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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们回到那起初的爱—-一个平信徒的户外反思

文/刘新明

面对新一轮的属灵逼迫,求主使孩子不灰心丧胆,也求主赐给孩子愿意付代价的心。只要所有弟兄姊妹在主里面合一,共同持守神所赐给我们教会的异象,神必与我们同在,人又能拿我们怎么样呢?

 

前几周,家里决定要买空气净化器。我阅读巨长的测试报告,看使用体验,查找参数、分析品牌、比较价格……直至感觉对备选产品有了相当了解才下单。蓦然惊诧,这么一件生活小事我都会如此认真做功课,在工作中也算是认真的人,对教会的事呢?教会从登记、整合、建堂到户外已经快10年了,我明白教会的异象之路或者有认真的去做功课学习吗?主啊,孩子真是羞愧,那些教牧文章、教会的历史资料却没读过几篇,以为自己基本明白,其实是模模糊糊。

今冬早早降雪,像09年初冬的天气。只是6年后的现在,我的心却没有了那时的火热。二孩妈妈、有一份不算轻省的工作,还有很多事情都做不完……我以中年的多重角色与职责竖起一道墙,将自己围在里面,下意识地回避墙外的风和雨,时不时用属世界的信息麻醉一下,好让自己沉浸得更深。面对桌子上的饭菜,尽力不去想拘留所里面的食物,好专心享受美味;躺在暖和的床上,不去想拘留所里面的硬板,以免舒适带来的羞愧。为教会、为拘留所里的弟兄姊妹祷告也变得更像是例行公事,心却不再热烈地为之跳跃起伏。甚至于平台无人的时候,还会暗自松口气:可以安心歇会儿了。肢体受苦,我不觉得疼痛,我还在这个肢体上吗?!教会还在打仗,我忘了吗?!主啊,我真是羞愧!主啊,孩子需要数算你的恩典,重新经历那起初的爱;孩子要去学习教会的历史资料,明白教会的处境,弥补孩子落下的功课;还有那些曾经像冷风般吹过自己的心灵的各种声音,孩子时常假装它不存在,其实像窗外的雾霾一样经常笼罩在心里,现在也求你帮助孩子来思想和面对;现在已是山雨欲来风满楼,仿佛听到争战的号角甚急,求主让孩子不要再继续懈怠下去。

神的信实何其广大

刚刚过去的主日是245次户外敬拜。弟兄姊妹因户外敬拜累计被拘留89人次,曾进派出所的人次太多,怕是不好统计了。派出所时代,弟兄姊妹大多是向派出所民警见证我们的信仰。现在却是神给每一位进拘留所的弟兄姊妹们安排了专场的布道会。被拘留的弟兄姊妹在里面经常被称为“教主”,是因为那些人不知道“宣教士”这个词。上帝在我们户外的过程中,为我们开辟了如此奇妙的工场,乃是向着政府相关工作人员、警务人员以及上访者、商贩、吸毒者等困苦软弱的社会底层百姓来见证他的福音。不仅是用口传,更是用生命在作见证。

有人留恋过去室内的时光,然而不也应该珍惜现在的户外时光吗?将来我们的室内敬拜的机会肯定不会少,虽然那时我们将会面对其它的困难和挑战。但若想去派出所、甚至拘留所传福音和服侍,恐怕真不是那么容易进去呢。有人觉得户外耽误了传福音的大使命,可反过来看,同期有几个教会被选中这样公开地向执政的、掌权的以及不同类型的社会大众直接见证他的福音?神是何等重用我们的弟兄姊妹,神是何等重用他的守望教会!虽然很多弟兄姊妹认为,户外只是为了持守信仰、持守神所赐的异象,主要目的并不是传福音,即便如此,这过程本身也已经见证了神的荣耀,具有福音的价值。

以前在室内聚会的时候,经常感叹,我们教会真是太好了,有这么好的牧者,有这么好的弟兄姊妹,有神丰富的供应,可以说啥都不缺。可是,当我看到被雨桥弟兄带到教会的那位上访者老康、或者看到一些流离困苦的人的时候,我总觉得好像缺了点什么。我们是可以关怀他们,给他们一些帮助,可总觉得有些不太对劲,好像一个饱足的人怀着一点悲悯,施舍一点给饥饿的人,总有那么一点儿高高在上的感觉。户外之后,记得治委会发的通告里有两次提到了户外的立场是我们选择与弱势群体站在一起。这是让我特别感动的一个细节。基督不只是在高天上怜悯我们,他降卑来到我们中间,以卑微的人的身份与我们认同。教会这样的立场是在真正效法基督。现在,牧师被软禁,弟兄姊妹们被派出所传唤、被拘留,被像罪犯一样羞辱……这让我们真正与社会最底层的群体站在了一起,我们再安慰和关怀他们的时候可能就不再有“站着说话不腰疼”的感觉,而是带着认同和体谅。

还记得天明牧师在户外前一周背包走上讲台那天的讲道的经文是以赛亚书54章“要扩张你帐幕之地,张大你居所的幔子,不要限制;要放长你的绳子,坚固你的橛子”。正如那首歌所唱的:“走出去,向南向北……张开你居所的幔子,扩大你帐幕之地……你要舍己 走出去 肥沃的土地在你面前 脚踏之地属于你” …北京东南西北的派出所弟兄姊妹都走进去了,福音的阵地还一直延伸到了拘留所,赐我们异象,听祷告的主啊,我们求的不过是一个公开聚会的小地方,你却把我们赶出来,让我们把眼界投向如此广阔的空间,主啊,你的作为实在是超过我们所求所想的。 

异象之路

近十年来,我们教会无论是登记、整合、建堂还是户外,始终行在“山上之城”这个大异象之中。我们教会为什么要走这条异象之路?读教会牧者们相关文字的时候,以自己有限的理解力,我看到了几个个关键词:信仰公开化(合法化、政教关系)、教会建造、教会的社会(文化)使命。这三者本身是相互关联的,其中信仰公开化或者说合法化是核心。

上世纪50年代,中国教会被迫加入“三自”官方组织,或者隐入家庭生活领域。教会不再作为一种独立的社会群体而存在于中国的社会,或者说退出了社会公共生活的空间。家庭教会持守了“主基督是教会唯一元首”的信仰,信徒的数量增加很快,然而却一直处于“地下”或者社会边缘状态,至今未取得合法地位。

也许有人说,教会只要关心大使命就行了,管它合不合法。“然而大使命的内容,不仅仅是传福音给万民听,它还包含使万民做主的门徒,给他们施洗,教训他们遵守主所吩咐的一切。文化使命是做门徒的一部分。做门徒、遵守主的教训包括在个人生活和社会文化的各个领域见证上帝的荣耀[冠辉,“文化使命:治理,统治抑或见证?”,《杏花》2008年第四期,总第六期]”。教会的社会(文化)使命是大使命的一部分。“教会作为基督的身体不只是要有福音布道会或者个人的布道与见证,也当以教会整体的存在来宣讲及见证神国的临在[孙毅,“山上之城对神国的彰显”,《杏花》2011年第四期,总第十八期]”。中国近代教会历史中,也许不乏独尊耶稣为主的个人忠信见证,然而却缺少作为教会整体的群体性见证。一个缺席于社会公共生活空间的“未合法”组织如何彰显神国的临在呢?

“教会没有法人身份,不能作为一个社会群体参与社会和关怀社会。没有法人身份,教会无法有效开展慈惠事工、不能办神学院、也不能办刊物发出真理的声音,连公开的教会敬拜场所都无法使用。缺乏教会的群体生活见证,教会的大使命也单薄到只剩下针对个人的福音事工[孙明义,“对家庭教会寻求登记的神学反思”,《杏花》2008年第一期,总第三期]。”不仅如此,教会没有合法身份、没有固定场所,不能以一种公开化的方式吸引人前往,即使个人性的福音事工也受影响。加上国人长期被恐惧压制的心灵,很多人本能地逃避一个未合法化的信仰群体。

“从05年推动教会登记开始,我们教会实际上已经从神学上反思并重新定位教会在这社会中的身份角色,也认识到教会自己有责任维护或争取其在社会中的合法权益。教会是“山上的城”,是不能隐藏的,教会又作为“灯台上的灯”,必须放在灯台上照亮这个世代,这是教会在决定登记前和推动登记的整个过程中,深刻认识到的自己在这社会中的角色及使命[天明,“推动教会登记到今天”,《杏花》2008年第一期,总第三期]。”“从竭力回避政权到积极主动面对政权,从被动的“非法”地位到以合法途径争取其“合法”性,从强调教会的属灵性到自觉要承担其社会中的使命,从而教会从社会的边缘逐渐进入主流社会。这些标志着中国家庭教会在转型,或者说开始转型[ 天明,“推动教会登记到今天”,《杏花》2008年第一期,总第三期]。”“而堂会的转型和会堂的建立,是对借着地方堂会而成形的基督徒社群的更整全、丰富和公开的信仰生活的塑造和彰显。如果我们不能在国度的眼光中看到教会生活形态作为一种群体性见证,其意义实在超过了全体信徒个人见证的简单相加,那我们就看不到建造一种更完整的地方教会形态的巨大的福音性功用[王怡,“看得见的山上之城:会堂之于国度的意义”,《杏花》2010年第三期,总第十三期]。”

神的物当归给神

也许有人疑惑:为什么我们教会不分散聚会呢?我们所走的路是不是违背了“顺服在上掌权者” 的圣经教导?我们是不是不应追求教会作为社会组织的权益?

的确,“顺服在上掌权者”是上帝给我们的命令,“因为没有权柄不是出于神的;凡掌权的都是神所命的”,即使面对不义的君王、不尽职的政府,我们宁可吃亏也要顺服,因为我们顺服执政掌权者就是顺服神在地上所设立的治理秩序。然而,如果君王命令我们违抗上帝的命令我们还应当顺服吗?

神说“你们不可停止聚会”,教会的主日敬拜是神的命令。然而教会在居民楼聚会时代,政府以治安为由打击我们,在写字楼聚会,他们胁迫房东逼我们搬家,民宗侨的人甚至可以直接冲上主日的讲台(那是永生神设立的讲台),要求神的仆人停止讲道(2008年5月11日)。这样的命令我们应该顺服吗?他们说教会非法,可教会登记他们又拒绝……教会租房子,他们让我们租不成、买了堂他们不让进去,逼我们户外又说户外“非法”……他们有意把教会陷在“非法”的地位,以便任意打击和迫害神的教会。教会没有任何权利可言,连正常的主日敬拜都无法保证,更别提各种事工的开展了,他们处处阻挠教会的发展,甚至可以取缔教会。我们应该顺服吗?

好吧,我们不要那么“轴”,让分散聚会我们就再分散呗,就妥协那么一点点,换取教会的生存空间嘛。可我们分散聚会就“合法”了吗?按照《宗教事务条例》,即使退回到家庭中进行小规模的聚会,也是不合该法规的。按照该条例,处在中共统战部和官方“三自爱国会”控制以外的基督徒的聚会、结社和宣教行为都被视为非法。我们还可以再退一步,加入三自吗?其实我们无路可退。09年户外我们也曾经妥协,以为他们会信守承诺,让我们可以安稳地在室内聚会。可事实证明,妥协并不能换来发展空间。现在看,人家的目标是要消灭基督教会。也许有弟兄姊妹会说:三自不是还在吗?今天我家孩子瞄到我写的文字,问:三自是什么?我:是党领导下的教会。孩子惊讶地说:党领导下还有教会?!别小看孩子,我真想不出这么简练的话来回答上面的问题。只要教会与他们的妥协达到一定程度,我们就不再是“独尊耶稣为主”的教会,而成为政治附庸,教会实质上就已经被消灭了。对于这种将神的教会置于王权之下,以王权代替神来控制我们的思想和灵魂的命令我们该顺服吗?对于这种僭越了神所赐给他们的权柄,让我们听从他们而不听从神的命令我们该顺服吗?不!我们教会所走的异象之路给出的回答是:顺从神,不顺从人是应当的!神的物当归给神!

反过来说,我们教会所走的异象之路真的违背了“凯撒”吗?按照宪法36条所保障的“宗教信仰自由”,教会并没有违法。教会只是违背了中国的宗教行政管理及相关执法,而这些管理政策本身是违背宪法的。2014年普度大学中国宗教研讨会通过的“宗教自由普度共识”提到,“宗教自由不但包括个人有选择相信或不相信某种宗教的良心自由和表达自由……宗教自由也包括宗教群体在集体礼拜、设立宗教场所和使用宗教标识、出版宗教书籍及传播宗教信仰等宗教实践的自由”、“宗教自由意味着对国家权力范围的一种限制,即国家不能判断任何宗教或非宗教思想体系在在教义和道德上的对错和正邪,更不能以此作为处罚公民的依据……”从根本上说,不是我们教会违背了“凯撒”,而是“凯撒”越过了神所赋予他的权柄界限,甚至连他自己定的法律他也越过了。在这样的情况下,宁可忍受任何苦难,也不可对神不忠。

神的美意本是如此

也许有弟兄姊妹说,这几年有些教会不与我们走一样的路甚至是相反的路,他们人数反倒剧增,我们教会却因为走了这条异象之路,招致打压,人数减少了不少,这是神的带领吗? 

首先,我们因为遇到一些艰难,经受一些损失就质疑我们目标的正确性,这本就是不合逻辑的。即使世人都知道“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要达成任何有价值的目标都不会容易。神从来没有应许我们顺服神的旨意就能一帆风顺,而是说“在世上你们有苦难,但你们可以放心,我已经胜了世界。(约16:33)”我们不应该因为遇到困难就怀疑神的带领。

再者,教会人数增多或减少也不能想当然地作为神同在或者赐福的表征。在主耶稣上十字架之前,门徒四散,甚至可以说跟随他的人跑的一个都不剩了;而跟随公会和大祭司的人却是熙熙攘攘。人数多不代表行在神的心意中,人数少也不代表不在神的心意中。

神并非没有能力让我们马上进入新堂,相信他把我们带到这艰难的地步必有他的美意。神将异象赋予我们教会,并通过圣灵带领、扶持、保守教会实现这一异象的过程中牧养我们的生命[李小白,“异象:过去、现在与未来”,《杏花》2011年第二期,总第十六期]。我们教会被冲击、被租不到房子、预户外、真户外、弟兄姊妹被派出所盘查48小时,直到目前的被拘留……神没有一下子就把我们担不动的担子放在我们的肩上,而是一步一步的操练我们,增加我们的信心和力量。他要熬炼我们的生命,挑旺我们的信心,使我们学习不看环境,单单地仰望他。在此分享我喜欢的一幅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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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重要的,相信神不仅要熬炼我们个人的生命,更要借着现今的环境来炼净和建造他的教会。记得小白牧师曾说过,我们教会经历的这场属灵争战的特点是我们教会作为一个整体持守基督信仰,而不像上世纪50年代,都是某个人或者很多人作为个人在逼迫中持守信仰的生命的见证。因此,从教会建造的角度,这场属灵征战具有历史意义。

守望教会刚开始户外的时候,除了少数教会的支持,听到更多的是各种各样的声音。那时心里时常觉得孤独,多么盼望更多教会能够站出来,与我们一起走这条路,特别盼望三自体系下能够有教会回转过来。几年以后的今天,在基督教“中国化”的政策下,家庭教会被约谈、被威胁加入三自,活石教会被取缔。更不可思议的是,连挂靠在三自下的众多温州教会也成为打压对象,被强拆十字架、强拆教堂。三自下的教会遭受这样的逼迫,从人来说是不合常理的,对当局来说,这怎么看也不像是有政治智慧的决定。

在这种背景下,黄益梓牧师宣布退出三自。很多牧者因持守信仰立场而遭到逮捕、羁押,众多教会也开始起来参与这场属灵的争战。自温州教会复兴,进而从2014年以拆毁十字架及教堂的逼迫以来,黄益梓牧师是曾经被基督教两会按立的牧师中公开宣布退出三自的第一人。相信这是一个信号,是三自体系下被虏的教会开始醒来的信号。相信这一轮的逼迫是神自己的工作,因他掌管一切君王的心。神要透过这一轮的逼迫让他的儿女们醒来,让他的众教会醒来,不管是家庭教会还是三自体系下的教会,要为持守“独尊耶稣为主”的信仰、为神的荣耀而起来争战,神要建立他的教会,也要大大复兴他的教会。相信神所赐给守望的异象也将成为更多教会的异象。神的教会已经不可以再隐藏。

“60年前的中国政府,曾威胁每一个基督徒,把自己的名字和身份交给凯撒。从1950年到1954年,有41万基督徒(约占当时基督徒的50%)自愿或被迫在‘三自爱国宣言’上签名,公开背叛主基督和他的教会,也被迫退出了公共社会。60年后的主的教会,也需要呼召每一个基督徒,再一次,为福音的缘故把自己的名字和身份交出来。我们有责任以某种相似的方式,在掌权者面前公开自己的认信,为福音和教会辩护,靠着基督的宝血,洗刷中国教会背主的耻辱[王怡,“为结束60年宗教逼迫发出声音” ,《杏花》2011年第三期,总第十七期]。” 

相信神必保守他所赐异象的实现。时候到了,被掳的将得释放、被压制的将得以自由。不单我们教会要进入新堂,神的众教会也无需再隐身于“官方”或“家庭”。那时“独尊耶稣为主”的教会,作为“山上的城、灯台上的光”可以公开地见证神的荣耀,“以其建立在圣经真理基础上所特有的群体敬拜及生活方式而在这个世上突出地彰显出神国的存在[孙毅,“山上之城对神国的彰显”,《杏花》2011年第四期,总第十八期]”。

相互守望,共同打那美好的仗

听到有种说法,大意是,不上平台都不好意思进堂,仿佛上平台是进堂的门票似的。其实要说进堂,并没有谁有资格、没有谁配进去。无论上平台还是进拘留所,都是神的恩典,有神超然的保守。每个人按自己信心的程度上平台或陪伴、代祷和支持,只要心意坚定,相信都必蒙神悦纳。还有人担心平台上没人怎么办,其实即使暂时没有人上平台,只要牧者还在软禁中,只要我们的教会持守立场不动摇,那么我们的争战都在继续,我们的旗帜依然在战场上飘扬,相信神必保守我们,继续在前头为我们争战。

面对新一轮的属灵逼迫,求主使孩子不灰心丧胆,也求主赐给孩子愿意付代价的心。只要所有弟兄姊妹在主里面合一,共同持守神所赐给我们教会的异象,神必与我们同在,人又能拿我们怎么样呢?“那杀身体不能杀灵魂的,不要怕他”。下面让孩子再一次回忆在这场属灵争战中的一些 “花絮”,弟兄姊妹在主里彼此的爱和支撑就是继续坚持下去的勇气和力量!

画面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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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图截自 “雅歌的花园”的博客,记录了经历小白牧师和冰霞师母第一个48小时传唤时的心境。)

画面二:

平台上弟兄姊妹前仆后继,有中青年,还有像李阿姨、胡阿姨这样的老人,像迦南那么大的孩子;有强壮的也有身体弱的……这群人在人看来软弱不堪,行为愚蠢、无用,仿佛受了什么蛊惑,所以他们极力离间弟兄姊妹和牧者,阻止户外。可他们不知道,这些人并不是为了求人的喜悦,乃是求神的喜悦。而牧者与弟兄姊妹之间的生命连接也不是他们想斩断就能斩断的。

画面三:

去年代代、小方、佑伟他们三个初次被拘留。得知消息时貌似已经是星期一下午了。我下班回家就开始收拾要给他们送的东西,各种的担心,很想马上就去遥远的拘留所,但我什么都没有说。刘康和杨洋夫妇其实很清楚当天晚上去肯定是白跑一趟,可他们坚持当时就开车送我过去,实在是体谅我。其实本来跟他们还不是很熟悉,不过是同一小组的弟兄姊妹而已。

第二天(星期二)傍晚,突然接到自称是拘留所的人打来的电话,告诉我,星期三会见佑伟的申请没有批准。问什么原因,说是领导没批。满心的期待一下子化为泡影,公婆也盼着第二天能知道佑伟的情况,我该怎么说?走进家门,我强作镇定,想还是第二天再告诉他们吧,省的他们晚上睡不好觉。可等我带着小西关上卧室门的时候,却再也忍不住,边哭边向主祷告。到底什么原因他们不让见面?佑伟有没有挨打?那些更可怕的电影和新闻画面又在我脑子里徘徊。这次佑伟出发去平台前很突兀地跟我说了一句:你要学习唐崇荣的妈妈,好好教育孩子。他为什么突然说这话?难道有什么预感?这句话在那一刻无限放大,心里充满了恐惧担忧……在这样的情境中,杨洋给我打来电话。她以所知道的信息完全地消除了我的担忧。我完全相信,那一刻她就是上帝差来的天使。从此,她进入了我的生命。我深深体会到是神使我们的生命相连。

画面四:

虽然被告知周三不能见到佑伟,我心里还是想去一趟拘留所:你们可以不让我见他,但我不能不去。周三一大早,峰牧悄悄地越过了“封锁线”,开车来送我去拘留所。峰牧和辉师母经常不说太多的话,但却深知我们的需要,并切实地帮助我们。同去的还有肖律,我提前赶到到了集合地点,发现她到得更早。那时天已经有些热了,我注意到她佩戴了一条丝巾,原来她的身体不太好,处在很虚弱的状态。然而她不仅早到,当天又和我一起去了一趟海淀分局,为后续的行政复议做准备。峰牧不便出面,却全程陪着我们……

画面五:

那一周的周五,是我们腓立比小组聚会的日子。没有想到,那天的小组的人居然全来了,连平时不常见到的几个弟兄姊妹也都来了。大家齐心为代代、小方和佑伟他们三人祷告。世人通常见祸躲藏,然而主内却不是这样。到了周六去接他们三人的时候,居然有70多人到场。

画面六:

首次拘留后的那个主日,下着大雨,风险未知。那时正值三江教会被拆十字架,不少人都在议论或担忧守望会不会是下一个“三江”。然而那天却有45人上到平台。除了天明牧师和小白牧师未能成功“突围”,牧者们全齐了。小春和白雪夫妇居然带着年幼的孩子也去了。这一画面我想这一生都不会忘记。

感人的画面实在太多,无法一一呈现在这里。真的是 “一处受伤全身疼痛,肢体本是这样。 弟兄姊妹背负十架,甘苦同一心肠, 彼此相爱,携手并肩,如同主爱我们;道路坎坷,爱会给你,无穷无尽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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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文献:
守望教会天明牧师建堂访谈,《杏花》2010年第三期,总第十三期
孙毅,“我们为何不加入‘三自’爱国会”,《杏花》2010年第三期,总第十三期
加尔文,“加尔文论公民政府”(节选自《基督教要义》),《杏花》2008年第一期,总第三期
以勒,“守望户外聚会的背后——中国家庭教会对教会论的反思”,《杏花》2011年第四期,总第十八期
北京家庭教会的身份坐标守望教会个案部分鄞颖翘,《杏花》2012年第四期,总第二十二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