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郭利平
端午营会第三天的分享中,有一个关键信息:上帝的护理是精确的。
我知道上帝的护理,大约也是相信上帝的精确护理的。营会,看起来不过是把一个已经存在于记忆中的东西拿出来,好像没有新意。但营会过后的一段时间,上帝却奇妙地借着许多事,将这个观念一次又一次烙在我心里,夯实我的信心。
摄影:柴弟兄
想起半个月前的那周。我从北京出差到河南办案,周五上午听证结束,回程正好经过老家邯郸,所以提前买了回老家的票,计划周五傍晚到家,周六上午探望久病卧床的奶奶,下午返京。奶奶其实是我爸爸的婶婶,我的二奶奶。但因为我们两家离得近,而且我亲奶奶死得早,奶奶对我们很好,所以我对她一直很惦记。春节前后听说她得了褥疮,我以为只要好好护理就会好,没什么大碍。结果听母亲的描述,越来越重,我才有点着急,想着回去看看,一来看能不能帮上点忙,买点药;二来,虽然不抱太大希望,还是想尝试再向她讲一次福音,不管生前多么不如意,死后总有个好去处。
不料周四晚上,接到母亲的电话,听她叫我的语气,我就感到是奶奶出事了。果然。不过,母亲给我打电话不是通知我回去参加葬礼,而是告诉我不要回去。因为我同辈的堂姐堂妹都在外地,不能回去,我回去显得我们家过于张扬。在那个大家族里,这一点是不得不考虑的。我懂得这点人情世故。不过我如实告诉母亲,我已经买了车票,前一天打算告诉她的,只是视频通话没成功。这样的话,我要回去实在是正好方便而已,我的叔叔大娘应该可以谅解。
就这样,我得以回家。我没能见上奶奶最后一面,也没能瞻仰遗体——周五傍晚到家,奶奶已经是一捧骨灰了。
按照老家的规矩,见死者要哭几声,我见到奶奶盖着白褥子的骨灰盒、鲜花,忍不住流下眼泪,但无法假做嚎啕,好在没人介意。婶婶(奶奶的儿媳)过来对我说,她给奶奶传福音,奶奶信主了,一个月前受的洗。我这才注意到,白褥子上绣着红色十字架,一个花束的白纸带上写着“教会敬赠”。但我颇有疑问。因为热心教会活动的婶婶和奶奶关系一直不好,这是奶奶信主的一个绊脚石。婶婶的话,可信吗?奶奶真的信了吗?
当晚有奶奶的葬礼仪式,叔叔婶婶请了邻村的福音宣讲队代替不信主的家庭请的戏班子。我去看了。宣讲队排了很多节目。一段短讲,几个节目,再来一段短讲,几个节目。实在是教会难得的公开亮相。我坐在人群里,看着背景屏幕上奶奶的照片,就像见到她一样。心里突然冒出一句话:“一粒麦子不落在地里死了,仍旧是一粒;若是死了,就结出许多的子粒来。”奶奶虽然生前漫长的时间里抗拒福音,但她这样为主所用,我想,是上帝给她的殊荣。而我在想到这句话时,就确信了,上帝应该是真的在奶奶生命最后的一个月,拣选了她。
第二天,我为奶奶送葬,再无遗憾。
营会后,又发生了一件极其巧合的事。6月16日周日,雪姐在诗班群里问谁家里可以寄存钢琴。我家女儿与歌在学习钢琴,琴房就在小区里,我们每天到琴房练习,感觉挺方便,还省得家里放个大东西。没想着需要钢琴。但这次,我就问了,放多久?半年没问题,超过半年不敢定。因为半年后房子到期,我们在考虑搬到学堂附近,那里房租更高,所以我们会找小平米的房子,恐怕就放不下钢琴了。雪姐说半年可以。事情就基本确定了。6月18日,与歌去学琴的时候,老师说这个琴房用到周末就关门了,接下来就要到另一个店上课了。虽然另一个店也不远,但跟我们小区隔一条马路,女儿练琴就必须有人陪着去,无疑增加了许多不便。家里就有必要有一架钢琴了。然后,雪姐又告诉我,周末可以搬琴。这样,6月22日周六,与歌到新琴房上第一次课,周日钢琴就到家了。不禁赞叹,上帝的看护,一天都不错误。
若再数算,女儿在不满五岁时教会毫无征兆地成立了小诗班;在该上学时教会奇迹般办了学堂;在我们考虑搬家而资金不足时我顺利定下了工作;找房子时恰有一姊妹的房子待租,就在我最需要的那个小区(因为需要同学家长帮忙接孩子,所以需要离同学家近);一年半后在儿子上小学的那个月我取得了执业证。桩桩件件,无一不是上帝精确的护理。
曾经,我相信付出就有回报,我有些努力,也有些收获,但少有理由感恩。确信上帝精确的护理,就让我能够感恩,心灵变得滋润。
不光在自己的事上,我相信在国之大事上,上帝也在精确地护理。最近发生的苏州胡友平女士阻止歹徒行凶、英勇牺牲一事,就是一例。如果不是胡女士舍身相救,校车上日本孩子的安全、两国的关系、经济的影响,后果不堪设想。如一篇文章所说:“胡友平的义举,不仅拯救了数十名日本孩子,也是对愈演愈烈的排外仇恨情绪的有力阻击。”虽然胆小怕事是人之常情,但上帝放在每个人心中的良知,在关键时刻竟足以胜过惧怕。这人性的光辉,是上帝的普遍恩典。而这光辉在这个关键时刻借一位最普通不过的女性显现,我想,这是上帝精确的护理。
如果只把上帝的精确护理限于巧合、眷顾,我想是不确的。它是一种信念,一个遇到挑战时思考问题的出发点。我向老公讲述胡友平女士的事迹时,就遭遇了一些挑战。看到天津天塔为胡女士点亮,我颇有感触,给老公分享。讲完了,老公居然愤愤地说,“中国人在外国就没有被欺负吗?外国的月亮圆是吧?”我晕了。我们的价值观竟分歧到这种地步吗?我简直对他心如死灰。忍耐一阵,我问道,我讲的故事里,谁认为外国的月亮圆了?老公也缓过来了,说,他是想起了别的事。
上帝若是精确护理的,他会在婚姻的事上失手吗?肯定不会。我该如何调和嫁给这样一个想起来一出是一出的丈夫和上帝的精确护理呢?从实践出发,我大约连上帝的护理也要否认了。但我想了想,上帝的精确护理不是用来证明的,是要相信的。我相信上帝的精确护理。相信TA亲自为我预备的婚姻。那么,为什么是他?我只能慢慢理解。也许,上帝就是要让我看到,人和人就是这样不同。我思路清晰,是非分明,但容易计较;老公不爱思考,顶多发发感慨,但他心胸宽阔。发觉自己错了,他挠挠头,挥挥手,这事就过去了。不像我,必须想明白上帝的护理才能慢慢自愈。
上帝的精确护理,就像有一个人,在暗中帮助你,保护你。在上帝精确护理的模式下,好的事情是值得感恩的,不好的事情是有解的,活着是有盼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