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文：徒7：1~53节
回应诗歌：173首《单为你》

弟兄姊妹：主日平安！

今天我们要来思想的经文是使徒行传中最长的一篇讲道——司提反在殉道之前的讲道。我们之前已经分享过彼得的几次讲道，后面还会看到保罗的讲道，但是它们都没有司提反在这里讲的这么长。

在这篇讲道中，司提反回顾了以色列漫长的历史，从亚伯拉罕出吾尔，直到所罗门建圣殿。而他的主要论点有两个：第一，圣殿并不是绝对的，并不是敬拜的本质和中心。其次，以色列人自古悖逆神，他们嘴上尊崇先知，但在先知的时代他们其实常常抵挡先知，正如今天拒绝耶稣，把应验预言的弥赛亚钉在十字架上。

「祷告」

一、司提反的两个论点

司提反的这段发言可以说既是一篇讲道，也是一篇辩护词，是在法庭上回应对他的控告。而司提反为自己辩护的方式，或者说他阐明自己立场和观点的方法就是诉诸历史。这样的论证方式对以色列人来说是很正常的，因为历史是旧约圣经四类文体之一。而历史的作用就在于使人们可以借着上帝在历史中的作为认识神的属性，以及明白律法的精义。如果说人们单从字面容易误解神或者教条的理解律法的话，那么神在历史中活生生的作为正是对律法、对神的心意最好的诠释。

针对司提反的控告记在6章的11~14节，包括：“谤讟摩西和　神的话(11节)”、“糟践圣所和律法(13节)”，以及“拿撒勒人耶稣要毁坏此地，也要改变摩西所交给我们的规条(14节)”.

针对这些控告，司提反的回应主要有两个方面：第一，关于圣所；第二、关于以色列人的内心，而他们的内心就体现在他们从古至今对待先知的态度上。

1、关于圣所

当初犹太的当权者也曾控告主耶稣“要拆毁圣殿，三日内要再建起来。”而主耶稣确实曾预言圣殿将被毁，这是指着主后70年罗马将军提多攻陷耶路撒冷并烧毁圣殿说的。而另一次主预言说：“你们拆毁这殿，我三日内要再建立起来。”这是指着他的被杀和复活说的。所以犹太人的控告是把两者混为一谈，并且曲解了主的意思。

今天他们同样攻击司提反亵渎圣所，可见圣所在犹太人的心目中，在他们的信仰观念上，具有极其重要的地位。而司提反就透过回顾历史，追溯历代以色列人和圣所的关系来向他们证明究竟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司提反首先提到亚伯拉罕，他是以色列的源头，也是上帝和以色列人关系的开始。而亚伯拉罕被呼召的时候并没有圣所，上帝也没有命令他建立圣所，但当上帝呼召他的时候他就回应，虽然还不知道往哪里去，他却顺服神，离开本地本家踏上未知的旅程。所以虽然没有圣所，但亚伯拉罕岂不是认识神，并且是顺服神、与神同行的典范吗？

其次，司提反提到约瑟。约瑟的主要事迹发生在埃及，而埃及不仅没有圣所，甚至根本是外邦人之地。但是司提反却特别指出“神却与他同在，救他脱离一切苦难。”而在埃及，以色列民族也获得了拯救，并且得以壮大。虽然埃及没有圣所，但他们被苦待时发出的祷告却被神垂听和记念了。

再次，司提反又提到摩西。当摩西领导以色列人出埃及进入旷野，这时以色列人才按照神的指示建立了帐幕。但是拥有帐幕却不等于敬虔，因为正是在这个阶段，他们为自己制造了金牛犊，又常受诱惑敬拜日月星辰。
然后，司提反又提到“大卫在　神面前蒙恩”，但是建造圣殿的任务上帝却交给了所罗门，但这能说明所罗门比大卫更属灵吗？

最后，司提反又引用以赛亚书66章的经文“天是我的座位，地是我的脚凳；你们要为我造何等的殿宇？哪里是我安息的地方呢？这一切不都是我手所造的吗？”

由此司提反就表明了他对圣所的看法：第一，圣所不是自古就有的，不是永恒的；第二，拥有圣所不等于敬虔，不等于与神同行；因此，圣所并不是信仰的中心，也不是敬拜上帝必不可少的要素。

2、关于人心

如果说司提反关于圣所的辩论是讲道理、讲逻辑的话，那么他所讲的第二点可以说是直指人心。

主耶稣曾经斥责文士和法利赛人说【“你们这假冒为善的文士和法利赛人有祸了！因为你们建造先知的坟，修饰义人的墓，说：‘若是我们在我们祖宗的时候，必不和他们同流先知的血。’”（太23：29-30）】但其实他们和他们的祖先是一样的，从他们如何对待主耶稣这位无罪的义人就可以证明。

而司提反借着历史也是要证明这一点。司提反在此以两个人物为例，就是约瑟和摩西。他们都是以色列人尊崇的人物，在神的计划中扮演至关重要的角色。但是在他们的时代，以色列人对他们如何呢？司提反说“先祖嫉妒约瑟，把他卖到埃及去”，又说“（摩西）以为弟兄必明白　神是藉他的手搭救他们；他们却不明白”，虽然“（摩西）领百姓出来，在埃及，在红海，在旷野，四十年间行了奇事神迹……（他也）曾在旷野会中和西奈山上，与那对他说话的天使同在……并且领受活泼的圣言传给我们。（但）我们的祖宗不肯听从，反弃绝他”，因为“心里归向埃及”。

所以，先知往往是在后世被尊崇，但在当时代却是孤独甚至常常身处敌意和危险中。不仅约瑟如此、摩西如此，以利亚、耶利米、以赛亚……几乎所有的先知都是如此。而人们对先知的态度就显出人心其实充满自私、嫉妒、爱世界、爱名利不爱真理……。而司提反引用这些历史也是为了揭露审判他的犹太权贵也是如此。因为他们如果真的正义凛然，为什么杀害查不出有任何罪的义者耶稣呢？这就证明他们“受了天使所传的律法，却不遵守”。

司提反在这一段特别引用约瑟和摩西做例子，也是因为这两位都被认为是基督的预表，所以司提反的辩护到最后其实反成了司提反对以色列人的控诉。而这控诉的焦点就是他们对耶稣的拒绝，而他们拒绝耶稣的背后，司提反已经看出不是道理的问题，而是心硬的问题，是罪的拦阻，是他们“硬着颈项，抗拒圣灵”。

二、传统与福音的交锋

从第六章司提反发言前的圣经记载看，我们可以明显感到路加是特意在把司提反和主耶稣做对比。他们讲的道都是众人抵挡不住的，他们都是被“忽然捉拿”、也都是被收买的人用假见证控告，并且他们被控告的罪名也都一样。那些控告可以总结为三方面，就是：“关于圣所”、“关于律法”和“关于弥赛亚”。而这三方面也正是福音和犹太传统，基督信仰和犹太教的根本区别。

1、关于圣所

犹太教认为圣殿是必须的，只有到圣殿献祭才是正统的信仰，才是敬拜神的正确方式。但是基督徒所传的却是基督的教导。也就是主耶稣回答撒玛利亚妇人的话：【“你们拜父，也不在这山上，也不在耶路撒冷……时候将到，如今就是了，那真正拜父的，要用心灵和诚实拜他，因为父要这样的人拜他。”(约4：21-23)”】所以犹太教要人依赖甚至迷信外在的圣殿和耶路撒冷，但是福音却指示人从心里爱神和遵行神的道。犹太教追求复兴耶路撒冷和圣殿，但基督却命令信徒从耶路撒冷、犹太全地、撒玛利亚，直到地极，传福音建立教会。

2、关于律法

犹太教信守的是他们对律法的解释，用圣经的话说就是“人的遗传”，他们以此为正统，并且攻击耶稣，如今也是这样攻击司提反，说他们“谤讟摩西和　神的话、糟践律法、改变摩西所交给我们的规条。”但主耶稣对这样的质疑却回应说“莫想我来要废掉律法和先知。我来不是要废掉，乃是要成全。我实在告诉你们，就是到天地都废去了，律法的一点一画也不能废去，都要成全。(太5：17-18)”

所以主耶稣自己并没有，也没有教导我们废除律法，而是揭示了律法的精义，并且指出犹太传统的错谬。这错谬就在于“因为你们将薄荷、茴香、芹菜献上十分之一，那律法上更重的事，就是公义、怜悯、信实，反倒不行了……蠓虫你们就滤出来，骆驼你们倒吞下去。(太23：23-24)”

所以犹太教和基督教区别不在于是否接受律法，而在于接受谁对律法的解释。是犹太传统的解释呢？还是耶稣的解释呢？

3、关于弥赛亚

而无论是对圣所的看法，还是对律法的解释，最终都必然归结为如何看待耶稣。相信耶稣就是基督，自然就要接受他对圣所和律法的教导，而拒绝耶稣对圣所和律法的教导，其实根本在于拒绝承认耶稣就是基督，是永生神的儿子。

而“耶稣是谁”，其实这也是司提反在这一段特别要表明的。司提反特别举约瑟和摩西的例子，就是因为他们都预表了弥赛亚。而司提反更在提到摩西时，特别引用了摩西的预言，就是“神要从你们弟兄中间给你们兴起一位先知像我”。而以色列人都知道这个预言是指着弥赛亚说的，那位这位先知来了吗？他是谁呢？司提反在这一段的最后明确的指出，这位义者就是被犹太人卖了、杀了的那一位——耶稣基督。

至此我们就可以明白这场官司的本质和焦点了。这是一场福音和传统的交锋，也是在认罪悔改接受真理还是继续硬着颈项消灭圣灵感动之间的选择。所以事情摆明到这个程度，就只有司提反殉道或者犹太人悔改两种可能了。
虽然我们知道最终犹太人没有悔改，而是司提反殉道了。但是我们相信司提反没有失败，天上必有极大的荣耀和冠冕为他留存。并且我们也相信上帝更没有失败，因为正是由于犹太人的拒绝，犹太的基督徒才能放弃幻想和留恋，才能真的回应神的呼召，走出去，往普天下去，传福音到地极，以致神对整个人类的救赎计划得以继续扩展。这就是神的奇妙作为，他的名是应当称颂的。

三、教训

1、用心灵和诚实敬拜主

关于圣所的辩论提醒我们：不要将信仰物化。不要以为家里摆着圣经，挂着十字架，或者每周都去教堂就等于敬虔。真正的敬虔是心里对神火热，是灵里与神相交，并且也是顺服神的命令，在人生的道路上与神同行。

但在此我也要消除一个误解，就是我们可以说物质的教堂不是绝对的，但不能说教会是不必要的。教会的本质是信徒的集合，至于基督徒是在外面聚会，还是在家里聚会，聚会的场所是大还是小，这些都不是教会的本质。但是基督徒必须相交，必须组织起来，必须形成可见的生命共同体，这是教会的本质。所以司提反的讲道，或者其他圣经关于圣殿的教训并不支持基督徒自己躲在家里信主，不与其他基督徒来往；也不支持虚拟教会或者云教会这类的形式。除非我们相信将来的世界好像骇客帝国里的情景，人类都是生活在容器里，所谓社会生活都是幻境。否则你就不要相信云教会是可行的，是神的心意。

2、拦阻人信主的是罪

从司提反的控诉中我们可以看出，犹太人的问题不是思想上的，不是讲道理就可以解决的，而是罪在拦阻他们，是他们的恶心故意消灭圣灵的感动。所以传福音不只是针对理性讲道理，更是对心灵的全方位冲击，特别是对盘踞在人心里的罪的营垒的进攻。所以传福音的工作不仅在于磨炼话语的技巧和能力，也在于祷告求神在人心里做工，预备心灵的土壤，败坏仇敌的搅扰。传福音也不能回避罪的问题，对有的人传可能先讲其他的真理再回到罪的问题上，但对有的人却要先使他面对罪，他才能听得进其他的道理。无论如何，罪的问题都不能回避，说到底所谓相信就是认罪悔改。

3、勇敢的见证

我们刚才说路加刻意把主耶稣的受审和司提反的受审做了对比，在很多方面他们都是一致的。但在一点上却不相同，就是主耶稣被审问时一句话都不说，好像羊羔在剪毛的手下无声。但是司提反却长篇大论而且情绪激动，严厉的指出犹太人的罪。我们可能会想如果司提反客气点也许就不会被杀了，司提反这么激动是不是动了血气呢？

我相信司提反的激动不是动了血气，而是义怒，甚至也不是义怒，而是对他同胞的忧急之情。下次分享我们就会看到司提反被杀的时候非常平静，完全没有愤怒和苦毒，他甚至像主耶稣那样祷告说：“主啊！不要将这罪归于他们。”我相信司提反的殉道是神喜悦的，因为他“看见天开了，人子站在神的右边”。

司提反虽然严厉，但他的听众里难道没有一个当时听了扎心，事后却被感动以致信主的吗？我相信保罗就是如此。所以我相信无论是主耶稣那样的沉默，还是司提反严厉的指责都是出于圣灵的感动，也都被神记念和使用了。

司提反的这篇讲道也让我想起王怡牧师一篇著名的讲道，在那篇讲道里王怡牧师勇敢的指出无论是美国的总统还是中国的总书记都是罪人，都要悔改。有人说这篇讲道导致他被捕，也有人说这篇讲道有血气。但我看不出王怡牧师的讲道有血气，却为这些评论感到难过。作为基督徒怎能把被捕或者殉道看为失败呢？作为基督徒怎能把安全作为首要考量，而不敢仗义执言，也看不到神的长远计划呢？有名言说：“殉道者的血是教会的种子”。我们虽然不必追求殉道，但岂能厌恶勇敢、否认勇敢的价值呢？

其实主耶稣的沉默也是勇敢，因为真想零口供也不是那么容易的。我们如果被逼说违心的话，被逼签保证书，我们真能不说话、不配合吗？所以，无论沉默还是严厉都需要勇敢。无论如何，跟随主都需要勇敢的心。在这个弯曲悖谬的时代，求主赐我们每个基督徒都有勇敢的心，或者默默地勇敢的守住作为基督徒的底线，或者公开的勇敢的为基督做见证。求主坚固我们！

「祷告」

经文：【徒6:8】 司提反满得恩惠能力，在民间行了大奇事和神迹。【徒6:9】 当时有称利百地拿会堂的几个人，并有古利奈，亚力山太，基利家，亚西亚，各处会堂的几个人，都起来，和司提反辩论。【徒6:10】 司提反是以智慧和圣灵说话，众人敌挡不住。【徒6:11】 就买出人来说，我们听见他说谤渎摩西和神的话。【徒6:12】 他们又耸动了百姓，长老，并文士，就忽然来捉拿他，把他带到公会去，【徒6:13】 设下假见证说，这个人说话，不住地糟践圣所和律法。【徒6:14】 我们曾听见他说，这拿撒勒人耶稣，要毁坏此地，也要改变摩西所交给我们的规条。【徒6:15】 在公会里坐着的人，都定睛看他，见他的面貌好像天使的面貌。

前言：

从五旬节到选执事这段时间，某个意义上教会是在一个特殊状态下运行，圣灵藉着被主耶稣直接呼召的使徒们，以行密集神迹奇事的方式建立和带领教会，耶路撒冷教会处在一个快速增长期，每天都不同。此时教会还没有成体系的带领团队，大小事务都是在使徒直接的带领下自发进行。就在此时，教会第一次面对了内部管理问题的挑战，针对这次饭食供应的问题，使徒所给的解决方案不是从他们中委派一个人去负责，而是在会众中选立新的工人来专门负责。

这次执事选立是教会历史中的一件大事。这不仅仅是解决了一个具体的一个管理问题，而是给此后教会新工人的产生，甚至是教会带领团队的建造，提供了一个规范。使徒职分是主耶稣直接面对面呼召的特殊职分，是在新约教会建立之前就已经预备好的，也有其时代性。使徒之后教会带领同工的产生都是在教会已经建立的基础之上进行的，新工人的产生就不再是主耶稣直接呼召，而是圣灵藉着客观条件、已有领袖的认可，会众印证的方式来产生，可能历史上不同时期的不同教会在这三点上有很多差异，但基本上此后历史上教会工人的产生都是照这三个方面选立出来的。我相信这是圣灵在使徒心中所作的引导，整个过程都是圣灵在其中运行。

同时，新工人团队的建立也表示耶路撒冷教会的发展到了一个转折点。教会人数的增长基本上达到了顶峰，神藉着教会内的管理问题，产生出新的带领同工，不仅是要解决内部事工需要，更是要在教会所面对的新挑战和新扩展方向上被神使用。

新带领同工中的代表性人物就是司提反（另一位是腓力），路加在使徒行传中用六章七章两章的篇幅来记载这位圣徒。今天分享的八节经文主要关于司提反的服事和被抓受审。圣灵的荣耀和能力，一如既往，像与使徒同在一样，与司提反同在。

“司提反满得恩惠能力”（8）

司提反成为教会带领同工，是神藉着教会内生活供应的问题选出来的。给人感觉，这七位执事在教会内的服事主要是关于饮食物资的安排，好像司提反的主要恩赐能力也是在这个方面。当然，我相信，司提反和其他几位执事在饭食管理上，应当作的很好，圣灵在这个方面一定赐给他们相应的智慧和能力解决了之前存在的问题，这在教会内也应该是大家有目共睹的。但我们却看到，路加对于司提反等人在饮食方面的服事并没有更多记载，反而对于神使用司提反在福音真理和面对争战等方面有很多篇幅。

这里所说的司提反满得恩惠能力，就表示他不但在饭食管理上蒙恩被神使用，还在管理饭食之外更多的层面蒙恩，不但在福音真理的讲明上，而且在生活中也被神使用成为基督的见证。司提反满得恩惠，是指向了他整个生命的见证，基督充满在他里面，使他在各样事情上都有圣灵的同在，说话作事，接人待物，无一不显出蒙恩的证据。他所到之处，也都使人得着恩惠。而能力则更多体现在司提反“在民间行了大奇事和神迹”，这一下子就让我们想起圣灵在彼得等使徒身上的工作，如今藉着司提反行了出来。圣灵在司提反身上与在彼得身上的运行，并无不同。显在司提反身上的能力，与显在彼得身上的能力，来自同一位圣灵。圣灵如何使用彼得，也如何使用司提反。这让我们看到，新约教会在建立之初，圣灵的能力主要藉着使徒展现出来，这里却开始藉着教会的另一个选立职分显露出来。藉着使徒为执事的祷告和按手，圣灵的能力就充满地浇灌在这些新同工身上。

被选立的执事在一个教会中被神大大使用，这是一个教会成熟和继续扩展的标志。第一，教会领袖没有专权独断，他们知道自己蒙召的方向，知道自己恩赐和能力的界限，因此就乐意求神兴起更多工人，乐意让圣灵的能力藉着更多爱主的人运行出来。因此，开始建立一个彼此配搭的同工团队，这是一个教会合一与照着恩赐彼此服事的美好见证。圣灵也藉着新的工人有更大的工作，教会就得更大的恩典和祝福。第二，对于当时的耶路撒冷教会来说司提反满得恩惠能力，并在民间行了大奇事和神迹，尤其具有格外的意义。这不仅是圣灵的能力从使徒身上扩展到执事身上，而且是从本地圣徒身上，扩展到了说希腊话的圣徒身上。这就让我们想起主耶稣升天前对门徒所说的话，“圣灵降临在你们身上，你们就必得着能力，并要在耶路撒冷，犹太全地，和撒玛利亚，直到地极，作我的见证”（徒一8）。可以说，司提反就是神给教会的提醒和预备，福音从耶路撒冷开始往犹太全地、撒玛利亚和地极扩展的时候到了。// 可能对于彼得等使徒来说，选立这几位执事主要是为解决饭食管理的问题，他们没有想到神对这几位执事的使用到了如此的地步，这几位执事的产生竟然会成为教会进入新阶段的契机和标志。但这正是神作事的方式，在人没有想到的时候，以人意料之外却又自然的方式，神的工作已经开始向新的方向推动了。

这样，在司提反等几位执事身上，也应验了保罗写给提摩太的书信中所说的“善作执事的，自己就得到美好的地步，并且在基督耶稣里的真道上大有胆量”（提前三13）。我们过去分享教牧书信时曾提到过，教会内长老和执事这两个职分在品格见证层面的要求是一样的（也因此，执事并非是比牧长更低的服事职分，他们同属带领团队，负有不同职责），唯独在讲道恩赐的层面并不要求在担任执事的时候必须具有。但执事若在神托付的事工上尽心竭力，神就会扩展我们的疆界，赐更大的恩惠能力，在更多的层面上使用我们。神会藉着我们已有的、已经显明出来的恩赐在特定的服事中来使用我们；神也会在服事中继续赐更多的恩赐能力，让我们的服事能进深和扩展。

因此，不要轻视任何职分和事务，而是在神交给的事情上尽心竭力，就会被神更多赐福，更多使用。神有两个配合使用的法则，一给的多，要的也多（路十二48）；二，有的还要加给他，没有的连他所有的也要夺去（太十三12）。因为“人在最小的事上忠心，在大事上也忠心；在最小的事上不义，在大事上也不义”（路十六10）。要在眼前，手边，每日当作的事情上努力投入，然后才能被神给更大的托付和使用。这个原则不但用在教会内的属灵事工上，也同样可以用在生活和日常工作中。浮躁是今天这个世代的特点，看不上小事，又没有作大事的能力；反而常觉得神不公平，连机会都不给。其实就是不想在当尽的责任上去努力，却想要得不当得的荣耀和好处。

其实，所有服事的内在核心都一样，都是在服事神，见证基督，以各种不同的方式。所以，服事本质上不是一个恩赐的问题，而是一个爱神愿意被神使用的问题，愿意顺服神，神就会赐够用的恩典。今天教会中很多服事的扩展就是这样，当有弟兄姊妹身上显露出良好的生命品格和灵性，又有某个方面恩赐能力的时候，我们就会为这人在教会内参与或承担某项事工、某个职分来祷告，会去发出邀请，征询他本人的意愿，会让这个弟兄姊妹来思想并到神面前为自己祷告。如果他们心里有这样的负担，有从圣灵来的平安，（如果有家庭，配偶也支持），那么就可以看为这是神从内外两个方面所给的呼召和印证。在这个过程中，被邀请参与服事的弟兄姊妹如果觉得自己不能胜任，内心有犹豫，这很正常；反而，如果觉得自己大有能力，完全可以承担，那才需要谨慎。因为神通常是在一个双重张力中呼召一个人来参与服事；一方面，这人心里“羡慕善工”（提前三1），有愿意服事的心志，另一方面这人心里又恐惧战兢。心里的恐惧战兢，又有两个层面，一觉得自己不配，二觉得自己没有能力承担这工作和职分，怕自己做不好。神却正是在我们的谦卑和软弱中将祂的能力赐给我们的。// 若是有人觉得自己很有能力，很轻松就能胜任，那么他就不会来寻求倚靠神的能力；他就会抢夺神的荣耀，立自己的义，在神面前自夸：这服事的果效岂不都是凭着我的劳苦和能力得来的吗？他会觉得他帮助了上帝，上帝有做的不够的地方全靠他了。上帝并不需要帮忙，若有人能被神使用，乃是上帝给的荣耀和恩典，是要让我们成为祂工作的器皿，成为能力与祝福的管道，藉着我们来建造神的教会。

盼望诸位弟兄姊妹羡慕圣工，就能听到神藉教会带领同工所发出的服事呼召，进入到与神同工的荣耀中来；合神心意的服事在被神使用的过程中，生命品格必蒙神赐充满的恩惠，在基督里得丰盛的生命，成为多人的祝福和帮助。

“都起来和司提反辩论”（9-10）

圣灵在工作，一个反对的力量也在工作。跟彼得等使徒面对公会的反对不同，这次反对司提反的是各处会堂的犹太人，“各处会堂的几个人，都起来和司提反辩论”。各会堂的人与司提反辩论这件事，是教会进入到新阶段的另一个重要标志。从五旬节开始到现在，使徒的宣讲主要集中在耶稣复活上，（当然这是福音的核心），公会对教会的逼迫也主要集中在禁止宣讲耶稣复活，就是公会多次警告使徒“不可奉耶稣的名讲道”（徒五40，四17）。但现在各会堂的犹太人和司提反之间的辩论，就与之前有些不同了。辩论，就表示教会和犹太社会的冲突，从传福音的活动之争开始进入到教义信仰之争的层面了（比如，后来保罗在传福音的过程就多次要处理律法和福音的关系问题）。// 之前教会所面对的内外挑战主要在具体的事务上，如饮食需要，公会逼迫，撒谎等。教会靠着圣灵在这些事件中的帮助，都胜过了。现在，圣灵的能力在教义真理层面的辩论中同样彰显出来。

各地会堂犹太人的敌对

从五旬节当天有三千人信主，到所罗门廊下有五千人信主，主将得救的人天天加给教会，“耶路撒冷门徒数目加增给的甚多”（徒六7），“也有许多祭司信从了这道”（徒六7）。耶路撒冷教会的建立和成长，不但公会为之愁烦、关注、并逼迫，而且在当时应当是令所有犹太人都瞩目惊奇的闻名事件。信主的人中，除了耶路撒冷当地人之外，还有很多是从各处上来过节的散居犹太人，五旬节当天门徒说各国的方言就是被这些说希腊话的犹太人听见了。司提反等七位执事就是散居犹太人中信主的；他们也正是因为教会中有说希腊话的门徒抱怨饮食被选立出来的，这都表明耶路撒冷教会建立之初，就有很多散居各地说希腊话的犹太人归信，人数还不在少数。而且教会的增长，除了使徒宣讲之外，这些已经信耶稣的散居犹太人，也会向自己熟悉的同乡传福音，可能他们之间有很多讨论，甚至争辩。

路加在这里提到了几个会堂的名称，“当时有称利百地拿会堂的几个人，并有古利奈，亚力山大，基利家，亚西亚，各处会堂的几个人”，可能这个列表所提到的说希腊话的犹太人，主要来自两个地区，一个是利百地拿、古利奈和亚历山大等北非的散居犹太人，另一个来自基利家和亚细亚等小亚细亚地区的散居犹太人，（其中基利家就是保罗的家乡）。据说这些地方在耶路撒冷有自己的专属会堂驻扎点，主要用于接待从自己原本区域上来过节的犹太人，也处理一些相关的事务，有点类似今天的驻京办。因此，这些散居各国说希腊话的犹太人中有些是常驻耶路撒冷的人，他们和耶路撒冷的犹太公会应当很熟悉，也很亲近。我们甚至都可以把这些驻扎点的散居犹太人看为是公会“外围成员”。现在出现了这么多人都信耶稣的情况，他们应当和犹太公会的祭司和长老就此有过沟通和商议。犹太公会已经和使徒有过两次正面“打交道”了，但这种公堂之上的审问，更多是从上而下的威胁和打压，并无更多就这个事件背后信仰层面的交互。这些散居说希腊话的犹太人和司提反之间的辩论却涉及到了基督信仰的深入层面了。

“司提反以智慧和圣灵说话，众人抵挡不住”

路加没有提到司提反和各会堂的人都具体辩论了什么；但却记载了这次辩论过程中的一个现象，那就是“司提反是以智慧和圣灵说话，众人抵挡不住”。可以看成这是主耶稣应许的应验，不但在公堂之上主有应许，“人要下手拿住你们，逼迫你们，把你们交给会堂，并且收在监里，又为我的名拉你们到君王诸侯面前。但这些事终必为你们的见证。所以你们当立定心意，不要预先思想怎样分诉。因为我必赐你们口才智慧，是你们一切敌人所敌不住，驳不倒的”（路二十一12-15）；并且在这种与人在关乎真理的辩论时，同样有圣灵的同在和恩典，圣灵会赐给圣徒灵里的洞见和当讲的话语，就像保罗所说的“并且我们讲说这些事，不是用人智慧所指教的言语，乃是用圣灵所指教的言语，将属灵的话解释属灵的事”（林前二13）。

可能这些带着某种目的而来的各会堂的犹太人，来的时候还想着怎么把司提反给驳倒，没有想到，他们反而被驳倒了。这就表明司提反在他们面前已经依据旧约经文为主耶稣做了合乎真理的讲解和见证，也显明了犹太人对于律法的解读和理解的错误。而且，很可能他们在内心深处，已经隐约意识到了或许司提反对于旧约律法在耶稣身上的解读是对的，是合乎神心意的，或许，上帝真的就是这样来展开救恩计划的呢？甚至，这些人心里可能都带着一些惶恐：司提反讲的这么有道理，千万不能让他再讲下去了！// 我们有理由相信，司提反的这次辩论其实对整个犹太教的教义系统产生了极大的影响和冲击。如果参加这次辩论的人诸多人中保罗也在场，那就更让我们惊叹上帝工作的智慧和能力了。

辩论内容的猜测

就像刚才所说具体这次辩论了什么，圣经没有明确记载。但我们根据后面对司提反的控告可以猜测一些。这些犹太人在公会控告司提反的时候，多次提到司提反践踏律法和圣所（徒六11，13，14）。因此，我们可以推测，这次辩论的主要内容可能涉及两个大的问题，就是福音和律法，福音和圣殿，或者说耶稣和律法、和圣殿这两个层面的关系。

司提反这次与各会堂之人的辩论内容，很大可能不是在辩论耶稣是否已经复活这样的问题，而是进入到了旧约律法与拿撒勒人耶稣之间的关系方面。就像主耶稣在去往以马忤斯的路上对两个还处在迟钝状态的门徒所作的解释哪那样，“从摩西和众先知起，凡经上所指着自己的话，都给他们讲解明白了”（路二十四27）。不同的是，那两个门徒眼睛就明亮了并认出这跟他们讲话的就是复活的耶稣（路二十四31）；而这里与司提反辩论的犹太众人没有归服在基督名下。但是，这并不表示他们没有听懂司提反所讲的话，反而，他们应当是很清楚地听明白了司提反在说什么，只是他们选择不信。

如果司提反在这次辩论中，指着旧约将摩西律法和基督之间的关系，以及圣殿和基督的关系，都向周围的犹太人讲明了。那么他们就应当知道，律法已经成就在了耶稣身上，没有人可以靠着行律法成为神国的子民，唯有信耶稣才能进入神的国，这是唯一的道路和拯救；而且，他们也应当知道了，真正的敬拜“不在这山上，也不在耶路撒冷”（约四21），“时候将到，如今就是了，那真正拜父的，要用心灵和诚实拜祂，因为父要这样的人拜祂。神是灵，所以拜祂的，必须用心灵和诚实拜祂”（约四23-24）。在基督里对上帝的敬拜，就是在心灵和诚实中的敬拜，而且，唯有在基督里的敬拜，才是真正蒙神悦纳的敬拜。不再需要献祭，也不再需要在耶路撒冷有一个中央圣所，不再需要圣殿了，就是主耶稣说的“你们拆毁这殿，我三日内要再建立起来”（约二19），随后使徒约翰就解释说“但耶稣这话，是以祂的身体为殿”（约二21）。这样，以后散居各处的犹太人其实并不需要到耶路撒冷来献祭和朝见神，只要信耶稣，在哪里都可以敬拜神。不管这些犹太人过去怎么来看耶稣的复活，但现在他们都已经听出来了，如果司提反所说的耶稣和律法和圣殿的关系是真的，那么这对他们来说真的就是“灭顶之灾”了，除非他们归信在耶稣名下。

如果他们的辩论内容真是这样，那么可以说，神在这个时候藉着饭食问题将司提反等七位说希腊化的圣徒选为执事，让他们此刻成为教会带领团队的一员，并不仅仅要藉着他们来解决饭食的问题，更是要藉着这些具有良好律法根基，又有在外邦生活经验，同时又恪守祖宗传统，热心寻求神的希腊化的犹太人，成为针对当时犹太社会中那些熟知律法却又不能理解旧约律法和复活耶稣之间关联的人的帮助，同时又成为下一个阶段福音要从耶路撒冷传到撒玛利亚，犹太全地，乃至外邦地极的预备。如果说，神藉着彼得等使徒建立了新约教会，确立了复活基督是教会的根基，那么，可以说，司提反是从神学的层面论述了旧约律法和耶稣之间的关联性问题，这就打通了犹太社会中文士、律法师等人信耶稣的理性障碍。或者说，就将那些对律法热心持守，又敬虔的保守犹太人的疑虑给打消了。

也因此，司提反真的动了犹太教的根基。之前使徒的福音工作，更多是在神迹奇事和耶稣复活的信息层面，公会虽然拦阻，但是公会的危机感并没有那么强烈。可能他们觉得使徒的传讲威胁性不那么大。最多只是吸引一些民间小民来信，文士、律法师、长老、祭司这个层面的人不被这道“掳走”。但是当他们听了司提反的辩论之后，他们就意识到这是真正的威胁。他们看出来，司提反的这次辩论得胜，是对犹太社会神学和思想层面的得胜。后面会有很多熟知律法的人随从这道理而去，这事其实已经发生了，因为“也有许多祭司信从了这道”（徒六7）。因此，公会必须要阻止这种情况的发生，司提反所讲的不能再让人听见了，必须要杀死这人。

“就买出人来…设下假见证”（11-14）

其实犹太人在辩论中的失败，正是神给他们悔改认识基督的宝贵机会。照常识，在理性和逻辑上都不能反驳了，还不应当慎重所听见的到道理吗？但是这些犹太人却恼羞成怒，既然辩论不能赢你，就要在公堂上收拾你。于是，就下手捉拿司提反。路加以简短的笔调，快速记录了这些会堂的犹太人所作的一系列事情，“就买出人来说…”，“又耸动了百姓，长老，并文士，就忽然来捉拿他，把他带到公会去”，“设下假见证说”，等等。// 有人以此质疑司提反很不智慧，不应该参与这场辩论。如果没有这次辩论的参与，他就不会把这些人激怒，不会被人抓住把柄，就不会被人控告，给自己招来杀身之祸；也让这些人陷入罪中。这种说法纯属无稽之谈，照这个说法，主耶稣也很不智慧，也是将公会置于不义了？你传福音给人，若有人听了不信，还抵挡，就是你让这些人犯罪抵挡神了？有些时候为了福音的缘故，为了得着人，可以在圣灵的感动下参与辩论。有些时候，要避免与人争论。具体要看特定场景和圣灵的引导来定，不管怎样都不要动血气。比如，如果发现对方愚蒙不讲理，胡搅蛮缠，带着恶意故意藉辩论亵渎上帝，诋毁信仰，就当停止讲论，像主耶稣多次不回答法利赛人和公会成员的问话一样。圣经说“不要把圣物给狗，也不要把你们的珍珠丢在猪前，恐怕它践踏了珍珠，转过来咬你们”（太七6）。但有时为了上帝的荣耀，即使明知道对方会被激怒，还是要讲当讲的话。

首先，这些人花钱买人来控告司提反，就表明他们自己很清楚授意给收买之人控告司提反的话属于捏造，或者牵强附会。这与主耶稣所遭遇的很类似，之前犹太公会抓耶稣前，先花钱买通犹大来掌握耶稣的行程，并且在审问耶稣时，“祭司长和全公会寻找假见证，控告耶稣，要治死他”（太二十六59）。// 日光之下并无新事，今日直接收钱陷害别人的事好像不常见了，实际上今日为钱财作恶的事比那时更为普遍，比如我们多次听见的，有人为了听从上司不合理的命令，就罔顾他人生死的恶事。面对谴责，这些人可能还以这是自己的工作作为辩护的理由，甚至可能也表达对伤者或死者的同情，却又说我为了保住自己的工作和活命，没有办法。这无异于是在说，我为了活下去，只能你死。甚至有些所谓的工作就是为了协助一些人行恶而设立的。这样的收入和钱财沾着别人的血，这是血价（太二十七6）。圣经说“人活着不是单靠食物，乃是靠神口中所出的一切话”（太四4）。如果人活着是单靠食物，人作事只是为了吃饭活命，人无异于是将自己降格为动物了。人要靠良知来作事，而非单为利益作事。这些被收买之人会被审判，那些背后鼓动挑唆出主意出钱的人要受更重的审判。// 而且，各会堂的犹太人之所以要花钱买人控告司提反，就是表明他们的心虚和自欺。让别人冲在前面，好像这样他们就可以逃脱将来的刑罚似的。罪令人愚蠢，掩耳盗铃。

这些会堂的犹太人又耸动百姓，长老和文士。这跟犹太公会在将耶稣交给彼拉多之后，为了给彼拉多施压让他杀耶稣的做法也类似，“祭司长和长老就挑唆众人，求释放巴拉巴，除灭耶稣”（太二十七20）。

他们就忽然来捉拿司提反，把他带到公会去。这也跟抓耶稣一样，公会准备好之后，突然就冲过来抓住耶稣，带到大祭司家。马可记载“说话之间，忽然那十二个门徒里的犹大来了，并有许多人带着刀棒，从祭司长和文士并长老那里与他同来”（可十四43）。之所以强调忽然，就是为了表示这是密谋过的事情，在暗处预备，突然发动，既防止司提反听见风声逃走，也防止他听见了风声有所预备，给他们带来麻烦。

在公堂上，他们设下假见证，控告司提反“这个人说话，不住地糟践圣所和律法。我们曾听见他说，这拿撒勒人耶稣，要毁坏此地，也要改变摩西所交给我们的规条”，这跟当时公会找人控告耶稣的做法也几乎一样，“虽有好些人来作假见证，总得不着实据。末后有两个人前来说，这个人曾说，我能拆毁神的殿，三日内又建造起来”（太二十六60-61）。// 伪善和诡诈之人，内心惧怕光明，但却把自己打扮的很光明。他们借律法的名义行恶，正显出他们的罪是如此邪恶。因此，实际上不是司提反在糟践圣所和律法，是他们在糟践神的律法，因为律法说“不可作假见证陷害人”（出二十16）。这是他们现在正在行的事。

我们看到各地会堂犹太人这一系列操作跟当初公会抓捕和审问耶稣时所用的方式几乎如出一辙。各会堂的犹太人在这次抓捕控告司提反的事件中，扮演了与之前公会抓耶稣一摸一样的角色。他们辩论失败，就是知道自己所坚持的是错的，但他们却不放弃错误，反而更进一步要敌对司提反。这正应验了圣经所说的“光照在黑暗里，黑暗却不接受光”（约一5），“他们既然故意不认识神，神就任凭他们存邪僻的心行那些不合理的事，…，他们虽知道神判定行这样事的人是当死的，然而他们不但自己去行，还喜欢别人去行”（罗一28，32）。// 为何人在明知道对错的情况下，还要选择错谬，甚至要杀害说出真理的人呢？因为自我中心，自我中心的人首先考虑的不是对错，而是自己内心的好恶感受。他们自己就是他们作为抉择和行事的最高标准，上帝从来不是。骄傲的本质就是不服真理，凭什么要听你的，我就是要照着我心里的想法来行事，我想要什么就要得到什么，我想怎样就要怎样。天大地大不如我大。而且，只要你说的跟我想要的不一样，你就是我的敌人，我就要仇恨你，攻击你，杀死你。罪敌对真理，不需要理由，“我”就是理由。

这一方面应验了主耶稣所说的“你们要为我的名被众人恨恶”（太十22），另一方面也对比耶稣和司提反，表明了司提反一路都在跟随基督的脚踪行。// 很可能，各会堂的犹太人与司提反辩论之后，就马上跟犹太公会汇报，沟通；犹太公会觉得司提反所讲论的非同小可，不可轻视，必须要采取行动来对付这个“可怕的”人物。公会之前已经有过对付耶稣的前例，这次各会堂的犹太人就能驾轻就熟地来对付司提反了。

“他的面貌好像天使的面貌”（15）

听到各会堂犹太人对司提反的指控，堂上公会的人可能带着一种复杂的心态定睛看司提反。这次看似他们不是控告者，实则他们就是幕后的推动者；他们显得好像是一个中立的裁决者，实则他们已经站到了神的对立面上了。此刻他们的内心应该既放松，又紧张，他们看司提反的眼神，应当既有仇视，又有藐视，还带着一点“怜悯”，他们要看看这个耶稣门徒中的后起之秀该如何来应对眼前的危局，看你怎么逃脱我们所设的局。// 对司提反的控告当然是假见证，但是这个指控却是无解的。因为无论司提反怎样为自己来分诉，都不妨碍他们藉此定罪他。司提反在辩论中只要论及了耶稣和律法，耶稣和圣殿的内容，那么他们就可以裁定对司提反糟践圣所和律法的控告成立。因为这不是释经对错之争，这是信仰之争，一个人若是不信耶稣，那么司提反所说的就可以被解读为对摩西和律法的不尊重。如果他们内心的恶不能悔改和除去，司提反无论怎么分诉都没有用。

这些人可能想从司提反脸上看出无奈、恐慌和愤恨，但是他们却看到了令他们惊奇乃至惊恐的一幕：“见他的面貌，好像天使的面貌”。不但公会成员，包括在场的所有以色列人，他们都看见了站在中间被控告位置上的司提反脸上有从神来的荣光。这当然是圣灵在犹太人面前再次藉着司提反行了神迹奇事，就是为要让这群悖逆的百姓，从跟随基督的人身上看见神格外的同在。神荣耀的同在不只是透过司提反所行的神迹，辩论时话语的能力等显露出来，这一次更是直接透过他们眼睛能看见的方式显露出来。这是神给他们再一次莫大的恩典和提醒。之前我们就曾说过，使徒被从监牢提走，当着公会的面几次宣讲基督，这都是上帝给犹太人的恩典和悔改的机会。这次，借着他们抓捕司提反，上帝直接在他们眼前行了神迹，让他们对司提反有神的同在这一点无可回避、无可推诿，藉此让他们悔改。这正应了经上所说的话“我整天伸手呼召那悖逆的百姓”（赛六十五2，罗十21）。

甚至，我们可以将此时司提反面容上的光彩，跟旧约摩西四十昼夜与神面对面之后的情景相比。摩西手拿两块法版从西奈山上下来，他的“面皮因耶和华和他说话就发了光，亚伦和以色列人众人看见摩西的面皮发光就怕挨近他”（出三十四29-30）。摩西在山上领受律法之后下山，脸上有令以色列人不敢挨近的光彩。今日犹太人控告司提反谤渎摩西和神的话，神却赐给司提反脸上有从神来荣光。这是神对这些悖逆犹太人的审判和提醒，他们编造假见证利用神的律法来审判神的仆人，神却站在司提反这一边让他们看见他们是在与神为敌。

这是非常震撼和讽刺的一幕。但凡对律法有一点敬畏的心灵这个时候都应当不安、惊慌，乃至害怕而思想：莫非我们做错了，这人身上竟然有如此的荣光，我们却诬告和想要杀害他。// 我们却知道，一众犹太人在亲眼看见了神荣光显现的情况下，还是选择与神为敌，要杀死司提反。其实，这个时候哪怕是摩西复活显现在他们眼前，手里拿着十诫的法版，他们也敢冲上去拿石头打死摩西。这就显出了罪的可怕，人们不是缺少神的话语，缺少看见神迹奇事，缺少神的忍耐和宽容。他们是缺少对上帝的敬畏和爱。他们只爱自己，所以他们故意选择了与神为敌。

纵然恨你的人还是会恨你，但是他们从你面容上的光彩，就可以知道他们做了敌对上帝的事情。这就是神为自己的仆人在仇敌面前所作的见证和同在。

结语

甚至，可能参与过审问耶稣的公会成员似乎又看见了他们熟悉的那个人，他们似乎看见了之前他们曾审问过的拿撒勒人耶稣，司提反脸上的荣光就是耶稣的荣光。虽然司提反并没有像彼得等使徒一样跟过耶稣，但公会成员此刻能看出来，这人和彼得等人一样“是跟过耶稣的”（徒四13）。司提反没有像使徒那样跟随过耶稣，但是从某个角度看，他比使徒还像基督。因为恩赐都是圣灵“随己意分给各人的”（林前十二11）。每一位成为基督见证的圣徒，都有圣灵充满的恩惠和能力的同在，特别是在为主受苦当中，正像彼得所说的“你们若是为基督的名受辱骂，便是有福的。因为神荣耀的灵，常在你们身上”（彼前四14）。

回应诗歌：《166求主开我眼睛》