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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斤小组 文/建华

11小组·家之雅斤小组

12年初到小组,到现在已经两年了。很高兴能把我们小组介绍一下。

现在稳定参加小组的有6人。姊妹不积极的时候,容易被淹没,以至容易瞌睡。一段时间姊妹较少,组长带着8个弟兄查经,快成了弟兄会。

小组一直以来没有名字,属无名小组,偶有问之,冠以组长之名。后来,觉得还是有个名字更好,因为小组一直在教会聚会,取了圣殿之中两根柱子里的一根:雅斤,乃神建立的意思。

小雪姐:组长,负责小组查经等事宜。中文系背景出身,阅历深厚,生活经验丰富。身兼三重身份:一重大姐 ,年龄比小组的弟兄姊妹大一圈,大家一般都会亲切的称呼小雪姐,以大姐姐的身份呵护着一班弟弟妹妹。二重母亲,牧养的时候常常有慈母般忍耐包容的爱,在小组时间长了,真是倍觉温暖。当弟兄姊妹信仰、生活中遇到问题时,乐于提供帮助。 三重牧者, 小雪姐还是挺有牧者心肠的,在此特别纪念一下。每逢聚餐、买东西送人的时候,总是富有牺牲精神,承担较多部分。新年开始,送大家一本橡树的灵修笔记本。情感丰富,在和大家互动的过程中,大家有点迟钝。当其他人都怀着,揣着,就得在小组里分享一些掏心窝子的话,只能自己先当起“托儿来。儿子(知临)因为学业的缘故,选择拍摄一组家庭教会的照片。以前请都请不来的主,现在教会的各种聚会场合都有拍摄的身影。可把我们组长美的,盘算着儿子信主后,在教会找个姊妹,不知道到时花落谁家。教会服侍较多,还一边带小组,实属不易。真是多给的,就多向谁要。偶有发飙的时候:我老实说(不客气的说),……(此处省略30字)扭头就走了,剩得弟兄连喊:雪姐,雪姐,这个……

张航/彭丹:去年7月份夫妻俩一起来小组,08年就来守望教会聚会,都是基督教家庭背景出身。之前,只是参加聚会,没有小组、团契的生活,属于在教会里面藏着的基督徒,与教会联络较少。来小组聚会后,稳定参加小组,给小组输送了新鲜血液。丹丹分享说,自从开始学习顺服丈夫,给自己生命带来了祝福,也给家庭带来了和睦。能够迈出进入小组这一步,真是上帝特别的恩典,看到了上帝的带领。张航单纯而又敞开的分享对于习惯以大人思维角度处事的人,真是让人眼前一亮,给小组带来不少欢笑,特有的张氏冷幽默,配上东北口音,成为小组里不多的笑点。小雪姐夸赞其成长不少。

李震/谢敏 :李震, IT男,内涵丰富,在不多的话语里满带着真诚,给人一种很踏实、稳重的感觉。去年9月份二人迈入婚姻的殿堂,处于婚姻的磨合期。李震的身体不太好,这是需要恒久祷告题目。谢敏从杏花一组嫁过来后,每周回娘家参加一下小组。跟小组弟兄姊妹分享说,可能我们小组还不够给力,还不够热情,还需要……

王心亮:和我一条“生产线”生产出来的弟兄:从耶稣青年会出来,重新受洗,申请加入会友。家有妻子和儿子弘义(本来想取名弘毅,士不可以不弘毅,后来经过权衡,觉得这个名字还是更好) 。座右铭是:为了自由,阿们! 数学专业出身,好像填错了专业,梦想是搞文学。年纪轻,头发白的不少,自嘲忧国忧民,心里年龄成熟。有写日记的习惯,从高中一直到现在。有点知识分子的小清高。藏书不少,需要找书的可以和他联系。初为人父,实感不易,小孩患肺炎,住院输液,过年夫妻俩在医院度过。北京生活成本高,忧虑不少,求主开道路。休闲时间,逛逛书店,业余踢球,偶有发挥超常,也能进一个。网络头像老挂着“圣女”林昭像,不知道的时候,还以为女朋友的黑白照。

郭姐:组籍挂在我们小组,郭姐说对我们小组特别有感情,现在因工作缘故不能过来参加小组,以后希望能够过来。坚持参加户外的一个姊妹,觉得自己不够成熟和稳重,其实人挺不错,从户外一直坚持到现在,特别的感恩。

阳光帅气的石鹏:去年7月份开始参加户外后,一直坚持,家搬到了东边,换了小组。智慧姊妹分享,刚开始对石鹏有些担心,现在都放养了。参加户外以后,下功夫把网络期刊挨着看一遍,精神可嘉。夫妻俩琢磨挪窝到一个海边城市定居,正在筹划中。

龚敬:一起申请会友的兄弟。已转到赵周小组。重回小组不到一年的时间。几件事情得提一提:每天坚持给大家发读经短信,带领大家读完一遍圣经。敢说真话,坚持立场和原则,教会当中有时候容易出现碍于情面,该说的时候可能有很多的顾虑,小雪姐背地里表扬属灵敏锐。

从启发转来小组的芳玲姊妹,现在已经回新疆当老师了;已经移民到新西兰的大鹏、罗楠夫妇;学校工作很忙的袁老师,但尽量赶过来参加小组;祷告题目是希望自己长得更帅一点的淼瑛;回昆明工作的安坤。弟兄姊妹流动性较大,用爱心接待客旅,不知不觉中接待了天使,想起这些弟兄姊妹,就特别的感恩。

初到小组,我对组长说:不知道这个教会是否适合我,也不知道我是否适合这个教会,就像找对象,是双向选择。这一来,就没走掉。在小组里面,自己信仰不断归正。其实挺感谢小雪姐,感谢小组里面的每一个弟兄姊妹,有着或长或短的交集,回想起来真是上帝放在自己生命里的祝福。现负责记录小组祷告事项,新年里祈求的是不仅记录祷告事项,而且能够有更多的时间,为自己,为小组每一个弟兄姊妹来祷告。

作为教会有机的牧养单位,小组在户外期间起到了很大的牧养功能,小组里面的弟兄姊妹彼此委身,彼此扶持。真是感觉没有谁离得了谁,也许这就是互为肢体的含义吧。小组成员的委身,通过委身小组来委身教会,委身教会来委身基督。

点点滴滴,都是主恩。让我们在主的爱里成长,在生命中有更多交集,感谢主。

最后一句是:欢迎没有小组的弟兄姊妹来我们小组哈。

 

客旅的小组,天上的家——大恒小组 文/玉经

09小组·家之地上的小组,天上的家

过完年回来,我们小组弟兄姊妹有一个说法,在10天左右的春节假期里,开始有一些“客旅”感觉——在自己的家,有做客的感觉。

难道短短一个假期,大家的境界就提高到如此哲人的水平?莫不是经历了什么让人一夜沧桑的事故?须知我也曾在人群中最寂寞,在热闹中孤独,才开始思考“我从哪里来,要往哪里去,我是谁”这样终极的提问,才开始信仰寻索。

感恩是弟兄姊妹不必都经历我这样纠结历程,感谢神保守我们在爱中也扎实地学到功课“存着信心……欢喜迎接……承认自己在世上是客旅,是寄居的。”(来11:13)承认必须先知道,感到“在家做客”是成长的表现,看来都有些凄凉心酸,但是大家分享的时候,确实带着欢喜,存着信心。

小组,原本是一个聚会的概念,基本上都是来做客。来小组当然可以带点水果啦零食啦,少有带着牙刷口杯杯子拖鞋来小组;来小组一般是唱诗敬拜分享祷告,很少有看电视打麻将逛街吃火锅。总之,小组和家有点类似,但是肯定很不一样。这里简单介绍一下我们“大恒小组”。

我们小组都是北漂的年轻人,月薪应该是对北京工资的水平线有负值贡献,也没有什么高大上的职业,成立的4年多时间来,换过地点、换过时间,成立元老只剩下我一个。这样一个“三无”小组,它是怎么捱过来的呢?

“好好先生”学习做“好牧人”

自从上任组长出国走了,作为副组长的我,比较擅长做饭,搞笑活跃气氛,虽然也上过教会的圣经学校,但是心里不禁问:组长,我不专业啊。什么叫牧养弟兄姊妹?谁牧养我呢?很多问题其实也不是很知道,就上路了。记得圣经说“勉励灰心的人,扶助软弱的人,也要向众人忍耐”(帖前5:14)。那我就先做个好好先生吧?具体就是:家长里短的,耐心听着就是;找不到工作啦,要给意见;实在吃不上饭了,一起喝粥吃饼点个盖饭。结果就是非常累,“果效”也有限,甚至带来很多人际关系复杂的问题。所以无论是跟弟兄私下分享,还是在小组的公共讨论,作为组长我都要必须,也只能跟大家说:“我们祷告吧!”

感谢神的怜悯,我真心知道:找到工作的,不是因为听了我蹩脚的建议;没有饿死的,不是因为小组总管饭;家长里短各种糟心事还没疯掉的,不是因为心理疏导精神按摩;都是因为神是听祷告的神!也因着这样的践行神的话,我体会到主耶稣是何等的好牧人。对于组长,我常会进到主耶稣三问彼得“你爱我吗?”的场景中,“牧养我的羊”仿佛也是主对我说的,我知不配,唯有将真实经历,按着所知有限的真理分享出来。主是好牧人,也是大牧者,我跟着就是了。

神的命令是彼此相爱

小组关系建立过程,是“从点到面再立体”。我们都知道,刚开始彼此都不熟悉时,大家肯定是都看组长和副组长,基本上是由组长们定了小组的基调。但不论什么类型的小组,基督的小组一定是有爱的。而组长其实就是具体落实表达出来这份爱:或者关心代祷,或者顾念照管,或者忠言直谏,或者一起准备婚礼哦!哪怕就是洗碗摆台也是可以一种爱的表达。当我决定把这些事情都承担起来,我很快发现,好累。好在人心都是肉长的,何况弟兄姊妹们,都是“懂的”。很快大家也愿意参与到小组服侍里面来,而我们在一起读到“彼此相爱”的命令时,就变得非常真切具体。

可是事实上,我们就这样“爱来爱去”,还是会有人觉得不够有人觉得很累。人生事嘛,有恩典,有回应;得怜悯,得成就;也有迟迟不见动静,在等待中操练忍耐和信心,甚至是管教。但不管发生什么事,一周7天里总有1个晚上,有一群人跟你一起经历分享祷告。慢慢的,借着这些大事小事粗茶淡饭,年轻人们建立了初步的彼此关系。事实上,彼此相爱的源头是上头而来,能够比较主动去爱人,必定是爱神的;因为他/她熟知“有了我的命令又遵守的,这人就是爱我的”(约14:21),所以他/她一定会去践行神的命令“彼此相爱”。当小组里没有那么多“累觉不爱”了,也没有人总是抱怨天地不仁世事炎凉了,我就体会“爱是从神来的”,我就成了蒙恩的人,我就特别喜欢我们小组。谁不喜欢呢?

从地上的家到天上的家

慈祥和蔼的长辈,仗义照顾的兄长,细微关心的姊妹,一起享用围坐用餐的饱足、轻松诙谐的漫谈。这样的“家”能够使北漂们的心得满足吗?小组是对“地上的家”的模仿吗?会不会也有“地上家”终极意义缺失的危机?
我们的小组接待过一些慕道友,也许他们对我们小组有“理想国”一样的敬佩态度而敬而远之。也许在还没信主的父辈看来,这不过“你们年轻人在过家家”。“北京房价那么贵,你那点工资再玩几年青春不再,你还不给我回老家?”

当这些反思和质疑出现,我唯有默想希伯来书11:13-16关于家乡的经文:“这些人都存着信心死的,并没有得着所应许的,却从远处望见,且欢喜迎接,又承认自己在世上是客旅,是寄居的。说这样话的人是表明自己要找一个家乡。他们若想念所离开的家乡,还有可以回去的机会。他们却羡慕一个更美的家乡,就是在天上的。所以神被称为他们的神,并不以为耻,因为他已经给他们预备了一座城。”

我想,小组不是对“地上的家”的模仿,“地上的家”才是“天上的家”的模仿。小组不能满足所有的人,“天上的家”才能。“地上的家”里宴席总是要散,“天上的家”却是在永恒里参加羔羊的婚宴。我愿意像小孩子,因为天国里都是这样的人。我也愿意像保罗,不仅承认自己是“北漂”,而且还是“世上的客旅”。我更愿意,小组亲爱的弟兄姊妹们在暂时的小组里,来品尝一点点人与神团契的美好,来预备将来羔羊的婚宴。

 

有家就能停留——立水桥小组(外三篇) 文/laura

挣扎在去留之间

大约六年前,我大学时的好友在法国留学。那年圣诞节她去西班牙度假,在旅途中告诉我,她像想家一样想念巴黎。我很好奇究竟是什么原因,让一个人可以对异乡产生如此深的眷恋。因为当时的我,正处在激烈的挣扎中,恨不得耗尽心力与异乡作战。

我的异乡是北京。我不知道如果身处其他城市,自己是否也会有同样的感受。似乎有一股巨大的力量横在我和它之间,我排斥它,甚至不想被它接受。可那时,我分明已经在这里生活多年。

我尝试过不少离开的方法,可惜都以失败告终。我不停地在几个自己喜欢的城市里找工作,但机会却总是在触手可及时,突然没有任何理由地消失不见。

我在那样的情境下信主,然后自以为明白了个中原委——在这里遇见神,应该是神把我留下的最重要理由。不过,这种“明了”只维持了非常短的时间,倔强的我不久便陷入了另一种执拗。

认识神之后还有继续留下的必要吗?为什么神还是不让我离开?我到底有什么理由必须生活在这里?…… 诸如此类的疑问我还有许多许多,翻来覆去追问的目的却只有一个:我要走!

我最终还是把对这里七年零两个月的记忆抛在身后,决绝地走开了。在那之前,我设想过无数种离开后可能出现的结果,但完全没想到仅仅半年,就被迫回到出发时的起点。更严重的是,曾有的失去了,寻找的未寻见,最后的希望似乎只能在这里,却不知何时能看见。

我曾经抗拒回来。我说这里太沉重,我不想走回头路。其实是我逃避。走回来面对沉重需要更大的勇气,我害怕自己承受不起。可有些东西偏偏逃不开,想躲也躲不掉。

我是硬着头皮回来的。如果我看似平静的外表下还藏着一个我,她一定是咬着牙、闭着眼、紧握着拳头,一副赴死就义的姿态跟我回来,然后又哭又叫地质问神为什么非要让她经历这样迂回曲折的道路。

但我还是回来了,也终于明白从前的我其实根本不是在与异乡抗衡,而是在和自己争战。我拼了命地要离开,是因为内心不安,是因为不喜漂泊,是因为我在这里没有家。

停留在有爱之家

请原谅我把过去的经历写成了上面的样子。来龙去脉太复杂,寸尺之间的篇幅怎么都无法说清原因结果。况且相比于经历的细节,心境和情绪才是我想表达的重点。

我就是在这样一种悲伤又无奈的心境下回到教会的。那是2009年的5月初。刘官长老说我憔悴了,劝我停下来等候。我无言以对,也无力再承载更多的落空与破碎,所以只能顶着各种压力,在自己曾经万分排斥的城市里等待神的安排。

夜越黑,星星越明亮。环境越艰难,神的信实就越是彰显无疑。
2009年7月,我开始了全新的工作。距离辞职离京,整整八个月。
2009年8月,我在教会受洗。距离决志信主,两年零一个月。
2009年11月,我进入立水桥小组。距离第一次被无尽的不安与漂泊吞噬,已是长长的岁月。

请原谅我用了像长长的岁月一样的长长的铺垫,到这里才切入主题。我早已被告知要写小组的故事,反映“家”的主题。可只有说清楚我多么需要家,家才显得更重要,不是吗?

起初,小组和家在我看来是两种完全不同的存在。我参加小组单纯是因为需要团契和牧养。我从不期待能在家人之外,找到什么人来削减我心里的不安与漂泊,也根本不奢求能在家以外的地方,找到家的感觉。

然而,这些固执的态度和想法,却在之后的四年多里一点点被改变。超出我的预知,出乎我的意料。

在小组的前半年,我很谨慎。一个缺乏安全感的人要融入一个团体,交流或许不难,交心实则不易。直到其他人的爱和敞开让我看到圣徒相通的美好,我的生命才一步步找到连接、走向开阔。

对习惯小组生活的弟兄姊妹而言,无论是敞开家门接待人,还是走进别人家里被接待,也许都很平常,但这却与我的生活习惯大相径庭。

我妈妈极爱干净,为了免去各种打扫的麻烦,她和爸爸很少请人来家里做客,绝大部分社交活动都在外面完成。所以从小到大,我也基本不在家里接待客人,还推己及人地认为去别人家拜访会给人添麻烦。久而久之,我形成了一个观念:家是非常私密、应该被保护的地方,只有最亲近的人才能被请进家门。

当我看见刘优和罗曼每星期奉献客厅让弟兄姊妹聚会,奉献厨房成全大家各种稀奇古怪的烹饪想法,甚至打开客房让路远的姊妹留宿,可想而知,我看似平静的外表下,是怎样一种惊讶的表情。
从前的我界限意识很强,所以是空间上的亲近,最先拉近了心理上的距离。从前的我属于被动的交流者,也是小组其他弟兄姊妹的关心与坦诚,让我在他们面前变得自在和自如。

2010年冬天,我上呼吸道感染导致甲状腺发炎,因为一时疏忽延误了治疗,连续发烧三个星期。那段时间我没有去小组,也没把生病的事告诉大家。痊愈之后,我轻描淡写地分享看病趣闻,却全然不知有人心情沉重。

很快,罗曼在小组群里发信息道歉,说自己对姊妹关心不够,以至于我生病那么久,大家都毫不知情。言语之间透出的自责,令我颇为意外。我不愿意麻烦别人,所以根本没打算让大家知道我生病,不料竟然会因此惹她难过。

这应该是促使我学会敞开的一个重要契机。我终于意识到是自己太“见外”,也终于明白了小组不只是灵修补习班。不过很长一段时间里,我没有去思考,也说不清小组弟兄姊妹在我生活里的定位。似乎每个人都不同,应该扮演不同的角色。又好像所有人都一样,占据了我心里的同一个位置。经过四年多的岁月,我才终于发现,这一切正是家人的模样。

也许在弟兄姊妹眼中,我跟四年多以前没有太大区别,通常都爱说爱笑,偶尔也会沮丧得像是没有明天;兴奋时滔滔不绝很亲和,忧郁时却安静沉闷得让人难以靠近。可是只有我自己知道,从前,表情可能就只是表情,语言也单纯只是语言,而现在,它们都是真实的心境和感情。

能让我肆意表达内心的人,就是家人。能让我尽情释放喜忧的地方,就是家。

如今的我,总是庆幸当初做了回来的决定 。我跟朋友开玩笑,说自己正从一个厌倦漂泊的人变成一个随遇而安的人。这不是因为我不再需要家,而是因为我找到了另外一个家。

如今,当我出差或者旅行,偶尔离开这座城市,我也会像想家一样想念它。我依然不知道自己究竟要在这里停留多久,但却早已不再挣扎。当我的心最终回到这里,安静在这里,我看见神让从前所有的漂泊、艰难和忧愁,都变成了祝福。

因为,有家就能停留。

后记:2014年2月19日20:42,我在回家的地铁上接到了晓燕的约稿电话。一口答应之后,才发现自己遇到了问题。

写东西简单,写什么却让我有些为难,所以请原谅我把文章写成了大家看到的样子。

立水桥小组并非没有故事,也不缺乏弟兄姊妹互相扶持、彼此造就的见证。可是取舍之间,我却任性地顺从了自己的直觉。谁让我听到“小组·家”的第一反应,就是自己的这段心路呢!

我最终还是没能写一篇包含“时间、地点、人物、起因、经过、结果”的记叙文。如果大家正在读这些文字,就说明编辑用一颗宽容的心,包容了我的写作方式。所以,也请大家用宽容的心包容吧!

外三篇

(一)离不开的立水桥/郭利平

离开立水桥小组已经半年了,但一直藕断丝连。对我来说,那儿就像我的娘家。回忆中尽是亲切。

印象最深的那张大大的桌子,那是组长刘优家最显眼的家具。人少的时候,相对而坐。人多的时候,桌子可以加长。常常,这样还是不够,沙发上总是还坐着需要休息的或者来晚的弟兄姊妹。据说我到小组的时候,聚餐已经比以前大大减少了,不过水果还是很丰盛,一点儿不浪费桌子。通常,我们在沙发前的茶几上简单吃晚饭,然后到大桌子上,开始唱诗、查经。一群上班族姊妹,赶过去颇为不易,好几个都是搬家之后离小组远了,还是不舍得离开的。弟兄在哪里都很珍贵,必须要坐在一起,才不致觉得要被姊妹淹没。

如果脑子里刘优和罗曼的形像要配一个词的话,那就是“低调”。刘优比较粗,从没听他评论过别人或抱怨过什么,即使信仰最低沉的时候,也很大声祷告。罗曼像个大姐,说话大大咧咧的样子,但心很细。刘优的一句话没说合适,罗曼会发出一声谅解的笑或叹一声“这个刘优”,给姊妹很大的安慰。他俩都不是精于查经的人,也乐意给弟兄姊妹轮流带查经和分享的机会,所以小组的气氛非常民主。每次查经结束,人陆续离开,意犹未尽的弟兄姊妹背着包站着还能再聊好一会儿。罗曼就开始非常利索的收拾屋子、拖地。谁要帮一把,她就推开说:“你去聊会儿天吧,不用管。”

我常常和另一个姊妹在那里留宿。非常享受人走以后跟罗曼聊各种话题的时间。对教会决策的意见可以跟她敞开说,自己的心事告诉她也很放心。哪里做的不好,也不用有什么担心。罗曼提意见比较直接,但态度绝对不居高临下,即使说的很让人信服,还爱加一句,“这是我的看法啊”。有一次她说的没错,但担心我接受不了,第二天我的包里就多了张小纸条。

离开这样一个娘家,真心有点儿离开大观园的感觉。想想刘优罗曼送走了一个又一个,年年为弟兄姊妹的婚事祷告,心情真有点儿矛盾。愿那祷告成就,也愿他们得上帝赏赐的后裔,娶个利百加回去吧。

(二)“爱在哪里,神在哪里”/陈晓燕

来到立水桥小组有两年多了,最大的感受是:这是一个充满爱的小组。组长刘优夫妇待人热情慷慨,小组的氛围也宽松,满有接纳。

每次从小组回家,罗曼总是送我们到门口,看着我们进了电梯,才关上家门。让我觉得很温暖,也很被重视。这也成了小组的传统,谁要是因路远提前走,或是罗曼不在,我们也会很自然地把弟兄姊妹送到门口,一边和他聊天,一边等他穿好鞋,目送他进了电梯,再把门关上。

我在时间方面老是把握不好,想着七点半到,往往七点四十之后才能到达,好在多数情况大家都还在爱宴(简单吃点儿)。查经的时候,大家的讨论也很热烈。我本不是爱说话的人,但因为感觉特别被接纳和包容,在小组总是会分享很多。

原来我们查经都会结束得比较晚,所以很少有大家分享近况和祷告的时间。现在增加了一次专门分享的时间,就是一次查经,一次分享,一个月有两次分享(其中一次会偏重祷告)。大家都很敞开,分享很深入,我更了解弟兄姊妹的情况,对小组也更有负担了。

(三)因有主恩同相连/谭长玲

以前一个姊妹说我“个子小,声音大,喜欢说话,说的还听不懂”。来到立水桥小组,我依然如故。每次聚会总是很有说话的欲望,所说的内容却常常让人不知所云。但总算还有点长进,学会了一些节制,大部头说话的欲望被我强忍下来了,许多次说完话还会问弟兄姊妹“我表达清楚了吗”。每每此时,弟兄姊妹们都会带着赞许的说:“嗯,我们听明白了。”这让我如释重负,于我乃莫大的安慰。

很喜欢这个小组,喜欢组长刘优,就像是我的兄长一般。喜欢这里的弟兄姊妹,有安静的,有聪慧的,有爱说笑的,有沉稳的。每个人都那么不一样,聚在一起却又那么轻松自然,融融洽洽,真是主里面的一家人。

有一次去了趟其他小组。人家问我:“”你以后会常来吗?”我说不,我只是偶然来闲逛的。那个时刻我想到的是,如果我真来这个小组,立水桥小组的弟兄姊妹可能会有些难过的。后来在公交车上,问了刘优罗曼夫妇,他们说他们一定会难过的。

我想每一次有弟兄姊妹离开这个小组,他们都会难过一阵子吧。泉泉、迦南、王琛、小溪……这就是耶稣基督里面的团契了,有着生命的连接。

沙龙,就是平安 文/Shanyue

沙龙小组的名字是有些渊源的,2009年底我们还在华杰大厦聚会的时候,我就跟带领我信主的张鹤姊妹一起商量,我家愿意成为一个开放家庭,希望她来带领成立一个查经小组。这个小组之所以迟迟没有开始,主要因为我当时在曙光小组,扎根建造门徒训练系列四课程特别吸引我,我非常想完成第四册的学习再离开。

有一天,张鹤兴奋地告诉我,说给小组起好名字了,叫“沙龙小组”,灵感来自于那个主日教会在“动漫剧场”的主日崇拜。那个主日我也去了,记得非常清楚,当时天明牧师站在台上教弟兄姊妹说一句希伯来语“沙龙”(翻译成中文是“平安”的意思),整个会场充满了沙龙的问候,弟兄姊妹们也用沙龙彼此问候。因这句平安的问候语,每个人都充满了喜乐,那个洋溢着欢喜快乐的场面一直留在我的脑海中,至今仍历历在目。我跟张鹤一拍即合,告诉她,我觉得这个名字很贴切,很喜欢这个名字。她就赶紧在冰霞师母那里“抢先”注册了沙龙小组的组名。后来听她说,因为人们容易把“沙龙”理解为社交聚会的Party,就在沙龙小组的前面加上了“耶和华”三个字,即现在的耶和华沙龙小组,不过,我们还是习惯简称为沙龙小组。

冰霞师母当时想请张鹤带领另外一个小组,但是张鹤告诉她,已经答应过带领将在我家成立的查经小组了。冰霞师母便跟我谈,希望这个小组能够在我家尽快开始,我跟冰霞师母说了推迟的理由,就是特别想学完门徒训练的第四册之后再开始。

不久,耶和华沙龙小组于2010年2月在一个主内公司的会议室开始查经聚会,当时惠波姊妹在那里工作,她热心帮忙联系此事。来查经的人员大部分是该公司的员工,也有住在附近的弟兄姊妹。2010年7月中旬,该公司出现变动,无法继续提供场地,小组查经曾在某处的茶餐厅进行过,后来就暂停了一段时间。

2011年2月,沙龙小组正式搬到我家开始查经聚会,继续之前查考的约翰福音。沙龙小组搬到我家时,开始有5-6个成员。4·10后不久,有两位姊妹离开,那段时间经常聚会查经的人通常在3-4个人左右。整个夏天,小组都在组织探望教会所有被限制自由的牧者,到了秋天又开始查经。

2011年圣诞节,沙龙小组在晨光书店举办圣诞福音活动,青春弟兄弹吉他带领敬拜,张鹤姊妹分享了圣诞节的意义和主降生的信息,马瑶姊妹主持并带领大家做游戏,所有参与的弟兄姊妹和家属都非常开心;2012年平安夜,沙龙小组参与了立水桥小组等自发组织的平安夜唱赞美诗传福音的活动,那天夜里真冷,但每个人心里都充满了火热和喜乐;2013年圣诞节,小组参与了七个小组共同举办的福音布道活动,尽管准备不是太充分,神却非常使用,听到一琨弟兄的呼召后,竟然有5-6个慕道友站起来愿意决志信主。

2012年圣诞节前夕,神带领惠波姊妹又回到了她曾经参与建立的沙龙小组,同时神又带领好几位新成员来到沙龙小组,有一位弟兄和一位姊妹受洗归主。2013年圣诞节,神在这个小组拣选了的一位年老的姊妹,带她受洗归主。源于2013年夏天小组去探望冠辉长老,惠波姊妹跟长老提到在一家单位工作,有很多传福音的机会,长老建议传福音需要一个祷告团队来支持,我们非常认同,大约在7月间小组的三个姊妹开始每周为惠波在那里的传福音工作祷告,这是每周查经之外的祷告聚会,每周大约用两个小时左右通过SKYPE分享之后一起祷告,开始只为惠波在工作单位的传福音祷告,后来也加入为个人需要及家人信主祷告,非常非常感恩的是,张阿姨在9月决志信主,12月受洗,惠波姊妹的妈妈在2014年春节期间决志信主。

小组从2012年3月开始查考马太福音,2013年3月,张鹤姊妹搬家后,离小组较远,有段时间她只能通过SKYPE带领大家查经,后来因她在居住地区参与当地的事工,目前沙龙小组由部分组员轮流带领查经。小组现在有十人,稳定聚会成员六到七人。

记得4·10的时候,一个JC问起张鹤属于哪个小组,她回答说“沙龙小组”,那位手里拿着守望教会各小组名单的JC,从头查到尾,奇怪地说:“你没说谎吗?上面怎么没有?”不知道,今天,在JC的名单上,这个“年轻”小组的名字是否被记录了,但愿在天上,在父神的名单上,我们的名字都能被衪记在名册上,并因着有两三个奉祂名聚会的门徒,而祝福这个小组。在教会中,这个小小细胞体能够存在与坚守到如今,乃是因祂丰盛的恩典和平安的同在。

沙龙,就是平安,愿每个小组的成员都在耶和华的里面得享平安!

    (2014年2月21日)

小组,我生命成长的摇篮 文/惠波

2010年2月耶和华沙龙小组正式开始。由于山越姊妹有一个课程没有结束,暂时没能参加小组。我配合张鹤姊妹服侍小组。因为小组在公司,我很方便为大家预备晚餐,周二是我最兴奋的日子,下了班就为大家准备一点简单的凉拌菜或者汤,买一点烙饼。张鹤姊妹跟我建议来小组吃晚饭的弟兄姊妹适当奉献,我断然拒绝,因为我认为这是我力所能及的事情,我很乐意,不需要奉献。2010年7月中旬,我离开公司去了天通苑,到一个主内的助学机构服侍几个孤儿。张鹤姊妹送给我一本灵修书,告诉我里面有一张写满小组弟兄姊妹祝福的卡片。她离开后我打开书,不仅仅有一张卡片,里面还包着钱,说她要承担小组成立以来晚餐花费的一半。看着小组弟兄姊妹的留言和祝福,看着张鹤的钱,泪水止不住地流下来。服侍是一种幸福,但是不能单凭血气,要考虑其他人的感受。我不收大家的奉献,张鹤姊妹一直心中纪念着!她收入并不稳定,丈夫又是自由职业,我无意中连累了张鹤姊妹啊!此时感觉亏欠的不再是张鹤姊妹,我心中岂止是亏欠,更多的是内疚!

后因工作的变动,我有两年多的时间没有参加沙龙小组了,这次重新回来,原来的弟兄姊妹只有张鹤,其他弟兄姊妹除了山越都不熟悉,我有些不太适应小组团契了。小组人数少,几位弟兄姊妹也都是来小组时间不长,彼此还比较客气。过了一段时间,说话就不是那么谨慎,有时候根本就不考虑对方的感受。有一次,我带领敬拜,唱诗的时候,有位弟兄竟然问我:“你唱的准不准啊?”我说:“我们齐声诵读诗篇118篇”,他说:“诗篇119篇最长”,我勉强忍耐敬拜结束,在祷告的时候,我祷告说“神啊!我们唱诗也许音符不准确,声音不是很动听,但是,你知道我们是用心灵和诚实来敬拜,你就悦纳我们的敬拜。”为此,我还和山越姊妹提议要在小组中宣布纪律:1,敬拜的时候要安静,要存敬畏的心来到主面前。2,小组讨论的时候只能一个人在说,其他人都要认真聆听,否则会给人感觉你并不尊重说话的人,最起码是不关心说话的内容。

就在我和山越说要宣布纪律的第二周,我参加教会的祷告会,带领人在台上说“请大家把《圣经》翻到某某页”我不知道为什么,在座位上重复了一遍。话刚出口,我愕然了!怎么啦?这不是我所不喜悦的做法吗?我自己竟然出现了同样的情况!晚上灵修的经文恰恰读到马太福音7:3-4节“为什么看见你弟兄眼中有刺,却不想自己眼中有梁木呢?你自己眼中有梁木,怎能对你弟兄说‘容我去掉你眼中的刺’呢?”

读到这两节经文,我合上《圣经》默默在神面前,感谢神!你竟然用这样温柔的方式提醒我,让我看到自己是何等的、何等的不配站在你的面前,我惭愧不已!

认识主之前,我很害怕与人有近距离的相处,因为我害怕熟悉后的摩擦,害怕忍耐,往往用不正确的方式处理人际关系。所以,与谁都是若即若离。信主之后,随着在小组中与弟兄姊妹们长期稳定地相处,慢慢打开心扉,在主面前不再惧怕别人笑话,不再惧怕不被接纳,换句话说,在弟兄姊妹们的接纳和忍耐中逐渐成长。而我,对刚刚信主的弟兄姊妹却不是宽容和接纳,真是羞愧难当啊!

生命的成长取决于生命连结的程度,一个基督徒不是独自成长的,要在教会里弟兄姊妹彼此服侍中成长,真正的破碎自己,才能被神更新。

感谢神!我不再回避让我头痛的人和事情,我愿意接受挑战,来操练我的忍耐!《圣经》说:你们若单爱那爱你们的,有什么不同。你们要完全,像你们的父一样完全。如今,靠着那加给我力量的主耶稣,我可以放胆面对一切。在工作和生活中遇到不接纳我的和我不愿意接纳的人或事,我都感谢赞美神!因为这是给我机会破碎自己,给我被神更新的机会。一次破碎,伴随着一次更新,愿我能够完全放下自己的意志,完全被圣灵掌管,圣灵做我生命的主宰。

2013年夏天,我们小组组织看望牧者,我问冠辉长老,作为一个基督徒在异教单位工作,没有争战和逼迫是不是我没有作见证?冠辉长老说:你若是传福音就会有争战,你们小组要一起为你传福音祷告。从那以后,山越每周都有一个晚上约我一起祷告,不久马瑶也加入了祷告。祷告前经常有拦阻,但每次神都为我们开路!祷告后也受到过属灵攻击,天明牧师教给我一个祷告,一次就胜过了那攻击!神不断应允我们三个姊妹的祷告,给我们祷告的信心和力量,在这里要感谢袁灵传道为我代祷并指导,使我顺利带领一位老姊妹信主。若是一一数算我们小组这一年蒙神垂听的祷告,我的这篇文章还要加长许多,求神给我时间,我另作分享神在我们身上的奇妙作为!感谢赞美主!


在小组中成长  文/麦子

2012年夏,一个偶然的机会,我与已在广东定居多年的一位老朋友联系上了,通过交流我得知他是一名基督徒,对此我并不感到惊讶,因为20年前他就送给我一本《新旧约全书》。时光荏苒,虽然已经过去了20多年,其间又经历了几次搬家,并且我已从一名大学生成为了人母,奇妙的是这本《新旧约全书》一直在我身边,很快我从书架中找到了这本书,这不能不说是天意,感谢主,祂眷顾我。

不久这位弟兄与北京的楚弟兄联系,带我来到了“耶和华沙龙小组”,第一次参加这样的小组聚会,面对陌生的人,陌生的环境,我的心里还是很忐忑的。然而,这种紧张的情绪在我一进门的时候就被化解了,没想到初次见面,就受到了弟兄姊妹的热情欢迎,我的心里感到特别的温暖,有种宾至如归的感觉,马上喜欢上了这个小组。

在开始小组聚会的日子里,我只是很喜欢唱赞美诗,对经文还不理解,总是在提问题,大家很耐心地为我讲解,这也促使我读圣经,理解神的话。每次聚会,都有祷告,这对于从未祷告过的我是一个难题,变得手足无措,大家不断鼓励我,渐渐地,我开始学着祷告,与神也有了更亲密的交通。

在小组里,弟兄姊妹通过交流、互动,不仅要分享神的话,分享如何经历神,如何见证神的恩典,真理如何在生活中活出来,更要实践神的话,把神的话真实地行出来。在小组里,弟兄姊妹像一家人一样相处得很友爱,当面临困境时,大家都相信可以在小组里得到扶持和安慰,而且也很放心地把所面对的事情详细述说出来,大家彼此信任,彼此之间的心灵有真实的交通,让信仰和生活有更具体的结合,藉着基督对我们的爱,使我们彼此安慰、彼此代祷、彼此付出、在爱中相互扶持,在祷告和扶持中得到鼓励。在小组里,我第一次能够客观地面对老我,谦卑地在主面前剖析自己,求主赦免我的罪,我的心变得越来越平和,人也变得越来越柔和了。

经过一段时间的学习,我渐渐地能够与大家分享经文,同时得到了小组弟兄姊妹的鼓励与认可,开始带领敬拜了。

约翰福音12:24 耶稣说:“我实实在在的告诉你们:一粒麦子不落在地里死了,仍旧是一粒;若是死了,就结出许多子粒来。”主耶稣正是落入地里的一粒麦子,舍了自己,建立了生命的根基,死而后生传承着生命的真谛,生生不息!这粒种子住进了许许多多的生命里,使他们成为世界的光,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光源,那就是基督,分享着一个共同的生命,那就是基督的生命。感谢小组的弟兄姊妹,我们一同领受了耶稣的身体与血、一同领受了耶稣的救赎恩典,使我在信仰上扎根,在灵命上成长,收获在基督的仓里。


 从一个驿站到另一个驿站 文/张晓辉

我到哪里去?

我出生在一个不幸的家庭,在我的前20年,我的目标就是逃离这个家庭;我工作在一个罪恶的世界,在我接下来的10年,我的目标就是逃离我自己的小家和工作单位;我像一个摸路的瞎子,三过耶稣的家门而不入。

1989年,六·四之后,有的同学开始信仰天主教,我认为他们在逃避。

1990年,我在劳教所当警察时,有位天主教神职人员因为信徒众多,被强迫去上“学习班”,因拒绝写检查而被劳教三年。尽管我非常同情他,在生活上尽力照顾他,但是始终没有脱离无神论的桎梏。

2000年以后,一位离休老干部在家里挂起十字架旗帜。她和我是忘年交。我因学潮被关押后,遭到看守所虐待,导致胃溃疡,警方故意延误治疗。我进行了绝食绝水的斗争,在历经谈判、向检察院申诉、校长出面营救之后,我被允许保外就医。住院期间认识了她。后来她帮我分配到劳教所工作。老太太信仰基督后,仍然没有触及我的灵魂。

从一个小组到另一个小组

2010年12月25日,钱云会事件,这个时间节点,可能就是我生命中的转折点。

在调查问责钱云会命案时,我和杨学林、张凯两位律师进行了合作,于是认识了基督徒律师张凯。2011年底或2012年初的时候,张凯邀请我参加他所在的查经小组体验一下基督徒生活。组长是陈华琳,兄弟姊妹一大屋子人。当时只是感觉其乐融融像一个大家庭。记得有一次过节,张凯给每位姊妹送了鲜花,那时他还没结婚。

在世俗世界里,这样一群受过高等教育的青年,按时聚集,学习圣经,敬拜上帝,加强自身修养,顿觉清风拂面,别有一番天地。身在曹营心在汉。身在查经小组,可我的灵魂仍然游荡在基督家门之外。按照守望教会的惯例,大家建议我先去参加《启发课程》的学习。

这个课程是英国牧师甘立克主讲的。视频讲座生动活泼,妙语连珠。但由于文化上的差异或翻译不到位,几个月下来,我还是停留在知识层面,不能达到信仰的深度。

我从小组拿了一本《圣经》,自己回家看去了。不看不知道,一看真奇妙!这绝对不是我印象中刻板枯燥的理论说教,而是集文学、历史、地理、法律、文化、政治、科学于一身的不朽的伟大著作。其中《出埃及记》波澜壮阔的历史场景、跌宕起伏的故事情节、动人心魄的纪实手法,栩栩如生地再现了造物主和救世主的慈爱、信实和威严!这就是拥有全部国度、荣耀、权柄的令人敬畏的上帝!而四福音书对耶稣基督生平的客观记载,基督教诞生和发展的清晰轨迹,更使我开了心窍,幡然醒悟。

既然是历史事实,还有什么理由不信我们的上帝?

2012年6月3日,一直陪伴我参加查经、启发课程学习的吴哲兄弟、于佳颖妹妹,见证了我在新树教会的决志。

因为工作和住址的变动,我又加入小雪小组一段时间。依小雪姐的阅历和对圣经的研究,她是很不错的牧养者。在这个小组,我见证了守望教会遭受警方逼迫的险恶处境。一些兄弟姊妹因为参加户外敬拜,常常受到非法拘禁、骚扰居住、搅扰工作。一些兄弟姊妹不得不经常搬家。

在小组聚餐活动中,我认识了晓峰牧师。从这时起,我养成了一个习惯:见牧师之前,一定要归纳几个疑难问题,届时聆听牧师授业解惑。因为守望教会的牧师多被限制行动自由,见一面实在不易!

小组就是我的家

后来又因为换工作,我加入了沙龙小组。这个小组凡比我年龄小的,在属灵上几乎都比我年长。这个小组成员不是很多,但是肢体连接很紧密。2013年8月底,我贸然辞掉了工作,山越问我:“辞职这么大的事,你祷告了吗?跟大家商量了吗?”这回确实点到要害之处了,我不得不承认,我灵修不够,受我世俗时期的骄傲和血气左右了。我的老毛病就是:只要觉得这个单位不公义,不管找没找到下家单位,先辞职再说。这样就搞得很被动,直到10月底,我才落实了一个新工作,此间吃了不少方便面,听说我吃方便面,小组的姊妹们给我买了一些挂面、油盐酱醋。

除了聚会查经,我们还常常一起去看望被软禁的牧师和小组成员的父母。探望牧师可谓一举多得。第一,牧师除了“监狱”生活外,偶尔也过过教会生活;第二,多向牧师请教,就能拨云见日,灵修长进;第三,长基督徒的志气,灭魔鬼撒旦的威风。

除了按时参加查经小组的活动,有时我还参加新树教会的职场小组。在这个小组,结合大家工作的理论讲座和实际操练,对我启发和教益颇大。

北苑腓立比小组

07 小组·家之北苑腓立比小组_调整大小

小白牧师:北苑腓立比小组成立至今已近十年,与之同龄的糖豆、约拿今年夏天就该升入三年级了。

若说腓立比小组最大的特点应该是“超稳定”。当初,小组主要是由居住在北苑家园附近的几个家庭经过祷告发起成立的。现在,这几个家庭依然是小组稳定的成员。这几年加入的人员不算太多,但一旦融入,基本都变成超稳定成员了。

为方便团契,小组一开始在礼拜五晚聚会,于是常常分享得比较晚,以至路远的不得不提前离开。11年户外敬拜最艰难的日子里,为方便小白和冰霞参加小组,地点移至他们家(以前在伯良弟兄家)。也是在此期间,为不给有关方面阻止弟兄姊妹参与户外敬拜留下破口,小组一度改在礼拜二聚会,得胜后又恢复到礼拜五。于是,在门外保安的“护卫”下聚会了近三年。

超稳定的好处之一就是彼此生命连接得密切。我们在一起查经、分享、争战、关爱,也一起成长。每礼拜查经后分享的环节甚是热闹:就着大家带来的美食,从信仰、工作一直到家庭、婚姻,再加上孩子们的活力……总之相当精彩。

保罗写给腓立比教会的信中有这样一段话:“他是我的兄弟,与我一同作工、一同当兵”,这也是写给我们腓立比小组的。

行笔至此,想起了安息主怀的勇华弟兄,他曾是我们的副组长,如今已息了劳苦。但我们还要彼此扶持,继续前行。

新明姊妹:回首过去,我觉得自己非常幸运。2002年夏天,作为慕道友(甚至还算不上慕道友)我被神引领到守望(当时去的是北大团契,后来叫青三团契),在守望决志信主,并一直在守望接受牧养。那时看到很多弟兄姊妹在讲道结束后热烈地互相交谈,总觉得内向的我无法融入。2004年,我和佑伟在北苑买房的几乎同一时期,认识了小白牧师和冰霞师母。十分凑巧的是,我们买的房子居然跟他们在同一小区!我们顺理成章地加入了刚刚成立不久的北苑腓立比小组。

记得刚认识不久,小白牧师夫妇便在小区饭店内请我们吃了一次饭。小白牧师(当时应该是传道)席间坦率的谈吐使从没深入接触过主内肢体的我惊诧不已,也许基督徒确实跟一般人有些不一样吧,我当时模模糊糊地想。虽然过了很久我才知道“分别为圣”的说法,但我想真基督徒生命中散发出的某种力量确是把人带向基督的。

我和佑伟真正与肢体之间有生命的连接便是从北苑腓立比开始,生命进入快速成长期也是从那时开始。在主日讲坛上听了道,在生活中去行的时候会遇到各种挣扎、痛苦与困惑,这时,便是小组发挥作用的时候了。在小组,我们把真实的生命彼此敞开在弟兄姊妹面前,我们分享生活中的感恩,也分享痛苦的挣扎,并寻求属灵长者的启发与弟兄姊妹的鼓励。在行道的路上,小组像是加油站。“属灵的人参透万事”,面对我们的疑惑,小白牧师夫妇总是能一针见血地点出我们的问题症结所在,并能给出属灵的建议。他们的话语时常并不那么让我觉得舒服,然而,我能清楚地知道,那令我扎心的信息的确是出于神。感谢主,每一次克制自己的感觉去听从他们的建议后,我自己的生命便往前迈了一步。感谢主,把敢于讲真理、不怕得罪人的牧者放在我们的小组,放在我们的生命中!(关于北苑腓立比小组爱中生活的记录,见《杏花》2009年第一期《北苑腓立比小组的点滴回忆》,这里就不细写了。)

当然随着交通的深入,弟兄姊妹之间彼此的代祷和关爱也越来越深切。当然,交通深入了,弟兄姊妹之间也可能会有碰撞,也需要互相的接纳。参加过几个别的小组后,我才感觉到弟兄姊妹之间彼此敞开的重要性。假如一个小组的成员都不敞开,每次分享的时候都是说几句“感谢主”之类的很属灵的话,从来不谈自己的困惑,也不谈自己内心真实的需要,这样的小组成员几年后生命也难以长进,与其他成员之间的关系也不会深入。敞开意味着不单自己的优点,更多的是自己的缺点或软弱的暴露,包括自己的神学观点、价值观都要暴露。暴露就意味着有可能与别人不一样,就有可能会带来争执。但如果因为害怕争执就不敞开自己,弟兄姊妹之间就不可能建立起真正相连的关系。经历户外期间教会的动荡及单位与家庭内部的熬炼,我才略略体会到一点“铁磨铁,磨出刃来,朋友相感,也是如此”(箴27:17)的意味。爱从来不是一句空话,爱里面包含了对差异和伤害的超越,对真理的持守,如果只是爱那些可爱的人,爱那些与自己惺惺相惜的人,何用基督的爱呢?

教会户外以后,很多弟兄姊妹不能一起参加主日敬拜。小组起到了更大的作用。一方面,弟兄姊妹们能够在小组中直接透过“白百夫长”的分享得着从神而来的激励,从而经历户外各样艰难和考验却不致丧胆。同时,弟兄姊妹彼此的生命见证也是一个极大的激励。我软弱时,想到80多岁却像年轻人一样为主心里火热的李阿姨,温柔坚定、总是关注别人的需要的瑞玲,还有智慧与率真的阿迟等弟兄姊妹,总能得着力量。再者,基督徒是不能通过独善其身而使生命获得成长的。弟兄姊妹之间只有通过彼此的连接才能够获得健康成长的属灵环境。每当我有连续几周没有去参加小组,必然会觉得生命软弱、没有力量。这时,我只能单独去找组长夫妇去“加点油”。不敢想象,如果守望户外之前没有为我们预备好这样的家庭小组,我们现在的状况会怎样,守望现在会怎样。感谢主,祂的恩典够我们用的!

伯良弟兄:我是腓立比小组的肢体,在腓立比小组教导最多的是对神信心的教导,听的最多的是:“不要怕,只要信;你在患难的日子若胆怯,你的力量就微小;你信神能做这事不?只要行在神的旨意当中就不要怕;你们要刚强壮胆”。 在小组中我和弟兄姊妹真真实实地经历了神的同在和保守,从个人生活的小事到怀孕生子的大事,从教会的建堂到户外敬拜。神告诉我们:“应当一无挂虑,只要凡事藉着祷告、祈求和感谢,将你们所要的告诉神。神所赐出人意外的平安,必在基督耶稣里保守你们的心怀意念。”(腓4:6—7)

当然信心的大小,并非经历神后就不再软弱,就一成不变一路高唱凯歌,有时还是会起伏不定。

讨论建堂筹款时,因为我们小组有牧者是参与起草建堂方案的,所以组内成员知悉相关信息会略细微些。当得知建堂筹款总金额,我就问“这能成吗?”我依据2008年教会公布的财务年报中“十一奉献”收入数额,推算起来,也就是说理性分析可参与奉献的人,要不吃不喝将全部所得拿出奉献,需要近13个月才可能达到这个数目。小信的我疑惑起来,内心不断地提出质疑“能奉献到这个数吗……” 牧者回答:“不要怕,只要信,祷告跟神要。”

在填写建堂奉献金额前夕,我们夫妇就商量:要不先把我们俩的破手机更新换代一下,然后再“心安理得”地把家里的钱给全奉献了?!不然就得等一年甚至更久后才可以换更新。当时我们把这个小私心在小组内分享,他们说买手机没问题,你们按着信心的程度奉献就可以。最后我们俩买了2部手机一共花了将近1500元。在建堂奉献的时候我们也尽了自己的力量。在最后我们教会全款购买新堂时,我们只能归荣耀、感谢给主耶稣基督,他使我们经历了何等的信实和丰富的恩典。

户外敬拜初期,看到论坛上原本亲密的弟兄姐妹们无休止的争吵,我的信心软弱到极点。多亏我们小组在言语节制方面也有教导,有一次牧者就某个论坛的一篇文章教导我们:不要在网络上轻易发言,有问题最好面对面交流,这样不容易被人利用。因为有时候从文字描述中不能完全表达自己的意思,被人误解,有时候常常带着血气回答。不说话也是智慧。“多言多语难免有过,禁止嘴唇是有智慧。”(箴10:19)“不要照愚昧人的愚妄话回答他,恐怕你与他一样。”(箴26:4)最终我还是凭着血气回复了几个帖子,求主怜悯。

户外中我们小组的肢体经历24小时甚至更长时间的扣留,而我也第一次在原本是国家公权力惩治管辖罪犯的地方经历无罪被押。除了害怕,还是害怕,能做的只剩下祷告祈求,求神用大能的手托着我们。

从开始户外到现在将近3年,我们小组肢体彼此更加连接,刚开始户外敬拜我们彼此守望,彼此陪伴。有时候看环境觉得真的撑不下去了,有时候我们总以行为称义,觉得自己做的不好或者教会带领人在某些事上有瑕疵,才导致户外这么长时间,但是牧者告诉我们这是典型的因行为称义。我们人是有限的,难免会犯错误,要仰望创始成终的神。神是信实的神,神的应许永不落空,神既动了这善工,就必成全这工。

在小组,牧者还分享了从49年以后,因为老一辈神仆人的持守和舍身,作为个人的信仰是站住了,但是作为教会的整体信仰到现在还没站住,所以神给我们守望教会的异象是要把神的教会在中华大地上立稳了。这样分享神的话语使我们重新得力。“你在患难之日若胆怯,你的力量就微小”(箴24:10),求神继续带领我们前面的路,我们单单仰望神的恩典继续走前面的道路。

感谢神使我委身这小组,感谢神使小组的弟兄姊妹能彼此接纳、彼此守望。谢谢小组长、牧者孜孜不倦按着神的真理教导我们,安慰我们。弟兄和睦同居是何等的善何等的美!

唐华弟兄:北苑腓立比小组应该是教会中“资历”比较老的小组,第一次参加小组,妻子那时还有身孕,如今孩子已经八岁多了。小组活动换过数个地点,伯良家、佑伟家、小白家,但都是北苑家园社区里。户外敬拜后,小白牧师和冰霞师母被软禁在家,小组就从伯良家挪到小白家,一直到如今。

我们小组成员刚开始是由几个家庭所组成(后来陆续有单身的弟兄姊妹加入),所以查经分享都离不开家庭,如何化解夫妻关系的张力是当时我们讨论的重点。小白牧师出的主意是,每天晚上夫妻一起读经,时间不用太长,十来分钟就可以,一定要坚持。他还分享说他们家坚持有好多年了,最初不适应的时候冰霞师母读着读着就能睡着。
小白牧师在小组里非常强调读经,曾有一段时间小组实行如果谁没有读经,就主动带一瓶农夫山泉(大桶矿泉水)去小组,一天没读,带一瓶,两天没读,带两瓶。大家都自觉遵守,那一阵子小组里的水很多。

我们家孩子上学以后,认得字多了,我们就带他一起参加家庭敬拜,全家人轮流读马太福音,然后简短地分享,最后每个人说出自己的祷告题目,并为此祷告。很感恩,孩子从小就在这样的氛围下学习敬畏神,有一次孩子回家说,临近考试,有一个学生被老师留班了,一直到八点才离开。他的感叹是:八点才离开学校,而八点就是我们家的家庭敬拜时间!

感谢小组带给我们生命的滋养,尤其在户外期间没有全教会整体的崇拜,这种滋养就特别宝贵。

阿迟姊妹:小组里因为有小白牧师和冰霞师母这两位户外精兵,所以他们带出来的队伍是骁勇善战的。我们小组在户外敬拜期间,有几个特别之处:参与户外敬拜年龄最长的李阿姨(80多岁);被派出所扣留的年龄最小的摩西(不到两岁);在派出所陪妈妈过夜的糖豆(五岁多);被住宾馆时间最长的瑞玲(两年半多);一家四口一起上平台的佑伟一家,还有从门口看守的保安眼皮底下数次突围的伯良。

瑞玲姊妹:记得刚到守望教会的时候,听到一句话:生命连接于小组,这话是真的。加入北苑腓立比小组已整整三年,最大的体会就是生命在小组的牧养中得到成长。特别是每次查经,不管是哪个弟兄或姊妹带领,最后总有白牧的补充,提醒或教导,使我们额外地享受到属灵的大餐。我们小组的弟兄姊妹真是有福!

李彬姊妹:小组里我由不愿敞开的看似戒备极强的人,到每次被组长强迫闭嘴的话痨的蜕变,实质不仅仅是量的变化,是质的飞跃,我会说真话,会是比较真的我。彼时我不会与人走得太近,因为怕受伤害。种种原因还是因太近,太真而受伤害,形式上离开了小组,却仍关注着大家的代祷,仍牵挂着与我分不开的肢体。也许有一天可能还会赤裸裸走进人群,相信会是起初的有你们的腓立比小组……

吕乐姊妹:在永生的路上,基督是头(新郎)、教会是新妇;在现实生活所在的地方,教会是“城”,小组是“家”。

爱和恩典文/钟兰

北医三院

2013年9月底我左膝盖处隐隐作疼,一开始我没太在意,后来疼痛不减,弟兄姊妹建议我去医院看看。医院对我来说是个可怕的地方,一直拖到11月7号才去北医三院就诊,预诊是滑膜炎需要拍核磁共振,“滑膜炎”、“核磁共振”对我来说是好陌生的词,而且收费单上的金额让我吓一跳,看了好几遍以为看错了呢!我也上网查什么是核磁共振,什么是滑膜炎,查得我那个心惊肉跳啊,不敢再查了。

11月15号9点,我按照预约去拍核磁,进到核磁室,第一次看见到这么个大机器,以前都是在电视里看到的,我愣了几秒钟,心脏开始紧张地跳,躺在上面被缓缓推进去我感觉机器要把我吞没了,只能不停的默祷唱歌,机器咚咚的一直响,心脏也跟着这样跳,20分钟后出来有种很想哭的酸感。一周后拿着核磁去看了普通号的医生,这位医生建议找专家看,并写上加专家号的时间。11月27号下午顺利加上专家号,医生说能明显摸到肿块,需要手术切除,让回去和家人商量一下,手术时间要排到第二年三四月份。我问他这肿块是什么,必须手术吗?他说你这肿块时间长,不建议保守治疗,肿块要化验后才知道是什么。回到家脑袋一片空白不知道要做什么,心神不定,有点慌张,还请了两天假没去上班。

本也想着第二年手术也行,倘若不做手术最好,可是那时我膝盖已不能打弯,有些肿胀,上下楼梯受限,有时候走平路时间长了也会疼,我开始担心。后有位朋友推荐了一个小点的骨科医院,我真是有病乱投医,12月4号我去了骨科医院,医生给我左腿做了按摩理疗,按摩时疼得我直哭,完后走路一瘸一拐,不敢上下楼梯,只能慢慢移动,好不容易回到住处。我看着又青又肿的腿,伤心委屈地向上帝说,“上帝真的很疼,怎么办我受不了了,天父我是你的孩子,你必须得管我啊!”于是我像个小孩一样哇哇地大哭了一场。晚上8点多恩平师母电话问我情况,自从诊断为滑膜炎后,师母经常问候嘱咐,还亲自上网查关于我的病情,告诉我能吃什么、少吃什么,我觉得她像妈妈一样关心着我。恩平师母说她联系了金弟兄(后才知道是哲元弟兄),他会帮忙联系广安门中医院骨科,金弟兄12月6日带我去了中医院找主任看,主任看了资料后说需要做关节镜手术,手术后几天应该就可以下地了。感谢金弟兄忙碌中抽出时间热心帮助,这时小组的弟兄姊妹和启发的同工们都知道我的状况,他们为我祷告。

  广安门中医院

12月9日早上,医院来电让第二天早上8点到医院办理住院。挂完电话有点慌乱,没想到这么快,一时不知道做什么,赶紧和小组的艳霞联系。会素姊妹随即过来帮我提东西并送我去艳霞家住,第二天一早艳霞陪着我去医院,苗娜姊妹也过来陪伴了,感谢肢体们的陪伴问候,这时你们的陪伴问候是我最大的安慰。

办理完住院手续,进到病房看到病友,心里感到莫名的压抑,当时真想一下离开……住院第一天安排做了腿部的X光片、胸片和心电图,第二天早上5点多抽了我10来管的血,感觉我都要晕了。晚上苗娜去艳霞家带着汤过来让我补充营养,感恩姊妹们的细心呵护陪伴。

这次住院我没有告知父母,以为只是做个小手术不必让父母担心,只和大妹妹说了我的情况,小组的弟兄姊妹和我好朋友都说手术后会安排照顾我,我还想着到时候请个护工照顾几天也能应付过去。可是恩平师母希望我能告诉父母住院的事,她说“父母有权利知道儿女的身体情况,他们来不来是一回事,而你告不告诉是另外一回事。父母不是那么脆弱的,他们有责任承担这些事情,如果你病好了再告诉他们,他们会很受伤很难过的……”我思想后觉得师母说得很对,我不该把父母的应有的权利剥夺,于是晚上给爸爸打电话。一开始我很镇定,到后来我还是忍不住哭了。妈妈得知后,哭着打电话给我说:“为什么不把病生在我身上啊!”我祷告忍住了没有哭,安慰妈妈说只是一个小手术不用担心,挂完电话我就哭了。我觉得自己好残忍,让两老这么操心。我问医生说一定要家人过来签字手术吗,医生说18岁以上头脑清醒者可以自己签。我暗自庆幸可以不用父母奔波过来了,可是妈妈不放心怎么说都要过来,商量一番后决定等确定好手术时间再让二妹和妈妈过来。

腿部的X光片出来后发现我的左股骨中段有骨膜增生,广安门中医院说北医三院拍的核磁不全,需要重新再做核磁,12月13安排增强核磁检查,这天卓文一个人挺着个大肚子过来陪我,感动之余让我真是很过意不去,做完检查出来看到她在等着,感到这个大厅都是温暖的。回来没10分钟,医生说刚才位置没拍好得重拍一下,由于打了增强针我头晕恶心,很不舒服,我只能祷告求主保守不要让这些辐射药物伤害到我身体,下午又安排做了彩色超声检查,发现我的肿块大约7公分长。

参加启发营会

12月14-15日是启发圣灵周末营会,刚好周末我没有检查,医生同意我请假两天。12月13号傍晚出来那一刻呼吸着外面的空气,我多希望我没生病,多希望我不要再回到医院,就算外面雾霾再严重那也比住院强啊!第二天见到启发的同工、学员们,心里真是无比开心,这就是另一个世界啊!在营会我们一起讨论、一起学习、一起游戏、一起祷告,看到学员们决志信主,灵魂被拣选,真的感谢上帝的奇妙恩典。营会时播放了甘力克牧师的视频讲道,里面讲到喜乐和开心的区别,开心是一时的、有限的,而喜乐是从上帝而来、是不变的。喜乐一词入我心,我真希望我能有这种从上帝而来不变的喜乐。之后我们分组祷告,我的祷告题目是希望上帝赐给我喜乐的心去面对我的病情,并学会依靠他。第二天下午回城后我们依依不舍地各回各家了,而我不想结束这样的相聚、不想回到那让我感到压抑的医院……

12月16日,周一是科室主任定期查房时间,医生们在我的病床围了一圈,一位医生介绍了我的情况,主任检查了我的肿块,还让其他医生也检查了,完后医生过来说要抽血验肿瘤,有可能的话还得去肿瘤医院检查,还需要拍一张整个大腿的片子是看看是否扩散到大腿上了。我很惊讶,第一反应怎么可能和肿瘤有关系?医生说目前还没有检查出你的肿块是什么,可能是血块,也怀疑和肿瘤有关。12月17日早上抽了几管血,下午又安排做了CT检查,刚好珽震弟兄来附近办事就陪着我在外面等着。

整个科室开会研究我的病情,各样的检查都查不出我的肿块是什么。12月18日主任过来说,由于我的病情复杂科室意见不一致,不能给你做手术,他很负责任地写了个证明条,让我带着资料去人民医院的骨肿瘤科找某主任看病。我急忙收拾东西去人民医院,在车上脑袋空白慌乱,手里拿着手机一直发抖。想到我需要有人陪我,于是给启发的同工微信求助,希望秀娟姊妹过来陪伴,热心的小方弟兄看到后来电问候,说需要帮忙随时联系他。

人民医院的主任看了资料完后说这肿块不像什么好东西,像什么什么瘤(我记不住名字),听到后我像被锤子重击了一样,他问我中医院做不了这个手术我是否还想在那边治疗,我说回去看那边主任怎么安排,当时他就和中医院的主任打电话说明了情况。我出来后看到秀娟姊妹,眼泪忍不住流下来,怎么会跟瘤有关系?!我都忘了我是怎么回到中医院的,回到病房后我对秀娟姊妹说真的很熬炼人,医院没完没了地检查,要命的是一天一个说法……现在又说和肿瘤有关,手术更不知道什么时候了。我就翻到那节经文:“鼎为炼银,炉为炼金,惟有耶和华熬炼人心。”(箴17:3)然而下面有一节经文更吸引我的眼球:“喜乐的心,乃是良药;忧伤的灵,使骨枯干。”(箴17:22)我写下来并思想着这句经文,心里很平安。

晚上和两个妹妹联系,告诉她们要等下次核磁结果出来才知道情况,先不告诉父母。一会儿妹妹来电问我是不是隐瞒了病情,说北京这边有人打电话给小妹,让爸爸赶紧去北京,爸爸哭得说不出话来。我说不可能,没有谁知道你们的电话,疑心是骗子所为。我赶紧给爸爸打电话,告诉他说今天只是去人民医院看了一下,要重新拍核磁再看结果。挂完电话我好难过,很无力地哭泣,从来没见过爸爸哭过,我边哭边给爸爸发了条信息,“爸爸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爸爸不要忘了我有上帝,他会保守我的,如果你也信主了就可以为我祷告啊。”然后在微信里请小组和启发的弟兄姊妹们为我祷告,艳霞发起小组不间断的7天禁食为我的病祷告。

晚上我哭着祷告说,“上帝求你亲自安慰我和父母,我很担心他们,让我有力量去面对父母,赐给我属天的平安,有喜乐的心去面对,不管我的病怎么样,让我完全信靠你依靠你,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生病,主让我相信你有你的美意也求主让我看到你的美意。我知道要是没有你的允许我一根头发也不会掉。”这一天经历这么多事,按理说我肯定得失眠,而奇妙的上帝保守我没有被进进出出的护士和打呼噜的病友们吵醒,也没有被当天所发生的事影响,而是一觉睡到送早餐的阿姨叫醒我,心里充满感恩。

第二天才知道是恩平师母让艳霞联系小妹,希望爸爸来北京。要不是这样也许我还是不愿让父母过来(当时我并不知道我的病情的严重性,应该是中医院主任和哲元弟兄说了我的情况,师母才让家人赶紧过来)。这天上午10点多天明牧师来电,牧师说他特别想送我一句经文是箴17:22“喜乐的心,乃是良药;忧伤的灵,使骨枯干”,牧师说要每天思想并记住这句经文,相信上帝,做好最坏的打算,不管怎样我们只能信靠上帝,相信他必保守。在这之前,这句经文曾触摸我的心,而牧师又送我相同的经文,让我知道上帝亲自安慰我,让我无比的欣慰感恩。恩平师母也打电话过来说:“你想哭就要哭出来,哭完后你要坚强起来,不能盲目的乐观,也许结果很坏,但不管怎样都在神的手中……”中午秀娟姊妹从学校赶来带来了饭菜陪我一起吃午餐,下午赵璇姊妹怀着身孕给我送来了熬了几个小时的美味汤,尹威从我还没去医院到现在每天都会追问我情况为我祷告、安慰我,教会祷告会为我祷告,爱在我身上流淌着。我知道此时我不是一个人,谢谢肢体们,感谢主让我有你们。

 家人到来

12月20号爸爸和弟弟从老家来到北京,看到爸爸和弟弟我多少受安慰,不过也很心疼爸爸。丹义姊妹一早赶过来,细心地准备了饭盒、筷子、公交卡等,恩平师母和哲元弟兄也赶过来了,他们带着爸爸去找主任了解我的情况。回来师母说你现在不能再请假出去了,不能乱活动了,特别是不能上下楼梯。我隐约知道我的病没有之前乐观,可能很糟糕。我说明天21号晚上有圣诞活动,我想请假去参加能行吗?主任同意可以出去几个小时。本来已和组长说参加不了圣诞节了,感谢主还可以报名参加这次活动,也特别想带爸爸和弟弟去,爸爸忧伤暗淡的眼神、僵硬的脸庞让我不敢再看,我不敢和爸爸说话,我怕我会再次泪奔。爸爸中途出去给妈妈打电话,后来据妈妈说,当时电话里爸爸哭着说不出话,而妈妈感觉到了事情的严重而瘫倒在地上,是舅妈接起电话得知我的情况是:癌症很严重,扩散到骨头和大腿了,整个骨头都要换掉要十几二十万……这天我接到了很多电话,大姨,姨父,舅舅,舅妈,堂哥,妹妹……从来没有这么被关注着,让我感动又难过又有些疑问。

中午艳霞带了汤给我,另两位姊妹带着爸爸和弟弟去吃饭了,并在附近给他俩找住处,晚上小方和秀娟也过来了。那时临近圣诞,弟兄姊妹很忙很忙,但他们还是抽出时间过来陪着家人一起吃饭。妈妈、舅舅、堂哥第二天21号一早从上海赶到北京,弟兄姊妹希望家人都能去参加圣诞活动,我说我真没有那么大信心他们都去,求上帝安排带领吧。弟兄姊妹为我家人能去圣诞晚会而祷告,上帝垂听了祷告,晚上旭广弟兄特意开车接我和丹义去教会,感谢组长一家接待家人吃饭并带他们去教会,遗憾的是舅舅和弟弟还是没进去。

在圣诞晚会上看到兴梅姐和艳青姐她们的真实见证,我感动得直哭,上帝太奇妙了,他通过一件件的事情安慰我、给我信心。结束后牧师呼召时妈妈举手了,后牧师跟我和妈妈单独陪谈,带领妈妈做了决志祷告,妈妈于29号受洗归主名。我也没想到堂哥起初主动要参加活动,结束后还要了一本圣经想多了解信仰。看到弟兄姊妹们的热心和爱心,堂哥说终于能理解我为何不愿离开北京了,家人也终于了解我这边的情况可以放心了。感谢主,我从来没想过神会带领家人以这美好的方式去认识他。

舅舅了解病情后带着我的资料去305医院找他同学看一下,后舅舅的同学也同样找到人民医院那位主任,23号人民医院那位主任过来会诊,晚上8点多手术方案终于确定,是低度恶性肿瘤,计划25号下午手术,先取掉肿块拿去化验,再进一步观察,如果是好的就这样恢复,如果不好还需要化疗,手术后还需要在膝盖打个钉子固定以防骨折。
我趁家人都不在去找医生了解我病情的详细情况,因为我知道家人肯定不想让我担心,没有完全告诉我。我虽大概知道一些情况,可是还想全面了解,我知道上帝已将平安喜乐的心赐给我了,所以我没有害怕。医生说这次手术结束,还要进行第二次手术,骨头也需要截掉一段重新换……听完后我心里很平安,没有一点害怕。和家人商议后决定不在这里进行手术,而转去人民医院,由于人民医院床位紧,我先出院等待通知。

11天等待

这十一天的等待上帝不断让我经历弟兄姊妹的关心、爱护和照顾,让我体会到了信主以后一直理解不透的信徒相通,家人也感到肢体给予厚厚的爱,说弟兄姊妹们真好真好。家人的住处是我比较担忧的,恩平师母想让我们一家人住一起好好相处,也方便照顾我,感恩上帝的预备,感谢董姊妹愿意提供住处接待我的家人。

我在等待的这11天一直是在组长家,感谢组长一家热心的接待,艳霞姊妹有个1岁多的宝宝和一位行走不是很方便的妈妈要照顾,而她像姐姐一样的接待我,每天为我祷告,在这个家里我感到很温暖很安心。后兴梅姐听到我生病的事情邀请我们一家去她家,由于我不方便行动,晓东弟兄抽出时间开车过来接我们,兴梅姐说在东哥心里没有比接待弟兄姊妹更重要的事情,让我很是感动。一进屋兴梅姐蹲下来给我换鞋,让我觉得女主人如此谦卑服侍,夫妻俩热心招待,兴梅姐希望我在手术前能做三氧免疫治疗,这个能提高免疫力并且也能控制癌细胞扩散,于是中午吃完饭就去潘家园。回来后兴梅姐不让我自己上楼梯,她和晓东弟兄搀扶着我上的楼,他们夫妇的爱心触动我的心。

1月4号周六,小组在组长家聚会,刚好我的阴历生日,新雨姐也来了,看到弟兄姊妹们还有爸爸妈妈弟弟在身边我真是感到好幸福。弟兄姊妹预备了满满一桌菜,主要是丹义和会素两位勤快又贤惠的姊妹的功劳。17位弟兄姊妹坐在一起用餐,真是幸福的大家庭。饭后我们一起分享组长给我订的生日蛋糕,我过了一个27年来最圆满最幸福的生日。后弟兄姊妹们一起为我的手术能顺利进行祷告。弟兄姊妹为我祷告时我流下感恩的泪水,感恩一路走来上帝有丰盛的慈爱随着我,感谢主让我们弟兄姊妹彼此相爱。

人民医院

1月6号,弟弟接到电话去医院办理住院手续。一进病房,哇,这里很不一样啊,三人间的病房格局像宾馆,终于没那么多人啦,我好满足。由于之前拍的核磁不符合医生要求,第二天又重新拍了一个增强的核磁,这是我第五次拍核磁了,已没有了第一次的紧张害怕了。还需配血,本来安排从我身上抽400ml血再备400ml血,到抽血中心时被告知没有血袋了,于是返回病房,之后不知何因没有抽我自己的血。 1月7号下午冰霞师母过来,陪着我聊了两个多小时为我祷告。医院定于1月9号下午或晚上手术,比预想的快多了,手术前一天医生叫了我和爸爸去会议室说了手术方案,“先把肿块切除,由于左股股头有增生需把骨头敲断,刮除感染部位,然后装钢板固定骨头,再观察。”我问:“把切除的肿块拿去化验,如果结果不好可能要面临化疗,是吗?”医生点头,补充说看新拍的核磁,不太像不好的东西,这还得看化验结果。这过程我很喜乐,很平安,没有一点害怕紧张。从一开始听到医生说要手术脑袋一片空白到现在的平安,感谢主一路的带领保守。下午麻醉医生过来了,告诉我手术时需要全麻,我希望半麻,我不想整个过程什么都不知道,麻醉师说需要和主治医师商量看看。麻醉师还问我要昏睡的还是清醒的,我说要清醒的,他很惊讶,说我很特别,很少像我这么勇敢的。一向胆小的我瞬间发生了变化,我只是想在手术室里能祷告,真实地去经历。后弟兄姊妹建议还是看主治医生怎么说,晚上问主治医生能不能半麻,医生说:“你开玩笑吧,肿块这么大到时会疼死你的。”我只好无语了。

终于手术

1月9号上午兴梅姐过来看望我,为我祷告。离开不到10分钟,她打电话来说爸爸信主了,她刚刚带爸爸做了决志祷告,我简直不敢相信,我当时激动地不知道说什么只能感恩流泪,我不得不说上帝你的恩典如此奇妙,手术前给了我这么大的好消息。下午一点半,我就被推进手术室了,由于在我之前的一个患者有特殊情况无法手术,使我不需要等到晚上。在手术室门口等候时,有个女医师过来问:“你是要半麻是吗?”我说:“我想,可是昨天主治医生不同意。”后来进手术室后他们又同意半麻,太好啦,我真是开心感恩。半麻是从后背腰注入麻醉剂,留一根细管到肩上,以便日后加剂量。注入后,医生一直用一个东西轻扎我的下半身和上半身,直到我说下半身没知觉时,他们开始在我左腿上刷消毒药。接下来在我身上罩了一块大布,我就看不到他们在做什么了。做好手术前的各样准备后,主治医生过来,我听到电刀吱吱的响,应该是在肿块部位开刀了,一开始听到电刀响有些紧张怕会疼,但后来发现我腿没什么知觉,这才慢慢放松,之后还听到像敲铁钉的叮叮声,我以为是在我腿上打固定钢钉,后才知道是在削骨头感染增生部分,这时感到有点疼了,忍了一会不行了,他们就在我肩上的细管里加量。

三个多小时过去了,手术结束。把肿块取出来后,主治医生走过和我说:“钟兰,不用担心了,你这是脓包,是细菌感染了,送去化验了。”我的反应是,“是脓包细菌感染?!太不可思议了!感谢主!”医生说骨头也不用打断了,直接削去感染部分保守治疗,以后要多注意不能骨折了,整个过程也没有输血。多么好的一个结果!这是我想都想不到的,上帝就是如此奇妙啊!

当我推出手术室后,看到家人和弟兄姊妹们在外等候,我开心地笑了,感谢主,我是清醒的,能第一时间看到家人和肢体们。后来听说当医生告诉外面等候的家人和弟兄姊妹,我的结果很好,不是肿瘤,大家终于放下心了,妈妈又笑又哭的抱着在手术室外等候的肢体们。

术后第二天我可以坐起来正常吃饭了,量由少到正常。术后我曾担心自己发高烧,但是第二天最高温度只有38度,感谢上帝奇妙的恩典保守我。第四天撤掉了伤口两侧的两根引流管(排出里面的废血用)。伤口愈合得也很快,只有两处小口没怎么愈合,医生说没事。几天后化验结果出来,是金黄色葡萄球菌感染,于是医生根据我的病情换了输液药,要输上三周还加上了口服药,感谢主我恢复情况很好。辛苦妈妈每天的陪护,爸爸每天炖汤送来,会素和艳霞也经常熬汤送来给我,感谢每位弟兄姊妹的祷告探望陪伴问候。16号爸爸回老家,我懂事体贴的弟弟负责我的伙食,感谢主赐我美好的家人。26号我终于出院,是师母和一姊妹接我出院。

春节我和妈妈、弟弟在北京过年,大年三十晚弟弟回老家了。年后弟兄姊妹们经常会过来看望陪伴。还有天明牧师也过来啦,他拉了个小推车给我送来了恩平师母准备的各样好吃的,让我好好补身体。由于我很久没有去小组,又很想弟兄姊妹们,有一回小组聚会改在我住的地方,我和大家一起查经分享,很感恩。

亲爱的弟兄姊妹,我恢复得很好,现已可以开始下地走了,3月份就可以上班了。感谢主几个月的时间让我经历的这么多的爱与恩典,数也数不尽,感谢你们的各样的付出,求神记念赐福!

兰兰于2014年2月

送别爷爷 文/冠辉

爷爷在除夕凌晨,歇了一生的劳苦,安息在主耶稣的怀中,享年91岁。他是在人生最后的旅程中,转离多年膜拜的偶像,归向了独一的真神。

自从一年半前奶奶离世之后,爷爷的身体和精神状况每况愈下。由于爷爷耳朵不好,需要趴在他耳边大声说他才能听见,我基本没给他打电话。去年七八月份,表妹来电话,告知爷爷患病,可能得了肿瘤。这一两年,三叔一直在身边照顾爷爷。表妹提醒我,要常给爷爷打打电话。她说,小叔叔跟她抱怨,说我这么长时间都没打电话,爷爷虽听不见,但他们可以转达。三叔感到不解,说为何我们信了耶稣,人情反而淡漠了。我听了,心里翻江倒海,深受责备,在主面前悔改。奶奶刚离世的那段时间,我还常为爷爷祷告,后来就渐渐淡忘了。得知爷爷的身体状况之后,我开始恳切为爷爷祷告,隔两三天给三叔打一次电话,问候爷爷的病情。十一假期,我回老家看望爷爷,希望弥补之前的亏欠。爷爷头脑还很清楚,趴在他耳边大声说他还能听见,但交流起来非常吃力。他神情黯然,感觉自己在世余下的日子不仅没有什么乐趣,而且成了儿孙的拖累。过去跟爷爷传过福音,他总是说,村里没有一家信的,他不可能信。这回我再跟他提福音,他还是不太愿意听。

爷爷生病的这段日子里,表妹夫妇常常去探望他,给他传福音。表妹常常贴着爷爷的脸,安慰他,劝说他悔改信主。开始,爷爷虽然不信,可每次听到他们来的时候,心情都与平时不一样。小叔叔都被他们的爱心所感动,后来对我说,你们基督徒就是不一样,你们的关心是真心诚意的。有一天,表妹突然来电话告诉我,爷爷愿意信主。我又惊又喜,可心里还是有些疑虑,不知他是否真的信了。我过去传福音给不少的人,他们开始接受,可后来又不信了。如今,我格外在乎一个人是否真心相信,有没有得救的确据。过了段时间,我得知,爷爷的信心又动摇了。他在病痛当中,一直求耶稣让他早点离世,可是不能如愿。他感到信耶稣似乎也不灵,于是又不信了。
去年12月中旬,我接到父亲的电话,告诉我爷爷说他要归西天了,让儿孙们都回去。第二天,我便赶回去。爷爷见到我的第一句话就是:“折腾了一天,还是没有走成。”大家原以为老人家知道自己离世的时间到了,没想到是他自己的主观愿望太强。他一直希望早点离世。我告诉他,这时间不由人定,完全掌握在神的手里。我再跟他谈耶稣,他回应说:“我这个人不喜欢信来信去。”就是说,他不喜欢信仰变来变去。爷爷原本是老党员。自从回到家乡莆田后,二十多年来一直随从当地的风俗,膜拜妈祖、土地公等偶像。在村里,爷爷第二高寿,村里搞各种迷信活动时,他都被排在前头。时间久了,他信得也越来越虔诚。过去这些年,我们给他传福音,他很难听进去,因为他的心已经被其他东西占据了。这回他终于表示愿意接受耶稣,可是后来又反悔了。他心里一直在挣扎。

当天晚上,表妹和她先生又来看望爷爷。表妹贴着爷爷的脸,告诉他,神存留他,是为了给他时间,让他真正信主。她在为爷爷的灵魂焦急、哭泣,情词恳切地说:“如果我们不信耶稣,死后就要下地狱。我们爱你,不舍得看你下地狱,那里火是不灭的,虫是不死的。”听了这话,爷爷答道:“那我现在没有别的选择,只能信了。”我便趴在他耳边,大声问他几个信仰的基本问题。有的他点头,有的他没有反应。他说:“我不知道那么多,反正我信耶稣便是。”我们便问他是否愿意受洗。他说愿意。我们便让我弟弟冠达传道来为他施洗,家人在边上观礼。洗礼后,我们几位信主的格外喜乐,一同唱了好几首诗歌,三叔和表伯在一旁边听边录。第二天晚上,我们几位信主的家人又聚集在爷爷的床边,同声颂扬主的圣名,让赞美的歌声充满爷爷的房间。愿在我们的颂赞声中,仇敌一切的搅扰被驱散,愿众天使环绕爷爷。之后那些天,我每天早上跪在爷爷床前,开声为他祷告,恳请天父减轻爷爷身体的疼痛,保守爷爷的信心。爷爷受洗后,还是希望早点离世。除了希望早日脱离肉体的痛苦之外,更重要的原因,是怕连累儿孙。众人都回到家里,而他却一直走不了,这么耗着,儿孙很苦,他心里十分煎熬。我对他说,千万不要这么想。这个时候,其他东西都没有那么重要;这么多年,我们很少有机会跟他在一起,如今能伺候、陪伴他,是神给我们的福气。而且我们什么时候离世,都是由神定的。他听了这些话,似乎得了些宽慰,说道:“那就听耶稣的安排吧。”之后,他不再老提希望早死。

爷爷信主之后,家人马上面临一个问题:到时候爷爷的后事怎么办。叔叔们感到两难:按照当地的迷信风俗办,既繁琐,也有违爷爷本人的意愿;按基督教的方式办,又怕有违当地风俗,被人指指点点。我想到《希伯来书》11:1-7,就跟他们讲挪亚建方舟的故事。挪亚建方舟时,被众人嘲笑攻击,面对当时整个时代的压力,然而,他因着信,动了敬畏的心,就听从神,建了方舟,救了一家的人。我对他们说,今天我们的处境也一样。我们若真心相信,就会进入主为我们预备的方舟,以致全家得救。虽然会有压力,但靠着主,这些都可以面对。可是,对于还没有信的家人,压力和恐惧是真实的。魔鬼辖制人的一个重要方式,就是用今世的风俗来奴役人。其实那些偶像,并没有多少人真心相信。可以,要让大家违逆这些风俗,大家都害怕。魔鬼正是借着人心中的恐惧,阻止人离弃偶像,归向真神。
受洗之后,爷爷的身体时好时坏。家人希望他能捱过春节,没想到在除夕的凌晨,爷爷就去世了。后事如何操办的问题又摆在了眼前。我一直祷告,求神不仅让爷爷信主,也让爷爷的葬礼能按照基督教的方式来办,让福音在整个家族乃至村庄里被传开。我的信心弱小,但神的工作奇妙。我一直努力把父亲和叔叔们聚在一起,催他们早点决定以什么方式来举办后事。可他们总是磨蹭,过了一个多小时还是做不了决定。我感觉到其中的争战,便发信息让弟兄姊妹代祷。我的意思不用表达,他们都清楚。我也不便多说什么,因为我是晚辈,这样的事,决定权在于他们。爷爷有四个儿子,三个女儿。三个女儿都信主,四个儿子都未信。我父亲是老大,他和二叔在邵武生活,大叔和三叔则在莆田与爷爷生活在一起。后事如何办,影响最大的是生活在当地的大叔和三叔。奶奶去世的时候,大叔叔是强烈反对按照基督教的仪式。没想到这回,他竟然提出,爷爷春节去世,是一个机会,可以按照基督教的仪式办。因为这个时候,村里人怕不吉利不敢来,甚至有些亲戚都不登门。这样,按照基督教的方式便没有多少人知道,压力也就没那么大。大叔说,爷爷明确走了信耶稣的路,我们要再按照迷信的方式办,违背老人家的意愿,就说不过去了。三叔在家人中,对福音是比较开放的。他常说,如果在其他地方生活,他就去信耶稣了。他对当地的迷信内心里本来就深恶痛绝,但屈于当时的风俗,也不敢违抗。他自己之前要随从爷爷去庙里祭拜,看到那些虔诚膜拜的人,求的都是自己的利益,都是发大财,平时为人也极其自私。爷爷去世前几个月,三叔是一直在爷爷跟前伺候,亲眼见到爷爷的变化,内心里对于基督信仰的好感大增。说到以基督教的方式来安葬,他完全赞同。不在本地生活的父亲和二叔,他们倾向于无神论,也不喜欢当地的风俗。既然爷爷选择了信主的路,他们也不反对。其实,奶奶当时虽然是离世前十天左右信主,也是明确告诉他们,自己信耶稣了。当然,这次神在爷爷身上的工作更明显。他在病痛之中自己说:“耶稣实在爱我。”在他身体最疼痛的时候,他不断呼求:“耶稣救我!”这是一个因素。另一个因素,是这两年家族中属灵气氛的变化。一年多前奶奶在弥留之际,家族二三十号人也是聚在一起。我跟大家呆了两个多星期。家人对我和冠达弟弟的选择有诸多的不解甚至情绪。那段时间是神给的特别机会,我们几乎是天天和家人谈信仰,有时在众人中间传讲、辩论,有时与人个别沟通分享。 结果,整个家族中的人基本上都听到了福音。

但是,具体怎么办呢?他们很矛盾,又希望热闹一点,又希望低调。最后决定,不请附近教会的牧师和诗班,由我们自己家里信主的家人来操办,同时请一个基督教乐队。追思礼拜由我来主持,我弟弟冠达传道来证道。家族中大约十个左右(不包括小孩)信主的便组成了诗班。父亲一直叮嘱我们要简短,所以我们只安排了半个小时左右的追思礼拜。我以《帖撒罗尼迦前书》4:13-18的经文宣召之后,在神的面前为爷爷的一生献感恩的祷告。感谢神让他一生身体健康、足享长寿、儿孙满堂,又在他离世之前,使他悔改,歇了一生的劳苦,安息在主的怀中。然后,我们齐声唱《奇异恩典》。接着,冠达弟弟以“回家”为主题证道,告诉大家,要回到永恒的天家必须有路,耶稣就是唯一的道路。证道后,我们唱《安稳在耶稣手中》。之后是行述,父亲泣不成声地简述了爷爷劳苦的一生,表妹则含着感恩的泪见证了爷爷信主的过程。行述完,我们唱了《我们成为一家人》。唱完后,我声泪俱下地在主的面前,为着还未信主的家人祷告。最后,大家一起唱《愿耶和华赐福给你》。

追思礼拜结束后,殡仪馆的人就进来,将爷爷装入灵柩。钉灵柩的时候,殡仪馆的人问死者的信仰状况,家人说是基督教。殡仪馆就说那要用带十字架的灵柩。爷爷信主的事因此更加公开了。这是主自己的安排,超乎我们所求所想。先前按当地的习俗,盖在爷爷脸上的被单不能揭去,我们连爷爷的遗容都没有看到。入殓时,我们看到爷爷面容安详,身体柔软,更加确信他已经回到了天家。

这回送葬的程序也比送奶奶那次要简单得多。没有在迷信仪式操纵下一遍又一遍的嚎哭,一次又一次的跪拜,也不用一路烧纸钱,到殡仪馆之后也不用在祭祀的神龛前摆设贡品,烧香跪拜。爷爷的遗体被送入火化室的时候,我们在主的面前开声祷告,与爷爷告别。边上其他家送葬的人看到亲人遗体被火化的时候,一边嚎啕大哭,一边拼命往隔离的玻璃墙上浇矿泉水,仿佛想要浇灭里面燃烧的火。

送爷爷遗体去殡仪馆、带爷爷骨灰回来的过程中,我作为长孙,被安排抱爷爷的遗像,走在队伍的最前头。我在路上祷告说,主啊,愿你在属灵上也让我能引领整个家族的人,都来归向你。看眼下的光景,家里许多人离基督还很远。可是,想到爷爷和奶奶原本也十分不情愿听福音,却在离世之前蒙了神的怜悯,归向了基督,我心里不由地多了几份信心。

愿主的灵常常感动我们为还未信主的家人祷告;愿主的恩赐和怜悯最终能临到我们的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