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文/威廉·顾智 （William Gouge）  李晋 & 马丽 整理编译

编者按：顾智（William Gouge, 1575-1653） 在他四十五年服侍教会岁月中，每周讲道三次，还帮助穷人、辅导其他牧师，并写作了十一本书，也服务于威斯敏斯德议会，帮助教会起草许多精确洞见的教义标准。他也是一个热诚祷告、勤读圣经的人。他和妻子伊丽莎白共育有十三个子女，其中八个健康地长大成人（五位因病和患难夭折）。顾智的家庭遭遇过很多极大的患难。然而他们却认识和信靠那位伟大的基督！一位与顾智同时代的人曾说过，他辛劳是为让基督显大的人，也是一个谦卑虚己的人。顾智每一天都带领全家祷告、敬拜。他以极大的爱带领他的家庭。有人曾观察过顾智的生活后写到，“这么多年间，他家中没有一个人曾见过他面露怒色，他妻子、儿女或仆人都不曾见过，他们中也没有谁曾听见他口里出过一句怒言。”[ 本段介绍参考于 Joel Beeke等撰写的《清教徒神学》（中文版即出）关于顾智的神学和简介，可以参考该书。] 对于华人基督徒，特别是中国的基督徒，因为时代、文化和社会的因素，我们很少经历过信仰的传承和信仰如何在家庭中活泼、真实地实践出来。目前，对于中国基督徒的一个最为现实和严重的挑战不是外在的患难，相反，我们认为是我们如何活出一个整全的信仰生活，信仰所呈现出的是一个整全的世界观和生活的体系，而不是仅仅限制于主日的教会和团契小组之中。在编者教会服侍的经历中，不止一次在主日学和其他的时候，听见孩子说到父母对于他们在属灵方面消极或积极的影响。消极的影响就是，我们的儿女透过他们的眼睛发现我们对于信仰和上帝的敬畏是漫不经心的，如果一个孩子说到，他或她的父母在教会里和家中对于信仰和实践的态度是截然不同时，这是多么令人心痛的事情！积极的影响就是，我们看见很大程度上，敬虔的父母通常会成为孩子成长中第一位也是最重要的灵魂的导师，无论是奥古斯丁的母亲莫妮卡，还是在今日。作为第一代的基督徒，通常会面对我们当如何去行的问题，这也是我们自己面对的挑战。我们通过在传统荷兰归正宗教会（HRC）和其他历史悠久的教会这些年的考察、学习以及参与服侍，发现这些教会几代、十几代人对于信仰的持守，关键所在就是每日的读经灵修，传讲教理问答，乃至基督教信仰世界观的塑造首先都是在家庭中所完成的。当我们第一次被邀请到他们的家中，与他们全家共进晚餐后，他们的家庭敬拜和教理问答，以及分享给我们深深的震撼，因为这就是《申命记》的诫命被真实地活了出来，实践了出来。惟愿这些基督教真正的敬虔的传统能够成为我们中国这一代，未来基督徒家庭的生命实践，代代相传，直到那日。

孩子童年的属灵益处，是需要父母去为他们寻求的。所以，父母必须训练儿女真敬虔。这是《以弗所书》6章4节中明确的诫命，圣经用的词句是“你们作父亲的，不要惹儿女的气，只要照着主的教训和警戒养育他们。”上帝不仅在律法中直接地颁布了这一诫命，而且是多次命令（申命记4:9；6:7；11:19；诗篇78:5-6），上帝也设立了很多外在的仪式（出12:26；13:14），建立了很多可见的、不寻常的纪念碑（约4:6-7,21），好让孩子们在看到这些碑石的时候，可以询问他们的父母，这些是什么意思，而父母就可以扎住机会教导儿女上帝的诫命（申命记6:20）。

主的这一简单诫命更进一步由一些敬虔的父母实行出来。想一想亚伯拉罕（创18:19）、大卫（箴言4:4）、拔士巴（箴言31:1）、罗伊和友尼基（提后1:5）和很多其他人的例子。

1.敬虔是父母可以教导儿女的最佳内容，因为正如理性让人与动物区分开来，学识和修养让一个智慧清醒的人有别于野蛮人和强暴人，同样的，敬虔也让一个坚定的基督徒有别于世上最有教养的自然人。不论教育、修养、职业还是传承，如果没有敬虔，就算不上什么。现在正是人尽力寻求最佳益处的智慧之时，为我们自己，也为了我们的儿女。这是父母对儿女的爱之真切的清楚标志。

2.儿女们需要被教导敬虔，因为他们并非生来就是基督徒，而是需要被塑造。按本性而言，他们是完全没有敬虔的，因为人的本性“罪恶很大，终日所思想的尽都是恶”（创6:5），在这方面，人“生在世好像野驴的驹子”（伯11:12），所以如果不教导一个人敬虔，这人还不如不出生的好。

3.父母的责任和职分将他们置于一种必需工作中，就是要教导儿女敬虔，因为他们是上帝设立作为儿女的守望者的。如果儿女因父母的渎职而活在不敬虔中，也死在不敬虔中，那么父母手上就沾了他们的血。要记得以利的事（撒上3:13）。

反对意见：这一责任是给牧师们的。

回答：首先，上帝已经清楚把诫命给了做父母的，正如我们此前所述。其次，在一个家庭里，父母是完全要照顾儿女的，要作为君王、祭司和先知来养育儿女。所以，正如牧师要教导教会一样，父母必须在家里教导儿女。第三，儿女们需要每日的教导，而父母可以承担这一部分，再加上牧师在教会里承担的一部分，分量就轻一些。第四，父母比牧师更熟悉儿女，所以更知道该怎样教导他们，是要给他们牛奶还是肉吃，是要温柔地还是粗暴地对他们。第五，从父母而来的教导一般比从其他人来的要更好接受一些，而且当教导来自于父母时，儿女会更喜欢听。人们说，一颗植物在它最初萌芽的土中成长是最好的，教导也是如此，出自将儿女养大的父母口中的教导，更可能让他们受益。第六，要在一个孩子心里浇灌爱，没有什么比教导这孩子敬虔更好的方法了。谁会更希望这个孩子生发出爱心呢，难道不是父母吗？从这一方面看，父母比牧师更应承担这一责任。第七，若让牧师负责教导儿童敬虔，他可能要教导的儿童有上千位，效果不可能很好的。所以，父母必须亲自教导自己的儿女。

所有这些回答足以回应反对意见，所以我再加上几点正面的理由。

4. 父母要教导儿女敬虔，这是很公平的事，因为是父母把孩子生在罪中的（诗篇51:5）。如果他们允许儿女继续留在罪中，并死在败坏的状态里，他们就比鸵鸟和龙那样不负责任的动物更不如。

5.儿女应该说是属于上帝的，因为上帝说他们“是给我所生的”（结16:20-21）。与肉身的父母相比，上帝更是他们的父。与上帝相比，肉身的父母只是哺育者。他们必须按上帝的教训来养育他们。

6.在所有事务中，敬虔是最能让孩子顺服父母、向父母感恩的，因为父母和他之间有一种双重的连结，一方面是出身上的，一方面是新生上的，特别是当给他生命的父母也是给他新生的那一位时。

7.当一位有智慧的父母临终前知道他的儿女心中已经植入了敬虔，没有什么比这一点更能让他的心平安了。那样，他就可以带着更大的信心，将儿女交托给上帝，也有更强的确据知道他去世以后，上帝会祝福他的儿女。

8.借着教导儿女敬虔，父母成为上帝将真信仰从一个时代传给另一个时代、从一个代人传给下一代的管道。除了这一途径，再不可能有别的更好的办法。如果所有父母都认真履行他们的责任，就像人自然会有后代，以保留血脉一样，世上也会继续存留一些敬畏上帝的人，所以真信仰也就被保留下来。我教导的儿女会成为他儿女的父辈，所以他会用从我这里学到的，去教导他的儿女。在他们之后，希望我的孙辈也可以成为教导他们自己儿女的，这样一代一代传递下去。这是我们人的层面需要尽的责任，我们必须在此生履行我们这部分责任，至于后来的世代怎样，要把结果交给上帝。

这一点让人受益极大，但人们对这一责任的忽略也是极大的，这让我要继续更迫切地讲一些。我要提到一些具体父母怎样做好这一点的建议。

关于父母该怎样教导他们儿女真敬虔的指导

第一，不管父母用怎样的原则来教导他们的儿女，他们必须确定的是，这些原则是扎根于上帝话语的。那样，父母才能确保他们是在用好的、健康的属灵食物喂养儿女，这些养分才能供应他们的属灵滋养和永生。在这一方面，扎根于上帝话语的原则被称为“纯正的”（提后1:13）、健康的食物，这是针对它们的内容和本质而言的，也关乎它们的果效。我们知道，连一个自然人也会选择健康的食物给他儿女吃，因为连邪恶的父亲，难道会在儿女求食物的时候，给他们石头或蛇吗（太7:9-11）？敬虔父母必须被他们的良心催逼，关心儿女吃怎样的属灵食物，正如属肉体的父母会关心儿女的身体一样。如果父母认真从上帝话语中提炼一些教导儿女的原则，他们就不会用谬误、异端、迷信或拜偶像的内容毒害到儿女。

第二，当孩子开始会认字时，就要让他们读圣经。提摩太就是这样从小受训练的（提后3:15）。儿童要借着学习饮尽敬虔的知识，因为圣经中藏着一种隐秘的力量（因为圣经是上帝自己的话语），强过任何出自人的书籍，所以借此方法，上帝的祝福可以在孩子幼年就作工，让恩典在他们心里作工。此外，圣经中很多内容比一般的书更要容易读书，圣经的历史书也比其他历史书更加让人切慕和喜悦。这一建议来自于一位古代教会的教父，他说年幼的儿童应该熟悉圣经中的词句和名称，而且，不要给孩子读其他童话和寓言，要用圣经中最好的历史内容让他们学习，例如，可以让他们熟悉箴言。[ Basil, Asketikon, 第十五章。]

第三，每日让孩子进行要理问答，不停地对他们重复，正如律法所要求父母做的（申6:7）。圣经说要每日这样，而且不停地教导，就像每日献的祭也被称为“延续的祭”一样。这里需要注意的是，父母在教导儿女时，要像熟练的护士或哺乳的母亲一样细心。他们不能在孩子嘴里未咀嚼完的时候，就快速又塞进下一口，而是每次一点点，常常这样喂养他们。父母的教导太乏味也不行，那会让孩子失去理解力，只产生疲乏感，而且让孩子再次面对教导时，变成死硬的状态。相反，父母要“命上加命，令上加令，律上加律，例上加例，这里一点，那里一点。”（赛28:10）这样，儿女学习起来就会很轻松，而且带着喜悦，如果常常这样做，随着时间流逝，孩子就会积累很多知识。如果一个器皿的口很小，我们就不能一下倒进去一大桶东西，否则就都洒在外面；相反地，我们要让流量变小，一点一点地，根据容器的口径，好让没有什么是浪费的，而器皿也很快填满起来。对待孩子也是如此。

第四，除了定下时间来对儿女进行要理问答之外，父母还应该定下其他时间来教导儿女敬虔，如在饭桌前，将他们灵魂吃的属灵食物，比作他们身体所需要被滋养用的食物。当孩子们在户外活动时，要让他们观察天上按轨迹运转的星辰，看树木怎样按时候结果子，然后把这些道理用属灵的眼光讲给他们听。要注意律法已经指示父母为此该怎样行，“也要殷勤教训你的儿女。无论你坐在家里，行在路上，躺下，起来，都要谈论。”（申命记6:7）

第五，父母要为儿女讲解一些外在诫命的意义是什么，就如上帝在他教会里所设立的，包括讲道、儿童洗礼、圣餐、安息日不作工等等。这是律法明确要求父母做的（出12:26；13:14）。当父母用简单的方式解释其应用时，这些可见的诫命可以极大帮助孩子们理解。用这些特别的方式，也可以让孩子记住这些教会程序背后有奥秘所在，正如一些珍珠要靠绳子或线才能串起来做项链一样。在他们经常看到这些诫命被实践出来时，他们就会记得背后暗涵的奥秘。

第六，父母也应该向儿女宣告上帝为他教会在此前的世代所行的大工，特别是父母自己时代经历的，如果父母记得任何可纪念的，就应该让儿女知道。这一指导也是律法给出的，就是关于以色列人矗立纪念物，让后代记得上帝为他的子民所施行的伟大拯救之工（约4:6,21）。当上帝施行任何怜悯或审判的工作时，要为孩子们指出来。当地上有极大的饥荒、瘟疫或夺命的大灾时，要教导儿女这些背后的原因是什么。当世上有胜利、繁荣、和平或类似的事发生时，要教导他们这些是从何而来。我们可以看见、感知到的外在事物，最能给孩子们留下印象。

第七，要为儿女选择敬虔的学校老师，为孩子找的学徒师傅也要如此，以及他们进入受教育的学校。哈娜将她头生的孩子交给了以利，一位良善敬虔的大祭司（撒上1:25）。如果师傅自己是敬虔的，父母就可以存有盼望，知道他们会教导学生敬虔。如果他们这样做，那对父母是多么大的帮助啊。如果父母和师傅都一起努力，孩子的受益会非常大。如果父母失败了，师傅还是有可能做得好。

第八，父母要在儿女面前行出敬虔的榜样。正如约书亚说的，“至于我和我家，我们必定侍奉耶和华。”（约24：15）大卫说，“我要存完全的心，行在我家中”（诗篇101:2），他的意思是，自己要在家中为榜样，好让儿女效法他行。榜样是一种真实的教导，为诫命增加一层坚韧的力度。一位敬虔的父母应该更多用身体力行教导，过于诫命的教导。让他们走在前面，儿女自然会跟随。实践出来的信仰是诫命的见证。

父母在教导儿女敬虔上易犯的错误

第一，大多数父母只关心儿女暂时的、可见的益处。他们为孩子预备衣食住行，让他们找好的工作，就能在这个世上自立；但他们很少想到在这个世上要怎样照顾儿女的属灵生命，或将要来的那个世界的永恒生命。这些父母比异教徒又好到哪里去呢？约伯的心态就是截然不同的。他更关切儿女的灵魂，过于关切他们的身体所需。

第二，一些父母教导的不是敬虔，而是亵渎、骄傲、放肆的生活、撒谎、诡诈和魔鬼的类似诡计。儿女与他们同住，还不如与野兽同住的好。他们的儿女借着这些教导往地狱的方向走去，这些父母也要为儿女的毁灭交账。

第三，还有一些人认为，给孩子教导一些宗教知识就可以了，至于是哪一种宗教，都无关紧要。这些人有的家境富裕，他们让儿女学习此类知识，希望孩子可以从中收获一些暂时的益处。但如果他们这样对待孩子的身体，他们就简直是在进行谋杀。但灵魂难道不比身体更宝贵吗？

第四，还有一些人并不每日教导儿女要理问答，也不教导他们主祷文、使徒信经和十诫。在这一点上，连天主教徒也能在审判的时候比他们强了，因为连天主教徒也殷勤教导孩子们圣母颂等内容，以及一些儿童不理解的拉丁文原则。

第五，很少有人注意使用教会程序中那些外在的辅助方式，例如教导他们这些是上帝设立的诫命，是上帝伟大荣耀的工作，借着他们教导儿女认识到上帝怜悯之工或上帝的审判是多么超凡。做父母的既然自己都不在意这些事，他们也不在乎儿女是否理解。

第六，一些父母看重金钱过于儿女的真正益处，以至于他们不在乎把儿女送到怎样的人手中受教育，不管是亵渎的人、罗马天主教徒或教育水平低的人，尤其当这人是亲戚或朋友的时候。这样做的人，很少是因为他们健康不佳或财富不多，在他们需要医生或律师的时候，他们都请得起最好的最贵的人。儿童常从不良教师那里学到一些恶习，是他们永远不能改掉的。

第七，很多父母不是儿女的好榜样，他们的亵渎、放肆生活、辱骂之词、喝酒、罪中玩乐等等都是儿女的坏榜样。这些父母在罪中养育儿女，也将他们带往地狱的方向。他们的不良榜样不仅阻碍别人的好教导，也让他们自己所有教导（如果他们还能提出什么好的话）都付诸东流，因为一个人拿右手建造，他的左手却同时在拆毁，这人就不可能建造什么。

这样的父母若不在意用主的教导来教养儿女，只能说明他们不在乎他们自己的灵魂是得救还是灭亡。

要在孩子年幼的时候开始教导

以下我要谈到教养儿女的时机。第一，父母应在儿女开始能听教导的时候，就开始他们的教养计划。这就像大鸟在小鸟在翅膀有力量时就训练它飞行一样。所罗门说，“教养孩童”要在他还年幼、柔软的时候开始（箴言22:6）。他还说，“不忍用杖打儿子的，是恨恶他。疼爱儿子的，随时管教。”（箴言13:24）这就是为什么撒母耳年幼的时候就被送到祭司以利那里接受训练（撒上1:24），所罗门的父亲在他幼年就教导他（箴言4:3），提摩太从他婴幼儿期就受到圣经的教导（提后3:15）。

我要列出一些正面和负面的原因，来强调这一点的重要性：负面原因指的是不及时教导带来的麻烦，正面原因指的是及时教导带来的益处。（1）孩童本性就倾向于行出很多恶事，就好像一片未经耕种的田地自然会长出野草一样，因为“人从小时心里怀着恶念”（创8:21），而且“愚蒙迷住孩童的心”（箴言22:15）。所以，如果父母不趁早滋养他们，除了恶念和愚蒙之外，还能期待孩子们结出什么其他果子呢？及时的教养会防止这些果子出来，而且可以很好地抵御他们自然的败坏本性，抵挡撒旦的试探，以及世界的引诱和打击。（2）孩童若持续作恶，就会变得刚硬、不可塑造。以利的儿子被许可作恶，直到他们成年，但他们之后就不再听父亲的劝诫了（撒上2:25）。拿一个牲口为例，怎么可能不在它幼年时驯服它呢？（3）当孩童最开始能接受教导时，他们的可塑造性是最强的，能按父母教导的方向去发展，正如自然界万物发展的普遍轨迹一样。树枝在幼嫩的时候最容易弯曲，鸟类和动物在年幼的时候最容易驯服，早播种的玉米到时候就能长成一片富饶的庄稼。（4）人在童年学会的东西最能持久。“教养孩童，使他走当行的道，就是到老他也不偏离”（箴言22:6）。一个新器皿会把第一次倒进去的液体气味保留最长时间。我们凭经验也知道人在老的时候最记得的事物，是他们童年的事。从婴儿时期就开始教育儿女，到后来你就会省不少力气，因为经常实践的美德会成为一种稳定的习惯。

反对意见：教导幼年的孩子就好像让一只鹦鹉（或无理性的动物）说话一样。他们可能学会交给他们的，但他们并不能理解。

回应：首先，虽然幼年的孩子理解力不如他们成年以后深刻，但只要他们能接受教导，他们就能更好地理解已经被教给他们的事，远胜过动物做的。其次，即使反对意见成立，也不说明不能从孩子年幼时就开始塑造他们，在他们可以分别善恶之前，为他们走上正路而教导，总好过任凭他们行恶，而形成一种作恶的习惯。一旦有了这一习惯，就会很难克服。第二个原因是，在他们能完全理解之前就教导，可以帮助他们的理解力。为什么十三四岁的君王和伟人的后代都比十七八岁穷苦人的孩子更有理解力呢？不就是因为他们受教育早，而且受更好的教育吗？第三个原因是，他们的理解力会随着年龄增长而更成熟，可以理解他们最初不能理解的事。当学生刚开始学习拉丁文语法原则的时候，他们只是死记硬背，没有理解其中的含义，但后来他们就能很好地使用这些知识了。所以，孩子要趁早教育，为了他们日后的益处，就像农夫要在冬天播种一样，等来年收成的季节才看到回报，同样，早教导是为了避免父母什么都不教导所带来的问题。

母亲在养育幼儿上的特殊责任

此外，母亲要特别注意及时这一点，这是与她们相关的。提摩太是由他祖母罗以和母亲友尼基先教导的（提后1:5；3:15）。拔士巴在所罗门年幼的时候教导过他（箴言31:1）。所罗门也常警告孩童不要舍弃“他们母亲的教导”（箴言1:8；6:20）。借此，他的意思是，母亲要特别在孩子年幼的时候教导他们，这一责任单单是托付给母亲的，故此所罗门也将疏忽这一责任的羞耻放在母亲身上（箴言29:15）。另一方面，养育儿女这一特权也给母亲带来特别的回报。这也是为什么圣经中记载了很多君王的母亲的名字（王上15:2,10），都指出母亲是这些人的敬虔或不敬虔的原因。所罗门和押沙龙是同父异母。

我们难道不会想到，所罗门母亲对他的教导是所罗门行出敬虔的原因，而押沙龙母亲忽略教导，才导致押沙龙的不敬虔吗？圣经不是明显提到亚哈谢的母亲“给他主谋，使他行恶”（代下22:3），让他成为一个恶人吗？

家庭经验证明，如果一个家里，父亲和母亲不是同一宗教信仰的情况下，大部分孩子会随从母亲的信仰。因为当孩子年幼的时候，母亲总是在身边照顾的，她喂养他们，给他们穿衣服，当他们不适的时候照顾他们。所以，母亲的诫命和实践对孩子是影响力最大的，而且她有最佳机会可以劝服孩子做她喜欢的事。所以，孩子在年幼时学到的，尤其是从他们母亲学到的，是给他们印记最深的，也保留最持久。

我在这一点上要强调母亲的角色，不是把父亲排除在从一开始对儿女的照顾养育之外。使徒在圣经中也提到“父亲们”（弗6:4），所罗门也谈到他父亲在他年幼时的教导（箴言4:3）。大卫感受到忽略他其他儿女的痛楚。所以，这责任是父母共同要承担的。所以，父亲要尽力，也要督促母亲去教导，因为他在家中母亲、儿女和所有人之上有权柄。

错过教导的最佳时机

大多数父母与及时养育儿女的做法相反，他们错过孩子最佳教导的时期，就是他们最受教的那段时间，孩子在这期间缺乏自律、虚荣而且愚蠢。一旦错过，这个最宝贵的时机就不能回转了。后果就是，当他们回头再去召唤儿女时，儿女已经变得特别刚硬悖逆，就像一颗树的粗壮树枝一样，如果一个人要把它拉直，是不容易的，就算真的拉直了，这改变也不是持久的。不是，那枝子更可能折断，而不是变弯。这个枝子就像亚多尼雅，很显然，他在幼年没有受过教导，因为他父亲从他小时候就不喜悦他（王上1:6）。

父亲把责任推给母亲，母亲又把责任推给父亲，这是父母忽略责任的原因。如果他们两者都认识到这责任是他们共同的，那他们就能团队合作，孩子也能教导比较好一些。

父母持续地教导儿女

正如父母要趁早教导儿女，他们也必须持续这样做，只要他们在儿女身上还有影响力，只要他们还是孩子的父母。在执行这一责任时，每个家庭可能有不同的方式，因为要把孩子当孩子来对待，一些年龄大、理解力成熟些的孩子要因材施教。但父母一定要关切这样持续地做。

《以弗所书》6章4节中的词被翻译为“儿女”，这是圣经中一个用来指各样孩子的词，不论性别、年龄、成熟度。儿女的责任就是，只要他们与父母同住，就必须显出对父母的顺服。所以，按关系的原则，只要父母对他们的儿女有权柄，他们就应显出对儿女慈父般的关注。据此，以利警戒他已经结婚的儿子是正确的（撒上2:25），而他的错误是，他没有持续地履行这一责任。约伯是值得赞许的，因为他在儿女成人之后还持续这样做（伯1:5），因为在儿女都搬到分开的家中住后，他还每一日都叫他们到面前，为他们献祭。他在儿女生前都这样做。

为了做到这一点，父母自己必须时不时行在孩子面前，把缰绳握在手里，只要看到儿女有需要教导的，就对他们施加影响力，来约束他们。当儿女长大成人之后，他们可以慢慢松开缰绳，但不要完全松掉，而是松松地放在儿女脖子上。

父母放弃对儿女影响力是愚蠢的

父母的愚蠢在于，身为父母，他们虽然被交托给影响儿女的力量，却反其道行之，放弃对儿女的权柄。很多父母都这样做，之后深受苦楚，都为时已晚。解决问题总比预防问题难。大卫再有能力，在押沙龙聚集马车和臣仆听他命令之后（撒下15:1），他也不能挽回押沙龙了。如果大卫之前一直把押沙龙限制住，对他施加权柄，那么押沙龙谋划的所有叛变计划就都可以很容易避免了。我们的时代充满了父母的此类愚昧，以及之后带来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