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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仰点滴

将忧虑卸给神

我有个多年好友在海南,我一直很想去看望她。但因为太远且机票昂贵,一直没有成行。去年三月,感谢神,女儿买到了廉价机票,她准备带我和外孙一起去海南旅游兼探望朋友。但这种打折机票每架飞机上只有两张,所以只能女儿带小外孙乘一架航班,我自己单乘一架。当时我非常忧虑,因为我从未坐过飞机,对登机手续一无所知。而且我身体不太好,平常坐车常晕车。试想我一个人茫然地去机场,本来就紧张,再晕了机,那可怎么办啊?神知道,我多么渴望和女儿同乘一架班机呀!
圣经《腓立比书》4:6-7告诉我们:应当一无挂虑,只要凡事藉着祷告、祈求和感谢,将你们所要的告诉神。神所赐出人意外的平安,必在基督耶稣里保守你们的心怀意念。于是,我就将这件事完全交托仰望神,不再忧虑。真奇妙,没过几天,航空公司来电话,通知我的航班取消了,让我任选一个其他航班,我当然选择女儿那个航班啦!
感谢赞美神!他满足了我的心愿。

在神没有难成的事

今年四月,我女儿借款在城里买了房子,让我把回龙观的房子卖掉还购房借款。我刚在中介登记第二天,国家关于房屋买卖的新政策就下来了。立刻一个买房的都没有了,大家都在观望,等待降价。我深知此时如不是神做工,想卖掉房子是绝不可能的事。可女儿的借款限期是两个月,当时我焦急的心情可想而知。故此我恒切祷告全知全能的神,因我坚决相信,在人这是不能的,在神凡事都能(太19:26)。神能照着运行在我们心里的大力,充充足足地成就一切,超过我们所求所想的(弗3:20)。
感谢赞美神,他垂听了我的祷告。一周之后,赐给我一个买房的人,不但交了全款,还允许我们再住两个月,等女儿的房子装修好了再搬走。感谢神的恩典,荣耀归主名!

2010-12-6

福音特刊——理财or理命?

很多人都有一个创业经商的梦想,我也是。上大学时,我就开始搜集相关知识,买了很多这方面的书,去蹭听其他专业的课程,也从网上下载了很多视频资料。从小不爱看书的我,却对这些爱不释手,丝毫不觉得枯燥乏味。另一方面,我开始在股市中积累原始资本,并尝试一些创业项目,体验创业的滋味。收获金钱的同时,也得到了老师的认可和同学们的羡慕。小小的成功,刺激了我更大的欲望。我如痴如醉地沉浸在对成功的追求之中。从小比较自卑的我,也慢慢自负起来。我开始轻看我身边的人,无论是同学,还是朋友,甚至是家人。
在这期间,我的一个朋友,一个很单纯而善良的女孩,向我传了福音。我耐心并很有礼貌地听她讲了两个多小时,但是内心没有丝毫的感动。我把她送给我的圣经随手放在书架上,长久没有翻阅。
毕业后,我很顺利地进入了一家成立不久的投资公司。公司位于金融街,其大股东是某房地产公司的法人,家族生意涉足海外。公司经营涉及证券、期货、现货、外汇等领域。看上去,这是一个很好的发展平台。
由于有一定的知识储备和交易经验,我很快得到晋升,当上部门主管,组建团队,培训新员工,并且代表公司写市场行情分析,发布在相关网站上。2007年8月,我把所有资金以及父亲的多年积蓄都改投在了现货市场。
由于投入了大量资金,我不仅是公司的员工,也是公司的重要客户。因此我很快进入公司的核心团队,知道了一些隐藏的秘密:非法经营,利益输送,坐庄,洗钱⋯⋯顺其而来的就是各种饭局和声色娱乐。
总经理经常向我们传授他的厚黑哲学。在他看来,下属是工具,客户是猎物。他理想的最高境界就是泯灭自己的人性,以防掉入陷阱;充分利用人性来影响别人的思维、观点、信念,从而达到自己的目的。
我通过他也认识了一些圈内人,我发现他们都有类似的想法。而且,他们不仅是这么说的,也是这么做的。在这个世界上,他们不相信任何人,为了利益,他们可以伤害任何人,甚至是自己的亲人。我不知道金融圈内到底有多少这样的人。和他们在一起,我也越来越像他们。
这个时候我意识到,收入变成了数字游戏,并没有给我带来期望的成功感觉,或者说我已没有精力去细细体会那种感觉。高度紧张的工作,腐朽堕落的生活,肮脏邪恶的思想,使我整日身心疲惫。此时,自负和贪婪占据了我的心,它们就像黑洞一样吸引着我,使我越陷越深。它们又像巨石一样,压得我喘不过气来,而我又无力抗衡。
工作不久后,交往四年的女友提出分手,这件事对我的打击很大。在家里发呆的时候,我无意中看到书架上那本早已布满灰尘的圣经。于是我约见了给我传福音的女孩,她邀请我到教会看看。
我清楚地记得,第一次到守望教会那天正好有洗礼。看到许多人都在默默地流泪,我百思不得其解。在这个冷漠的世界,人们的心已变得不易被感动,更别提是在人前落泪了。他们为什么而感动呢?于是我决定了解一下基督教。
刚开始去教会时,我完全听不懂,只是觉得赞美诗很好听。坚持了几周之后,我准备放弃了。因为在我看来,每周日放弃其他安排,花几个小时,去教会听几首歌实在是太不值得了。就在这时,我的一个大学同学告诉我他全家信主,并给我讲了一些见证。我回忆起大学时的他,信实,良善,温柔,节制,忍耐,生命中充满了活力,完全不像我接触过的其他富二代。于是,我决定再坚持一段时间。心想,每周去净化一下心灵,顺便了解一下西方文化也不错。
随着去教会的次数增多,我渐渐对神,对自己,对世界有了新的认识。但是越认识,矛盾越大,冲突越大,内心世界就像处于冰火两重天,无比痛苦和挣扎。为了寻找内心的平衡,我决定不坑害我的客户和下属。
公司迅速发展着,很快开了两家分公司。就在这时,股东和高管之间因利益分配产生了分歧。现货交易平台的资金出入也出现了些问题。我预感到可能会有事情发生。于是,为了规避风险,我在盈利的情况下把手上的客户都劝离了公司。同时,我也对我的下属进行了暗示,劝他们早日另谋高就。
我的一个下属,他是基督徒,平时关系很不错。他临走前对我说:“你有什么打算?我劝你也尽早离开吧。”我说:“我知道公司有问题,有些事你不知道,我坚信我游刃有余。”
过了几个月,事态变得越发严重。但是,在自负和贪婪的驱使下,我依然无法自拔。那时,我对基督信仰已经有了初步的了解,也开始试着向神祷告。
一天晚上,我跪在床上向神祷告:“神啊!我已经做了我能做的,我没有坑害我的客户和下属,难道我做的还不够吗?难道你真的要我破产吗?如果是这样,我不怕!”结果那晚我失眠了,整夜都好像在进行头脑风暴,有一种说不出的恐惧感,却捋不出个头绪来。
2008年7月,现货交易所老总携款外逃。随之而来的是公司大股东销声匿迹,总经理因涉嫌欺诈和非法经营而被捕。对于我来说,这一切意味着我破产了。我把事情如实和父亲说了,父亲强作镇定,没有太多的言语。我记得父亲说得最清楚的一句话:“今年是我五十大寿!”那几天他明显地老了许多。看着父亲憔悴的面庞,忙碌的身影,我的心如刀绞一般。
对于母亲,我没敢完全如实说,在损失上少说了很多。因为在我很小的时候父母就离婚了,后来,母亲做生意一直不太顺利。在我上大学期间,母亲身体累垮了,为了看病,家里的积蓄也花完了。因此,我一工作,就承担起照顾母亲的责任。我很了解母亲,如果她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很可能承受不了那样大的打击。而且我和母亲不在一起住,我不知道她会采取什么方式来缩减开支。还好我的银行卡里还有些余额,节省点花,大概够我和母亲维持一年。
自命不凡的我没有原先想的那么坚强。金钱的损失,自信心的受打击和自尊心的受伤使我如丧家之犬一般。我已没有了目标和方向,更没有了以往的斗志和激情。我已不知道我是谁。
就在这时,很多团体都在组织志愿者奔赴四川抗震救灾。有一个主内团体询问我是否同去。经过祷告,我的心有强烈的感动:我必遇见神。当我向父亲提及志愿者的事时,他说:“你连自己都照顾不了,还去帮助别人?”我什么都没说。父亲不知道,我不是去帮助别人,而是去寻找我自己,去寻找神。
临近去四川的日子,我得知当初报名的成员,陆续都放弃了。最后仅剩下一个姊妹,而且来回要坐飞机,所有费用自己出。我咬了咬牙,拿出5000元预算,8月中旬去到了绵竹。那里的人、事、物都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尤其是和我同住一屋的老弟兄,他的经历很丰富。当我问及他对我有什么建议时,我本以为他会侃侃而谈,没想到他只说了五个字:“万事信靠神!”然后就蒙着被子祷告了。

回来后,我沉淀了很长一段时间,反思自己走过的路。2008年底,我毅然决定受洗。那时,生活的压力已经让我不得不重新考虑工作。然而,我始终坚信某些方面是神赐予我的能力,但是我不敢肯定神是否让我以此为谋生的方式。因此,我已做好了去肯德基打工,或去卖手机,卖电脑的准备。在那段时间,我不断求问神:“你要我成为谁?我的路在哪里?”
转眼到了2009年的3月中旬。一天晚上,我再次经历头脑风暴。我不住地祷告,祈求神的同在,盼望神的怜悯和恩典。而在我脑海中不断涌现两个词:圣洁!荣耀!圣洁!荣耀!
我突然产生了一个以前从没想过,看似疯狂的想法:与神立约。
我相信神给我的能力,我要再次向这个世界和自己证明我可以做到。我向神保证,一年内,不做任何违法的事情;没有任何第三方利益关系;不主动找客户;不收取手续费和资产管理费;不收取任何分红或利润分成;公开自己的交易记录;不用任何方式的借贷来消费或投资。
我清楚地知道要做到这些意味着什么。我坚信,主若肯,我必平安!但是这时我已没有资本再投资。神指引我:“你要去找你的父亲,他说什么就是什么。”我心里很忐忑,不知父亲会怎样。见到父亲时,我说:“爸,我要重新开始,现在正是机会,我需要启动资金。”父亲沉默了片刻,说:“多少?”“您定!”父亲又沉默了片刻,说:“10万,算我借给你的,5%的利息。”“好,我要用您的名字开一个证券账户,这样您可以随时知道我在干什么,也可以随时撤资。”父亲同意了。于是,2009年3月16日,我带父亲到证券公司开了个账户。创业之路由此开始。
刚刚交托,即蒙祝福,我开始从利润中支取我和母亲的生活费用。但是工作也不总是一帆风顺。因为在工作中,不仅仅需要充足的知识和敏捷的头脑。有人说,这份工作是世界上最挑战人性的几份工作之一。贪婪、恐惧、虚荣、无知、自负、妄想、论断时刻围绕着我。因软弱而跌倒是常有的,而每一次交托都是经历神的过程。我慢慢学习感受神的同在,不断操练,超越自己。
我渐渐发现,如果有几天,我忽视祷告,不愿读经,也不想学习的时候,我就很危险了。因为那时我又忘记我是谁,开始飘飘然了。感谢神的怜悯和恩典,我平安地走过了那段时日,直至如今,夜夜安眠。
这份工作仅仅是我在世谋生的手段。它是我的起点,但不是终点。它是我的爱好,但不是我的追求。
在蒙神祝福的同时,我也在不断地求问神:“如何服侍弟兄姊妹?在福音的大使命中,如何使用自己的恩赐?”感谢神,神也让我有机会参与到几个事工当中,得以更加认识自己。看到弟兄姊妹成熟的属灵生命,我看到了自己的不足和亏欠。
我不能为神做什么,神也不需要我为他做什么。现在,神给我的异象逐渐清晰,如果神使用我,那实在是恩典。
一年过去了,回想起往事,我不禁落泪。这泪水中,有痛苦,有悔恨,但更多的是感恩。工作平安,母亲信主,这是多么大的祝福!我知道,这不是因为我做了什么,而是因为耶和华的慈爱,因为耶稣的救赎,因为圣灵的引领。
如今,我与神又有了新的约定。我清楚地知道,在前面的道路上,我必然还会犯错,会软弱,会跌倒。求神怜悯,不要任凭我做他不喜悦的事。求神祝福,得享平安!

他是改变人心的神

我能够从一个虔诚的佛教徒成为基督徒,是神的恩典,也是calling——神的呼召。
在信主之前,我曾经从道学进入医学,再进入玄学,在道教、佛教的领域中苦苦寻求,试图弄清生命的奥秘与真谛,令我失望的是,在这条道路上,我越进深越修正,朝向真理的路标却越模糊。
我本来想通过宗教找到真理,但在修道的过程中,我却变成了一个“宗教家”。对各类知识了解掌握得很多,又兼有医学和武术、气功的功底,我当时一心想成为闻名遐迩的大师级人物。生活在这个世界上,我掌握了许多能力,但有一天,当我安静下来,向内心深处寻查时,却发现里面竟然是一片漆黑,我拥有许多,可它们却没一个能成为我生命的轴心。当我看清这个结果后,异常失落、低沉。
这个时候,我偶然遇到一位从东北来的老人,她是一家养老院的院长,是个基督徒,她向我传福音,给我讲耶稣的故事。她讲耶稣被捕时,彼得情急之下把一个人的耳朵削掉了,耶稣从地上拾起耳朵帮他重新安好,我听了这段,心里不免嘲笑,认为这是不可能的。我一向认为真理指的就是真的知识,却不知道,主耶稣基督才是真理。
出于礼貌,我没多说什么,继续留在那儿,听养老院里的老人们为一个虔诚认真的佛教徒进行的提名代祷。养老院里有一位盲人,他特意把我的名字刻在祷告的黑板上,每天为我和我的家人代祷。他们的祷告持续了两年多,直到我最终被神呼召出来。是的,不是我们找到了神,而是神找到了我们,他在我们的生活旅途中预备了许多人援助我们,他做事常常出乎人的意料,在我的家中,他先拣选了我的妻子,每周日她都到教堂去做礼拜。
那次,从养老院出来,我虽然为他们对我所做的事很感动,但我对上帝并没有太多感觉。我那时想,佛法如此浩瀚博大,蕴藏着那么多的知识,我应该趁着年轻,把大藏佛经通读完,我当时和一些佛教界人士商量着组建佛教大学、佛学图书馆和出版社,希望能在有生之年为佛教界多做些事。为了筹款建寺庙,我们四处找人拉赞助,这时,有一位佛教界的朋友建议我去找基督徒捐钱,他说基督徒一般都比较善良,愿意帮助人。我们当时对基督教了解得不多,说实话,也没想了解太多,就当时所知道的,大家都认为基督教所讲的信息有一定的道理,但基督教徒修炼得再好,也不过是住在“天界”,最终也要堕入轮回的,离我们修炼得道的“佛界”还差着一个层次。所以,我们请他们来修庙也是为了给他们提供进入“佛界”修炼的机会。
我当时真是抱着拯救基督徒的目的去化缘的,不过,为了避免误解,我一开始并未马上暴露自己的目的。
我去的教堂是我妻子做礼拜的地方,我找到主持教会的牧师,声称自己是做宗教比较学的,想到教堂里来了解下情况,学习学习,对我自己的武术、气功和佛学背景我也没隐瞒,都告诉了对方。牧师听我说完,很温和地请我坐下来听布道。我在那儿一边听一边睡觉,布道结束,我准备回家了,却发现在教堂里和在寺庙中的感觉有所不同,那就是,在教堂听完布道心里竟然很安静,这是从未有过的安静,我当时觉得还不错,就决定再来几次听听。后来慢慢越听越有意思,其实那是神的灵在我心里做工啊,他让我有渴慕认识神的心,让我一点点地明白我是谁,耶稣是谁,明白他为我做了什么。
一天晚上,面对星空,我突然发现,在无穷的宇宙之中,自己是何等地渺小,何等地微不足道,我第一次明白了造物主的伟大与奇妙。
此后不久,我有机会到农村乡下听一次布道。大家唱歌和听道时我并未感动,后来听见传道人召唤大家跪下祷告,我看那些人跪在地上,闭起眼睛,感觉很新奇,自己也学着闭目听别人祷告,我听着听着,周围的祷告声越来越大,仿佛众水之声,在我心中蹚蹚涌过,将我的心灵之眼冲开、冲亮,从前我拜过的所有偶像和自己深心处的骄傲与自义都被这滚滚大水冲走了,那一刻,我才真正相信神的存在,才真正明白神的公义正如江河滔滔。从前,我不断地学习这种知识、那种知识,总是渴望获得更多见识,但其实这种追求只是以自我为中心,为的是彰显自己、突出自己,当圣灵来到的时候,我们私心里装着的所有知识、所有自我崇拜的心思都必将被冲刷、洗净。
这一次,我开始了平生第一次祈祷,我向神求一本串珠版圣经和一本中英对照版圣经,希望能越来越多地明白他。三天后,我回老家遇到一位朋友,我忍不住向他说道:“你知道吗?真有上帝啊!”他马上告诉我说:“我父亲就是基督徒,他做编辑时出过一本书,名叫《叶牧师在中国》,他一定会借你这本书。”我们一进门,老伯就对我说:“感谢神,天使感召你来!”我们谈了一会儿,老人家从书架上拿下一叠书送给我,其中就有一本串珠版圣经和一本中英对照版圣经,还有几本属灵读物。那个时候,我明白,神是听祷告的神,他愿意充充足足地供应。也是从那个时候起,我经常送人圣经和属灵书籍,因为我知道那是神的礼物,他曾经用它们帮助过我,也一定会用它们来帮助其他人。
从此,我从一个佛教徒成为一个基督徒,惟有这位创造天地万物的真神才能做改变人心的工作啊!

认识主真好

我出生在一个基督徒家庭,到我这辈是第三代,但我从小只知道有个耶稣,却从来不认识他,也不确切知道他究竟是谁。我父母那代基督徒正赶上文革大患难,家里人很少向我们说神的事,母亲将圣经藏起来怕被人发现。结婚的时候,我也不知道按主内的规矩应该找信仰相同的人,而是找了一个不信主的做丈夫。结婚之后,我的身体一天比一天虚弱,总是生病;儿子出生后身体也很虚弱,常常生病;女儿出生后不久就被确诊为心肌炎。当时没有钱医治,每天看着孩子受病痛的折磨,心里备感煎熬,却束手无策。
在这期间,老母亲生了一场大病,当地治不了,就转院到北京,临别时,我看着母亲的脸,心想这可能就是永别了。北京也无法治疗,母亲又转至广州。一天,她到一家教会做礼拜,找牧师祷告,神竟然就此医治了她。本来以为再也看不到她了,没想到她健健康康地从广州回到老家,一家人别提多欢喜了。这件事对我们一家人的影响非常大,妹妹不久就跟母亲去教会了。
从前母亲一和我说耶稣的事,我就跑,不想听,觉得跟自己没什么关系。后来女儿病得越来越重,妹妹从教会回来告诉我,那里非常好,劝我也去听听,要知道主是医治的神,我便抱着试试看的心去教会,希望儿女的病能就此痊愈。女儿从小就深知病痛的烦恼,我带她到街上,遇到走过的牛、马等动物,她都会问:“牛、马也长病么?”听着让人很心疼。从懂事起,女儿就一直与疾病、药物打交道,却一直也不见好。在毫无办法的情况下,我抱着女儿、领着儿子走进教会。那天,有一首歌直接进入我的心里——“今有一处流水之泉,在主身上发源”,我坐在教堂里与大家一起唱,心中充满难以言表的喜乐。当时我已经37岁,第一次知道信主原来有喜乐。
那个时候不懂怎么祷告,害怕一时说错了,神会责怪我。后来一位传道人告诉我,祷告就像和父母说话一样,把自己的想法与需要如实地告诉给神,父母都不会因为儿女说错话就责备,神当然更不会怪罪我们了。当时听了这话,就放心多了,常常和神祷告求他医治儿女的病,当时心里只有这一件事,就是为了这个才信主的(后来神真的在他们成长的不同阶段分别医治了他们)。慢慢地,参加聚会多了,就很希望有机会受洗。那时我读的是繁体竖版圣经,许多字都不认识,害怕受洗前考道过不去,母亲告诉我为此祷告,让神来帮助我。没想到,考道时,牧师对我格外“宽大”,问的问题非常简单,最后鼓励我在工作岗位上要作光作盐,荣耀主名。
我顺利地受洗了,但却忘了在工作中为主作光作盐的事,所言所行所思与不信主的人没什么两样。我所在的单位是家百货店,我和几个同事在减价商品的柜台工作。有一次,厂家运来一批减价袜子,卖过之后,还剩一些,组长带我们几个人就把它们私分了,每人四双。当时并未觉得这事有什么不好。没多久,我又生病了,在家祷告、唱诗、吃药,但都没有用。后来我就学习禁食祷告,求主医治,只禁食了两顿,就饿哭了,那时才知道主耶稣禁食40昼夜得有多么不容易。夜里,我心中一直有一首歌在唱,“真理作带束腰间,公义为镜护胸前⋯⋯”,这首歌我从前并不会,这次在梦里学会了,心里充满喜乐。醒来后,把这首歌教给两个孩子唱,他们马上都学会了。这时,心里响起一个声音——“你说公义为镜护胸前,你有公义吗?”我当时就愣住了,不由得问道:“主啊,什么是公义呀?”那个声音便提醒我:“你从单位拿的四双袜子给钱了吗?”我马上辩解说:“主啊,不是我要拿的,大家都拿了。”主继续说:“但你是我的人,怎么能和他们一样做呢?”我才明白我犯了罪,却一点都不知道,真是羞愧难当。我立时向主认罪,问他我当怎样行,主告诉我以后不可再像别人那样贪图单位的小便宜。
这件事我牢牢记在心上。后来有一次,老母亲生病,我留在家里护理了二十多天,按照单位的规定,上一天班给一天钱,我一个月只上了不到十天班只能领相应的工资,但等我拿到工资时,惊讶地发现单位竟然一天工资也未扣,给了我一个月的钱。我当时特别高兴,觉得神真是恩待我,知道我家里的缺乏。但是晚上祷告的时候,却听见主说:“你明天把多出来的工资还回去,好荣耀我的名。”我不明白把工资还回去怎么就能荣耀主的名,不过,这一次我没再争辩,尽管家里过得挺紧张,第二天我还是把多出来的工资交给领导,告诉他我这个月只上了不到十天班,不应得全月的工资。领导对我的做法既惊讶又不解,我便告诉他我是基督徒,我信的上帝不让我占单位的便宜,我必须做诚实的人。领导听完我的话,把钱重又交还给我,说:“现在把钱拿回去吧,这回是上帝给你的。”我几番推辞,他都这么说,我就把钱收下了,后来一连二十几个周日我都没休息,直至把当做的工作完成。
第二天,在大会上,这位领导当着所有职工表扬我是个诚实的人,做多少工作就拿多少钱,不肯占单位的丝毫便宜,并让大家都向我学习。尽管他无法在大会上明说我的身份,但单位的人都知道我是基督徒,我这才知道,原来主是借这件事来荣耀他的名,也让我活在了他的荣光里。
你看,能够认识这位公义圣洁的主,有多么好!

主是我患难中的力量

我从前相信无神论,不信神也不信鬼。读高中时,我得了一种非常奇怪的病,不敢用凉水洗手洗脸,一洗就会又肿又疼;气候干燥的日子,全身会像镀了角质层一样;下雨时,雨点落在身上就又痒又疼受不了。这种病折磨得我浑身无力,疼痛难忍。没办法,只好休学,妈妈领我到各地医院去看病,但都无法确诊。
一天,有个同学来看我,建议我到某个巫医家里去看病,我拒绝了。没想到,第二天一早,那个同学和她妈妈就来我家了,极力要带我们去见那人。碍于情面,母亲就陪我去了一趟。晚上,母亲真按那个人的指示跑出去烧纸给我求平安去了,随后,我真真切切地经历到了邪灵。于是,我的思想发生了极大的变化,也产生了很大的疑惑——“这怎么可能呢?难道真有灵界存在吗?”但是,我只好了一天,自此以后,病症反倒更重了。
在那段日子,我简直要崩溃了,学业失败、身体无力,每天都活得异常压抑,动不动就痛哭流涕,脾气非常暴躁,弄得母亲也很愁苦。这时,一位老邻居来看我,向我传福音,我不愿相信,生怕自己会陷入迷途,但还是碍于情面跟她去了一次教会。我当时心里有许多猜测,怀疑宗教组织的背后总隐藏某些不可告人的目的或者垄断人心的手段。在教会里,大家为我恳切地祷告,我虽然为他们的真诚所感动,但仍不愿意就这么简单地被他们的信仰“俘虏”。后来几次,他们和我谈话,我只是礼貌地应对,硬着心肠不肯与他们认同。牧师诚恳而耐心地为我解答各种疑问,但我心里仍然有许多问号,认为他的回答也存在自圆其说的可能性。更何况,我身上的疾病一点儿也没见好,我无法相信他说的那位奇妙大能的神。
那天谈话之后,我回到家中,想从柜子上拿一本关于无神论的历史书,看看前人对无神论史料的总结,好给自己找些拒绝基督教的理由。奇妙的是,我无意中拿到手里的竟是高中读物《语文读本》,上面竟然有一篇文章叫“天路历程”,从此我知道,原来基督教是正统信仰,并被许多国家所认可。不久,我读杂志《青年文摘》,上面写一个杀人犯在判刑前祈求上帝再给他一次机会,他一定悔改好好做人。最终,他被判了无期徒刑。在狱中,他表现突出,提前释放。后来他成了一名牧师,到处传道为神做见证。我很惊讶自己竟然能从这些非基督教书刊中看到这些信息。但我当时还无法接受圣经,觉得里面写的东西太像神话故事了。
那时,我偶尔去教会,心里充满了许多自己的想法。有一天,我心情不太好,一个人哭了好久,后来决定去教会看看。就在那一天,神借着讲道人的口,用他的生命之道把我抓住。他让我知道,他非常明白我的内心活动,了解我身上发生的事,他安慰我也鼓励我。当时我很惊讶:“难道传道人知道我心情不好,特意对我讲这些话吗?”当时正值非典时期,讲员背对着大家讲道,我们围坐在他背后,当许多我不认识的人同心合一开口为我迫切代祷时,我的泪水再也止不住了,内心受到极大的震撼。这些年母亲带我四处看病,见到的都是冷漠与不屑的面孔,我们没有钱,处处受人歧视和欺负。相形之下,我更深切地体会到这里的弟兄姐妹爱心之大,我当时就决定要进入这个温暖的大家庭,成为他们当中的一员。
后来我学习祷告,在祷告中,圣灵光照我,让我看到自己灵魂上的肮脏污秽,我一方面感觉自己无地自容,一方面异常惊讶,这位伟大的上帝居然会为了我这样一个罪人降卑为人钉死在十字架上!我是如此的不配,他却是如此地爱我,我还有什么可说的呢?随着认罪悔改,宝血洗净,我在真理上逐渐扎下了根基,这时,上帝才最终把我身上的疾病拿走了。
不过,神对我的考验和锻造才刚刚开始。
2003年9月10日那天,我乘公交车上学,下车时书包被车门夹住了,被拖在地上几十米,后来车门突然打开,我掉在了地上,后车轮就从身上轧过去了。我大喊:“主啊!救我!”刚好有个陌生人路过,也朝正在行驶的汽车大喊:“哎!轧着人了!”后来售票员和司机都下了车跑过来,抱起我,叫住一辆机动车把我送到小医院。我当时是开放性骨折,大出血,大夫扒开我的眼睛,我什么都看不见了,只模模糊糊地听他们说这孩子伤那么重,能抢救过来将是个奇迹。但我心里一直有极大的平安,知道自己不会死。
当时小医院血不够用,又把我运到市人民医院。到了那儿,点滴输血已经来不及了,就把腿上的动脉割开,用血袋往里挤血,当时血压已经快到30,高压也就十几个。弟兄姊妹闻讯赶来在走廊里为我唱诗、祷告,那些不认识神的同学知道我信耶稣,也一边哭一边给我读圣经⋯⋯大夫一直催促家人准备后事,大概下午两点多,血压突然上升二十多,我清醒过来,发现身上扎满了点滴。后来大夫说即使抢救过来,感染期也过不去。弟兄姊妹们听说后,为我昼夜禁食,轮流祷告⋯⋯
在医院里,我发烧高达44度,平时也在39.5度左右,打上退烧针降到38度或37.6度,这种情况持续了两个多月。当时骨盆全部敞开着,天天往外流脓水、血水和各种脏东西,令人惨不忍睹。我无法正常排尿,只能通过导尿管,结果造成严重的尿路感染,一百多天后,导尿管无法顺利拔出,周围积满结石,令我疼痛不堪,痛不欲生。在最艰难最痛苦的时候,我惟有求告主赐我坚持下去的力量。我深切地明白,自己所遭遇的一切都有神的美意在其中,他要我与他同钉十字架,体验他的疼痛。
此后,我陆续做过7次手术,每一次主都让我有所恢复。如今,三年过去了,我健康地活了下来,可以像从前一样正常地生活了,只是因骨盆受过伤,走路比较慢。这一切全赖上帝的手托护我。
这场看起来是“祸”的交通事故,上帝用他的全能将其变成了“福”!他伴我度过每一个危险期,大夫护士都惊讶我居然能活下来,同学们都相信这是上帝的作为。我在医院里住过多间病房,神给我负担和能力向周围的人传福音,许多人在病床上认识了他。最感谢神的是,经历了这件事,我们全家人都接受了主的救恩,一家人都成了基督徒。
没信上帝之前,我是个容易沮丧悲观的人,常有轻生的念头。但神进入我的生命之后,我每天生活在喜乐平安中。不是我多么有勇气和毅力,也不是我多么刚强和无畏,是神做了我患难中的力量、困苦中的安慰和随时的帮助。有他同在,身体的衰败又算什么呢?

福音特刊——影响我的一个人

如果从祖母那代人开始算起,我是我们家第三代信主的;如果从外祖母家那边算起,我是我们家第四代信主的,两个家族对我后来的成长都有很大的影响,但这其中,对我影响最大的一个人就是我的奶奶。
我的奶奶生于1903 年,辽宁人。1930 年结婚,我的爷爷是位木匠。按照当地的风俗,上了年纪的老人由儿子赡养,但奶奶家里没有儿子,奶奶就与爷爷在婚前签订了一份协议,由爷爷帮助赡养奶奶的父母。奶奶与爷爷结婚后,两人很恩爱,但是好日子没过多久,爷爷突然去世,当时奶奶家里有三位老人(自己的父母和爷爷的父亲),还有三个孩子,最小的女儿是个遗腹子,在爷爷去世百天之后才出生。奶奶那年只有36 岁,一个柔弱的女子要照管一大家子的生活,压力之大可想而知。不久,奶奶就生病了,每天晚上都失眠,无法安睡,时间一长,整个人瘦得不像样,什么都干不了。后来一个邻居给家里人出了个主意,让人用鸦片(俗称大烟)熏她,呼吸着鸦片的气息,她每天能昏昏沉沉地睡上几个小时,身体比从前略有好转,却没想到这种治疗方法从此种下了祸根。不久,奶奶的失眠治好了,却养成了吸食鸦片的习惯,深受鸦片的辖制,无力自拔,慢慢地又开始瘦下去了,而且每天混迹于烟鬼之中,过着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她本来就长得漂亮,引人注目,吸上大烟后,更变成当地小城里的名人了,男男女女没有不知道她的。
爷爷去世那年,我父亲5 岁,因为家里穷,父亲13 岁就开始出来找事做,想赚钱贴补家用,一大家子的老老小小都等着吃饭呢。父亲人很机灵,也愿意努力做事,许多做生意、开买卖的老板都很相中他,但是一打听家庭背景,听说他是某某的儿子,所有人都拒绝录用父亲,而且鄙夷地对他说:“ 瞧你妈那个样儿,你们家还能出什么有用的人?” 几次被拒,父亲非常难过,而最难过的是奶奶,她不忍心因为自己耽误了儿女的前途,便下决心戒掉鸦片。但吸大烟这种事,吸起来容易,戒起来真是难。为了戒烟,奶奶四处求告,拜遍了四方的偶像,希望那些金雕泥塑的假神能帮她戒除烟瘾,把她从苦海中救拔出来,但一点儿效果也没有。绝望之际,奶奶曾连续三次自杀,第一次是跳河,在河里扑腾了没一会儿,就被路过河边的人救了上来;第二次是上吊,脚刚离开板凳,绳子就断了;第三次喝药,也没死成。奶奶当时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真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那种绝望和痛苦,若不是身在其中,很难体会。
在无路可走的时候,她认识了一位七十多岁的老妇人,老人看见她失魂落魄的样子,又听了她的遭遇之后,非常怜悯她,给她传福音,告诉她唯有耶稣基督能救她,并把她带到教会去。但当时教会的牧师并不欢迎她,看她枯瘦如柴、满面菜色,生怕她死在教会,给教会带来麻烦,所以总找些由头想把她撵走。奶奶自尊心很强,听见牧师说些不中听的话刺激她,心里也很不自在,几次都想离开教会不再参加礼拜。但在这当中,她身上发生了一件很特别的事,让她左思右想,不情愿这么负气离开教会。一开始,她到教会还只是试探性的,想看看老太太告诉她的那个耶稣灵不灵;后来,参加聚会的次数多起来,在敬拜的过程中,她渐渐发现,一天当中,只有坐在教会的那两个小时她不犯烟瘾,而一旦离开教会,即使走在回家的路上,烟瘾都会重新回来折磨她。于是,为了彻底戒除烟瘾,她不顾牧师的冷嘲热讽,一连28 天,每天坐在教会的长凳上,求神来医治她。她本来没打算信主的,只是希望能得医治,戒掉烟瘾,以后就不再去教会看人脸色了。她最后一天去教会时,正赶上没有人,她跪在地上,第一次向主开口祷告:“ 主啊,我知道你在这儿陪我,求你怜悯我,拯救我吧。” 在祷告中,她被圣灵充满,开始说起方言,并且欢喜地跳了起来。教会守门人看见她的样子,以为她犯了精神病,急忙跑去找牧师,牧师赶到教会,仔细观察了一会儿就明白了,便按手在她的后背上,祷告求主说:“ 请让我的姊妹安静!” 一连祷告了三次,奶奶安静下来。1944 年正月,奶奶归主,彻底戒掉了烟瘾,并从神那里获得方言、医治和赶鬼的恩赐与能力。奶奶本来不识字,却因神在智慧和记忆能力上的赐福,再加上个人的勤勉和渴慕,一年后,她已经能阅读全本的圣经,并且与弟兄姊妹共同分享读经心得了。
奶奶信主在当地引起了轰动,因为小城里差不多人人都认识她,所以她有机会向所有人见证主的奇妙大能和救赎大恩。此后,无论遇到认识还是不认识的人,她都向他们传福音,许多人对她的变化深感惊奇,认为是神迹。
奶奶信主后,成了一个虔诚的基督徒,孩子们也很蒙神的祝福。父亲在15 岁那年顺利地找到了工作,到一家工场做瓦工学徒,这门手艺一直帮助他养家糊口;17 岁那年,他受洗归主。
奶奶信主后,本来没打算在家里办聚会点,但因为当时所在教会的牧师不肯接纳某些人,这让奶奶深感不安和难过。1944 年秋天,奶奶在家里成立了一个家庭聚会点,专门接纳那些被大多数教会排除在外的人,像患痨病的、得梅毒的、抽大烟的、被人当作耻辱和废物的等等,奶奶认为神有广大的恩慈和怜悯,他爱每一个罪人,人人都有权利到教会听道,人人都有资格来亲近神。奶奶设立的家庭教会在当时的名气非常大,她身上的神迹奇事也特别多,神真是爱她,给了她医病、赶鬼的恩赐,经她的手医治、拯救了许多病人,这其中还包括国民党军官的一家人。奶奶终生有一个观念,不论合宜与否都要传福音,在传福音时不应在乎一个人的外貌形象和生活状况,而应怜悯人的灵魂。
奶奶给我留下印象最深的就是她的祷告,可以说,她一辈子的服事都是在祷告中进行的。她每天早晨三点到六点跪在地上祷告,用悟性和方言为教会、家族和后代祷告,她为每个儿女的下一代都做过提名祷告。她最著名的祷告词是:“ 主啊,我把大儿子某某的一家捆成一捆交给你;我把二女儿某某的一家捆成一捆交给你⋯⋯”,她把每个儿女的一家都单独“ 捆” 成一捆,然后再把他们合捆成一大捆交给神。我们长大后,老辈人开玩笑说:“ 你既生在这家,就别打算离开神了,老奶奶早已经把你们打在了这一捆里头,还加了好几道锁呢,想跑是跑不掉的。”
当然,不是所有的孩子长大后都愿意坚定执着地跟随主,我的小姑姑自懂事后就一直在信仰的问题上挣扎,不肯顺服,不愿意接受圣经的教导,总是找各种借口推脱和逃避,但这个姑姑很爱奶奶,奶奶去世时她非常难过。在追思会上,她听见主持的牧师说道:“ 凡信神的,与她(指奶奶)只是暂时的别离;凡不信神的,从此就是永远的离别。” 姑姑听了这话,心如刀扎,葬礼刚结束,她就回转心意,决定回到神的家中再不离开。后来,姑姑在55 岁那年辞去工作(她本可以60 岁退休),开始专职侍奉,她为主而活的决心再未动摇过。
奶奶一直是个大有信心的仆人,在我的记忆里,她从来没为每天的生活忧虑过,她相信她所仰望信靠的那一位一定会充充足足地供应我们一家。虽然当时的日子并不富裕,我们又是一个大家庭,但我们从没挨过饿,神也从未失过信,无论何时,我们总能得到足够的供给。文革时期,主把奶奶巧妙地隐藏了起来。那年,我12 岁,奶奶带着我外出传道。有一次,我们从里道街到外道街再到牛家河一路参加聚会,从前每次参加完聚会,我们都会接受邀请留下吃饭,但那天奶奶却一一地婉言拒绝了。这样,我们参加完一处聚会就往另一处赶,然后回家。我当时饿着肚子不明白奶奶为什么不肯留下来吃饭,后来才知道,红卫兵沿着我们当时聚会的路线一路赶着追传道人,却每一次都扑了空,主把我们祖孙二人严严地保护起来,没让我们遭受一点儿伤害。
1993 年秋天,奶奶以91 岁的高龄回天家。离世前,她因胯骨摔伤,40 个月躺在床上不能动,由人照看护理,所有的日常活动包括吃喝拉撒,都得别人帮助才能做,这对一辈子刚强、独立的奶奶来说,并不是件容易的事。在这段时间,她将教会的许多事交给我来照管,每天要我向她汇报各种情况,她躺在床上提供建议和指导。虽然奶奶身体不能活动,但她的思维却仍然敏捷活跃,祷告仍然有力量。有许多弟兄姊妹从各地专程赶来看望她,把自己的苦恼与疑问向她倾诉,并征询她的建议,她从来都不推辞,总是悉心地接待每个人,为他们祷告,把他们的需要交托到神的手中。即使事情过去很久,她也仍然把为他人代祷的事项记在心中。
在床上度过了40 个月后,奶奶在病痛的患难中慢慢理解了神的用意,她躺在床上,大声感谢赞美神,感谢神既不医治她也不马上把她接走,反倒用这种看似痛苦、不体面的方式来对付她性情中残留的渣滓。耶和华是熬炼人心的神,她自觉惭愧,认为自己真是不配受神这么大的对付。临终时,她说了两句感人至深的话,一句是:“ 人非圣洁无以见主”;另一句是:“ 你用什么量器量给人,就用什么量器量给你,神是公义的”。是的,我们若不被神对付到完全无我的境地,是无法真正明白神的爱与神的公义的,无论我们做了什么、做了多少,祝福归于人,荣耀归于神,我们真是没有资格窃取一丝一毫啊。
奶奶的一生让我看到了一个忠心仆人的生命样式,她真正是一个“ 爱心有广度,生命有深度” 的人,她用祷告也用自己的生命影响了许多人,我就是其中的一个。
感谢神,让我能够生活在这样的家庭中,能够很早就认识他。
阿们 !

回家的路

前几天在派出所,有人问我是怎么成为基督徒的,其实平常也有不少朋友问。把多年前写的信主见证贴出来,文字曾发于美国《恩福》杂志上。很有意思的是,当时用的笔名,但一位高中同学(也信主了)竟然依据文风就立刻判断是我。——题记

我刚上大学的时候,给家里写信,表达了思乡之情,父亲的回信很纯朴也很意味深长,他说:你去省城,我们的小县是家乡;现在你在北京,则四川是家乡;以后你若去美国,中国就成了家乡;你若去了月球,则地球就成了家乡;因此视野要开阔些,不要拘禁自己。我当时想不到,以后会走在一条更远的路上,在这条路上走得越远,离真正的家乡反而更近,这条路人们称它为“天路”,它的背景是宇宙和永恒。我从未想到,小时候那条熟悉的乡间小路,会和这条永恒的路交汇,而我的生命也经历了奇妙的改变。

少年的热情

从小,我一直天真地认为自己理所当然是国家的主人翁。小学做少先队大队长,中学时做学生会主席,我有一种莫名的豪迈:国家是我们的国家,我们不管谁管,我们不做谁做?虽然也看见日渐增多的腐败,“根正苗红”的我仍想当然地认为自己会成为专政的一员,当家作主,重新“收拾山河”。中学一次填表时,猛然发现不少同学在家庭成分一栏填的“干部”,这时我突然意识到自己填的“农民”,在时代面前不再是自豪的出身了。这样,当家作主的思想无形中又加入了光宗耀祖、个人奋斗的私心。
89年的事件让我陷入了迷惑,我们的国家到底是不是人民的国家?马克思主义的本质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反腐败的学生运动成了反革命运动?就这样,带着少年渴望奋斗的热情、寻求的心和诸多的疑问,在89年后我迈进了大学。这是一所政治院校,培养后备干部的场所。我心中很复杂,一方面渴望真正做思想研究,寻求真理,为国家做贡献;另一方面又隐约想在仕途的路上出人头地。
入校后的军训带来了学生中一股奇怪的狂热,许多人争先恐后递交入党申请书,称为“火线入党”。面对这股热潮,我似乎无法调动自己的热情,理性上也无法说服自己,就这样,我成了全年级唯一没有写入党申请书的异类。政治院校的学生的确不一样,很早就多了许多世故。当时我无法理解,后来到大三、大四,才有同学给我说,何必认真呢?“党票”嘛,饭票也!管他信不信,饭票总得有!我当时虽然隐约也想过,走这条路就得是党员,何必计较呢?但我的个性让我无法迈出这一步。就这样,我的执著带来了麻烦,我成了著名的落后分子,需要接受思想帮助。辅导员开始找我谈话,我说,信仰是人生大事,我还未认真读过马恩列斯毛的著作,还无法写申请书。我记得很有涵养的辅导员嘴角间也流露出了一丝的嘲讽和不屑,我后来才知道这种表现叫做“政治上不成熟”。

乌托邦信仰的幻灭

从军营回到学校,同学都开始忙于“扫舞盲”,我则一头栽进了图书馆,研读马恩列斯毛的著作。三个月内,我通读了几乎全套中文的选集,做了三大本读书笔记。读完后,我有一个总的感受:依据这种学说建立的社会,必定是多数人对少数人的专政,而你一旦沦为少数人中的一员,在社会中就无处容身。在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的理想主义背后,掩藏不住专政和专权的本质。而我在自己身处的小环境里,也真切体会了身为少数人的压力和不自由。我从小以为是理所当然的一套价值体系崩溃了。我很茫然,生命的意义到底是什么?要么放弃思想的权力,做一个社会机床上的螺丝钉;要么就是被推出社会政治体系,在一旁哀哭叹息去吧!我看着周围的同学,有的人是清醒地在做一个功利主义者;更多的人是糊里胡涂地在写思想汇报、小组会、间或打打小报告,乐此不疲;还有几个人在激烈地批评时政,桀傲不逊。到底我的路在哪里?
这时大陆学界流行着存在主义。卡缪的《西西弗神话》成了我的最爱。面对社会大机器,我感觉到个人的孤独和无助,生命是虚无和无望的。就像西西弗,每天往山上推石头,石头到山顶又滚下来,人又得走下来,重复明知无望的行动,周而复始,无所谓方向,也无所谓进步,只是活着辛劳而已。明知无望、无意义,还要打起精神主动地选择积极活下去,当时我以为这是人的勇敢,后来才知道那是虚无之后的无奈。在我生活的小环境里,人际关系极其复杂,稍不留神就被打小报告,于是萨特的“他人即地狱”的论调也深得我心。就这样,对社会、对他人、对人生,我都投下了不信任票,陷在虚无主义的泥潭中。虚无主义成为当时一批人的旗帜,虽然虚无,但我们其实是在寻找支柱和力量,只是这种所谓的力量和勇气是多么地靠不住。
就在这时,国内在政治低迷的气氛中悄然兴起了一股经商大潮。公寓楼下的公用电话整天忙个不停,一些衣着简朴的学生打着一连串的商务电话,报出一串连他们自己也不相信的数字,业务范围从汽车到服装等不一而足。我也被一个同学拉着联系,往我们的小县城倒卖50辆出租车,忙腾一阵子,毫无果效;倒是被一个同学拉着一起到颐和园门口贩卖胶卷,挣了点小钱。我的心开始活泛了,管什么人生意义,实实在在生活、有钱花是最好的。从虚无主义到功利主义、实用主义的距离是这么短,或许只是一块面包、或许只是一瓶啤酒。我开始在旁边的大学听经济学方面的课程,管他什么价值观,脚踏实地就好。我想大学毕业就转去读经济学的研究所,以后走一条金钱路。日子一天天过去,不断地读书,为了准备研究所的考试,我甚至自学高等数学。各种知识填进来,但心中的空虚没有改变。

佛门清静

我原本以为日子会就这样过下去了。这时一个朋友突然出家做和尚了。他是北大哲学系的高才生,风华正茂。这个世人看来极端的举动,深深地触动我,再次挑战我思考生命的意义,让我反省自己的生活态度是否有些像鸵鸟一样,只顾头、不顾尾?
那年暑假,我和两个朋友一起来到他出家的寺庙,在那里住了近一个月。每天跟着读读佛经,谈经论道,日子倒也逍遥。心绪开始宁静下来,体会那种“庭前柏树子”的美妙意味(“庭前柏树子”是古代禅诗,讲静静的庭院前,柏树肃立,几颗子粒静静洒落,这种静谧的意境实在很高),品味“清风明月”的空灵。一个月下来,虽然吃素,人长胖了不少,真有恍惚隔世之感。及至有一天我们几个抽空溜出来,在当地一个县城里遛达,看见那喧闹的场景,又吃着当地特有的驴肉,才发现寺庙里面的宁静离得好远。再等回到学校,一股纷乱的气息扑来,一切修出来的宁静荡然无存,更觉得那种宁静是多么靠不住,不能带给现实生活力量和活力。
接下来的几个月,我如饥似渴地读各种各样的书,同时和社会上的各色人等来往密切,有和尚、居士、道士、流浪诗人、落魄画家等。每个人都在以他们的方式阐释生活。似乎都有道理,却又无法让人静可安心,动可得力,也没有人告诉我生命的方向是什么。

神说,要有光,就有了光

上大学后,虽然读很多西方的经典名著,但从未想过那和自己的信仰有什么关系。当我的思想像无头苍蝇在各家学说中荡来荡去时,我遇到了圣经。那时我选修了一门思想史的课程。我请授课老师给我开一个读书列表,结果老师给我的书单上列的第一本书就是圣经。我知道这是基督教的经典,觉得很奇怪,问他为什么推荐这本书,他说,“这是任何学科都绕不过去的,不管你信还是不信,这本书都是一个根基。”后来我知道他不是基督徒。第二次上课时,他借了本黑色软皮的圣经给我。这是我第一次看到这本闻名已久的“毒草”。我很兴奋地把这本书带回宿舍,想看看里面究竟讲了什么。我从旧约看起,很快就没有兴趣了,里面的家谱让人无法读下去,加之我对希腊罗马神话很熟,心想,不外乎那一类的东西而已。就这样,我把圣经插回书架上,不再管它。
有一天我被老师找去谈话,原来又有人打了小报告,说我思想有问题。我很沮丧地回到宿舍,懒懒地躺下来,随手翻书。正好翻到圣经,打开第一卷书《创世记》,我读到,“神说,要有光,就有了光”,这句话立刻进入我心里,喔,原来世界有一个光源,是众光的源头。我需要这光!接下去,上帝在六天里进行创造,每一天完工之后,圣经都有一句,“神看着是好的。”我的心跳了起来!是的,起初上帝创造时一切都很好。我心中充满了感动。是啊,神创造时,一切都很好,没有我所见到的专政,也没有人与人的斗来斗去。那一刻,我好像天然地立刻接受了上帝,而且我知道我的生命需要这位上帝,好像我要找的答案就在这本书里。那天我照着书后面的祷告词做了祷告,大意是我接受他为我生命的主和救主。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我陷在莫名的兴奋中,读许多和基督教有关的书,如韦伯的《新教伦理与资本主义精神》、齐克果、托尔斯泰的书等;还到处给人讲,说“上帝是人类进步最伟大的原动力”之类的话。但那时候我的生命没有更新,也不明白基督的救恩。
一个偶然的机会,我认识了邻校一位外籍教师,参加他带领的查经班。在其中我问了许多问题,有的得到解答,而更多的没有答案。一天,我们一起查考《罗马书》第3章,讨论罪的问题。我同意世人都犯了罪,亏缺了神的荣耀,至于我自己,我却持保留态度。那天很不高兴地回到学校。晚上又和一个同学吵了起来,这个同学开始讥讽我:“亏你还把上帝挂在嘴边,如此脾气不好。”我登时像被子弹击中了一般。回到宿舍,拉上床上的帘子,开始再读《罗马书》第3章。“因为世人都犯了罪,亏缺了神的荣耀,如今却蒙神的恩典,因基督耶稣的救赎,就白白地称义。”我第一次意识到我需要耶稣,开始明白耶稣十架救恩对我生命的意义,意识到自己是个罪人,里面满了贪欲、嫉妒和各样污秽。我开始第一次做悔改的祷告,求神赦免我的罪,求他拯救我。祷告之后,一种很大的平安临到。我感到我的生命不再属乎自己,有一种清新和自由从我的里面出来。1993年11月,我正式受洗成为基督徒。
现在回过头看过去的生活,我充满了感恩。上帝用他主动的爱,在我还是罪人的时候来寻找我,把我拥进他的怀中。我回家了,我的心不再流浪。我活着不再为了自己,是为了荣耀他,永远以他为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