赶过来,联系救护车及北大医院的于静姊妹,把郭薇安顿好已是半夜一点。紧接着让一姊妹预先订购寿服,又联系好火化的殡仪馆;来回跑医院,还亲自守了一个通宵;之后联系了一个护工姊妹,又去很远的地方帮郭薇报销相关的医保单据,还安排并主持了全备的追思礼拜……除了神的爱使她燃烧,我想不出其他理由,正如她自己所说“从神而来的爱与恩典是我服侍的动力”。

相信她爱的行动不仅激励了郭薇一家,也激励着她身边一同参与服侍的肢体。我也受到她的激励,有时也会因此突破给自己设定的服侍界限,尽量再多做一点。别人爱的行动激励我们,同样,我们爱的行动也会激励他人,这就是爱的传递原则。

我们能有机会服侍,何尝不是神给我们的恩典。因此,为郭薇感恩之余,我也为自己以及教会所有参与服侍的肢体感恩。在服侍的过程中,我看到了“爱使我们相聚一起”,看到了爱的影响力,看到了服侍者生命的更新及神的祝福,看到了自己爱的有限(亏欠)。同时,我也有许多的得着――操练如何去服侍身心皆敏感脆弱的病人,操练无条件地接纳及体谅(对我这种直性子、粗线条的人可不容易),操练不离不弃地坚持,操练去付出而不求回报。

三、        暂时的告别&永恒的天家

“看哪! 神的帐幕在人间。他要与人同住,他们要作他的子民; 神要亲自与他们同在,作他们的神。神要擦去他们一切的眼泪。不再有死亡,也不再有悲哀、哭号、疼痛,因为以前的事都过去了。”(启示录21:3-4)

“主耶稣再临那日,必要高声吹起号筒,那永远光明清白华丽早晨,凡在世上得救的人必在那边一同相会,在那边点名我亦必在其内。”在《主耶稣再临那日》充满安慰和盼望的歌声之后,进入追思礼拜的高潮――请晓峰牧师证道。通过证道,我们一起透过信心的眼睛,看到神为她儿女预备的美好的永恒天家。正如保罗所说:“情愿离世与基督同在,因为这是好得无比的。”因此,我们不能不说“上帝的儿女何等有福”!

最后一个环节是向遗体告别,小雪姐用一个很贴切的比喻,表达了这种暂时的告别:“这好比我们送亲人去远行,虽然知道终有一天还会相聚,但心中难免还是恋恋不舍。”当我围绕遗体、把手中的白菊放在棺木一侧时,我再一次流泪了。不舍、怜悯、歉疚、遗憾、感恩种种情感纠结在一起,只能在心中默默地对郭薇说:“安息吧!郭薇。你脱离了世上一切的病痛、软弱,终于可以安稳在主怀里了。我们将来天家见!”

“死啊,你得胜的权势在哪里?”感谢神,藉着主耶稣在十字架上为我们所付上的死的代价,救我们脱离了罪和死亡的权势。因此,求主那完全的爱充满我们,使我们藉着我们的主耶稣基督,能真正活出没有惧怕、在地如在天的得胜生活。因主已应许我们:

“……在世上你们有苦难,但你们可以放心,我已经胜了世界。”(约16:33)

后记

我交完稿之后几天,发生了一件奇妙的事,印证了神怎样说,事就要怎样成就。在追思礼拜后一周的周四晚上,我做了一个异梦,梦见安息后躺在床上的郭薇不久后起床了,健康、精神地站在我们前面,还从我手中的盘里拿东西吃,我跟旁边的人说:“你们看,郭薇比原来更漂亮了。”

第二天,我迫不及待地给她姐姐郭颖打电话,把这个令人欣慰的梦告诉了她。令我更加惊奇和欣慰的是,郭颖告诉我,同一夜,她也做了类似的梦。她梦见郭薇完全好了,从床上起来,笑咪咪地拉着她去上街。

我们有理由坚信:郭薇以及无数在主里安息的神的儿女,已实实在在地与主同在乐园里了。

“耶稣啊,你得国降临的时候,求你记念我!”耶稣对他说:“我实在告诉你:今日你要同我在乐园里了。”(路加福音23:42-43)

附篇

服侍郭薇有感 

“我们爱,因为神先爱我们。”(约一4:19)

 神是我们爱和力量的源头,是他的爱激励我们能够对他的命令做出回应,去体恤那“有缺欠的肢体”,去与受苦的肢体一同受苦。我从自己的服侍经验中以及一起服侍的姊妹们身上,总结出几条服侍的要点与大家共勉:

 比“一时感动”更久

我为那些能持久关怀郭薇的肢体们感恩。凭一时感动做一次两次容易,要长久地坚持却很难,往往不能再“凭着感动”做,而是要凭着爱的意志而行。郭薇曾跟我说起过,她承受不了某些“一次性”的探访,她说她们会很热心地把她的病情仔细问个遍(比如“什么是骨转移呀?”)等她费力地解释清楚以后,再无踪影。

受感于丹波出国前对郭薇的关怀以及卫英/红梅一周一次的服侍心志。我和李靖自2011年10月起,便开始了彼此搭配的定期探访、送餐。真感谢神在我家附近预备了一起服侍的姊妹及支持她的婆婆、丈夫,无论什么时候约她,她都爽快地答应。神的爱激励她,一段时间之后,她也会主动跟我约时间了。最后几月因需要太大,我们就商量分头去,好多给郭薇提供点帮助。

我要赞美神的信实:虽然我们服侍的动机不是为了赚得神的祝福,但他也实在恩待为他发热心的李靖一家(我家的恩典也数说不尽)。她家原来有较多的家庭纠结(婆媳关系、夫妻关系、亲子关系),用尽人的力量也无力解开(最极端的方法也用过了)。但当她自己一步步去实践神的爱时,神的恩典就一点点进入她的生命、进入她的家庭。于是,结解开了,关系顺了。

感谢我的爱人(弟兄)对我的支持,当我服侍中有疑惑、猜测、灰心时,是他坚定地鼓励我看神不看人。去年年末,他甲状腺炎急性发作,整整一个月无法上班而在家休养,他仍然支持我定期抽空去服侍郭薇,他说自己不需要全天陪护。

感谢神不时兴起他的儿女参与到服侍中。去年,我在小组里分享了郭薇的情况和需要,发起捐款,并呼召能坚持稳定服侍的志愿者。神感动姊妹们奉献(从几千到几百不等),以表达对郭薇的爱;神也把服侍的负担放在张琳心里,使她愿意在较长的一段时期里坚持每周一次的探访。年底跟嘉晋、堰珏交通时,我提到了郭薇的事。神感动嘉晋火热地起来服侍,以至于我不得不劝她“悠着点”,重要的是均衡地坚持。

这种肢体的关怀对郭薇真的很重要,每次的来访如同给她微弱的生命之火添加了一根柴。这也就是她始终不愿回老家的原因,直至这次病危说起这事,她姐姐才解开了我们的疑惑。郭薇曾对她姐姐说:“姐,不管多难我都愿意呆在北京,因为在这里有那么多爱我的弟兄姊妹,让我感觉神真的很近。如果回老家,我就觉得离神远了。”

 比“看一眼”更广

跟郭薇在一起时,她除了谈她的病、她的生活,还有一大主题就是谈感恩的事。从她的叙述中,我了解到许多我认识或不认识的姊妹们对她的爱。

有些姊妹付出的代价之大实在令我敬佩不已。在她找到塔院住房之前,外教会的一位姊妹曾接她到自己租的房子里,一住就是近一年(搬离时还给了她一笔钱),去年五一又带她去广州老家过节。王阿姨常常关照她,去年十一邀请她(妈妈作陪)去云南一个朋友的农庄里休养。其他许多肢体也在她面临各种现实的需要时尽力而为――在郭薇的医保关系几经辗转又将无着落时,艳青及时给她介绍了一个机构;在她无力无心外出时,朴燕扶她到对面公园去晒太阳;在节日及平时里兴梅、会素及其他人去陪伴……还有许多的感恩之事难于一一枚举。

去年春天,当我看到她身体渐渐被消磨得日益衰弱时,就想到她化疗应该需要人陪伴了(帮忙排队拿药、接水、买饭、入厕等)。我的主动提出令她十分感动。她说之前因为考虑到医院不是什么好地方,一呆就是小一天,她也不好意思向姊妹们开口,实在扛不了就叫两位同学兼好友帮忙(毕竟打小一起长大的)。

确定需要之后,小雪姐、卫英、李靖我们四个人就轮流排了几次班。她坐轮椅之后的近两月,是小雪姐、晓峰牧师、海鹰及其他肢体请假陪伴她上医院的。

比“身体关怀”更高

服侍中,我常感受到人的帮助是何等有限。无论我们多么有爱心,也无论我们提供多少帮助,她还是得亲自担当所有的疼痛、面对无数独自一人时的孤单,以及承受一次比一次更激烈的检查结果带来的冲击。唯有神能亲自保守她、安慰她。

正因为认识到这一点,每次去看她,聊天之后,我们都会一起唱几首安慰的诗歌,最后一起祷告。我们常唱《主如一颗明亮晨星》、《主恩典够我用》、《我不知明天的道路》、《爱、喜乐、生命》、《我有一个荣美家乡》。我们也会在家里、小组里为她祷告。内容除了身体的医治、保守,还有全然的交托、心灵的平安。大家一直盼望她能超越身体的软弱得着神自己,得着丰盛的属灵生命,相信也为此献上了许多代祷,并托着她走了一程又一程。

要常以为亏欠

凡事都不可亏欠人,惟有彼此相爱,要常以为亏欠,因为爱人的就完全了律法。(罗13:8)

郭薇去世的当天,我给曾以各种形式关怀过她的姊妹们群发了信息。卫英和堰珏马上作了回复,内容令人感动,引人深思。经她们本人同意摘录如下:

卫英:·“·····今天去看郭薇,和她姐姐、舅舅一起聊了些从发现这病到现在的事。我才了解到:她要强,非常爱妈妈姐姐,凡事自己扛。在家人和亲戚面前都表现得乐观、不惧怕去天家,只有在我们姐妹们面前才表现她生命的软弱。过去我对她和家人的关系猜测甚至论断,因此,我真的为自己不尽心服事、不包容而难过,并向神认罪悔改,求神赦免我、洁净我,以后能存清洁的心在神面前尽本份。”(我也在猜测、论断上有份,也求神赦免、洁净我)。

堰珏:“咏莲姐,看到短信,我头都懵了。郭薇去了天家,这是神的心意。只是自己做得太少太少,连起码的探望都没有,总有千般万般的借口。神告诉我,时间是多么有限而紧迫。如何爱神如何爱人,如何让爱胜过疾病和死亡,这是我要做的功课。心里很难受,眼泪止不住地流。求神怜悯我的一切!无论如何,感谢神的爱临到郭薇一家,祝福她的家人。”(堰珏信主不到两年,给郭薇捐过款)

愿我们敏感于神放在我们生命中的人和事,对神对人常存“以为亏欠”的心,顺从圣灵的感动和带领,在爱的服侍中支取神无尽的恩典。

万物的结局近了,所以你们要谨慎自守,警醒祷告。最要紧的是彼此切实相爱,因为爱能遮掩许多的罪。(彼得前书4:7-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