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晓峰 牧师
弟兄姊妹,平安!
我们一起来读《约书亚记》第一章第1-9节:
1 耶和华的仆人摩西死了以后,耶和华晓谕摩西的帮手,嫩的儿子约书亚,说: 2“我的仆人摩西死了。现在你要起来,和众百姓过这约旦河,往我所要赐给以色列人的地去。3 凡你们脚掌所踏之地,我都照着我所应许摩西的话赐给你们了。4 从旷野和这黎巴嫩,直到幼发拉底大河,赫人的全地,又到大海日落之处,都要作你们的境界。5 你平生的日子,必无一人能在你面前站立得住。我怎样与摩西同在,也必照样与你同在;我必不撇下你,也不丢弃你。6 你当刚强壮胆!因为你必使这百姓承受那地为业,就是我向他们列祖起誓应许赐给他们的地。7 只要刚强,大大壮胆,谨守遵行我仆人摩西所吩咐你的一切律法,不可偏离左右,使你无论往哪里去,都可以顺利。8 这律法书不可离开你的口,总要昼夜思想,好使你谨守遵行这书上所写的一切话。如此,你的道路就可以亨通,凡事顺利。9 我岂没有吩咐你吗?你当刚强壮胆!不要惧怕,也不要惊惶;因为你无论往哪里去,耶和华你的 神必与你同在。”
我们一起来祷告:
天父,我们感谢你,因为你是昔在今在、以后永在的全能者,过去你在以色列人当中怎样显明你的权能,今日你同样在你的百姓当中与我们同行。主,我们之所以能够在这地上来行事、来跟随你,乃是因为主你自己的恩典、你的能力显明在我们面前。愿晚上的时间,你的灵特别运行在我们中间,让我们明白你今天在你教会当中的带领,也让我们愿意以此来跟随你。听我们的祷告,奉我主耶稣基督的名。阿门!
之所以用这段经文,并不是说要把我们影射回当初以色列人将要过约旦河进入应许之地那样一个场景,而是这段经文作为背景,可以让我们更好地来展望我们下一步要走的路程。在这一段经文当中,上帝跟约书亚所说的这段话里面,其实提到了三件事情,第一件事情,你要进迦南地,第二件事情,你要刚强壮胆,不要惧怕,第三件事情就是,你有藉着摩西所吩咐你的一切律法,不可偏离左右。这几乎是我们所行一切事情的准则,就是我们要知道我们要做什么,第二,在做的过程当中一定有各种挑战,我们不要惧怕,第三,那我们怎么知道如何来跟随神呢,有神一切的律法在我们面前,在任何事情上都照着上帝的心意去行,神自然就会显出他的保守、带领和帮助。
昨天晚上我们是对于过往十年(2008-2018)当中,神在我们教会中间工作的一个回顾。其实那个时间长度不单单是十年,我们一直回顾到了教会登记,然后推动会友制,堂会化,修改章程,建堂,两次户外敬拜一直到今天。昨天分享的重点,不是简单地对于历史的回顾,而是在一个末后世代的背景之下,看我们教会在这个世代里面的经历,其实恰恰就是圣经里面主耶稣所讲的对于末后世代里面很多的预言的应验。它应验在,当末后的世代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个世代不是变得越来越好,而是变得越来越差,这个差不是指科技在落后,而是指人世间的纷争,国要攻打国、民要攻打民,而且在这个过程当中,世界对于教会不是越来越友好,而是越来越敌对,因此逼迫一定会临到教会的。这可能跟我们过去很多的想法不一样,我们以为随着时代的进展,经济越来越发达,人类越来越进步、越来越文明、开放,然后对于教会的态度越来越友好。我们实际看到的世界不是这样的,但是主耶稣的应许是,就是在这样的过程当中,当人们有逼迫临近教会的时候,教会就成为基督的见证了,见证就是在这样的状况之下被众人看见的。我们过去十年的历史,从2008年的“511事件”开始,“511事件”作为一个标志,那是真正上帝的教会在继我们教会提出登记之后,整体面临压力的一个开始。然后我们论到了第一次和第二次户外敬拜,第一次户外敬拜其实是我们的“山上之城”异象真正的实现的一个典型性事件,第二次户外敬拜才是我们真正异象之路的艰难和试炼。我们昨天跟大家分享的时候,没有更多提建堂,这是我们今天晚上分享的重点。我们今天晚上就会在我们昨天分享的背景之下,来分享建堂以及我们在这个处境之下,下一步明年乃至更远的将来几年,神在我们中间将会如何来带领我们。
首先,我们需要从异象的角度,来看在我们教会当中所推动的建堂事工。我们“山上之城”异象的内涵,就是教会作为一个整体性、公开化的群体呈现在这个世代的面前,用通俗的表达就是教会的浮出水面。可以说这十年是整个“山上之城”异象,不单单是在守望教会,虽然“山上之城”的异象是由守望教会提出,但“山上之城”的异象其实是整个中国家庭教会的方向,因为在过去的十年当中,不管认不认可这个异象,哪怕是反对的,事实上也已经浮出水面了。乐意不乐意,没有办法,可能被其他教会带着,很多教会从居民楼搬到了写字楼,那些从来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存在的教会,也突然间觉得好像搬到写字楼或者是挂一个教会的牌子更好,这十年其实是从水面下的团契到水面上的教会的转变。团契到教会的转变在哪呢?如果是从一个简单现象的角度来看的话,有两个层面,第一,就是教会开始有自己的治理模式了,开始有自己的议事规则,作为一个整体来带领和治理,这是很多教会在做的,以守望教会为例的话,就是我们的教会章程是凸出特点。第二,过去的团契纷纷开始起名了,各种各样教会的名字突然出现了,我把教会起名的这个过程称为是教会挂牌的过程,你起名,意思就是把自己呈现出来让别人认识,教会起名的过程就是一个浮出水面的过程。
如果总结过去的十年,我们的异象之路有一个特点,就是主动,从我们的教会登记到堂会化、建堂和户外敬拜,在整个这个过程当中,都是教会自己采取了主动。对于教会来说,我们主动地呈现出来了。但是我们必须要知道,“山上之城”的异象本身不是守望教会的发明,只不过这个说法让很多人不习惯,因为大家在一个状态当中呆的时间长了,已经习惯了,突然间你说要做山上之城,大家觉得不安全,这种不适应可能更多的是出于内心当中的一种不安全感。但是,“山上之城”其实是古老信经当中对于教会本质的说明。《使徒信经》里面的“我信圣而公之教会”,“我信圣而公之教会”的“圣而公之”,其实就是我们所说的“山上之城”这个异象的核心,那个本质就是圣而公之教会,圣就是神圣,神圣的意思是什么呢?这是一个唯独属于上帝的群体。所以,教会在地上的时候,其实是一个神迹。因为上帝永恒的国度,竟然透过一群卑微的人,在一个暂时的、堕落的世界当中让人看见了。人看见教会的时候心里一定会充满惊奇的,如果别人看见教会的时候心里不再充满惊奇了,那可能就不是一个正常状态的神的教会了。所以,“圣而公之教会”的“圣”就是指神圣,教会是属于上帝的,因此,教会不属于任何个人和世上的群体,不属于任何的权势,不属于任何的国家,耶稣基督是教会的元首。既然强调教会的属天身份,不属于这个世界,那么所表明的就是当属世一切的规则、权柄和风潮,到了这个群体的时候,它就要被挡在外面,在教会里面必须呈现出另一种景象,这个就叫做教会的神圣性。其实传福音最好的方式就是到教会来,因为在这里面,是透过一个群体,把上帝的恩典和荣耀给呈现出来了。去跟人谈论福音是一个个人布道的过程,但是使人的生命得以造就、认识上帝的过程,必须在神的教会当中。
“圣而公之教会”的“公”就是大公性,所谓的大公性就是教会的普世性,就是教会已经超越了世间的国度、民族、人种、社会阶层、文化等等,所以教会是一个敞开的群体,这就是教会的大公性。你到任何一个地方去,只要是耶稣基督的真教会,我们其实都是同一个教会。我们不可能说我们是属于中国的教会,因此我们跟别的教会之间就没有任何关联了。所以,教会不必极力撇清说我们跟任何海外教会都没有关联,以此来证明中国教会没有什么问题,我想对于教会来说不需要这样,恰恰你要说明的是我们是大公教会的一部分。但是你要知道,中国的家庭教会,从某个角度来说,今天正处在一个从封闭式教会向大公性教会转化的过程中,我们现在要慢慢地去除政治敏感化。跟其他教会有来往有什么问题吗?这是第一个问题。第二个更重要的问题,当时还处在团契时代的时候,教会崇拜的门是关着的,也就是说,如果有一个人想到教会当中来的话,他是不能推开那个门就进来的。假如有新人要进来的话,通常是需要有介绍人的,是要有人带他来到这个聚会的地方,不像我们现在,现在比如说外面有一个人推门进来,我们都欢迎他来。那个时候不是这样,那时候教会的门是关着的,对于来教会的人我们是有甄别的。在这个过程当中,同工们有很多讨论,什么样的人可以来,什么样的人不能来,我们竟然讨论这个问题,放在今天是不可思议的,我们怎么能决定谁可不可以到教会来呢,但那个时候真的讨论这个问题,所以每一次我都看见上帝的恩典在拓展教会的疆界,不是我们个人生命的疆界。在这个过程中,教会的门慢慢地敞开,谁来都可以了。这个是教会堂会化的特点,当你广而告之,挂了牌、起了名,告诉别人说这是上帝的教会的时候,其实你就是在欢迎别人来。对于城市教会而言,教会的大公性最直接的体现就是,在我们中间不能有分门别类,不能说这是一个知识分子的教会,也不能说这是一个商人的教会,上帝的教会没有这样的区分。当我们说山上之城的内涵的时候,恰恰是在圣而公之教会的基础之上来说的,但我们也必须意识到一个问题,就是昨天提到过的,在三自运动的过程当中,政治对于在三自体系内的教会和三自体系之外的家庭教会而言,都留下了抹不去的印记,这个印记都是去教会化,一个是把教会纳入体制,归附在一个政权之下,另一个就是把教会打散,成为一个个体信仰的信仰告白。所以,为什么很多教会对于浮出水面不能够认同呢?我想,可能更多的是一种泛政治化的内心当中的恐惧,他认为教会一旦进入到公众的视野当中,就跟政治有了关联,而教会是跟政治无关的,其实当你把圣经往手里一拿的时候,就已经跟政治有关了,不在于你个人的身份,而在于教会的本质属性,他就是圣而公之的教会,普世教会读同一本上帝的启示,敬拜同一位主,有同一位圣灵,教会的普适性就会被人解读为与政治有关。也因此,我们必须意识到,当教会在一个浮出水面公开化的过程中,逼迫是必然的,尤其是在我们所处的这个时代当中,因为我们国家的政府把一切组织化都泛政治化,在政府的眼中看来,任何有组织的群体都是有威胁的,它抱有非常大的警惕。所以,当教会今天作为一个整体性公开化的群体站出来说“我们在这里”的时候,它一定会有压力的。
我想这个可能是我们今天站在这里来展望将来的时候,要反思的一个地方,就是我们起初可能在教会登记、建堂、户外的过程当中,我们心里都多少有很多乐观的想法。教会登记的前期我们以为很快就可以成功,但后来我们看《杏花》上的诸多文章,都很清楚地说到我们的教会登记显明了一点,就是2005版的宗教事务管理条例解决不了家庭教会的问题。我想,我们乐观的情绪就在于,我们当时对于整个时代的变迁有一个不太切实际的判断,我们以为随着经济的发展和开放程度的加深,教会不用再经历逼迫就能够成为一个公众层面的群体了,这是我们内在当中的一种判断,这个判断是基于我们内在里面的一种期望,我们都期望不用经过那些磨练、逼迫和争战,然后我们突然间一跃而起,告诉别人说这是耶稣基督的教会,如果我们去读《使徒行传》的话,会看到几乎这是不可能的,教会的历史就不是这样的。也包括我们的建堂,在建堂的过程中,我们以为只要签约了,我们就可以进新堂了,当然我们也考虑到有很多的风险,但我想,考虑到那些风险的时候有上帝格外恩典的保守,有些风险我们都没有考虑到,事后我们才考虑到,但上帝却保守我们走过来了。所以我们必须要考虑,在整个教会持守“山上之城”的异象走过这一路的时候,其实争战对于我们来说是必然的。在这一点上我们必须说,守望和秋雨之间是有不同的,他们可能在最一开始的时候,哪怕不是整个教会,哪怕只有王怡牧师一个人,他已经把自己放到了监狱当中去了,他的心志就是他会进去,他认为正常的情况下他就应该在里面。我们当初的心志不是这样的,我们的心志是情况走到一个程度,最后的选择就是进去,这可能就是我们当时的心态,尤其是第一次户外敬拜的时候,我们都没有做好受到大规模逼迫的那个准备,所以对于我们而言,我们对于争战的乐观,就导致了我们对于很多事情的结果在判断上的乐观,这是我们今天要去反思的一点。
因此,对于将来的看法是什么呢?即使将来我们真的具有了一个可以自由行走的合法的身份,即使将来教会不会像今天一样再面对从政府而来的压力了,我们所面对的争战的压力也不会有什么减弱,我们依然处在一个岌岌可危的境地当中,上帝的教会必须是在这样一种境况当中才能够保持儆醒,才能够真的成为众人的见证。何况,按照2018年的趋势来展望2019年的话,我们都可以看得见,2018年起头是新宗教事务条例的颁布,2018年的结尾是秋雨圣约教会的大规模受逼迫,我用这两件事来诠释整个2018年,中间才是所谓的修宪、中美贸易战,上帝为教会的缘故来引领整个历史。2019年我们有一种盼望,我们都期望着2018年赶紧过去,我们的期望是否可能是在表明我们内心当中的绝望,我们盼着2019年,我们觉得2019年多少有点盼望吧,但我们的盼望不在于地上局势的变化,我们的盼望在上帝那里。
在论到建堂跟异象的关系的时候,我们首先论到是“山上之城”异象的诠释,然后我们论到建堂跟异象之间的关系是什么。我们如果留意2018年年初所颁布的新版宗教事务条例的话,我们有没有留意到新宗教事务条例里面有一个特点,那个特点是它不去处理教会社团身份的问题,守望教会提出了教会登记,新版事务条例里面根本不提这事,不提任何跟社团登记有关的事,不提你的社团身份的问题,它主要提的是场地的问题。你会发现,新版宗教事务条例的切入点就是活动场地,人家先不说你是非法组织,它判断你是不是非法组织的依据跟你本身无关,就跟你所在的地方有关,你在一个非宗教活动场所举办宗教活动,因为这个地方是非法的,因此你的活动是非法的,所以你的身份是非法的,这就是它的那个逻辑链。可以这么说,2018版的宗教事务条例是奔着守望教会当时提教会登记这个要求而去的,也就是说,如果我们当时登记的要求是教会要浮出水面,那么新的宗教事务条例的回应就是你别想了,它回应的就是你作为一个社团是不可能的,不单不可能,而且它做出的回应就是你必须从你所浮出的水面之上再重新下去,这就是我对新宗教事务条例的解读。可能大家读到各区对于教会的打压的文件里面就说“压缩教会的活动空间”,这个所谓的压缩活动空间就是,挂牌的就把牌摘掉,你要是自己不摘,我就给你摘了。为什么它不去处理社团身份这个问题呢?因为人家发现了,这个身份的问题他们处理不了,因为我们也不指望谁能给教会一个所谓的合法社团身份,我们早已经自我合法化了。不用谁来审批,我们班已经把自己当成一个社团在运作了,我们已经把自己当成是一个在地上上帝的教会所呈现的方式在运行了。我从哪里可以知道这一点呢?我们在教会章程修订之后,第一次守望教会的会友大会,2010年在老故事餐吧,我们第一次会友大会,在那一次会友大会上我们就选出了教会的牧师、长老和执事,当时北京市公安局还派人过来看,看完之后,曾有人说“原来你们是真选举,不是内定的”,随后马上宗教局就约治委会的所有成员去谈话,去了之后,有一句话我印象特别深刻,人家说“过去你们怎么样,我们其实不太管,但你们这次选举了,就不一样了,你们已经是个社团了”。他们对于牧师长老执事选举的意义比我们要敏感得多,人家说“你们已经照着一个正常的社会机构在运作了,这个时候就不行了,那你们必须加入三自”。这次新的宗教事务条例为什么不处理社团身份,它没有办法处理,我们不需要它去处理这个,所以人家就直接说“从场地上,因为你是非法的宗教场所,所以你是非法组织”,所以它用一个所谓的对于宗教场所的审批权就把教会给限制住,要么他说你归到三自之下,要么你去跟他们谈,答应一些条件之后,给你有临时宗教场所。可能现在有的地方已经有了所谓的临时宗教场所了,但我们2018年年中的时候召集小组长在一起的时候,我们明确说对于新版的宗教事务条例我们不认可,所谓的临时宗教场所我们也不会去申请,如果你申请了那个场所,就意味着你承认说没申请的都是非法的,你跟人签了协议之后,你以后还能在其他场所进行聚会活动吗?而且按照那个条例来说,你的家庭里面一起祷告读经都是非法的。我想这个新条例对于宗教场所本身的注重,就是对于教会浮出水面的一个非常强硬的回应。我们可能一开始的时候,还带着一种天真的盼望,旧版的不行,是不是新版的会有所改进呢,改进到我们认清楚了很多的事情。因此就在这种情况之下,我们必须意识到一个教会的聚会场所,就成为我们今天“山上之城”争战当中的那个核心所在。所谓的信仰自由,不是说你愿意想什么没人管,当然了,谁也管不了,没有人能管你心里想什么。信仰自由本身,最重要的对于教会而言,就是能够在一个社会公众的层面之上,以团体的身份,有一个稳定的地方能够来敬拜,当然这个稳定的地方,我们是以买的方式,但不一定是要买一个地方。
所以,我是在这个基础之上来看待我们第一次和第二次户外敬拜。昨天我们就已经跟大家简单提到过,第一次户外敬拜的时候,那是教会作为整体性、公开化的一个非常典型的呈现,我们第一次户外的时候没有提到建堂的事情,可是大家都知道,贯穿在我们整个户外的过程当中的是不是就是因为聚会场所呢,为什么要有第一次户外,就是我们要坚持一个整体不分散的聚会。但那个时候,虽然我们已经启动了建堂,但是我们从来没有想过第一次户外跟建堂之间有什么关系。然后就是第二次户外敬拜,第二次户外其实才是我们真正的户外敬拜,第二次户外敬拜的过程当中,我们第一次提到了户外和建堂之间的关联,我们过去几乎不去提户外和建堂之间的关系,甚至我们有意识要避开这一点,因为我们只要一提这一点,我们就唯恐说我们是拿户外作为进堂的手段了。我想,所有的同工都可以在上帝面前本着自己的良心说,我们从来就没有想过要以户外的方式来进入新堂。做决策的同工们,在当时要做户外这个决策的时候,目标不是说要以户外的方式来进入到新堂当中。可是在我们总结了第一次户外敬拜的经验之后,第二次户外我们给了两个结束户外的条件,一个就是有从政府来的正式书面的承诺,另外一个就是拿到新堂的钥匙,我们可以进去用,我们一旦能进入新堂了,立刻就可以结束户外敬拜的状态了。我们起初可能就没有留意到这二者之间的关联,这不是我们设计的。当我在考察上帝带领我们这一路走来,从教会登记一直走到户外这个过程的时候,我开始去思想户外和建堂之间的关系到底是什么。
有一点我们可以不用避讳,我们的建堂是为了解决聚会场所的问题,我们的户外敬拜也是因为聚会场所不能用的问题,所以在聚会场所这一点上,这两件事情就有关联。作为一个教会来说,为什么建堂就成为了我们的选择了呢?这个跟我们选择从居民区进入写字楼有关系,上帝在我们当中进行山上之城的建造的时候,是内外两个方面都在进行的。内在的建造是,在我们教会当中有信约、教会章程、教会纪律、治理模式等等,但同时对于一个教会来说,还有一个外在的建造,这个外在的建造就是可见的建造,其实就是我们的聚会场所,这个是我们都要意识到的。聚会场所,我是用了一个非常笼统的说法,其实不单单是指这个使用空间的问题,当我说聚会场所的时候,就是指教产而言的,我们有教义、有圣职(教牧人员),同时,对于一个教会而言,对于一个堂会化的教会来说,应该有自己的教产,比如说我们坐的椅子、使用的钢琴、话筒等等,其实这些都是教会的教产,那么教会可不可以拥有自己的房产呢?是可以的。那教会可不可以不拥有自己的房产,用租房的方式来解决聚会空间的问题呢?当然也可以。那守望教会建堂的意义何在呢?第一个理由就是经济的原因,我们租房的费用太高了,不如把房租用来买房,其实考虑经济的问题,这是一个成熟的教会必然有的思路。我从来没有说考虑经济问题来建堂是不属灵的,我恰恰认为考虑经济问题来建堂才是一个成熟教会属灵的表现,你必须考虑十一奉献在教会聚会的时候怎么来使用是更好的,建堂是一个很正常的选择。很多教会说,一定要建堂吗? 守望教会从来没有说过一定要建堂。但是,守望教会建堂的意义是什么? 当真的有一个堂站在这,我们能在其中来敬拜的时候,我们看见的其实是,我们在租房这件事上就得以自由。这个自由并不是说,租房的时候我们就是不自由的,而是说我们第二个建堂的理由是聚会场所稳定的问题。我想,当有一个或者几个教会买下房产来能正常使用的时候,租房的那些教会也就稳定了。所以,建堂本身不是那个重心,重心是在当下,当教会成为一个公开化、整体性的教会的时候,那个会堂就成为堂会化的一个集中的体现了。教会如果有这个能力,可以把钱用来购置自己的会堂。在建堂报告当中,提的最后的那个属灵原则就是,这跟守望教会一直以来所坚持的山上之城的异象是相符合的。所以,我们的建堂就处在我们山上之城异象当中的一个核心的位置上了,甚至说,对于户外和建堂这两件事而言,建堂才是真正重要的,建堂比户外的优先级要高,建堂的问题解决了,我们户外的问题自然就解决了。过去我们有一个思路一直想的是,我们怎么在不管那个堂的情况下,先把户外的问题给解决了,这个在我看来几乎是不可能的,更好的顺序是解决了建堂的问题,户外的问题自然也就解决了。所以,堂就成为了我们在浮出水面的过程当中,作为一个堂会化的城市教会,在面对聚会空间和政府的压力之间的一个集中的体现。那么,为什么一个稳定的聚会场所对于一个堂会化的教会非常的重要呢? 我想原因可能有很多,比如说当有了一个稳定的聚会场所,我们可以稳定开展很多事工,包括教育和宣教,并不是说没有会堂就不能宣教了,而是很多事工是需要有一定的规模和稳定性的。
其实更重要的就是教会的社区化,今天的中国社会一个非常大的问题,就是中国那个真正的生命共同体解体了,我过去一直在观察这件事,农村的宗族社会已经解体了,或者说正在解体的过程中,所以今天为什么在城市当中这么多心理疾病的出现,根本的原因其实不是他高强度的工作压力,而是他的生命共同体的缺乏,他来到城市之后突然发现没有归属了,他没有一个群体化的生活,他不知道他属于谁了,教会在这个时候恰恰是社区化的那个最好的选择,这是基督教会的天然属性。我之前所在的教会有一个很大的食堂,一次可以作上百人的饭食,你会发现,那个时候教会就呈现出社区化,不是一个地理概念,而且在教会当中还有羽毛球场,有运动场,有洗澡的地方,有图书馆。其实从某个角度来说,今天我们教会也慢慢开始呈现出这一点了,教会生活就成为你的公共生活当中极其重要的部分了,除了在外面工作之外,我有一个心灵的归宿,我知道我属于哪个群体,其实我们真正的归属是属于这样一个生命共同体,这就是教会的社区化。没有一个稳定的聚会场所,教会的社区化很难实现。然后,教会的社区化体现在哪呢?就是教育。所以,一个教会作为山上之城浮现出来之后,对内的各样的建造,除了教会章程、讲道、各样的课程,加强弟兄姊妹彼此之间的关系,还有一个生活层面的彼此的关联,你的情感在这里,你的朋友在这里,不是说只有圣经上哪句经文不懂了你才想起教会来,不是的。城市化的生活,体现出来是高度的集中和高度的离散,若人和人之间是没有什么关联的,这个社会就比较危险,教会在这个时候必须去打造这样一个群体。所以,在今天的教会牧养当中,如果你发现有的弟兄姊妹的生命长时间都没有改变,而所有道理他都懂,其实他缺的就是这种生命共同体的归属,真正改变一个人生命的是他在一个群体当中的改变,你不需要单独地去告诉他圣经里面一条条的教导是什么,他需要看见一个个活生生的活出来的人,他发现你是这么来行事的,他自然就会调整自己很多的生活行为,他的很多观念就在教会当中无形中就变化了。很多弟兄姊妹刚受洗的时候,无论是属灵的知识还是生命本身,你跟他一交流,你就发现这是一个刚刚信主的弟兄,可是在教会当中呆了两三年之后,你再看他的时候,他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他已经是一个比较成熟的基督徒了,这就是我们说的在教会内你的生命发生变化,这是堂会化教会的必然结果。过去有人说教会为什么要浮出水面呢,在水面以下不好吗?是挺好的,但这可能正是魔鬼的诡计,你要隐藏自己隐藏到撒旦都觉得不用搭理你了。然后说,只要传福音不就好了吗?可以的,但你只要传福音,人数只要增长,这个教会必然发生变化,如果你传了很多福音,这个教会却没有变化,那这个福音传下去可能就没有什么见证的意义了。我们今天在考虑教会的堂会化的时候,不单单是从一个社会公共生活的层面,其实更重要的是在一个生命共同体的建造,以一个整体的方式,不单是见证,而且是影响这个世代。所以,我们过去可能听到过很多对于教会的批评,不是对于现在中国教会的批评,而是对于长久以来福音运动的发展,教会有很多人进来,但对于中国的世代的影响是微乎其微的,很多人的信仰可能只局限在主日的时候,很多时候我们的见证只是一个个体性的见证,我们的见证只能见证到基督徒不撒谎,但这个远远不够。对于我们的建堂而言,在这个意义上,不是我们“山上之城”异象的终点。我们进入新堂之后,才是我们真正“山上之城”异象的开始,你有了一个稳定的会堂,能够进去使用了,开始向下扎根向上增长,内在的是基督徒的社区,彼此生命的关联,外在的是我们大规模的宣教和各样事工,这就是我对于教会的展望。从某个角度来说,起初虽然我从来没有在内心里面认为说2010年3月份我们就能进入到新堂当中去了,但是我自己也真的从来没有做好准备,我们从建堂签约到今天,9年的时间没有进入到新堂。但我想,上帝的意念高过我们的意念,恰恰就在这样一个磨练的过程当中,甚至我觉得建堂本身就是上帝对我们的磨练和公开化的一个标志。守望教会的建堂不是买房,不是一个买房的过程,我想对于我们来说,我们建堂的过程本身就是教会的公开化、整体化的一个过程。我们整个建堂的过程本身,就是教会在“山上之城”异象之下的一个必然的步骤,甚至这是我们集中体现了我们公开化和整体化的那个标志,所以建堂才是我们今天争战的核心。
可能弟兄姊妹会有一个相应的问题就是,我们是不是只有进入了新堂,我们的户外敬拜才能够结束?如果我们能确认建堂是出于上帝的,而且我们也确认户外敬拜是上帝带领我们出来的,这两件事平行放在一起的时候,我想,唯有进入到新堂当中,才是我们能够结束户外的方式。当然,如果说有关部门真的给你出具了一个正式的书面承诺说你们可以租一个地方用他们不会来干扰,那也可以,这本来也是我们结束户外的条件之一,但很多人告诉我说那是不可能的,那比进堂的难度大多了,因为那个就需要宗教立法了,教会的社团身份得以解决,那个时候不单对守望,对所有教会都一样,这个问题自然就解决了,但这个可能难度更大,而拿到钥匙进新堂难度更小。
那我们今天到底怎么看我们的堂呢?建堂的整个过程,我们经历了很多的艰难,直到今天,其实建堂在很多人心里可能还有一些疑惑,从2009年签约直到今天,9年的时间我们没有进入新堂。我们建堂的过程,如果今天依然看为这是上帝在我们中间所发起的工作,不管在这个过程当中,我们经历了什么样的波折,包括从短期转为长期,包括我们中间过程当中有还款的问题。走到今天的时候,我们对于那个2700万所买下来的地方,我们的信心的表达是,第一,不管当初怎么认识的,到今天我们决不放弃,这是我们第一重的信心表达。但是,决不放弃本身,在我看来还不够,决不放弃只是我们要尽到我们当尽的责任,因为我们毕竟出了钱,按照一个正常的商业交易的话,那个地方本来就应该给我们,可是他不给,我们定期地找开发商去要那个地方,我们定期地为那个堂来祷告,如果只是停留在我们不放弃的程度,我想这个不是我内在里面的信心。可能很多弟兄姊妹现在持有的信心就是这样的,我们不放弃,那就是我们的地方。但有时候我想,我们需要有一个更加积极的信心的表述,那就是,一路走到今天,我们看建堂的历史。我今天又重新看了一遍建堂报告,建堂报告里面的那三个指标确实非常清晰地做了标注,就是我们要达到1000万,6月3号确实达到了1000万,然后我们要在12月底以前签约,我们也的确签约成了,当然在签约的这个过程中,可能中间发生了很多事情,但不管怎么样,我们所要的三个指标就是投票同意、1000万、签约都达到了。并且就在这个过程当中,我们还面临了一个还款的问题,我们当时账上没有那么多钱,我们签完约之后,很快我们就在教会里面跟大家报告了这件事,就在我们约定的那个合同期限内,2700万就筹集够了,但其中有一些钱是借的。那就面临一个问题,我们签完合同之后,要还弟兄姊妹的钱,其实我对于这个事情非常的看重,因为教会一旦跟人签了合约借弟兄姊妹的钱,如果定期不能还的话,这是个很严重的事情。当时我就提出动议说“我们动用十一奉献还钱吧”,各位执事和同工议事会的成员们都同意了,在我看来那是一次危机的渡过。我们其实还有一个还款的日期就是2011年12月23号,就是在圣诞节前,那个钱如果还不上的话,其实我们当时的想法是我们就立刻宣布建堂失败。为什么当时我们说我们的户外到了圣诞节的时候再看呢,其实到圣诞节的时候,是以建堂显明户外的结果,大家可以去看《杏花》里面天明牧师写的那篇文章,里面非常清晰地表示,我们现在作为一个整体的教会,不分散聚会,什么时候就可以做这个分散聚会的决定了呢?就等建堂结果的显明,就是建堂一旦失败,我们就可以分散聚会。然后什么时候就可以看到这个结果了呢?我们到12月份再看那个钱能不能还上。感谢神的是,那个钱还上了,还有结余。之所以我讲这个过程,就在这个过程当中,我看到了上帝对于建堂诸多的恩典和保守,因此当站在第9个年头上,站在2019年开始的时候,再回顾整个过程,再去展望说那个堂将来如何的时候,我想对于我们来说,就不能只是表达为决不放弃那么简单。上帝的工作已经藉着历史在我们中间显明出来了,签约也是上帝让我们签下来的,因此那个堂就是属于我们的。我想,在这样一个“那就是我们的新堂”的心态之下,在这个信心之下,无论是祷告还是去跟人交涉,我们每个人内在的想法、态度都会截然不同。我们可以理直气壮地去找开发商要,那就是我们的,我们祷告的时候也可以满有信心地跟上帝说,求神能够显明我们可以进入新堂的那个证据出来。所以我想,这几年我们最大的信心的失落,可能就是对于那个新堂的信心的失落,我们整个灵性的下沉也在这个问题上使得我们灵性下沉,我们对于户外没有盼望,也是因为这个问题。所以,新堂是我们教会在走“山上之城”异象之路的那个绕不开的重要的节点,我们必须重新去面对这个问题。
我想这个问题解决了,我们真正的建造就开始了,神就用这样一个过程来磨练我们,这个是我们今天可能需要特别在上帝面前去寻求、去思想的地方。可能有弟兄姊妹会说,那教会同工的层面是怎么来看新堂的问题呢?像过去孙老师所说的,我们走的这条路上,即或不然,就是即使没有成功,那依然也是上帝的带领。对我来说,即或不然的信心我是可以接受的。也有弟兄姊妹说,那我们就把那个新堂放在一个更自由的心态当中,比如说我们就把这2700万当成殉道,就献给神了。当然也没有问题,贵阳活石教会基本上就是这样的,他们那个堂后来被拍卖了,包括现在的秋雨圣约教会,他们买的那个地方现在就被当地的街道和居委会给直接占用了。如果在这种情况下,我们还说那个堂是我们的,我们要为那个堂祷告,我们要进入那个堂当中去,大家是不是觉得太异想天开了?我恰恰觉得,殉道太简单了。其实殉道对一个人来说,是解脱,在整个户外的过程当中,可能有同工们巴不得都被抓进去了,那立刻就卸下了教会一切的责任,留在外面的人来承担就好了。殉道真的很简单,但有时候面对这个处境可能更艰难。至少对于我而言,我的信心不是一个简单殉道的信心,如果说那2700万就归给神了,从一开始我就是这样想的,我从来没有觉得说那个堂是我们每一个生命的重心,我生命的底蕴恰恰是对于救恩本身的盼望,而不是对这地上的某一件事情的盼望。相对于上帝来说,这地上的一切真的如同是尘土。可是我们必须要看到,第一,上帝恩典的工作的过程,第二,那个堂还没有到殉道的程度,我们还没有进去用呢,如果我们买了,拿到钥匙了,我们进去用了,第二天被查封了,然后被拍卖了,那叫殉道,我可以接受,那说明我们建堂成功了,你得拿到你才能失去吧。所以,今天对我们信心的挑战是,我们必须要拿到那个堂,我们重新来考察上帝在我们中间的工作,直到今天的时候,我们说神是不是为我们准备了那个地方,可能在这个环境之下,我们要有这样的信心,在现下看这是个超越的信心,但我恰恰觉得,我们对于上帝能力的信心,必须是一个处境化和现实化的。我们对于抽象的上帝能力有信心,一到了具体的事,我们觉得这件事不一定,对于我们而言,我们的信心必须是一个落在实处的,上帝的能力是否今天在我们教会,在做这件事的过程当中,能够运行在我们当中。这不单是对于我们教会的信心的挑战,这也是我们教会必须面对的我们现实处境的突破。我不知道我们什么时候可以进入新堂,我也不知道我们争战的年日什么时候能够结束,但我至少清楚地说,我的信心就在于,户外跟建堂都是上帝摆放在我们面前的,这两件事情本身就有关联,它的关联性就在于,我们要在户外这种等待的过程当中,进入到新堂,这不是我们的盼望,这是我们在上帝面前信心的祷告。
可能弟兄姊妹会说,那我们的主日怎么办?我们将近八年的时间没有一个正常的主日崇拜,我们就在户外当中。我们怎么看我们现在主日崇拜的状况,一个没有主日崇拜的教会还是教会吗?“山上之城”的异象是上帝托付给我们的话,从某个角度而言,我们真的是把主日交在上帝手中了,如果从旧约的神学角度来说,听命胜于献祭。我把我们礼仪化的崇拜看成是我们在上帝面前所献上的赞美的祭,但听命胜于献祭。所以我们今天不是说没有了主日崇拜,我们每个主日有统一的敬拜程序、讲章,不管弟兄姊妹分散在何处,我们的主日崇拜依然还在,只是我们再也没有像2009年11月1号那样一个形体的聚在一起的主日崇拜了,这是我们在上帝面前的损失,我们可能在牧养的层面上,因为主日崇拜的缺少而有很多的缺失。但我们如果说,上帝对我们的引领就是那个整体的、公开的敬拜,我们今天恰恰就是在整体、公开的敬拜上没有了,我们要那个在会堂当中的敬拜,我们发现,我们堂也没有,敬拜也没有,这个其实不单对大家是个挑战,对我来说同样是一个挑战。但是,主日敬拜的缺少,对我而言,在神学上并不构成太多的困扰,一方面,听命胜于献祭,另一个方面,我深信主耶稣在新约里面所说的,那为主失去生命的,将要得着生命,如果我们为上帝的缘故,我们在坚持我们的山上之城公开化、整体化的敬拜,却失去了这个敬拜,哪怕说现在已经八年,将来九年、十年,我想上帝必定会给我们一个如同从死里复活一样的主日崇拜。我想我是带着盼望的,我过去讲团契关系的时候,我说我们所有形体的见面都是恩典,上帝并不欠我们恩典,但我更大的信心是,将来有一天我们进入新堂之后,那末后的恩典和荣耀远大过我们过去的恩典和荣耀。所以我想,我们可能需要带着更大的盼望和信心,来等候那个时刻。大家可能心里有一些失望,但这是上帝的教会,不是一个社团,不是用手段就可以解决问题的。其实在这个过程当中,我们经历了很多的软弱,无数次想要逃离,无数次想要赶紧结束户外,设计了很多策略,但每次想到这的时候,我就发现,那都不是上帝给我们开的路。我们心里可能有困惑,但是我们一直走到今天,已经显明这是上帝的恩典。那对于牧养而言,其实我们的户外本身就是牧养,这个不是在强词夺理,我希望大家不要觉得我作为一个牧者,是在推卸自己的责任,礼仪化的崇拜是一种牧养的方式,但我们的户外本身也是我们的牧养。因为所有的牧养其实都不是单纯地对于真理的宣讲,真理的宣讲一定是在你的生命和现实处境当中有对撞的时候,有交集、有挑战的时候,那个才是真正的牧养。所以,教会牧者所给的牧养的方案,从来不是让你躲开这个困难,永远是告诉你“你要凭着信心往前走”。但我想,户外敬拜这个牧养的方式有点惨烈,但这是神的教会,我也深信在这个过程当中,我们得着了很多过去未曾想过的恩典,神亲自在他的教会当中作王掌权,牧养带领。
第二个难处,就是今天户外没有人去和我们坚持户外这个立场之间,这个张力如何来解决。我们一方面说我们现在是户外敬拜,另一方面平台没有人去。可能有很多的批评说我们有名无实,我们必须承认,我们现在的确是有名无实。我们的确只是站在了这个立场上,我们只是有一个户外的名义,但确实已经没有人去了。就像昨天晚上我分享的,我们的户外这三个阶段——派出所阶段、拘留所阶段和无人前往的阶段,我们必须看到,过往上帝在我们中间真的有很多的恩典和感动,有那么多弟兄姊妹一次又一次地前往平台,我每次看到那个列表,看到弟兄姊妹的名字,后面写着他被拘留了多少次那个数字的时候,我觉得这是神在我们中间所做成的荣耀工作。我就想到,大卫当时带领人去追击亚玛力人的时候,走到半路,有二百人说他们跑不动了,他们就留在河边了,另外四百人就跟着大卫接着追,那追击的和那留在河边的都同得在基督里面的赏赐。所以我想,如果走到今天,我们没有那个能力了,我们就坦然地承认说我们已经没有力量了,如果我们心里有惧怕、有软弱,我们就承认说我们既惧怕又软弱、又惶恐,我们就承认这一点,但我们不能因为我们的软弱,然后我们就说这不是上帝给我们的带领。我想,基督徒生命的张力有时候就是这样的,一方面承认自己的惧怕,另一方面说这就是上帝让我们去做的事情,我们今天就站在这样一个张力当中,显明的是上帝还保留我们内心当中一个基本的信心,同时也显出我们里面的无力,我想我们就承认这一点。但我对于那个名义的看重,远大过名义背后实际的行动,我觉得那个名义更重要。因此,我想这就像一个案件一样,我们把自己摆在了上帝的面前,就等着宣判那一天就可以了,我们等着就可以,我们为此祷告,真实地去面对。在这种情况下,我们怎么看我们的将来呢?我想我们的将来,依然是在我们的建堂和户外,在我们一路走来的这个山上之城的异象之上来看待。我们对于教会内外的建造,不单单只是有一个外在的所谓的浮出水面、对于环境的突破,其实教会真正的建造,对内的和对外的是一体的。我们将来可能会有宣教,有慈惠,有教育,有植堂等等这一切事工的推动和开展,但这个前提是,当耶稣基督的教会以一个公开化、整体性的堂会立足在今天这个城市当中,不会再被摇动,可能会搬家,但教会本身不会再被冲散、不会摇动,到那个时候,我想我们就知道该如何来开始后面的事工了。那今年我们事工的展望是什么呢?如果说我们的生命共同体是我们整个教会内在建造的目标的话,我想,我们今年可能需要在我们的小组彼此的关系上,在小组的参与和委身上,在我们各个向内的建造上要有更多的投入,我们彼此之间的联络,比如有一些离开小组的弟兄姊妹,我们可能要更多地为他祷告、要关注他。我想我们就在这样一个内在建造的过程中,等候看上帝如何向我们来工作。
我们一起来祷告:
是的,主啊,在这两天我们一同在你面前来回顾你在我们中间的工作的时候,我们看到你的恩典超乎我们的想象,很多事情都不是我们所预料的,我们所以为的,都不是你的心意,而当你的心意显明的时候,我们却能够认出来,主啊,这就是你的带领。虽然过往的2018年发生了许多的事情,但我们却是站在你的恩典和你的权能之上来展望2019年,主,我们也看到,真的你的恩典胜过这世上的一切。也愿你就在这样的时候,在我们寻求的时候,就能够再次重建我们在你里面的信心,也能够将你的心意不单显明在我们里面,也给我们来跟随你的能力。愿将那属天的平安、喜乐、信心和刚强,都赐给我们。祷告奉我主耶稣基督的名。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