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生在一个基督徒家庭,到我这辈是第三代,但我从小只知道有个耶稣,却从来不认识他,也不确切知道他究竟是谁。我父母那代基督徒正赶上文革大患难,家里人很少向我们说神的事,母亲将圣经藏起来怕被人发现。结婚的时候,我也不知道按主内的规矩应该找信仰相同的人,而是找了一个不信主的做丈夫。结婚之后,我的身体一天比一天虚弱,总是生病;儿子出生后身体也很虚弱,常常生病;女儿出生后不久就被确诊为心肌炎。当时没有钱医治,每天看着孩子受病痛的折磨,心里备感煎熬,却束手无策。
在这期间,老母亲生了一场大病,当地治不了,就转院到北京,临别时,我看着母亲的脸,心想这可能就是永别了。北京也无法治疗,母亲又转至广州。一天,她到一家教会做礼拜,找牧师祷告,神竟然就此医治了她。本来以为再也看不到她了,没想到她健健康康地从广州回到老家,一家人别提多欢喜了。这件事对我们一家人的影响非常大,妹妹不久就跟母亲去教会了。
从前母亲一和我说耶稣的事,我就跑,不想听,觉得跟自己没什么关系。后来女儿病得越来越重,妹妹从教会回来告诉我,那里非常好,劝我也去听听,要知道主是医治的神,我便抱着试试看的心去教会,希望儿女的病能就此痊愈。女儿从小就深知病痛的烦恼,我带她到街上,遇到走过的牛、马等动物,她都会问:“牛、马也长病么?”听着让人很心疼。从懂事起,女儿就一直与疾病、药物打交道,却一直也不见好。在毫无办法的情况下,我抱着女儿、领着儿子走进教会。那天,有一首歌直接进入我的心里——“今有一处流水之泉,在主身上发源”,我坐在教堂里与大家一起唱,心中充满难以言表的喜乐。当时我已经37岁,第一次知道信主原来有喜乐。
那个时候不懂怎么祷告,害怕一时说错了,神会责怪我。后来一位传道人告诉我,祷告就像和父母说话一样,把自己的想法与需要如实地告诉给神,父母都不会因为儿女说错话就责备,神当然更不会怪罪我们了。当时听了这话,就放心多了,常常和神祷告求他医治儿女的病,当时心里只有这一件事,就是为了这个才信主的(后来神真的在他们成长的不同阶段分别医治了他们)。慢慢地,参加聚会多了,就很希望有机会受洗。那时我读的是繁体竖版圣经,许多字都不认识,害怕受洗前考道过不去,母亲告诉我为此祷告,让神来帮助我。没想到,考道时,牧师对我格外“宽大”,问的问题非常简单,最后鼓励我在工作岗位上要作光作盐,荣耀主名。
我顺利地受洗了,但却忘了在工作中为主作光作盐的事,所言所行所思与不信主的人没什么两样。我所在的单位是家百货店,我和几个同事在减价商品的柜台工作。有一次,厂家运来一批减价袜子,卖过之后,还剩一些,组长带我们几个人就把它们私分了,每人四双。当时并未觉得这事有什么不好。没多久,我又生病了,在家祷告、唱诗、吃药,但都没有用。后来我就学习禁食祷告,求主医治,只禁食了两顿,就饿哭了,那时才知道主耶稣禁食40昼夜得有多么不容易。夜里,我心中一直有一首歌在唱,“真理作带束腰间,公义为镜护胸前⋯⋯”,这首歌我从前并不会,这次在梦里学会了,心里充满喜乐。醒来后,把这首歌教给两个孩子唱,他们马上都学会了。这时,心里响起一个声音——“你说公义为镜护胸前,你有公义吗?”我当时就愣住了,不由得问道:“主啊,什么是公义呀?”那个声音便提醒我:“你从单位拿的四双袜子给钱了吗?”我马上辩解说:“主啊,不是我要拿的,大家都拿了。”主继续说:“但你是我的人,怎么能和他们一样做呢?”我才明白我犯了罪,却一点都不知道,真是羞愧难当。我立时向主认罪,问他我当怎样行,主告诉我以后不可再像别人那样贪图单位的小便宜。
这件事我牢牢记在心上。后来有一次,老母亲生病,我留在家里护理了二十多天,按照单位的规定,上一天班给一天钱,我一个月只上了不到十天班只能领相应的工资,但等我拿到工资时,惊讶地发现单位竟然一天工资也未扣,给了我一个月的钱。我当时特别高兴,觉得神真是恩待我,知道我家里的缺乏。但是晚上祷告的时候,却听见主说:“你明天把多出来的工资还回去,好荣耀我的名。”我不明白把工资还回去怎么就能荣耀主的名,不过,这一次我没再争辩,尽管家里过得挺紧张,第二天我还是把多出来的工资交给领导,告诉他我这个月只上了不到十天班,不应得全月的工资。领导对我的做法既惊讶又不解,我便告诉他我是基督徒,我信的上帝不让我占单位的便宜,我必须做诚实的人。领导听完我的话,把钱重又交还给我,说:“现在把钱拿回去吧,这回是上帝给你的。”我几番推辞,他都这么说,我就把钱收下了,后来一连二十几个周日我都没休息,直至把当做的工作完成。
第二天,在大会上,这位领导当着所有职工表扬我是个诚实的人,做多少工作就拿多少钱,不肯占单位的丝毫便宜,并让大家都向我学习。尽管他无法在大会上明说我的身份,但单位的人都知道我是基督徒,我这才知道,原来主是借这件事来荣耀他的名,也让我活在了他的荣光里。
你看,能够认识这位公义圣洁的主,有多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