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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络时代,基督徒凡事都要规规矩矩地照着次序行

文/晓峰 牧师

 

经文:

哥林多前书14:40 凡事都要规规矩矩地按着次序行。

这一节经文主要的词语有两个,一个是“次序”,一个是“规规矩矩”。“次序”这个词的涵义就是圣经里面所说的那个“按照班次”的“班次”,也就是我们平时所理解的“秩序,顺序”的意思。这个词在教会内,我们就可以把它理解成是我们在处理教会事务时所遵循的事先的约定、规则和先后的顺序。其实任何一个团体都有次序,不存在无次序的团体。任何一个教会都有他的治理模式和决策方式,不存在无治理模式的教会。一个教会的“次序”,大致有三种形态,第一种形态是惯例,就是约定俗成,虽然没有明确各自的分工、职责,但在历史中大家都已经这么认为了;第二种形态是没有书面的约定,但有口头明确的彼此约定,第三种形态就是有成文书面的明确治理约定和方式,就是章程。

秩序的本质是什么呢?秩序的本质就是约,就是我们事先通报、商量、达成一致,就成为一个彼此之间的约定,这是次序的本质。人类社会的任何团体,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包括上帝跟人之间的关系,都是靠约来进行的,没有约就叫混乱,我们的神不是混乱的神。所以我刚才一直说任何一个教会都有他特有的治理模式,不是有和没有的区别,而是好与不好的区别。那这跟圣灵在教会当中的带领有冲突吗?有时候我们一谈起圣灵的工作,似乎圣灵的工作都是那种个人化的、突如其来的、不可捉摸的,甚至有时候我们会有一种想法,教会里面一旦有预先定好的规则,是不是就限制了圣灵的工作,好像规则、次序这些事物跟圣灵的工作是有冲突和矛盾的,其实不然,秩序就是神所设立的,圣灵的工作也不会跟秩序相冲突,反而圣灵的工作常常是在秩序当中进行的。就像我们教会的章程,我们凭着信心说这是圣灵在我们教会带领我们制定出来,适合我们这个群体在这个特定时代里面所采用的治理模式和议事规则,这里面有圣灵的带领。因此圣灵在教会当中的工作,常常是靠着职分、分工、模式、次序来进行的。最典型的例子就是摩西在旷野的时候,他一个人治理这两百万人,所有的事情都提交到他这里,最终还是他的岳父叶忒罗跟他说“你这样不行,太累了,不单你累,百姓也累,效率极低”,所以给摩西的建议就是选出那些有智慧、敬畏神、又有能力的人来做官长,其实相当于开始分权和分工,每个人有不同的职分和责任,这样的话,不单使摩西的治理变得轻松了,而且在那个时刻,上帝的百姓从一个混乱的乌合之众的状态成为了真正在上帝面前开始有秩序来侍奉神的群体了,到后来你会发现,连他们的会幕、扎营的次序和方位在圣经里面都有非常条理的记录,到了所罗门在位的时候,所罗门更是有非常严谨成体系化的治理模式。在新约的时候,当教会出现一些在饮食方面的问题的时候,也是用选立了七位执事的方式来解决这个问题,更不用说选立长老和监督是保罗一直让提摩太和提多在各教会去推动的事情。圣灵的工作和秩序之间没有冲突,相反,如果一个人号称他有从圣灵来的感动,却破坏了秩序,不照着次序行事,即使真的是圣灵的感动也会造成负面的影响。

我们来看“规矩“这个词的意思是什么。这里面的”规规矩矩“这个词,就是保罗在《罗马书》里面所用的“端正”那个词(罗马书13:13 行事为人要端正,好像行在白昼),所以这句经文在吕振中译本里面就直接翻译为“一切都要端端正正按次序行”,它的意思就是要用正确的、端庄的、合宜的方式照着次序行。“次序”说明的是在教会当中治理的模式和做事的顺序,而“规规矩矩”所表明的是我们对于秩序的尊重,但不仅是对于秩序的尊重,你还要透彻地知道那个秩序是什么,你才可能真的尊重它。不单单是心态,这时候就上升到另一个层面了,就是我得去了解那个规矩到底是什么。而且,还有内心里面的坦荡和光明,我所行的不是出于我自己的私欲。有时候人对于规则,表面上看起来他没有违反,实际上他利用了这个规则,他利用规则达到了他个人的目的,这个事实上也是对于规则的破坏。公然地违反规则,这就不是规规矩矩了,利用规则更不是规规矩矩。

网络时代的特点是信息的即时性,过去的传统媒体达不到这样的效果,传统的媒体,有一件事情要传到你耳中,总得经过一段时间,网络可不是这样,信息在极短的时间内就可以让大范围的人群知晓,立刻就可以变为一个公共发言了,这对于我们今天的时代是一个非常大的挑战,我们很多人或许还没有准备好自己来使用如此快捷的信息发布工具。因为它快,所以很多时候你可能想得没有那么周全,因为它快,所以我们内心当中很多人性的软弱就会如此轻易地被暴露出来,也因为它特别快,所以它暴露出来之后所影响的范围、蔓延的速度是你不能够控制的,甚至那个后果可能都是你没有想到的。网络时代对于基督徒群体的挑战在哪呢?就是我们应该规规矩矩地照着次序行,用这样的方式来处理就可能会避免很多问题。比如说我们有一个什么样的想法,我们必须知道我们处在一个群体中,你不是一个单独的个体,你不是可以任意行事的一个个体,你必须考虑到你说的话和你做的事对于周围跟你有密切关系的人是有极大影响的,这是我们必须意识到的。如果你心里真的有一个想法,你想做一件事,建议你先跟身边熟悉和信任的弟兄姊妹沟通一下,要祷告,如果你一分享,你熟悉的弟兄姊妹跟你说“这事我们也把握不准”,就可以跟教会的牧者之间有沟通。可能大家会觉得,岂不是我们又回到过去传统的媒体时代了吗?是的,我们必须用传统的方式来应对今天的网络时代。用圣经里古老的智慧来处理今世的事情。不要那么快速地就向全世界来广播,你要知道,广播之后的后果是你不可把握的,而且广播之后的后果反过来会对你有影响,这就是我们人性当中的特点。有时候你把话说了,你发现收不回来了,哪怕你觉得不妥,但就因为你已经说了,所以你说出去的那个立场反过来就影响了你,你就开始为那个立场来辩护了,于是你越发在一个你都觉得不妥当的立场上被坚定了,不是因为它对,只是因为你说了,而别人也知道了,这就是网络的即时性所带来的负面的效果。你要知道,人性的特点是不容易道歉,人是不容易认错的。

网络时代信息的另一个特点叫个人化和碎片化,所谓的个人化和碎片化,就是很多时候它是一个人内心里面的感受,很多时候它是一个主观性的东西,它不具有客观性,也不整全。所以你会发现,有时候一个事情发生之后,网上出来的那个对信息的披露跟事实本身之间有非常大的差距,甚至有人是故意误导,人性的恶在网络上有一个特点就是不用负责任,虽然说造谣是要负法律责任的,但是那个追究成本有时可能很高,说完之后他立刻就消失了,反正他说完之后也不用负责任,人内心当中的恶在网络上有时候更容易被显露出来。几年以前,王怡牧师曾经说过“如果你要是让听你说话的那个人没有意识到你是一个基督徒,那你就不要在网上发言”。这是他对网络时代的一个建议,他针对的正是那个可以不用负责任,可以任意地把内心当中的猜测、想法给说出来,还会带来很多负面影响的发言者。网络就把人性中那种一吐为快和引导舆论的快感和操纵感给放大了。网络时代的这种碎片化和情绪化,基本上对人是负面影响。

怎么来处理这个问题呢?圣经的原则也很清楚,依然是“规规矩矩地按着次序行”。你不要只听那一个人说的,旧约里面说“如果有人犯了必死的罪,你总要治死他,但是不可凭一个人的见证,要凭两三个人的见证”。到了新约,保罗在《提摩太前书》里面就特别论到说“控告长老的呈子,非有两三个见证人就不要收”。你要知道,任何事情只要往公众层面一放就是大事,因为它影响面很大,所以,不要只听一面之词,心里要有一个谨慎和分辨的想法。

圣经的原则,除了我们今天所讲的“规规矩矩地按着次序行”,还有一个人与人之间的关联的层面,尤其是在教会当中,你必须要考虑到你在这个群体里面。所以任何事情,我的建议是先在我们群体当中,先跟你熟悉的人,不行的话可以放在小组的层面分享,大家一起来祷告,再不行的话可以放在教会的牧者层面去沟通,如果先在我们教会内达成一致了,这个声音以教会层面来发声更好,如果教会层面觉得个人发声更好,那就个人来发声。但是,今天这个时代的特点,网络加强了个人主义,我们有时候把个人跟一个团体完全分开了,应对的策略就是在一个群体内的次序中来处理自己的发声。在这里我把这个“规规矩矩”做了一点点扩展,第一个就是,我们必须要意识到我们每一个人身份的归属,你的身份很多的时候就决定了你说话的方式和界限,你的身份就决定了有些话你可以说,有些话你不能讲,所以,我们要想到我们所属的这个群体。第二个,用《传道书》的经文就是“你到神的殿要谨慎脚步,神在天上,你在地下,所以你的言语要寡少”,说话要谨慎,尽量少说话。第三个原则是我们今天这个时代不容易处理的,就是不要把感觉当成事实。我们分不清我们的感受和事实之间的关系,我不是说感受不重要,也不是说你的感受不真实,感受很重要,感受也是真的,但你就停在这儿就可以了,因为你的感受不一定是事实。你可以说你的感受,你说“我现在真的很难过,真的很愤怒”,这都是真的,但人家可能没做错事,你就处理你的愤怒就行了。而我们现在的特点是,我只要一愤怒,我就要去处理他,因为是他说了一句话让我愤怒了,但人家说那句话不一定有错。所以,我们要学会分清感觉和事实。甚至,可能很多时候你的感觉是准确的,但感觉不能作为判定一件事情的最终凭据。在不伤害另一个人的前提下,你凭着感觉做选择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但是一旦涉及到了另外一个人的利益、名声和福祉,你的感觉就不能作数了。

惟愿神赐给我们在这个特殊时代里面敬虔生活的智慧,不被这个时代的洪流所挟裹。


(本文是2018年11月17日晓峰牧师在小组长会议上的分享,根据录音整理)

为万国祷告——苏丹

苏丹,这个名字听起来有点陌生,也许你甚至不知道它位于哪个大洲,但是这个国家已经连续5年位于全球受逼迫最严重的前10名国家,并且在过去的两年中,它已经进入了全球受逼迫最严重的前5个国家。“我实在告诉你们,这些事你们既做在我这弟兄中一个最小的身上,就是做在我身上了。”(马太福音 25:40 )虽然对苏丹并不熟悉,但是愿我们在祷告中纪念苏丹,因为上帝也像爱我们一样爱着苏丹。

全球守望名单:04

首都:喀土穆

人口:4216万

基督徒人数:199万

主要宗教:伊斯兰教

主要族群:超过130个种族群体与次群体的复杂混合。

官方语言:阿拉伯语、英语

主要逼迫来源:伊斯兰压迫

http://map.ps123.net/world/19718.html

政治:独立之前,从1899年至1956年苏丹由埃及和英国共同统治。北部伊斯兰化的阿拉伯人以及南部非阿拉伯的非洲黑人不断爆发冲突。2005年的和平协议终止战争,接着南部在2011年举行公民投票后宣布独立,形成南苏丹共和国。因此,苏丹失去了26%的领土以及25%的人口。但是,感恩的是,当这个国家一分为二的时候并没有爆发激战,请继续为此地的和平祷告,当地局势依然非常紧张,因为两国间还有许多尚未解决的争议。

经济:农业与矿藏资源丰富。多年的经营失调、内战与饥荒阻碍经济进步。许多苏丹人生活在贫穷中。

宗教: 统治苏丹的政党认为,苏丹是只属于穆斯林的国家。他们想在苏丹成立一个伊斯兰国家,并实施一个宗教、一个文化、一个语言的政策。这无疑是指,要将伊斯兰教成为国教,而国中只有阿拉伯语言和文化。住在苏丹的基督徒非洲人因此受到巨大压力,尤其政府将基督徒视为西方国家的间谍。目前已经有超过20间教会被关闭,数十名基督徒被拘捕。清真寺和伊斯兰学校里也在撒播反基督教的情绪。苏丹的法律制度按照伊斯兰教教法设立,从伊斯兰教改信别的宗教可判死罪。因此,改信基督教的人不会拥有基督教的物品,甚至不会在网上收看基督教电视台的节目或资讯,为的是不让任何东西指证他们。由于害怕会不经意地显露自己的信仰,穆斯林归主者大都不会告诉子女他们的新信仰。

苏丹难民营里的一个家庭
https://www.opendoors.org.hk/zh-hant/christian-persecution/wwl/sudan/

祷告事项:

1. 求神保守苏丹的基督徒,让他们能够有机会和别的信徒团契相交。

2. 为教会的领袖祷告,求神让他们虽然要面对当局和伊斯兰极端主义者的逼迫,又要承担带领教会的压力,但仍然能够站立得稳。

3. 求神在苏丹领袖的心里动工,让圣灵激动他们,令他们为国家带来公义与和平。

更多内容,可以参考https://www.opendoors.org.hk/zh-hant/2017/02/9987/ 《苏丹~间谍罪成 判囚23.5年》。

互联网时代的娱乐至死还是向死而生?

文/李锋

 

在人类近代历史上,有两个世俗先知对世界的某种终末状态发出了著名的预言。其一是奥威尔,他在著名的《动物农场》和《1984》中为读者们描绘了一座世界性的监狱。另一位是赫胥黎,他想象中的未来则是一场滑稽戏。由于某些众所周知的原因,奥威尔的名气更大,不过在一个典型的西方人看来,已经实现的似乎是赫胥黎的预言,而非奥威尔的。然而,在中国,两者似乎以某种奇异的方式结合起来,想要说清楚其影响,并非那么容易。真理既被刻意地隐瞒,真理也被淹没在无聊繁琐的世事中。人们既处在一种被压制的文化中,人们也活在一个充满感官刺激、欲望和无规则游戏的庸俗文化中。甚至在经历了一次又一次的习得性无助之后,前者加强了人们对后者的沉迷。

在《娱乐至死》这本书中,尼尔•波兹曼向读者介绍了一个重要但是常被人们忽视的概念——媒介即信息。“娱乐至死”已经成为一个符号和常用的话术,这个词并非像网络上人们常用的那样,指代一种娱乐化的现象,而是在更为本质的认识论层面上,指出新媒介在与娱乐业结合的过程中,加快了公共理性和文化精神的枯萎。

波兹曼将文化定义为人类以不同象征方式展开的多种对话的组合,而对话的形式则决定了其内容的范围。比如绳结只能够传递简单的计数信息,烟雾也不能用于表达“人为什么活着”。相比较其他的媒介,文字的发明对人类文明进步的影响是至为深远的。文字提供了一种语境,使得信息可以准确传递和保存,并且加深了人们训练思维和判断真伪的能力。作者对电视文化的洞察可以启发我们今日对互联网文化的理解,并且思索怎样躲避试探以及积极地塑造一种有价值的文化。

《威斯敏斯特小要理问答》第51问为:第二条诫命禁止我们做什么?答案是:第二条诫命禁止我们用形像敬拜上帝,或用圣经所未规定的任何方法拜他。习惯于用可见的形像(图像)表达思想的人,难以理解或崇拜一个看不见摸不着的上帝。除了图像,人们还有多姿多彩的其他表达思想的思维习惯,这些思维方式实际上都影响到我们对于上帝的认识和理解。这就是媒介的意义。

我们的文化正处于从以文字为中心向以形像为中心转换的过程。我们这些常驻互联网的人们往往会以不看电视为荣。今天没有在客厅摆放一台电视的家庭不少,但是没有电脑的家庭则是凤毛麟角。更为甚者,即使是买不起电脑的人,也会拥有一部智能手机。看似人们经过纯粹图像文化的电视时代之后学会了反思,以可以承载更多文字内容的互联网文化取代了电视文化。然而只要我们稍加注意,就会发现充斥在公共空间的内容,图像和视频仍是最为耀眼的流量王者。一段话说不清楚的内容,一个表情包可能就解决了。表情包文化是一种强调利用直观和潜意识进行交流的文化,这种文化与强调反思和深度思考的文化是相斥的,而后者才是塑造成熟的公共空间的关键。

这可能就是互联网技术最为重要的一个隐喻,它在认识论上对于人们的影响是深远的。问题不在于人们可以用互联网技术来做什么,我们已经说到互联网作为一种媒介,决定了信息的范围,也作为一种隐喻,决定了人们认识论范式的转变。信息爆炸是互联网最为典型的特点之一。不论是主动还是被动,只要联网,我们就必须面对巨量的信息洪流。即使我们采取一些技术手段(比如rss——现在社交媒体上的账号关注以及公众号订阅不过是古老rss技术的翻版)去限制每天接收的信息量,然而这种主动的限制仍存在两方面的缺陷:其一,由于信息的互联性质,严格限制信息量成为不可能,看看自己逐渐增多的订阅号就知道这是真的;其二,由于这种限制是出于某种对信息洪流的无奈,人们是否有足够的能力做出理性的筛选本身就是一个问题,而筛选信息则造成了封闭,将与不同看法的对话拒之门外,这一点造成的思想僵化和极端化已是互联网的常态。

问题在于流量本身,因为人并非总是理性的,而流量拥有极强的调动非理性的能力。如果不经过精心的包装,再好的内容也难以传播,这恰恰证明了人们的思维方式已经被成功重新塑造了。人们一方面希望看到更好的内容,然而一切都已经被暗中决定好了,只有那些配以挑逗性和煽动性插图的内容才能被看到。很难说,人们真正关心的是好的内容还是好的包装。就好像小孩子吃药,只有那些做上好看的颜色再辅以感人口味的药才能吃得下。虽然小孩子主要是出于对辅料的喜爱才愿意吃药,毕竟药效还是有的。而对于成年人来说,辅料能够直达灵魂深处,药效却要打一打折扣了。这实际上造成了人们了解了很多,却理解的很少,知道分子越来越多,知识分子越来越少。流量做王了。

典型的案例是近年来成为现象的以罗胖为代表的知识付费。这种商业模式利用了人们在竞争激烈的社会中急需“提升自我”的焦虑感,消费的本能驱使人们误以为付费就可以获得知识。当然,人们并非简单地把付费和获得知识划等号,而是在付费之后的确付出时间和精力去学习购买的课程,但是课程的易购性让人们忽略了知识本身的难获得性。当我们认真回想多年的求学经历,会发现获取知识是多么艰难的过程。而互联网的流量属性又导致只有那些可以快速被使用的知识才能大受欢迎,这反过来又加深了人们对“知识”的误解。

除了流量,互联网特别是移动互联网的发展还影响到人们交流的方式。以微信为代表的“即时通讯”取代了PC时代的论坛。从名字就可以看出来,微信服务的是即时性,这意味着长篇大论在微信上不会受到欢迎。这些年困扰人们的“碎片化”的根源就在于此,流行文化像温水煮青蛙一样让人们的耐心消磨殆尽,只有快速的扩张才能吸引资本的青睐,公共文化也因此被塑造成依赖短句和直觉的交流,短句对理性的破坏反过来又加强了非理性的公共文化。

虽然微信主打熟人社交,但是它实际的效果是让熟人更熟悉还是变得陌生和远离,值得打一个问号。通讯工具的发展使得一部分沟通需求被线上化了,带来的后果之一就是线下的来往被缩减,进而导致人们关系的不完整,相当多的有效沟通信息被线上聊天消失了。

手机的成瘾性是另一个大问题。实际上这可能也是一个必然的结果。芒福德说:自从钟表被发明以来,人类生活中便没有了永恒。人类起初是从日出日落的自然节律感知时间的流逝的。而自然界的变化显然是由上帝主宰者。这种对时间的感知也导向对上帝和永恒的感知。当钟表被发明出来之后,人类的时间观念被表盘上的三根指针塑造着,成为遵守时间的人、节约时间的人以及被拘役于时间的人。因此,有人说钟表的发明削弱了上帝的权威。钟表使得时间能够独立于人类社会之外而存在。然而在互联网的世界里,人们重新对时间的流逝变得不敏感。可是这种不敏感和古老的感知并不相同,甚至截然相反。人们沉溺于互联网世界提供的“无限多”的信息海洋当中,无暇抽身去顾及互联网之外的“真实”世界。

说了这么多赫胥黎,我都快忘了奥威尔,仿佛我们真的落入西方文明的娱乐化陷阱当中。实际上,奥威尔的预言并未失效,它只是换了一幅面孔,在最先进的技术的引导下将真理隐藏起来。前些年微博刚兴起的时候,人们寄希望于新技术可以带来一个更加开放的社会,然而这种奢望无异于相信技术可以带来人性和制度的进步,不过是另一个天方夜谭罢了。

人类活动的创造性在于思想可以被转化为行动。上述内容虽然不足以证明,但是却暗示了新媒介有相当大的可能会造成思想的钝化,因此转化为行动的能力也被大大削弱。

当我们重新着眼于新媒介对教会和上帝国度的影响时,会意识到其中包藏的危机和挑战。新媒介的使用对人们的影响存在个体性的差异,因此,个人从其中的获益可能大于损失,也可能相反。因此,我并不反对使用新媒介,也赞同利用新媒介去补充旧媒介的不足。但是如果新媒介对一个团体的公共性造成的伤害过于提供的益处,而且这种反差不是由于使用媒介的方式,而是由媒介的本质决定的,那么我们就必须对此加以重视。一种技术存在的问题不太可能用这种技术本身去解决,只能到技术之外寻求方案,要么回到过去,要么展望未来。

教会本质上是一个活的机体,这不是比喻,而是事实。虽然基督徒个体的生命和见证都至关重要,更加彰显上帝国度的还是肉眼可见的地方教会。这意味着我们需要防备那些对教会公共见证有损的要素。看似使用手机和互联网是一件非常私人的行为,其通过对每一个个体产生的试探构成了对教会的伤害,这种伤害通常只有明显地表现出来时才会被意识到,只是等到那一天显现的时候,我们的属灵敏感度是否还足以发出警惕的信号呢?

为此,我们需要重新强调那些对于教会来说被证明是有益的牧养方式,以抵御互联网的消极影响,并且找到一条途径可以积极主动地驾驭互联网,而非简单地以技术中性的名义听之任之。

或许,我们格外需要重视阅读(并非仅仅是阅读属灵书籍)和对成年平信徒的圣经教育。迄今为止,有质量的阅读可能是最有助于我们反思和深入思想的方式之一,这也是自从人类发明电报以来,对传统发起攻击的最重要的堡垒。新媒介使得我们可以(看起来)越来越自由的接收和发出信息,沉浸在去中心化的美梦之中。它为我们营造了一个令人陶醉的氛围,让我们误以为阅读是少数人才拥有的特殊爱好。印刷术的发明对于普及文化是一个革命性的事件,然而到了技术高度发达的今天,我们似乎又退了回去,虽然识字率比以前高了,但是识字本身的目的却被我们忘却了。

而平信徒的圣经教育则是另一个牧养教会的有力武器。与印刷术的方向一致,圣经教育帮助平信徒更深入地理解自己所信的,并且不仅掌握了与信仰有关的知识,而且好的圣经教育可以帮助平信徒不再盲信,不再害怕信仰遭到质疑或是挑战,可以常作准备,以温柔、敬畏的心回答众人,因为首先自己已经获得向下扎根的能力。

没有建立在坚固磐石上的房子,大水来临的时候,必然无法恒久坚立。互联网就是这翻涌着巨浪的洪水,我们身处巨舰之上,却尚未学会驾驭它。也许我们不会很快学会这项艰深的技术,但是是时候意识到它可能将我们带往充满危险的未知之地了。

保持日常生活节律的7个小技巧

文/aquila005

 

大卫•默里在博客文章《数字时代妨碍个人灵修的18种障碍》中提到不少的“障碍”,就是基督徒在当今时代受到的巨大影响(或面对的危险),如失去界限、失去专注、失去默想、失去安静,失去社交联系、失去友情、失去家庭时间等等。

对我个人来说,网络信息及微信消息的最大影响,正在于其干扰了日常生活的节律。当我身处数不清的信息源、不停息地持续干扰中,就造就了生活中的分心状态,心思仿佛始终游离于现实之外,再难以聚焦。

保罗所说,“不要完全适应你的文化,以致不假思索就完全投入”(罗12:2,信息本圣经),其实并不容易。有时候我觉得自己就像在信息洪流中挣扎的小船,需要“跟巨浪搏斗”、“摇橹甚苦”,才能稍稍前行。回顾过往的经历,我发现有些技巧最能帮助我保持生活的节律,总结成七点,写出来和大家分享。(我所用的桨和舵主要是纸和笔。)

1. 保护灵修的时间。我调整了好长时间,现在将早上工作之前的一个半小时作为自己的灵修时间。因为提前到公司的这段时间不容易被打扰,长度也足够,我可以较为安静地读经、默想和祷告。

这里有一点值得一提,就是用纸本圣经来读经。有一段时间我用手机app来完成读经计划,结果发现自己很难避免来自手机本身的各种干扰,很难沉浸其中进入默想。后来我特别采用一种手机上找不到的中文圣经译本(新普及译本)读经,这样来迫使自己安心坐下来打开书页,效果很不错。

2. 与人面对面交流时尽量不看手机。因为与家人一同进餐、和朋友见面、小组团契等时刻,若是我的心里记挂着手机上的信息,就难以投入聆听和回应,进行有质量的交谈。所以我将这一条设为心里默认的基本原则。

3. 工作之前列下重点事项,并为之祷告。我的日常工作项目比较稳定,比较少突然出现需要处理的事情,所以工作之前就可以确定当日的工作重点。用一个清单清楚记下这些项目,能让我持续专注在工作上,很多时候看一眼清单就可以帮助我抵御那些让我分心的事物。

4. 随时做记录。工作过程中有时候不可避免会受到干扰,心思会游移到其他地方,当然有些确实可能也是有益的或必要的。这时随手记录对我就很有用,能使我能暂时放下一些想法,专注在主要的事务上。以下是一些我经常会记录的项目:

•需要查询的知识点(人物、图书、事件等);

•工作或其他方面的一些新的想法;

•特别需要祷告(或代祷)的事情;

•需要联系的人,或需要回复的信息;

•可以进一步仔细阅读的好文章(如微信推文);

•值得注意的新闻事件;等等。

每隔1到2个小时,我会在休息时间回顾之前所作的事。为已经完成的事情感谢神,为特别困难的任务恳求神,也会在这个时候花点时间集中处理上面记录的这些项目。这样简单的处理,能让我保持工作的节奏。

5. 零碎时间尽量以背诵经文开始。背经我是用手机app,目标是圣经书卷的完整篇章,采用的方式是每天背诵3-4节(手机一屏之内),周末复习。在一些如等车、乘车、吃饭等零散时间,打开手机的时候,我会尽量先读一两节经文,并尝试背诵。换句话说,打开手机越频繁,背经的次数也会相应增加。这往往也能帮助我在一天的时间中持续默想一两节经文。

6. 每周安排固定的读书时间。我自己的工作中有不少时间需要接触书、翻书及读书,不过我发现那时的阅读实在难以专注,所以一周之内我会找三、四段稍长的时间段特别用来读书。一边读、一边写、一边思考的时候,我常常能更清醒地认识自己。长时段的沉浸读书,也能帮助锻炼专注力。

7. 在假期时间安排退修。回忆中今年有六次的假期(或教会营会),给我很大益处,也是我非常感恩的事。就像斯托得建议的“安静日”,每隔一两个月有一点安息的时间,用来安静在上帝面前真的非常重要。

若是不能参加教会的营会,我会尽量在假期中选择一两天用来作个人退修。事先在手机中下载好一些讲座信息(视频、音频)及赞美诗,加上一本圣经、一个本、一支笔(或者多加一本书),找一个安静一点的地方,就可以开始一段不错的休息时间。

最近雅各•怀特在《迎战关键年代》中的一段话时常会鼓励我,他说,“要想和神深入契合,就好像与任何人深交一样,是很吃力、很困难、很花时间的,需要决心和操练、目标和动力。”以上是我正在学习和操练的小原则,虽然仍然时常失败和软弱,但我真的渴望在如今的喧嚣时代“和永生神保持亲密关系”,愿神保守引导。

前面提到的大卫•默里,在他的另一篇博文《数字时代个人灵修的20点提醒》中,首要的一点提醒很适合用来作为结尾,和大家共勉:“将内疚感带到神面前:向大多数基督徒提及个人灵修,他们都会非常内疚。让我们从一张白纸开始,把所有的内疚感带到神面前,藉着在基督耶稣里完全和自由的宽恕,我们寻找到能量和自由。”

在网络化时代,利用新媒体传福音

文/Eason

我所在的地方是一家以新媒体传福音的机构,根据我们事工的开展情况,我把一些经历和感想记录下来,和大家探讨如何在移动互联网技术高速发展的今天,利用新媒体传福音。

该机构的异象是触及10亿人的灵魂,影响一个族群。这不是说一家机构就能拯救10亿人的灵魂,或者把10亿人带到教会,而是机构看到了科学技术尤其是互联网带来的巨大福音机会。机构的做法是寻找网络上成千上万的基督徒,激励他们使用我们制作的福音内容和工具分享耶稣,我们把这些人称为“网络宣教士”。

大多数人以为的“宣教”,就是离开自己的本国本乡、去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参与神学的学习和装备,要有一定的经济支持等等,因而有些基督徒总感觉“直到地极,作神的见证”是心有余而力不足的事,加之生活、家庭、工作等各方面的原因,很多人向来只有宣教的想法,却沒有宣教的行动。

 

相对于传统的传福音方法,网络的发达提供了一个更及时、灵活和简单的方式。只要你有上网的工具和条件,就等于进到了一个福音禾场,无论你是上班族、家庭主妇、在校学生,都可以在你每天的网络生活中,使用网络上的福音资料,分享在自己的社交媒体如微信、微博、Facebook上,让你的朋友或粉丝看到。

针对网络上数量最大的年轻人群体(截至2018年6月30日,中国网民达到8.02亿,其中手机网民为7.88亿,10-39岁年龄段的网民数占整体的74.7%),往往只是纯文字的福音资料,或是长时间的讲道视频,对于还未认识耶稣的青年朋友,实在很难吸引他们的注意力。

于是,该机构就把在国外起步较早、发展成熟的福音短视频制作和视频分享网站的概念带入国内基督徒圈,使用互联网技术以及更生动的媒体呈现形式,制作生活化、贴近信徒需要的福音短视频,给网络上的基督徒提供福音资源分享的平台。

后来,以微信为代表的新媒体前所未有地集合了大众传播、人际传播、组织传播以及自我传播多种传播形式,使其成为有力的传福音工具。特别是在目前中国还难有基督教的报刊杂志、电台电视台的时期,新媒体的意义和作用格外重大。

同时,新媒体也为基督徒打开了向非信徒亲友同学, 乃至陌生人分享福音的宽广空间。

该机构除了中国,其他国家和地区都是使用同一款App工具,集合了福音视频、传福音文章,鼓励基督徒下载App分享视频给非基督徒看,同时以聊天机器人的方式引导非信徒认识耶稣。

中国因为无法使用App,机构只好采用本地化的策略,开通微信公众号、微博账号和今日头条账号。其中微信公众号的影响力较大,目前粉丝接近10万。

我们制作了适合年轻人喜欢的经文壁纸,很多80后和90后将这些精美壁纸设置成自己的手机屏保;以热点话题和当下社会现象,制作脱口秀节目,带出圣经和福音的信息;在复活节制作H5动态页面,让网友以身临其境的方式经历耶稣受难最后的7天;在圣诞节我们制作了适合发放给慕道友的福音小册子和明信片,与教会配搭传福音给来到教会的人;我们的同工去到巴基斯坦和阿富汗,探访当地的宣教士,并记录下他们的感人见证,以视频和文字的形式,激励国内基督徒勇敢传福音。

2018年,我们与美国超大型教会Life Church开发的YouVersion团队合作,上线了主题阅读计划。YouVersion是世界首屈一指的读经软件,目前,YouVersion免费提供1250种语言的1797个圣经译本,在移动设备及个人电脑上均能使用。在我写这篇文章的时候,它的全球下载数已突破3亿4931万次!

过去的 10年,YouVersion 一直在寻求做得更好,使人们能够更频繁地读神的话语、更方便地分享神的话语,更充分地理解和应用神的话语。比如从最初的圣经,近年来又发展出圣经、灵修材料阅读计划(Bible Reading Plan),2018年,他们还推出新功能,用户可以邀请朋友和自己同时进行一个阅读计划,力图通过这样的方式调动大家读经的积极性。

在国内,我们与微读圣经团队合作,上线了与YouVersion同步的阅读计划。微读圣经已经成为许多中国基督徒每天必看的内容,因其充分本地化的特质以及卓越的用户体验,深受用户喜爱,甚至吸引了非基督徒下载。

有位台湾的弟兄,他在给我们培训的时候,说:“每位神的儿女都是最小的宣教事工单位,你和我都是主的宣教士,有责任告诉人们你所相信的神。当一个媒体特质的人与一个宣教同工特质的人合二为一,想一想会发生什么?”

这个时代需要为福音发声的媒体,更需要能为主发光的媒体勇士,在不断变化的世界中持守永不改变的古旧福音,做光做盐,重新占据政府、教育、媒体、艺术和娱乐等山头,将神的真理带回到社会的各个领域。我们实在没有理由不好好利用新媒体,传福音给万民。

最后,以Life.Church 牧师Alan George对中国教会祝福的一段话结束本文:

“我们人生最大的一个呼召就是到万民中去使他们做主的门徒,训练他们,把各种各样的属灵资源给他们,使他们在这过程中变成耶稣基督的样子。这就是我们人生最大的呼召和任务。现在有这么多的资源、技术,你不要把这一切看做世上的东西,因为是主把这些放在我们的手中。

当你在线上、在微信上写出一个信息的时候,不要把它当成一个消遣的机会。是主把这样的时间、技术、这样的人放在我们面前,用你这个人、要用你这个时间、要用你这个技术、要用你现在这个机会将万民的心归给耶稣。我们在这里,不是为了别的,是为了鼓励你们、装备你们、是为了把各种各样的资源放在你们面前。生命教会这样的平台这样的资源全部都是免费的,这些都是他们付出了极大的代价,不,不是他们付出了代价,而是耶稣付了最大的代价把命给了你,所以你们要用好好利用你们现在的资源、时间和机会、技术,把神的国、神的道传出去,让万民归向主。”

 

主是得救的指望

文/郭鹏程

打败太平天国的曾国藩讲述自己作战经历时,发明了一个很著名的词“屡败屡战”,令人感动之外觉得曾国藩文字也颇狡猾。实际情况就是“屡战屡败”而已。我从一个自律的人变成拖延症患者,显示出了一溃千里的战果。奇迹之处不在于屡败屡战,而在于到现在,我反而更有盼望。圣经讲人全然败坏,在我身上已经非常明显了;那么圣经同样讲神所赐的,乃是刚强,仁爱,谨守的心也必然在我身上成为真实。

我开始打游戏是在本科毕业那年。考研尘埃落定,对毕业论文也早已丢掉幻想,大伙儿的人生似乎进入一个暂时没有大事的阶段,纷纷打游戏对战娱乐,在游戏中体验到了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的境界,那种感觉仿佛进入永恒的国度,没有时间的流逝,没有环境的改变,没有任务没有痛苦,只有轻松和快乐。仿佛我们永远都不会毕业,永远都可以在学校打着游戏一样。我要求同学教我打魔兽争霸,他认真的说“你学会打游戏,会后悔的”,我轻松一笑,狂妄地说“我对自己早就令行禁止了”。 然而,我现在必须承认,当时并不知道敌人的力量有多强,甚至不知道敌人是谁。

三年后,又一次要毕业了,我仍然在打游戏,只是无法像上次毕业那么轻松了。这时的我,连去吃饭都困难,坐在电脑前似乎全身都不听指挥,头脑非常清醒,不断地提醒甚至威胁自己现在该做什么,但就是什么都没有做。就这样打着游戏错过了吃饭时间,然后一天都过去了,没有去做任何事,随着天色暗淡下去,四围一片死一般的寂静。我意识到自己正在溃败,而且是悄无声息地溃败。心里想,不做工就不吃饭,正好如此。

毕业的可能性越来越小,我甚至不敢去见老师,走在路上可以听见风声说老师打算不让我毕业,因为表现太差。心里忧虑,惧怕。然而,却完全无法振作起来。每天早上九点才起床,心里冰凉,充满愁苦,觉得周围的光线那么灰暗,充满了绝望。因为场景和昨天一模一样,今天会有变化吗?从自己的身体里感受不到一点点改变的力量,然后又重复前一天的在焦虑绝望中浪费时间,一直到晚上两点才睡觉。

毕业的日子临近,我也知道凭自己是完全无能为力了。充分理解了西希家在耶路撒冷被围时的心态,一见弟兄姊妹,就拉着他们,求他们为我祷告。这日是急难,凌辱,逼迫的日子,就像妇人将要生产,却完全没有力量。

我心里有苦毒,怨恨导致我陷入困境的人和事,埋怨袖手旁观的师兄弟。想起当初学着打游戏,心里十分后悔,也终于明白自己真是太骄傲。然而,一切都不能改变。想着自己曾经意气风发,现在却如同一摊烂泥扶不上墙。真应了那句话,小时候想要拯救全世界,长大了却发现全世界都拯救不了自己。我知道,现在只能完全依靠耶稣基督了。

我每天都去学校的一个小树林祷告。在祷告中,向主抱怨,也向主请功。我说“主啊,我确实行的不好,但是若不是你安排这样的环境,我也不至于到现在的地步。我这三年在学校,传了很多福音,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就求你让我毕业吧。”

有一次,我祷告之后,安静下来。仿佛放电影一般,我这三年的所作所为一幕一幕呈现在眼前。我晚上打游戏,同学说鼠标声音大,他要早睡,我说你戴个耳塞睡。我给同学讲福音,同学与我辩论,我生气地说,就你这种人,该死该灭亡。

在这一切面前,我羞愧难当,因为我的缘故,同学和老师恐怕很难信主了。正如保罗所说,主的名因着我在外邦人中受了亵渎。我就祷告说“主啊,倘若我不毕业,能够挽回我亏缺你荣耀的亿万分之一,那就求你让我不毕业好了。”祷告完之后,心里极为安静。不知道安静的过了多久,心里有一个声音说“你平平安安的回去吧”。我就知道,我一定能毕业了。

后来我仍然惧怕忧虑,几乎不信主会搭救我。有一次祷告后,心里有个声音反问我“你去查考圣经,有哪一个人真的来到耶稣基督面前,是空手而回的?”我恍然大悟,从来不曾有人在耶稣基督面前空手而归!

我经历了一个令同学们都承认是上帝帮助的神迹后,终于毕业了。

我以为自己终于得胜了。然而后来打游戏的事仍有反复,十年过去,直到今天,我也并不比十年前更强。如果说比十年前有什么变化,就是更发现自己软弱。我必须承认,在我肉体之中,毫无良善,没有任何行善的能力,并且我发现,之所以沉迷游戏的力量如此巨大,就是因为我的旧人本身就是一个游戏瘾君子,完全没有行善的意愿。我十年前能降伏在主面前是因为毕业的压力,一旦我无忧无虑,就又故态复萌。我必须承认,我的旧人就是与上帝为敌的。所以,我若想要得胜,就要违背自己的意愿,让自己不舒服;我若觉得自己比得胜更重要,就一定不会得胜。其实我真正想要的不是得胜,而是能一直自我中心并且不受困窘,不受审判。我最大的敌人就是自己。

十年前俯伏在主面前那极大的平安宛如伊甸园的记忆,激励我要不断悔改,治死老我。也使我有盼望,我虽然软弱,但是主耶稣是我的力量,是我的得胜,是我永远坚固的保障。

数字化产品如何成了搅乱我们生活的帮凶?

文/ Kevin DeYoung

我第一次真正认识到这个问题的紧迫性,是因为一次事工培训有机会跟几个学生交谈。

当时我在一所顶级神学院举办讲座,结束后,两个年轻人私下找我征求意见。从他们刻意压低的声调和摇摆不定的眼神,我推断他们想问的是一个比较尴尬的话题。我甚至肯定他们要问的是有关色情录像的问题——他们一定是想要谈论在色情网站上的挣扎。但出乎意料的是,他们上瘾的不是色情录像,而是社交媒体。他们告诉我他们不能掌控花费在脸书(Facebook)上的时间,同时他们也花费很多的时间刷微博和看博客。

这场谈话发生在几年前,当时我不知道该如何帮助他们。因为我从未听过此类的挣扎,我自己本身也没有这样的经历。但是5年以后,我听过,并且自己也深陷其中。

我曾经取笑过博主,讽刺过脸书,甚至嘲笑过推特。我不是一个对高科技敏感的人,也不是高新技术的早期使用者,我从不在乎史蒂夫•乔布斯又有什么新想法。我甚至一度对科技爱好者们翻白眼。

直到我变成了其中一员。

现在我有博客、有脸书、有推特、有蓝牙耳机,有iPhone、iPad,我在办公室和家里都装有无线网络,我有有线电视、有Wii(一种跟电视连接的任天堂游戏机)、有蓝光播放机、有多个电子邮箱,还有无数的手机短信。

我出生于1977年,我完全记得数字革命前的日子。在大学里,我们要连接网络就只能去计算机实验室,而且当时网络对我们的吸引力并不高,因为大家邮件往来较少,网页也没什么有趣的内容。但当我在神学院读书的时候,事情就变得不一样了。邮件成了沟通的重要途径,网络也是我和朋友们获取信息的主要来源,我们也通过网络玩游戏,如梦幻橄榄球等。

尽管如此,在当时(90年代后期和2000年初期),生活也没有像现在这样跟网络紧密相连。整个神学就读期间我只在房间里装了拨号上网的网络,一个咯吱作响、笨重的庞然大物。而且我在读高中、大学和研究生期间都没有手机。就在短短流行的那4、5年间,我的手机也只是用来接打电话而已,我在家也很少连接网络。我并不是说那个时候的生活更健康、更优质,但是我当时的生活的确更有重心、更有意义。很多东西已经慢慢改变了。

已经有很多文章在谈论我们对数字产品无休止的需要,我相信市面上还会有更多这样的文章。我本人并不想评论谷歌是否让我们变得愚蠢、科技是否使年轻人难以建立联系。尽管数字革命给我们带来了很多便利,但我还是想通过以下三个方面来阐述它如何成为了生活被搅扰,使我们疲惫不堪、忙碌不已的帮凶。如果我们明白了这些危害,也许我们就离找到解决方法更近了一步。

第一,成瘾的危害。

这也许有点危言耸听,但事实的确如此。你能一整天不看脸书吗?你能一下午不检查手机吗?你能两天不查看邮件吗?即便我们明知没有紧急事件,也没有新的工作,但我们还是无法远离电子屏幕。事实就是我们无法控制自己不去敲击键盘,我们也无法强迫自己远离电子设备,哪怕几个小时都不行。

尼古拉斯•卡尔(Nicholas Carr)在他的畅销书《浅薄:互联网如何毒化了我们的大脑》一书中表述了他对现代网络的态度。在他描述为“网络升级到2.0”的2005年,他发现所有的数字体验都是令人兴奋的。他稀奇网络博客如何使传统媒介陷入困境,他喜爱网络的快速、便利,他喜爱那些超链接、搜索引擎、声频、音像等等,他喜爱网络的一切。

可后来,他回忆说“怀疑这条毒蛇悄悄溜进了我的信息天堂”(《浅薄》15页,直译自英文版,下同)。他开始意识到网络以一种前所未有的方式控制着他的生活,他的习惯也开始发生改变来适应数字化的生活方式。他逐渐依赖网络来获取信息,他对事物的关注力在下降。“一开始我以为这只是人到中年思维能力退化的症状,但后来我意识到我的大脑不是单单的无法集中,而是它渴望更多。它要求像网络那样一直为它提供大量的信息,可是它接收到的信息越多,它就越是渴望更多的信息。即使我不在电脑旁,我也有查邮件、点击链接、进行谷歌搜索的冲动。我想要跟网络连接”(16页)。

就像卡尔描述的那样,过去的几年里同样的事情也发生在我的身上。除非我对所做的事特别着迷,否则20分钟不到我就有查看邮件、刷新博客、阅读推特的冲动,这种感觉真的非常糟糕。

在《浅薄》后记中卡尔描述说在这本书出版以后,他收到很多人的分享和抱怨,都是有关网络是如何“分散他们的注意力、破坏他们的记忆力,使他们成为信息摄入强迫症患者”,讽刺的是这些分享通常是通过电子邮件发送的。一位大四的学生跟卡尔分享说他从小学三年级就开始跟“中度至重度网瘾”作斗争。这位学生描述到“我无法在任何事情上专心。我唯一能做也唯一想做的就是重新投入到那令人着迷,甚至会走火入魔的网络信息大爆炸中”。他对此表示忏悔,尽管他确信“他最开心、最满足的日子是那些长期远离网络的日子”(226页)。我们中的许多人都在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克制上网的冲动,因为身为基督徒,我们知道“人被谁制伏就是谁的奴仆”(彼后2:19)。

第二,倦怠的危害。

倦怠是比较古老的一个词,跟“懒惰”和“萎靡”意思相近,但是却不等同于悠闲或懒散。倦怠意味着冷漠和空虚,就像灵魂处在黑暗中,却比之更乏味、更空虚、更缺乏趣味。就像纽候斯(Richard John Neuhaus)在《事工的自由》(227页,直译自英文版)中写到“倦怠就像没有沉迷电视的晚上,即没有沉醉于休闲娱乐,却又没有读书受教。倦怠就像那些单单为了不虚度光阴而机械完成任务的晚上。总而言之,倦怠就是冷漠,对主动参与他人生命和见证神在他人生命中做工的拒绝。”

对很多人来说,我们过多使用电子产品只是倦怠更深层次的表达。我们觉得很忙,却不是为了一个爱好,一个消遣或者一场戏剧而繁忙。我们为了繁忙而繁忙。我们没有制定闲时的计划,反而安于现状,毫无计划的度过我们的闲暇时光。我们中间有多少人,对我们生命中的倦怠习以为常,对这种繁忙和空虚并存的状态习以为常? 我们总是无休止地用大拇指敲打着键盘,却很少真正审视我们的灵魂。我们一直从网络下载信息,但很少让这些下载的信息直达我们的心灵。这就是倦怠——伪装成持续的忙乱来掩饰生活的空虚和漫无目的。

第三,失去独处的能力。

以上这些带来陷入数字世界的第三个危害,就是我们永远失去了独处的能力。

失去独处能力不是说我们老大哥在看着我们、被人掌控或安全受到威胁。我指的是我们失去了对独处的渴望。就像彼得•克里夫特(Peter Kreeft)在《现代异教徒与基督教》(Christianity for Modern Pagans,中文名暂译)168页所说的“我们想要生活复杂,我们想让生活忙乱。其实无意识地,我们想要那种我们一直抱怨的状态。因为一旦空闲下来,我们就会审视自己的内心,聆听它的呼喊,看到心灵上的缺口,并为之感到害怕。因为那个缺口是如此的巨大,只有神,也唯有神才能填补”。

有时我在想,我之所以如此忙碌是不是因为我开始相信这个谎言——生活就应该忙碌。其实没有任何人、任何事比口袋中的那个黑色的、长方形的黑莓手机更让我忙碌。在《哈姆雷特的黑莓手机》(Hamlet’s Blackberry)一书中,威廉•包尔斯(William Powers)把我们的电子时代比喻成一个巨大的房间。在这个房间里有成千上万的人,所有的人彼此之间都有着亲密的联系,任何时候都有人拍你的肩膀。就像你在手机上收到了一条短信,一条评论,一个推特信息,一个画报,一条线索。有人想跟你谈工作,有人想跟你抱怨,有人想跟你分享秘密,有人想跟你调情,有人想卖给你东西,有人想给你传达信息,还有人只是单单想告诉你他们的近况。这种情况日以继夜的重复着。包尔斯把它称为“永不停歇的人类互动盛典”。

我们非常享受包尔斯所描述的这样一个房间,但这种享受是短暂的。渐渐地,我们对这种持续不断的搅扰感到厌烦,我们挣扎着想找到一个不被打扰的领域。我们吃饭、睡觉,甚至约会的时候都在被打扰着,哪怕躲在卫生间失声痛哭时也不能幸免。所以我们决定从电子世界暂时抽离出来,哪怕只是短暂的抽离,然而可怕的是没有人知道出口,也没有人对离开感兴趣。事实上,他们对你想离开好像很反感。哪怕你找到了出口,看到外面迷人的世界,你也不确定外面的世界到底是什么样子的。你需要很大的信心才能跳出来。

包尔斯的这个比喻不言而喻。就像托尔金(Tolkien)的魔戒一样,我们既喜欢又厌恶这个房间。我们想在电子世界里按照我们的心意而行,不受辖制,可慢慢的这个巨大的房间成为我们的仅有。当每个人都深陷其中的时候,我们怎么出得去呢?当我们持续被数字信息骚扰的时候,我们怎能有意义的度过时光呢?对我们当中大多数人而言,网络就像老鹰乐队在《加州旅馆》唱到的那样“你可以一时结账,却永远无法离开。”

最可怕的是我们可能从未想过离开。也许相对死般的沉寂,我们更喜欢无休止的嘈杂呢?也许我们并不在乎是否听到神那持续而微小的声音呢?也许我们生活中的琐碎和心烦意乱并不是因为忙碌所带来的副产品呢?也许这些甚至都不是被动接受的呢?也许我们选择忙碌是因为我们可以为继续忙乱和焦虑找借口呢?如果“陷入数字信息的忙碌是灵魂深处的天敌”,那么只要我们失去独处,我们就势必继续陷在这种浅薄当中。帕斯卡(Pascal)的名言给我们的数字时代一个新的解释“我常说,人类不快乐的唯一原因是他不知道如何安静地呆在他的房间里”。

就今天的话题而言,也许我们可以说人类不快乐的唯一原因是他不知道如何远离包尔斯所描述的这个房间。


(本文转自微信公众号:福音联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